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危在旦夕
多年前,周濤就能夠在山洞前十里暢行無阻。 多年之后再一次進入山洞,周濤自然會更加的輕松寫意。 這一次進入山洞之中,周濤其實并未有絲毫大意。 恰恰相反,比之上一次進入山洞,周濤顯得更加的凝重,也更加的小心謹慎。 所以在山洞之中緩緩前行的周濤,他很是謹慎的破解著一路上的禁制。 破解完禁制之后,周濤并未離去,反而是更加小心的,把已經(jīng)被破解的禁制再次恢復(fù)如初。 所以在周濤的走走停停之中,山洞中的禁制也是剛剛被破解,隨即又被徹底恢復(fù)。 周濤如此做,或許是因為不想再犯下之前的錯誤,也或許本就有著他的一些謀算。 至于究竟為何,自然只有周濤自己才會知道。 一直緊隨周濤身后的司徒玲萱,她當(dāng)然不可能知道周濤有著怎樣的謀算。 因為在周濤走入山洞盞茶功夫之后,司徒玲萱這才出現(xiàn)在周濤之前站立的位置。 “禁制!”站在山洞外看向山洞入口處,司徒玲萱緊緊的皺著眉頭,她的臉上明顯多了一絲猶豫。 在修真界,每一位修士或多或少的,都會懂得一些基本的禁制。 當(dāng)然,這也僅僅是針對基本禁制而言。 想要掌握更加復(fù)雜的禁制,這就不是絕大多數(shù)修士能夠輕易做到的。 眾所周知,禁制本身就是修真百藝中,極難掌握的一門技藝。 所以真想要掌控更加深奧的禁制,不僅僅需要修士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更需要修士擁有學(xué)習(xí)禁制的天賦。 司徒玲萱當(dāng)然也會一些禁制,但是與絕大多數(shù)修士一樣,她所會的禁制,僅僅只是一些基本的簡單禁制罷了。 山洞入口出的禁制確實極為簡單,這一點司徒玲萱知道。 司徒玲萱也相信,她能夠輕易的破解山洞入口的禁制。 但是這僅僅只是山洞入口處,至于山洞之中又是如何,司徒玲萱卻是一無所知的。 盡管一無所知,司徒玲萱依舊相信,山洞之中當(dāng)然還會有禁制,而山洞之中的禁制,當(dāng)然肯定不可能如此簡單了! 對于自身禁制上的造詣,司徒玲萱是有自知之明的。 司徒玲萱知道,她對于禁制這一門繁雜的技藝,甚至連入門都算不上。 即使如此,好不容易有了家族中失蹤多年長老的些許消息,不跟上查探一番的話,司徒玲萱又實在無法說服她自己。 “暫且跟進去查探一番,假如真有什么危險的話,我再退回來也不遲!”主意打定之后,司徒玲萱不再猶豫,已然強行破除了山洞入口處的禁制,已然走進了山洞之中。 強行破除禁制簡單,但是真想要恢復(fù)禁制,卻不是司徒玲萱能夠做到的。 所以司徒玲萱亦是跟在周濤身后,不斷的強行破除周濤剛剛恢復(fù)如初的禁制,也在慢慢的前行之中。 隨著持續(xù)的深入山洞之中,司徒玲萱也是越走越慢。 就在進入山洞一里左右之后,司徒玲萱已然無法繼續(xù)前行。 因為之后的禁制,司徒玲萱已然無法強行破解,所以她當(dāng)然也就不敢繼續(xù)前行。 但是司徒玲萱依舊覺得不甘,因此她并未就此退出山洞,而是選擇停留在原地繼續(xù)等待。 與司徒玲萱等待在原地不同,這一路走來,周濤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當(dāng)年進入山洞中十里之后才退出的山洞,周濤清楚的記得,十里之中所有的禁制全都被他破解一空。 但是這一路走來,周濤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早已被他破解的禁制竟然全都恢復(fù)如初了。 “難道來人的禁制水平比我還高?”站在當(dāng)年退出的地方,周濤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輕聲問道。 這一刻,周濤已然把他所知道的,已然把都州大陸上禁制造詣深厚的修士,一一的回想一遍。 一一回想過后,周濤內(nèi)心之中,已然有了退卻的打算。 這么多年的潛心修行,就是為了能夠在這個禁制山洞中更進一步。 所以按照他目前禁制上的造詣來說,周濤有把握,他絕對還能夠繼續(xù)前行。 但真的要前行嗎? 周濤一臉的復(fù)雜之色,他的眼中更是有著越加復(fù)雜的神色不停的閃現(xiàn)其中。 “算了!本來還有禁制可以做為依仗,現(xiàn)在也只能放棄了!”內(nèi)心中少許的糾結(jié)過后,周濤最終還是決定不再繼續(xù)前行。 再一次極為不甘的凝視了一眼前方的禁制,周濤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已然朝著來路走去。 既然依舊選擇了退出,當(dāng)然不能有絲毫破綻露出。 因此折返而回的周濤并未有絲毫大意,他依舊小心翼翼的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的破解禁制,更加小心翼翼的恢復(fù)禁制。 所以隨著周濤折返而回,他距離守候在外的司徒玲萱也是越來越近。 一炷香之后,周濤已然臨近等待在原地的司徒玲萱。 僅僅相隔最后一道禁制,周濤身入禁制之中,正打算動手破解禁制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看著一名村姑打扮的修士,此刻竟然正在原地閉目打坐,周濤亦是極為詫異的自言自語道“恩?開光九層修士,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禁制的奇異之處在此也是顯露無疑! 