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又一無價之作
“哪個孫子在叫老子……啊,原來是洛大少駕到,有失遠(yuǎn)迎有失遠(yuǎn)迎!”何遇迎了過去。 洛青陽先是大怒,聽到何遇改口之后臉色才稍加緩和,但他依舊冷聲喝問道:“你剛才為何要與本公子競價,莫非是轉(zhuǎn)頭就不將本公子放在眼里了嗎?” “什么!”何遇大驚失色,“原來剛才那叫價之人是你啊,我說是誰的聲音如此的抑揚(yáng)頓挫,具有磁性,聽之如天神下凡,原來就是……洛大少你?。 ?/br> 洛青陽聽到如此清洗脫俗的馬屁,嘴角頓時止不住的上揚(yáng),但他還是很快意識到不對,連忙又繃緊了臉問道:“如此說來,你剛才并不知道是本公子在出價?” “那是自然,若是知道的話,我趙日天又豈敢和你洛大少競價,那不是米粒之蟲也想與皓月爭輝嗎?”何遇一臉的惶恐。 “唔……既如此的話,便不知者不罪,下次注意!”洛青陽又冷酷的揮了揮手,轉(zhuǎn)身離去。 砰! 等門關(guān)上,洛青陽輕咳一聲,對旁邊一人低聲道:“李兄啊,你說我以后便號‘皓月公子’如何??” 那人嘴角一抽,卻還是奉承道:“妙哉,妙哉?。 ?/br> 趙日天果然沒有再跳出來搗亂,但洛青陽卻也是付出了八萬靈石的高昂代價,才得以將這《長恨歌》的原作和秋綾姑娘的一年使用權(quán)收入囊中。 《長恨歌》引起的腥風(fēng)血雨落幕以后,紅娘走上臺去,正準(zhǔn)備請出下一位姑娘,司馬沐風(fēng)卻是悵然若失的擺手道:“還有必要繼續(xù)比下去嗎,勝負(fù)早已分?。 ?/br> 眾人聞言也皆是默然,是啊,今日之花魁已經(jīng)毫無懸念。 不,不止是今日,只怕以后的很多年,八萬靈石如此天價,都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了! “這《長恨歌》,注定是絕唱??!”一個文青泣然道。 這話又引發(fā)了不少文青的共鳴,大家都是表情沉重。 沒辦法,見識過如此詩作,以后再有任何詩詞出現(xiàn),都將是索然無味! “只怕李杜白先生,一生也就能寫出這么一首天人之作罷了,或許他已經(jīng)耗盡了心血,花白了頭發(fā),甚至油盡燈枯……”飛墨公子沉聲道。 于是眾人的表情越發(fā)的沉重,已經(jīng)有些哀悼的意味了。 包廂里的何遇嘴角一抽,雖說他也不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李杜白,但看著大家默哀的樣子,怎么還是覺得怪怪的呢? “可是這花會還得繼續(xù)??!”紅娘無奈道。 見紅娘堅持,司馬沐風(fēng)也只得意興闌珊的擺擺手,“也罷,老朽本就是受托而來,自然也得盡到本分,那便繼續(xù)吧?!?/br> 場景變幻,侍女們開始撒花,下一個姑娘扭動著腰肢款款登臺。 “要說以往,每次看這紫煙姑娘的雜藝表演,我都是目不轉(zhuǎn)睛,但這次卻不知怎的,竟變得興致缺缺,滿腦子都是那‘天長地久有時盡’,我竟突然想找個本分姑娘成家了,也品嘗一下那愛情的滋味……” “是啊,即便是紫煙姑娘劈叉的大腿……咦,露了露了……” “什么露了?!”那剛才還在一臉哀怨想要成家的仁兄,趕緊瞪圓了眼睛看去。 “……你錯過了,現(xiàn)在看不到了?!?/br> “哎呀,這次虧大了!” 待紫煙姑娘表演完畢,除了一部分文青之外,現(xiàn)場氣氛總算是回暖。 紫煙走到臺前,輕啟朱唇道:“奴家紫煙,今日也唱詞一首送予諸位,只是卻也需對朱公子說聲抱歉,這詞并非是原定的那首……”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愕然,又有人截道? 