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換
蘇渺做恍然狀,這么說來倒還不錯了。畢竟此時交通也不是很便利,真要去拜年的話,怕是大部分時間都耽擱在馬車上了。 “你祖母此時怕也是正忙著叫人四處去送禮品呢!” 既然如此,“那娘親,祖母伯父伯母們給渺兒的銅板,渺兒都可以自己安排怎么使用嗎?”蘇渺仰起頭繼續(xù)問。 “你想怎么用?” “就是買買東西什么的!” “渺兒,你祖母并伯父伯母們給你的銅幣是不能花的!” “???”蘇渺傻眼,不花還要收起來看著不成? 見著蘇渺吃驚的模樣,和氏一五一十的給她解釋,“那些銅板是咱們府上專門請人制作的,只是討個吉利罷了?!闭f著將一串銅板取出,指給蘇渺看上面的花樣。 蘇渺只瞧著這些銅板一面用精簡的線條刻畫了奇珍異獸,另一面用著她不認(rèn)識的字體刻了字。 “祖母并伯父伯母另備了小荷包,里面放了金銀錁子,那里面的錢你倒是可以取用,供你日?;ㄤN。” 蘇渺大悟,原是如此啊!不過那些銅板雖不能花掉,但聽說有金銀錁子的存在,蘇渺還是笑的開心,加之昨日長輩們賞賜了些金銀玉石,其實這個年節(jié)蘇渺的收獲還是挺多的! 大部分東西都有珍藏的價值,也是若她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可以去了當(dāng)鋪或者哪里變現(xiàn)的硬通貨,她這也算是攢下了一些私房了。 倒要問蘇渺真的想著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其實也沒有,她也就是有備無患,以防萬一罷了。 她不由的有些自得的想,瞧她,多么有危機(jī)意識! 其實過春節(jié)的時候最熱鬧的時節(jié)就是春節(jié)前那么十幾天,每日忙碌著裝點準(zhǔn)備,真到了這一天,倒也有些乏味。 這么個一天就過去了,年初二和氏要回娘家,蘇于修正兒八經(jīng)的外祖父虞家派了人接蘇于修回去,于是四房就分了兩路人嘛,一路蘇于修帶著自己奶娘回到虞府,和氏領(lǐng)著蘇渺又去了和府。 遠(yuǎn)遠(yuǎn)的,和須又站在和府的門口迎接自家嫡姐。 “大冷的天,何必站在門口等?瞧你,凍的臉都紅了?!笨粗椎芗t彤彤的臉蛋,和氏不免關(guān)切的說了兩句話。 “jiejie說的這是什么話,要不是怕人看笑話,弟弟我直接想到蘇府門口接你呢!” “瞧你!又說胡話!” 幾人了進(jìn)了和老夫人廳堂,和府人都在那里,今日見了和皕,和皕到好似還鬧著別扭一般,沒個笑臉。 蘇渺詫異,這小孩氣性也忒大了點。 大舅母王氏也發(fā)覺自己兒子臉上不帶個笑,暗地里擰了他一下,面上皮笑rou不笑,咬著牙對著和皕輕聲道,“你嫡親的姨母回來,你也不笑一笑,肅著臉給誰看呢?” 和皕抿著嘴咧出了一個弧度。得,這人笑著也講究笑不露齒了。 和須上前,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彈了和皕的腦門,“臭小子,還不笑的開心些,這般姿態(tài)給誰看呢?” 和氏連忙道,“都是一家人,見了我還要怎么笑才算好?不必再難為皕哥兒了?!?/br> “那咱甭管他?!?/br> 一直注意著和皕的蘇渺,見著和皕流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心道這小孩怪的很,自己表情臭被大人說了倆句還委屈上了。 