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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珊珊緊了緊拳頭，繼續(xù)道：“沒錯，曾經(jīng)我們是很相愛，我也很感激他罷了，感激他給了我一個夢一樣美好的曾經(jīng)，從我無知到成熟，從沖動到沉靜，我很感激他，曾贈我一場恰如海市蜃樓的空歡喜?！?/br>
    席少哲沉默，從她眼底彌漫的無奈失望又是因?yàn)槭裁矗?/br>
    他問，“如果他突然有一天回到你身邊，哪怕你現(xiàn)在說的再絕情，只要他一伸手，你依然會撲過去，那時候，身為跟你合法夫妻的我，是不是就是最大的一出笑話？”

    寇珊珊詫異地看著他，苦笑道，“你覺得我會是這么毫無底線與原則的女人？”

    “一個人愛到極致，會失去分寸。”

    寇珊珊咬了咬唇，高傲地抬起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他，道，“對，你說的沒錯，我是愛過他，很愛很愛，我曾掙扎過放棄過后悔過，可是我還是很愛他。那又怎樣？對于他，不過就是那些年月里，我飲過的最烈的酒，認(rèn)認(rèn)真真的醉過一次。”

    “……”

    “然后呢？酒醒后，除了一夜宿醉，還有什么可殘留的？我討厭那種宿醉的痛苦，我厭惡那種想要清醒卻又混沌的意識?！?/br>
    “……”

    “自從得知三年前他其實(shí)并沒有死，只是棄我而去時，我已經(jīng)清醒了，就算他現(xiàn)在站在我面前，我也只會當(dāng)做陌生人一樣擦肩而過?！?/br>
    席少哲單手扶額，想笑，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憑什么可以嘲笑她？想哭，可是自己又為什么難過？

    寇珊珊低下目光，“現(xiàn)在的我，是真的想和你試著發(fā)展走下去，我是真心的?！?/br>
    席少哲深思片刻，面色凝重地注視著她的雙眼，“珊珊，你應(yīng)該記得我曾經(jīng)告訴過給你知，在我家是沒有離婚這一條例，現(xiàn)在我還沒有把你正式介紹進(jìn)我家里，如果一旦正式進(jìn)來了，你就得知道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離開那座宅子，那就是死亡。

    否則，我相信你的名字會一直刻在上面，并且就算死了，也只能以我妻子的名義下葬，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只能嫁給我一個男人。

    我想你從醫(yī)院里出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進(jìn)了醫(yī)院，如果你覺得自己還沒有考慮好，可以想著不要，我會尊重你的選擇?！?/br>
    “我知道，我很清楚，一開始你就說得很明白了，這個孩子我會盡自己所能地保住他，他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br>
    席少哲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如此，我會盡量做好為人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至于你，珊珊，也請你做到絕不后悔，無論是誰向你伸手，你的手都只能扣在我的手里。”

    寇珊珊看了一眼橫放在自己身前的右手，右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掌心里。

    ……

    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席少哲坐在椅子上，一縷煙自他的指間騰升而起，護(hù)士不止一次過來征求請盡量不要抽煙。

    他沒有吸，他就這么點(diǎn)燃，他覺得只有聞著這股煙味才能平復(fù)好自己的心情。

    凌少晉大步上前，將他手中快要燒到手指的香煙熄滅丟進(jìn)垃圾桶，輕嘆一聲，“這是好事，你這么苦大仇深的做什么？”

    席少哲單手扶額，“她剛剛又說肚子痛，如果我沒有離開醫(yī)院，她就不會跑出去。”

    “……”

    “不是說女人這種時候會有危險嗎？如果出了事，我該怎么辦？”

    凌少晉雙拳緊握，吼道，“你給我清醒一點(diǎn)好不好？她是懷孕，不是患癌，你這種表情，讓別人看見，還以為她是不是快死了?！?/br>
    席少哲毫不遲疑的捂住脫口而出這句話的二弟，咬牙道，“把那個字給我收回去?！?/br>
    “……”凌少晉推開他，真是恨不得想要一拳將這個夢魘住的男人給打醒。

    “不行，我不應(yīng)該這么糊涂地抽煙的，我身上有煙味她聞到會不舒服的?！毕僬芗泵γ撓峦馓?，“把你的衣服給我。”

    “……”

    席少哲見他不為所動，索性自己動手。

    “大哥，你給我冷靜一點(diǎn)?！绷枭贂x忍不住地仰頭長嘆一聲，“我告訴你，你身上一點(diǎn)味道都沒有，還有她快醒了，你最好趁著這段時間去弄點(diǎn)易消化的小米粥過來。”

    席少哲恍然大悟，“你說的對，她等下肯定會餓了。”

    凌少晉站在原地，瞅著急匆匆恨不得從十樓位置跳下去的男人背影，再一次忍不住地長嘆一口氣，他幾乎能預(yù)料到自己未來的這將近十個月里，估計會不得安生。

    幸好三弟那里還沒有弄出一個出來，否則他估計會被他們折騰得想死的心都有。

    病房內(nèi)，淡淡的百合清香浮動在窗前，虛敞的窗戶涌進(jìn)一股清風(fēng)。

    席少哲坐在床邊，一陣風(fēng)激醒了他的神思，急忙走至窗前將窗門關(guān)上。

    床上的女人，指尖微乎其微的顫動了一下，隨后，眉睫闔動一下，茫然地睜開雙眼。

    席少哲回過頭，正巧對視上她因著初醒氤氳著一雙霧氣的雙眼，他疾步而過，緊緊地握住她泛著暖意的小手。

    寇珊珊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微微一笑。

    席少哲溫柔的拂過她蒼白的面容，親吻一過她的手背，“還痛不痛？”

    寇珊珊搖搖頭，想要說話，嗓子卻干的發(fā)啞。

    “喝點(diǎn)水好不好？”他小心地端著水杯遞到她面前，勺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染濕她的雙唇。

    “我怎么了？”寇珊珊徹底清醒過來，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床，她剛剛難道又暈過去了？

    “沒事，肚子餓不餓？”席少哲打開粥盒，卻被她緊緊的握住手腕。

    寇珊珊不禁伸手摸向肚子，察覺到他的慌張，心緒越是不安，“孩子——”

    霎時，席少哲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悸動，“還在，好好的，我真想告訴全世界，我要當(dāng)爸爸了?！?/br>
    “……”被他這么一緊抱，寇珊珊有些呼吸困難，驀地從他懷里掙脫。

    席少哲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摩挲過她的臉頰，怕她摔著，再一次護(hù)她在懷里，“不要著急，深呼吸?！?/br>
    寇珊珊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你好像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