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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契約暖婚:軍少,親一個在線閱讀 - 第330章 怎么可能不是?!

第330章 怎么可能不是?!

    相處那么多年,簡子媚知道,這個哥哥是很少笑的人,通常他笑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對敵人,一種是對靳蕾。

    前者是因為算計,后者是因為他對勒蕾那不明不暗的情感糾葛。

    簡子胥原本溫和的目光在接觸到緩緩向他走來的簡子媚時,微微一凜,面色如常,目光帶著不悅,大有算賬的架勢,“我警告過你,沒事別隨便招惹蕾寶寶?!?/br>
    簡子媚自覺很委屈,跑也似地進了屋里。

    靳蕾靜靜地看著邢沁央,曾經(jīng)在她的眼中母親的美麗足以魅惑天下,她可以在舉手投足間供無數(shù)人爭相模仿。

    那時她是多么愛慕貪戀自己母親的懷抱,直到母親毫不留戀地抱棄他們父女倆絕情而去時,靳蕾才對母愛的那種渴望小心翼翼地收起來,不與任何人分享。

    哪怕外界怎樣的風起云涌,怎樣渲染污蔑,她都保存著最初母親那純純的愛,她只想記著曾經(jīng)的母親。她始終認為那時的母親選擇離開他們是有原因,有苦衷的。

    可是十年前那一場交易,靳蕾對母親的感情就死了,說是死,其實不如說是被她深深的埋藏在了內(nèi)心最深處,不輕易展露人前。

    她的母親很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更美,靳蕾再次看到她在笑,但是卻知道原來的母親是再也回不來了。

    “請問簡太太還有什么想對我說?如果是想讓我像當年那樣住在簡家那就免了。”靳蕾淡道。

    不經(jīng)意地抬眸間,遠遠便看到簡子胥站在偌大的庭院中,修長挺拔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他正仰臉望著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不曾真正地看懂過他的內(nèi)心。

    “蕾蕾,不要恨我好嗎?”邢沁央央求著。

    靳蕾收回目光,“我剛剛說過了,我不恨任何一個人,權當著一種生活經(jīng)歷。如果簡太太是擔心這個問題,那就太可不必了?!?/br>
    說完,靳蕾再度意欲離開。

    “蕾蕾,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有關注過你,只是怕你不想見到我,所以我不敢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br>
    靳蕾神色平靜,注視著母親的眉眼,淡淡地道,“是嗎?那么你應該知道外婆已經(jīng)過世了,做為女兒,連自己的母親去世也都可以不去看一眼,我還真的是挺佩服你這種無情?!?/br>
    “她并不是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在了?!毙锨哐氲囊粽{(diào)冷沉了下來。

    靳蕾冷笑,“如此大逆不到的話,也只有簡太太才敢說得出來?!?/br>
    “蕾蕾,是真的,你的所謂外婆那并不是我的母親,是你父親不知從哪個角落疙瘩里撿回來的。

    我之所以選擇離開你們,我也是真的受夠了你父親這種拾荒者的做派。自已都那樣了,已經(jīng)無法自顧,卻又要把自己當成一個普渡眾生的好人一樣,到處撿一些破爛回來。

    蕾蕾你設身處地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那時的我們都已經(jīng)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養(yǎng)活自己都已經(jīng)夠困難了,可是你父親卻執(zhí)意要如此,我真的受夠了他”

    “夠了!”靳蕾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地喝斥,“外婆是一個人,不是破爛!”

    靳蕾她不相信,外婆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外婆?

    外婆和她相依為命那么多年,那么疼愛她,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外婆?

    她的母親一定是騙她的,呵呵,她的母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無情地六親不認,自然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孝,自然可以連自己從來沒有贍養(yǎng)過的母親也不認,因為她怕落人話舌,一定是這樣的!

    “好好好,我們不談這些,你怎么認為就怎么認為好嗎?都隨你?!毙锨哐刖徬抡Z氣道。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知道會有這么一個情景出現(xiàn)。

    所以她才把靳蕾約回了家里來,如果在外面,她一情緒激動必定會引起別人的關注。她是簡家的當家主母,時常有許多媒體記者都盯著她的一言一行,這么一幕若是被人瞧見了,必定上頭條的,至于內(nèi)容會寫些什么?

