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睚眥必報顯崢嶸 (下)
吩咐完畢的李清,看著不遠(yuǎn)處欲言又止的蜀郡太守,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開口說道“本王雖然初到劍南,但是這些年,趙家的所作所為本王也是有所了解,趙家消失,對于劍南道的百姓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而面前的三人眼見壽王殿下把話說得如此徹底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連忙應(yīng)聲說道“殿下吩咐,我等定當(dāng)全力以赴!” 在回聲應(yīng)和著面前的壽王殿下的吩咐的時候,蘇家父子心中卻是暗自捏了一把汗,幸虧蘇家以往的經(jīng)營之道不似趙家那般張揚,否則,今日難保壽王殿下不會對蘇家出手。 原本以為面前的年輕壽王在除了鮮于兄弟之后,沒有趁勢絆倒如自己這般盤踞劍南道上十年的門閥是因為顧及成都權(quán)貴的勢力,如今看來,卻是完全不是那回事,因為時至今日,短短的數(shù)月,面前看似不溫不火的玄衣青年卻已經(jīng)僅憑一己之力不僅滅了四大門家族之首的鮮于家族,如今同為四大家族的趙家同樣岌岌可危! 已經(jīng)吩咐完畢的李清,此刻心情也并不好,看著面前的三人淡淡的說道“若是無事,三位下去吧!” 壽王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善于察言觀色的三人自然十分識相的躬身告退,“殿下保重,我等告退!” ·········· 壽王府返回趙府的路上,一個平靜寬敞的小巷,一支十余人的隊伍在緩緩的行走,中間一輛華美的馬車之上哀慘的叫聲斷斷續(xù)續(xù),馬車之外的粗衣侍從每當(dāng)聽到這些叫聲之后,臉色都忍不住為止一白,作為常年服侍趙家家主的他們,自然清楚車上趙家家主的性格,睚眥必報,不擇手段! 而偏生生的此次把自家公子打成這幅慘狀的卻是如今整個劍南道最為尊貴的男人,無氣可出的趙家家主只有拿他們來發(fā)泄心中的憤怒,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說實話,以趙家的權(quán)勢,再加上自家公子不善吃虧的性格,這么多年,眾人第一次見到,自家公子吃這般大的虧。 馬車之上,說是一個馬車,倒不如說是一個豪華版的小型包廂,馬車之內(nèi)應(yīng)有盡有,案幾,果盤,點心,更有一個小型的床鋪,端坐于旁邊不怒自威的趙家家主看著斜躺在姿容上等的是女懷中的獨子臉色卻是愈加難看。 似乎忍受不了趙冉接連不斷的哀嚎,趙家家主終于開口呵斥道“夠了,冉兒,身為趙家的男兒,若是此般懦弱不堪,日后如何擔(dān)當(dāng)趙家的基業(yè),放心吧,這次的痛為父定然不會讓你白受,我趙凌天的兒子絕對不能任人欺凌,不管對方是誰,為父都會讓他付出代價!” 盡管趙冉平日里在趙府無法無天,但是對于面前盛氣凌人的父親,說實話,趙冉心中還是有著幾分懼怕的,因此,在被錦衣中年呵斥以后,盡管背上依舊如火灼燒般煎熬,但是趙冉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與其說是身體上的疼痛,倒不如說是心靈上的恥辱,當(dāng)著大半個成都權(quán)貴的面,趙家已經(jīng)那般放低姿態(tài),算是給足了壽王殿下的顏面,為了區(qū)區(qū)兩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女子,壽王殿下依然選擇處置了自己,而且還是毫不留情的處置,就算是在成都有著不小影響力的蜀郡太守出面依然不行。 混跡成都權(quán)貴層中,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趙冉,一出生就被內(nèi)定為趙家唯一繼承人,在成都城內(nèi),多少也算個頂尖紈绔,除了以前聞名劍南道的成都三少之外,放眼成都的權(quán)貴子弟,誰人敢于不買自己的賬? 如今受到這般屈辱,饒是趙冉心性非凡,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受,剛剛只不過是通過哀嚎來發(fā)泄心中的屈辱而已。 雖然身上疼痛陣陣襲來,但是趙冉依然聽清了剛剛父親的言外之意,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父親,猶豫了片刻,趙冉終于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對方不僅是主掌劍南道軍政大權(quán)的節(jié)度使,更是大唐的一等親王,父親有什么打算為我出氣?” 雖然對這種事情向來不抱有期望,但是一向睚眥必報的趙冉若是知道父親有辦法幫自己找回場子還是十分興奮的! 并沒有當(dāng)場回答的趙冉的疑惑,趙家家主看著一旁低眸順眼的侍女,而后淡淡的說道“為父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將趙家家主細(xì)微的動作收入眼底,知道了父親的意思的趙冉倒也沒有刨根問底,畢竟趙冉所要的只是父親能不能幫自己報仇章,至于方法和途徑則完全不在趙冉的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 正當(dāng)車內(nèi)的兩人暗自謀劃著找回場子的時候,原本平緩行駛的隊伍卻是噶然而止,而馬車突然停止前進(jìn),自然讓車內(nèi)剛剛平靜下來的趙冉由于疼痛再次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看到趙冉如此慘狀的趙家家主眼中閃現(xiàn)一抹極淡的心疼之意,而后拉開車簾對著駕駛馬車的青衣侍從當(dāng)即呵斥道“怎么回事?” 并未有回答趙家家主的問話,青衣侍從怎是一臉驚悚的指著前方,而趙家家主順著是從手指的方向看去,四名身著灰炮的蒙面壯漢倚刀而立,擋住了自己等人的去路。 看著目露兇光的四位灰衣壯漢意識到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思維迅速的趙家家主當(dāng)即吩咐道調(diào)轉(zhuǎn)馬頭,但是還不待青衣侍從反應(yīng)過來,就有一位粗布侍從策馬走到馬車旁邊,看著趙家家主一臉擔(dān)憂的說道“稟家主,我們身后同樣被四名會衣男子堵住了去路!” 事已至此,直到退無可退的趙家家主雖然心中不安,但是畢竟經(jīng)歷過一番闖蕩與歷練,心態(tài)自然遠(yuǎn)非普通的侍從可比,稍微平復(fù)了一下心態(tài)的趙家家主就在幾名侍從的虎尾峽走到隊伍的前方,看著面前四位倚刀而立的灰衣男子,開口和善的說道“四位壯士此番攔截我趙府的馬車,可是有什么誤會?” 雖然對于武道一途不甚了解,但是畢竟是身為一家之主,趙家家主自然清楚的知道單就身手而言,就算是自己身后的十多名侍從全部出手恐怕也不是面前四名灰衣男子的對手,若不是如此的話,一趙家家主的性格早就吩咐侍從上前驅(qū)逐了,有哪里會說這些廢話。 并沒有立即回答趙家家主的問話,足足過了半晌,站在右邊一位貌似領(lǐng)頭之人一臉可憐的看著趙家家主,而后冷聲說道“得罪了主上,本就沒有什么誤會可言,我等此番前來,只是想要去走令公子身上的一個物件,并不會傷及你們的性命!” 說罷,在灰衣男子的眼神示意之下,另外七名灰衣男子前后包抄,緩緩的向著趙家的車隊包圍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