那朱公子站起身來憤然道:“怎么,莫非是有人見李居士的詩歌大放異彩,也來個有樣學(xué)樣嗎,哈哈,真是可笑,他當(dāng)我朱某是什么人了,說,是誰,看朱某不打死——” “我要唱的,正是李杜白先生的詞?!弊蠠熂皶r出聲道。 “……當(dāng)我沒說!”朱公子深吸一口氣,很爽快的坐了回去。 又是李杜白? 聽到這三個字,眾人先是面面相覷,非文青都看向了文青,你們不是說李杜白也就能寫出一首東西來嗎? 文青們也有些愣神,這不對??! “糊涂?。 边@時,反應(yīng)過來的司馬沐風(fēng)當(dāng)先一拍大腿,焦躁的說道:“李大家為何要如此啊,僅憑一首《長恨歌》已經(jīng)足以在詩壇留名,又何須多此一舉,再隨便拿些平庸的詩詞來湊數(shù)?!” 腦補(bǔ)出真相的眾文青頓時幡然醒悟,紛紛開口附和。 “不錯,難道他的其他作品還能與這《長恨歌》并肩不成?” “太急于獲取聲望,也許反而會摔下去啊……” “唉,以后估計大家也只會記得這《長恨歌》,而漸漸遺忘李杜白這個人了?!?/br> 在這些文青的認(rèn)知里,這《長恨歌》肯定是花了一輩子時間來寫的,絕對是,必須是,不可能不是! 不然沒法解釋為什么他們寫不出來…… 總之,這肯定已經(jīng)快入土的李杜白,既然又拿了一首詞來,正好借機(jī)批判一下,找回一點信心。 想明白了的朱公子也再度長身而起,不服道:“正如大家所說,那《長恨歌》的高度朱某自認(rèn)難以企及,但若是光說詞作的話,朱某還真想見識一下李杜白先生的大作又如何的了不得,念吧!” “此詞名為《鵲橋仙》!”紫煙一揮手,奏樂頓時響了起來。 她報完詞牌名后,蓮步輕挪,開始在臺上唱起了詞: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br> 嘶! 天香樓今晚第八次陷入了寂靜之中,只有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唰! 附近的人在震撼過后,齊齊看向了還站著的朱公子。 “都看我作甚?”朱公子漲紅了臉,又腿腳僵硬的坐了回去,“如此了不得的詞作,還不趕緊鼓掌?!” 啪啪啪! 在朱公子的帶頭下,天香樓內(nèi)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尤以臉頰生疼的文青們鼓的最用力。 “又豈在朝朝暮暮……”司馬沐風(fēng)這一生就體會過兩次頭皮發(fā)麻的感覺,一次是這次,另外一次在半個時辰之前。 他癱坐在地上,喃喃道:“如此驚才絕艷之人,果然是天上來啊……又一無價之作啊,無價!” “一塊靈石!”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所有人又看向了那掃地的仆役。 “呃……看你們都不出價,俺以為沒人要呢!”那仆役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頭。 這不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嗎! 眾人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理會這個只想著撿漏的底層螻蟻,正準(zhǔn)備喊價的時候,天字九號包廂又傳出了一個聲音:“兩萬靈石,這首詞我陳火要了!” 陳火? 青刀門少門主? 惹不起惹不起…… 于是天香樓第九次陷入了寂靜。 陳火正自得一笑,為自己先下手為強(qiáng)的機(jī)智點贊的時候,一個異常熟悉加刺耳的高喊聲又響了起來:“呸!” “兩萬就想搞壟斷,問過老子咸魚幫趙日天沒有?” “五萬靈石,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