    那必定是沒有什么好事,邢沁央想想就有些后怕,更為自己的機智贊嘆。

    靳蕾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沉默著。

    “蕾蕾,我聽說凌少軍帶你回凌家了?他們對你好不好?”邢沁央換了一個話題。

    靳蕾此時才覺得,這才是邢沁央約她回簡家的真正目的。

    “有話你就直說吧,也別浪費時間跟我打什么溫情牌。”靳蕾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視線,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一派波瀾不驚。

    卻又對上了遠處的簡子胥,不管何時,他都英俊得令人不敢鄙視。

    他穿著整潔干凈的英式細條紋襯衫,白色的袖扣,顯示了他嚴謹?shù)淖黠L,身材修長,一身正裝恰到好處地顯示出他完美的身形,他今日沒有打領帶,在夜色下卻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氣息。

    此時他竟戴上了墨鏡,這大晚上卻是戴上墨鏡了,靳蕾紅唇微勾,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獨立特行,有些行為時常令人匪夷所思。

    也因如此,靳蕾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她也不甚在乎。

    靳蕾心有不在焉,卻又耐心地等待著邢沁央,“蕾蕾,凌家不適合你。”

    她本想約席月柔出來喝個茶給自己的女兒簡子媚制造些機會,讓她們聯(lián)絡一下感情的,沒有想到卻從席月柔的口中得知凌少軍帶了一個女人回凌家,把她氣得半死。

    席月柔當時可能真的是氣暈了,脫口而出很多不滿的話語,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才收住了話。

    但是邢沁央并不是傻子,從那幾句的表達不滿情緒的話語里,她基本可以看到整件事情。

    “是嗎?那依你看什么才適合我?”靳蕾淡淡笑去,帶著幾分譏嘲。

    “蕾蕾,我說的是事實,你應該知道凌家那樣的家世是容納不了有一丁點污點的人,在你還沒有泥足深陷下去之時,離開他吧,凌少軍并不是你的,你不配。”

    靳蕾冷笑,“那依簡太太之見,誰才配?”

    “蕾蕾,凌少軍是簡子媚的,你何必要插足他們兩人之中?”

    外面路燈斑斕,有些悶悶的夏夜里,靳蕾感覺到寒冷,瞬間便帶出了她四肢百骸間的疲憊感,令她不自禁地閉上了雙眼,身子輕輕地顫了顫。

    這就是她的母親?這就是她的母親,永遠把她摒棄在外的母親!

    她的母親說,她并不配,因為母親認為她身上有污點,更因為母親認為凌少軍是簡子媚的,所以她得退出,她得退讓!

    十年前,她的母親為了討好簡皓明讓她做出那樣的交易。十年后,她的母親了為與簡皓明的女兒簡子媚一個歡心,要她把凌少軍讓出去!

    這就是她的母親啊,這讓她該怎么釋然!

    “如果我不呢?”靳蕾仍是帶著一絲奢望問道。

    “蕾蕾,你可以回來簡家,我會養(yǎng)你。凌少軍是你meimei的,你為什么非得要和她搶呢?與其讓凌家人知道了十年前的事情把你趕了出來,不如現(xiàn)在就離開,豈碼能保全自己的名聲。

    難道你真的是要把自己弄得聲名狼藉才罷休嗎?蕾蕾,那并不明智。”邢沁央盡力地說服著,言語里帶著隱隱的威脅。

    “所以,為了你的女兒簡子媚,你就必須犧牲我?”靳蕾所抱的那點奢望,點點潰散。

    “蕾蕾,我只是面對現(xiàn)實,權衡利弊?!?/br>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苯俳^望地轉身,疾步快走,她真的不想再呆在這里,這里的一切都讓她寒心徹骨。

    “跑那么快,不累嗎?”突如其來的低沉嗓音讓靳蕾渾身一僵停下了腳步。

    簡子胥,不知什么時候跟隨在她的身后。

    他想干什么?出口譏嘲她,試圖看她笑話嗎?

    沒有回頭看他,既然一開始就決定做陌生人,那就沒必要開口表現(xiàn)得過分熟稔,不是嗎?