過了一會和皕與著家人說話,說話有些怪怪的,引起了蘇渺的注意,蘇渺觀察了一會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她表哥換牙了,掉了一顆大門牙,說話還有些漏風(fēng)。原來剛才肅著臉,不是他在鬧別扭,而是和皕不好意思向眾人展現(xiàn)自己的,缺了個門牙。 蘇渺遞給和皕一個了解的眼神,原來是自尊心犯了。收到蘇渺眼神的和皕隱約懂了蘇渺是什么意思,回瞪了蘇渺一眼。 蘇渺也不著惱,沖著和皕就笑的燦烈,一排整齊的糯米牙似乎還閃著光,直叫和皕看的氣紅了臉。 “喲,咱們皕哥兒這般小就知道害羞了,看著小表妹沖著自己笑,還羞紅了臉嘍!”和老夫人打趣道。 和皕的郁悶高聲喚她,“祖母——”想起自己的黑洞洞的門牙,又立馬閉了嘴。 “咱們皕哥兒被祖母發(fā)現(xiàn)了還不好意思了!”見著和老夫人看向自己這里了,蘇渺忙笑的人畜無害望著和老夫人。 虞府。 “我的乖乖,快叫外祖母抱抱?!庇堇戏蛉松斐鲎约旱碾p手握著蘇于修的手,又展開了自己懷抱,叫著蘇于修快些過來叫她抱抱。 蘇于修有些拘謹(jǐn)?shù)模唤o虞老夫人行了禮,沒有向前。 虞老夫人有些悵然,她兒媳婦勸慰他,“咱們于哥兒這般大了,怎還好像個稚童般尋著外祖母就要抱,母親莫要多想?!?/br> “是啊,我們于哥兒一轉(zhuǎn)眼都這般大了?!遍L的還頗像她那身子骨不是很好的亡女。虞老夫人不由的淚眼婆娑。 虞舅母見狀領(lǐng)著蘇于修去找自己的孩子玩了,要把蘇于修支開,母親和她還有些事情要問于修的乳母。 “那和氏對咱們哥兒態(tài)度可好?”上首的虞老夫人望著下首跪拜的乳母,急切的探著身子問道。 乳母有些猶豫,“她對于哥兒,對于哥兒——” “莫吞吞吐吐!”虞舅母皺眉,這楊嬤嬤怎么還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當(dāng)真是爛泥扶不上墻,當(dāng)初婆母怎么就送了這么一個人去給蘇于修當(dāng)奶媽子? “我且問你,她是在衣食上苛責(zé)于修了嗎?又或者有沒有待于修不好?” 乳母低頭想了想才道,“并沒有苛責(zé)哥兒的用度,哥兒如今跟隨的夫子還是姑爺專門聘請的。” 虞老夫人輕拍胸口,“那便好了。” “可是——”乳母楊嬤嬤咬著牙還是說道,“那和氏對咱們哥兒忒不在意了,也沒有捧著咱們哥兒,日常就對咱們哥兒態(tài)度淡淡,且她那女兒自從好轉(zhuǎn)了,變伶俐了,日日在姑爺跟前爭寵!” 虞老夫人略有些無奈,畢竟是個后母,無甚苛責(zé),不養(yǎng)廢于修已然是不錯,哪里還能指望她當(dāng)自己親生的一般寵愛。 虞舅母就對乳母的這套說辭嗤之以鼻,若那和氏真如珠似寶的待蘇于修那才是該擔(dān)心的,就證明那和氏是個厲害的,居然還知道將哥兒養(yǎng)廢了。如今看來那和氏也是個不錯的了,雖沒有對于修很好,卻也不錯了。 不過她那癡傻的女兒居然好轉(zhuǎn)了?這倒是稀奇。 “她那女兒還能好轉(zhuǎn)?”想著就問出了聲。 楊嬤嬤老老實實的道,“去年開春,姑娘得了一場重病,病好了厚就伶俐很多,倒和以前很不一樣了?!?/br> “哦?這倒是稀奇了?!敝芭c別家夫人見面時,曾聽人提起過,她還只當(dāng)是傳言,聽聽就罷了,如今在這于修的奶娘也這般說那便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