第五十七章 相逢
時間退回到兩分鐘前。 風(fēng)之蒼穹,圣樹伊莫特魯正東方向的湖畔,也就是當(dāng)初德魯伊們進來后的臨時營地。 現(xiàn)在德魯伊們早就不住在這兒了,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了更適合居住的木野――也就是伊莫特魯北邊的大片空地,那里土壤更肥沃,最關(guān)鍵的是有更多的樹――不是風(fēng)叢那樣可怕的巨大金合歡木“橡果”,而是更“和善”、“親民”、“容易溝通”的樹木。 這一點倒是和游戲中的進程沒有區(qū)別。 至于現(xiàn)在湖畔這塊地方,除了大片農(nóng)田之外,就是以芙蕾雅和瑪伽為首的山谷德魯伊們培育的藥圃了。 這也是古斯塔沃為什么呆在這兒的原因。 族長大人變成夜刃豹在藥圃里來回穿梭,靈敏的嗅覺讓他可以輕易區(qū)分各種草藥的種類和年份。 “吼――”他沖另一邊的林納爾吼道。大意是“你找到了沒?!?/br> “吼――”大意是“找個***睛都看花了”。 這時另一邊,一條毛發(fā)厚實的藍眼巨狼發(fā)出了短促而興奮的嗥叫。 “嗷嗚!嗷嗚!” 古斯塔沃急忙一個起落撲過去,變回人形一把揪起曼拉面前的草藥,飛快地塞進嘴里,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 “嗝兒――曼二狗子,還是你鼻子好使!”族長大人拍了拍曼拉的腦袋,后者側(cè)著腦袋一個勁兒傻笑。 “來來來,飛起來看看效果??!”林納爾也靠過來攛掇他起飛。 兩人是被古斯塔沃強行拉過來的,他聽說芙蕾雅培育出來一株可以改變毛發(fā)形狀的草藥,頓時兩眼發(fā)直,二話不說帶著人就沖過來了。 自從得到了不知名傳承后,他的飛行形態(tài)就從帥氣的銀翼飛鷹變成了一只兩米多長的巨大雪白傻鳥,一張嘴就咕來咕去,還被伊戈爾等人起了個外號叫“大雪球”。 從來都是我古斯塔沃給你們這群二百五起外號,什么時候輪到你們了!族長大人對此十分生氣,所以為了變回之前的樣子煞費苦心。 同時他也已經(jīng)半年多沒有飛過了――嫌丟人。 于是現(xiàn)在,就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 他咽了口唾沫,在兩人滿含鼓勵的目光中騰空而起,展開一雙寬闊有力的潔白羽翼,掀起陣陣風(fēng)呼,還有數(shù)根雜毛飄在周圍,就像熊孩子揮舞著羽毛芯的抱枕打架一樣。 多年飛行經(jīng)驗告訴他,這雙翅膀連一根毛都沒有發(fā)生改變,地上兩人的嘲笑也仿佛在證實這一點。 難道我古斯塔沃就要以這種傻鳥樣子飛一輩子? 就在這時,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心底里傳來。 就像……有人在敲門。 “那就開唄?!?/br> 族長大人這樣想道,然后下一個瞬間,突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他一身充沛的魔力在頃刻間被流失的一干二凈,但這還顯得不夠,連拍打翅膀的力氣也一并消失了。 就在他快被吸成人干之時,白光一閃,帕派瑞斯突然出現(xiàn)在空中,這一刻的時間也仿佛被凍結(jié),后者晶瑩如玉的指骨點在他額頭上,源源不斷的充沛魔力灌輸進來。 雖然時間被凍結(jié),但古斯塔沃仍感覺自己像一個水池,一邊進水一邊放水,那種身體不斷被掏空的感覺十分差勁。 (其實他想到的比喻不是這個,而是一個人一邊拉屎一邊吃飯,這里作者進行了美化。) 與此同時,曼拉面前白光一閃,一個茫然的精靈少女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暫停的時間也恢復(fù)了流動。 “嗷嗚~” 長相憨厚的巨狼抬起右爪,側(cè)著大腦袋沖她打了個招呼,然后就被從天而降的族長大人砸進了土里。 (伴隨著尖叫,安撫,治療的分割線) 五分鐘后,一群人坐在菜園子旁邊的石頭上。 “……然后我就把手割破,試試看能不能回來……謝謝芙蕾雅小姐?!?/br> 精靈少女把包扎好的手抽回來,急忙起身行禮道。 為她治療完的芙蕾雅笑著搖搖頭,然后走向被古斯塔沃一p股坐骨折的曼拉。 “所以小穆去了哪兒你也不知道?”古斯塔沃皺著銀色的眉毛問,他大馬金刀地坐在少女對面,這架勢就像土匪頭子在端詳剛搶回來的黃花閨女。 露茜搖搖頭。 “精靈發(fā)生了啥你也不知道?” 依舊搖頭。 “那……那個叫‘埃什么’的呢?他對你說了啥?” 古斯塔沃記住名字的精靈不多,埃利爾顯然不在其中。 “大人他似乎在保護我。”露茜遲疑道:“一開始他想把我藏起來,后來藏不下去了,就讓我去‘來的地方’,但不是銀月城,我猜可能是這兒吧……” 古斯塔沃聽的一陣頭大。 精靈名字奇怪,長相在他看來幾乎一個樣,除了性別和發(fā)色基本沒法區(qū)分,再加上眼前這姑娘自己也擇不清……每逢此刻,他都無比想念沐言。 要是小穆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把這些事兒想通。 似乎自從遇見他后事情就沒一件正常的,族長大人經(jīng)常這樣回憶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離奇故事。 比如為什么當(dāng)初的試煉里就他一個人搞得血r模糊,然后又莫名其妙得到了什么“權(quán)限”(帕派瑞斯這樣告訴他的),實力比之前進步了不知道多少,還看到了一段記憶――雖然他完全搞不懂那段記憶代表什么,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沖動讓他將其完完整整記了下來。 再比如剛才,突然出現(xiàn)的小骷髏告訴他自己成為了風(fēng)之蒼穹的管理員,所以掌握“開關(guān)門”的重任――但在外界能量不足的條件下,需要提供大量能量。 這番解釋還不如不說,說了頭更大,我怎么知道這門該不該開?好歹得讓我知道門外面是誰對不對?我思維這么活躍,指不定啥時候就又被吸成了人干。他這樣抱怨道,但小骷髏沒有理會,轉(zhuǎn)身離開了。 自從那個叫杉斯的家伙走了后他就一直這樣。 這還不算完,尤其是他還發(fā)現(xiàn)了伊莫特魯――那棵樹很可能有一顆“心臟”…… 他用力撓了撓頭,決定不再想這些。 “不管了,來了就先住下吧,你跟芙蕾雅和瑪伽她們住一塊兒。哎對了,那個叫阿瑪瑟的精靈呢?你剛才怎么沒提起過他?” “阿瑪瑟他……”露茜張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得得得,別說了?!惫潘顾旨泵χ浦沽怂此@副樣子這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各種意義上他都不想增加難題?!罢f了我也聽不懂?!?/br> 露茜突然對自己抉擇產(chǎn)生了動搖。 “我真的該回到這兒來嗎?” …… 與此同時,灰谷,之前發(fā)生過簡短戰(zhàn)斗的白楊林里,那只古怪的腐血狴和同伴僵持許久,最后付出慘重代價后成功吞噬了對方。 然后它蠕動著比之前小了一圈的身軀回到一處dx。 dx里出人意料很干凈,同樣沒有難聞的氣味。 它一直蠕動到最里面,在d口照s進來的月光觸不到的黑暗中,隱藏著一截尸骨。 腐血狴將自己的身軀攤開,緩緩包裹著部分骨骼,就像一件會動的衣服自己爬到晾衣架上,然后全身的青褐色血管發(fā)出淡淡的亮光,光芒匯聚在脈絡(luò)交匯處,即凝聚魔核的地方。 借著這股微光,可以看清這具尸骨的全貌――它的前身似乎是一條蛇,一圈圈龐大的椎骨和肋骨無一不訴說著其主人身軀的龐大。 過去良久,這只愛干凈的腐血狴似乎完成了某種進化,發(fā)出低沉的嘶吼聲,漸漸從無意義的囈語變得清晰。 “嘶……吸……” “瀝……淅……” “露……茜……” 赫魯,余燼莊園。 警戒結(jié)界全部打開,格雷澤坐在院子里,手里端著紅酒,燭臺“尖腦殼兒”繞著他來回飛舞。 老人笑呵呵地看向沐言,后者眉頭緊皺,身邊圍繞著白茫茫的水汽。 這是水元素過度密集的表現(xiàn)。 “我準(zhǔn)備好了,格林先生?!?/br> 年輕的學(xué)者深吸一口氣,對格雷澤點點頭。 “將二十單位的水汽凝結(jié)成1.2公分的水層?!崩先朔愿赖馈?/br>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沐言就照做了,水汽頓時凝結(jié)成淡藍色絲綢一般的y體。 “很好,接下來均勻延展成之前厚度的一半?!?/br> 沐言依舊很輕松就完成了這一c作。 “繼續(xù),依舊一半。” 這次有些吃力,他用了比之前多出3/5的時間。 “夏穆,我的極限是多少?”他默問資料庫。 「不用‘智械模式’,0.030公分,40.736平方米,備注:不分心與資料庫交談?!?