    “這些年,你學會的只是傲慢無禮嗎?”簡子胥冷傲的聲音一如既往。

    靳蕾無聲冷笑,然后慢慢轉身,淡淡地看著距離她一米之外的簡子胥。

    “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靳蕾在笑,但是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簡子胥眼眸閃過一絲冷光,邁步向靳蕾挪近幾步,靳蕾站在原地不動,事實上也動不了,她想逃,可是,她又何必逃呢?

    有愧疚的人應該是他們簡家的人。

    簡子胥攏眉,“你恨我?!痹捳Z肯定。

    “我不恨任何人,尤其不恨陌生人。”掃了他一眼,靳蕾冷冷開口,手腕卻被他緊緊地攥住。

    靳蕾狠狠甩開,徑直離開。

    “靳蕾,我們談談?!焙喿玉闵焓衷俣茸プ∷氖终?,卻感覺到一種粗糙。

    那是一雙過度勞作而成的粗糙,她的小手曾經(jīng)是滑膩得完美無缺,可是現(xiàn)如今卻變得那么粗糙,這些年她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可想而知。

    簡子胥微微地閉上眼睛,松開了靳蕾的手,將手背在了后面,手指微顫抖著,只是卻無人看到。

    “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靳蕾平靜無波的聲音在冷寂的空氣里發(fā)酵。

    簡子胥查探她那一雙不再漂亮的雙手時,她并沒有躲避。

    她想簡子胥還是震驚了,盡管他永遠都是那么深藏不露,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很好,但是她知道自己這一雙曾經(jīng)被他夸得世上絕無僅有的一雙漂亮的手,如今卻是變成這副模樣,不但粗糙還比她的年齡還老,應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吧。

    簡子胥睜開雙眸,那雙永遠讓人無法看懂的眸子,此刻顯得更加深幽。

    他想問靳蕾是怎么回事,但是還沒有張口,卻喪失了詢問的勇氣。

    如果他當年不是那樣對待她,她或許就不會離開簡家,她的一雙手也不可能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那么,失陪了?!苯倏粗匾崎_視線,邁步轉身的那一刻,簡子胥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淡若霧靄,卻能在不經(jīng)意間劃過心弦。

    “蕾寶”

    身體一僵,但是卻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

    在這世上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喚她“蕾寶”,父親,母親,外婆,還有一個就是簡子胥。

    只是“蕾寶”這個親昵的稱呼,在簡子胥和她擁有的回憶里宛若曇花乍現(xiàn),來的快,消失的也很快,他有多少年,不曾喚她一聲“蕾寶”了。

    如果是以前,她會因為這聲再簡單不過的呼喚,飛奔到他的身邊,感動落淚。

    只是再也不那么傻了,曾經(jīng)他嫌棄自己,嘲諷著她,看她的笑話

    “回來吧,我們可以和睦相處?!?/br>
    和睦相處?

    靳蕾隔著幾米的距離與他對視,眼中已經(jīng)沒有絲毫的溫度,“簡公子,我以為我和你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br>
    簡子胥深幽的雙眸一閃,邁步走到靳蕾的面前,他走路其實很慢,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黑亮的眼睛緊鎖住靳蕾,“沒有關系?告訴我,在你的心里,是不是因為十年前的事情,早就給我定了罪?我的刑期是多少?十年?二十年?還是無期徒刑?”

    靳蕾因為他的話語,心臟緊緊地縮了一下,心在狂跳著,不規(guī)則的心率讓她的呼吸開始不穩(wěn)。

    “簡公子,我不是法官,無權給別人定罪?!?/br>
    “無權?靳蕾,你的一雙手就是給我定罪的憑證。難道現(xiàn)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簡子胥溫潤開口,聲音里,卻有種悲壯的堅定。

    “對我而言,什么樣的生活才是我所想要的,我都已經(jīng)不清楚了,難道簡公子清楚嗎?”

    簡子胥明白,其實靳蕾一直都愛著她的母親,渴望她的母親眼里可以看到她。

    奈何,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邢沁央都傷透了她的心。

    “那你母親在你眼中算是什么呢?”終究,簡子胥還是問出了口。

    靳蕾笑了,“你應該問問我母親,我在她的眼中算是什么?她是簡家的一份子,有自己的丈夫,有自己的女兒,她的精神世界里面有自己,生活世界里有簡董事長,有簡子媚也有你。而我,只是她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和恥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