周濤身在禁制之中,又因為他禁制上的深厚造詣,因此他能看到禁制之外的司徒玲萱。 而身在禁制之外的司徒玲萱,她卻無法看到禁制中的周濤,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周濤正在看著她。 盡管并不知道周濤早已發(fā)現(xiàn)了她,但是修士本能的危機意識,卻依舊讓司徒玲萱感受到了一絲不妥,更是感受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所以,就在周濤窺伺片刻之后,司徒玲萱突然睜開雙眼,突然緊緊凝視著身前的禁制。 同一時間,司徒玲萱突然起身,更是冷聲呵斥道“道友既然早已來了,還何須如此鬼鬼祟祟的避而不見?” “嘿嘿!小女娃子警覺性真是不錯,之前確實是我看走眼了!”周濤大手一揮,最后這一道禁制亦是隨之而破,他的身形隨即也徹底顯露出來。 本就同為開光九層修士,但是對方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 從側(cè)面來說,其實也印證了司徒玲萱之前的種種猜測。 既然有了些許印證,司徒玲萱自然需要更進一步去確認。 所以司徒玲萱帶著一臉的鎮(zhèn)定之色,更是故作明了一切緣由的模樣,冷聲說道“傷在我家族司徒戰(zhàn)長老之手,現(xiàn)在只不過是一具奪舍之軀罷了!” 不等周濤說話,司徒玲萱冷喝一聲追問道“你老實交代,司徒戰(zhàn)長老是否已經(jīng)被你殺害?” 司徒戰(zhàn)既然能夠找到此處山洞,這么多年過去了,司徒家族之人豈不是早就能夠找到此地? 如此想來,此處山洞豈不是早已在司徒家族掌控之中? 司徒戰(zhàn)本就死于他的手中,再加上司徒家族之人突然出現(xiàn)在此地,周濤心中頓時閃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 而這些無數(shù)的念頭,其最終的指向,自然就是告訴周濤,此地已然不再是密地,因為此地已然只是司徒家族留下的一個陷阱! 陷阱為何? 不想也能知道,肯定就是司徒家族為了尋獲司徒戰(zhàn)而留! 有了如此想法,周濤卻依舊故作鎮(zhèn)定的問道“你是司徒家族之人?” “我……嗯!” 剛要開口說話,司徒玲萱內(nèi)心之中,突然升起一股及其危險的感覺。 來不及過多思索,司徒玲萱只是本能的向一側(cè)全力避讓開去。 司徒玲萱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但是她的應(yīng)對依舊為時已晚。 因為就在司徒玲萱剛剛想要側(cè)身避讓之際,她的手臂上,已然被一道凌厲至極,更是冰冷至極的鋒刃劃過。 鋒刃帶起一絲鮮血飄散在空中,司徒玲萱受痛之下,亦是忍不住悶哼一聲。 “咦!反應(yīng)還很快!”見對方竟然真的避開他突然發(fā)起的致命一擊,周濤也是有了不小的驚訝。 驚訝歸驚訝,周濤自然不可能讓對方還有絲毫喘息之機。 所以就在周濤輕咦之際,他的右手突然抬起。 右手握拳,周濤已然朝著司徒玲萱狠狠的打出了一拳。 還沒有穩(wěn)住身形,甚至來不及運轉(zhuǎn)周身修為,一道極其危險的,更是帶有一股濃郁雷電氣息的攻擊又一次逼近眼前! 司徒玲萱甚至來不及拿出任何法器來阻擋,她只能勉強抬起雙手護在身前。 “嗯!砰砰砰!”一聲悶哼聲,幾聲巨響聲隨之響起。 司徒玲萱的身軀被強大的勁道打飛,瞬間砸在山洞墻壁上,又被彈出跌落于地面之上。 勉強起身之際,司徒玲萱口中已然流出了紫紅色的血跡。 來不及做出絲毫反應(yīng),司徒玲萱已然感覺到,一把鋒利且冰冷的劍已經(jīng)架在她的脖頸之上。 “說,你們司徒家還有什么人停留在此地?”大腦中依舊轟鳴不斷,司徒玲萱耳中卻依稀聽到對方陰冷的問話。 按理來說,雙方同為開光九層修為,司徒玲萱不至于如此快就敗落。 假如在公平斗法的情況下,司徒玲萱不說能夠戰(zhàn)勝周濤,至少不會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奈何司徒玲萱斗法的經(jīng)驗實在不多,更何況發(fā)起突襲的,曾經(jīng)還是金丹后期修士! 而這一切,僅僅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正因為這一切發(fā)生的實在太過突兀,以至于司徒玲萱雖然有太多的手段,卻根本沒機會用出。 所以說,即使是此時此刻,司徒玲萱的大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的。 大腦中雖然一片空白,但是司徒玲萱卻很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司徒玲萱也知道,她的性命已然危在旦夕。 司徒玲萱更加清楚的值得,或許下一秒鐘,她的生命也會即將結(jié)束。 但是奇怪的是,司徒玲萱有些模糊的眼中竟然沒有絕望,她甚至沒有透露出絲毫懼怕的神色。 沒有絕望,更沒有懼怕,司徒玲萱此時有的,卻只是一種游離一般的模樣。 帶著一臉游離的模樣,司徒玲萱腦海之中想到的竟然全都是李奇。 所以司徒玲萱只是在想,假如李奇發(fā)現(xiàn)她死了之后,李奇究竟會不會傷心?究竟會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