/br> 沐言撇撇嘴,按照老人的指示再一次延展水層,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0.15公分,鋪了小半個院子。 “再重復(fù)兩次?!?/br> 老人懶洋洋的聲音此刻像催命符一樣,沐言苦笑著照做,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但水幔邊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均勻和波動。 “好的,接下來是重頭戲?!备窭诐煞畔率掷锏母吣_杯,把尖腦殼兒扔了出去。 燭臺在空中止住身子,頂上燃起燭火,然后鉆到水幔下面。 “別讓它戳破你的水幔,但也別熄滅了燭火。” “誒??” 眼看燭臺就要突然撞上去,沐言二話不說啟動了智械模式,黑白視野再度出現(xiàn),一連串流暢的數(shù)字傾瀉而下,時刻監(jiān)控著尖腦殼兒的燭火與水幔之間的距離。 于是奇妙的一幕出現(xiàn)了,水幔表面不斷拱起陡峭的尖峰,會飛的燭臺就像一個不停蹬被的熊孩子,水幔在沐言的c控下表現(xiàn)出“被褥”該有的形態(tài),完全不讓熊孩子觸碰到。 “(14.8,26.4)位置,隆起速度4.6,瞬時加速度7.7,最小距離0.41公分,火焰無溫度變化?!?/br> …… “(74.1,15.8)位置,隆起速度5.8,瞬時加速度6.6,最小距離0.61公分,火焰無溫度變化?!?/br> …… 他憑借智械模式下堪比光腦計算器的處理速度完美完成了這一系列c作,格雷澤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微笑轉(zhuǎn)為驚訝,最后都有些震驚。 “尖腦殼兒,回來吧?!?/br> 燭臺意猶未盡地飛回來。 沐言面無表情地將水幔復(fù)原,心里沒有一絲波動。 “沒有下一步了,你可以休息會兒?!崩先诵Φ馈?/br> 解除智械模式,他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汗水爭先恐后地往外冒。 “但元素c控還不能停。” “喂――” 沐言欲哭無淚,強打起精神在水幔即將落地的瞬間“接住”它。 “現(xiàn)在剛好是負(fù)重訓(xùn)練的好機會?!?/br> 老人端著高腳杯站起身,顫巍巍地走到沐言面前。 “喏,喝一口。” 沐言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喝!” 在病房的十九年讓他聞夠了酒精和消毒水,再怎么濃郁的酒香也掩蓋不了這一絲乙醇的氣味,可以說是一種生物本能了。 “就一小口,不會上頭的?!?/br> “就不!” 見沐言對酒精如此排斥,格雷澤只好放棄。 “試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元素c控上,讓它成為一種習(xí)慣,就像你不會主動控制呼吸一樣……” “這怎么可能……”沐言嘗試了一下,但完全找不著北,無奈道:“這么折騰的方法您是怎么想出來的?!?/br> “不,最早是晨風(fēng)學(xué)院的創(chuàng)始人想出來的?!崩先诉攘丝诩t酒道:“這是白袍法師們聚會時很常見的游戲。當(dāng)然,在洛坎元素控制沒這么自由,我們用‘冰凍大地’做替代,然后讓裁判不斷使用‘地突刺’,誰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維持地面上的冰層完整誰就獲勝。獎品一般是一小塊高純度魔晶礦或六級魔核之類的?!?/br> “可你們怎么在無法直接c控元素的情況下防止冰層被‘地突刺’破壞?” “感知土元素波動,預(yù)判突刺位置,然后用高溫軟化冰層,冰化水,y體用法師之手抬高,再放下去,水再化冰。”老人隨口說出一串復(fù)雜的c作,然后總結(jié)道:“白袍法師的基本c作吧,蠻簡單的,珈藍的法師塔申請?你現(xiàn)在所看的《黃昏編年史》 第五十七章 相逢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 雷 中 文) 進去后再搜:黃昏編年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