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說好的圣獸呢?
生死危機之下,師長來不及細想,身軀一動,肌rou開始不斷糾集虬結(jié),剎那間就化作一個高大的肌rou壯漢,他面相兇惡,如同寺廟里守護的金剛。 “好膽。”師長聲如洪鐘,響徹方圓數(shù)里,精神意志血氣勃發(fā)之間,帶著一種久居高位的沉重威勢。 隨著聲音響起,師長的身軀再次拔高,軍裝來得及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就完全破碎開來,高達數(shù)米的師長,渾身肌rou虬結(jié),如龍如蛇,金光閃耀間,他彷如寺院金剛降世,要在此伏魔。 崩崩崩的聲音不斷響起,他知道那是來源于鎖住自身的空氣,和那堅硬如鐵的真空壁壘,但此時,它們盡數(shù)破碎開來,再不能限制住師長的身形。 身軀一動,他就要逃出這被爪子所籠罩的區(qū)域,但身形數(shù)變的他,卻驚愕的抬起頭,那只虎爪,盡管失去了鎖定,卻仍舊如影隨形,絲毫沒有離開頭頂?shù)囊馑肌?/br> 這,是什么招數(shù)? 而之前被蘿撲擊過的地面上,殘留的血rou開始緩慢蠕動,最后聚合在一起,漸漸的,有了一個人的輪廓。 五官漸漸聚合,露出一個將近天命之年的僧人面孔,他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嗎? 真是可笑,禽獸就是禽獸,如何能看得穿這些功法的能力。 滿臉都是大劫不死的笑意,他就著一雙純白如玉的手掌,輕輕的按在地上,就要帶動著同樣趴在地上的身軀站起來,兩只手臂用力之間,剛剛組合起來,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的身軀,就開始緩緩的站了起來。 砰,有青黑色的鞭狀物,橫空而下,帶著強悍的力道,直接擊打在了他的脊背上,鮮血碎骨橫飛之間,他又再次重重的趴了下去。 整個人大半陷進泥土的僧人,再次將手按在地上,緩緩爬起,再次被一個甩尾,拍了下去。 這次更重,幾乎要把他整個都埋沒進去。 僧人:??? 看穿了?沒道理啊,那白上將和蛇上將,幾乎都對此不聞不問??! 但很快,他就不用再多想了,因為那只老虎已經(jīng)將臉正對著他的臉,比他整個身軀還大的眼睛中,閃爍的,是赫赫兇威,還有長時間處于生死搏殺的本能殺意。 這老虎,比白上將強,強上很多。 沉默中,僧人猶豫了好幾秒,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個” “你可不可以,先把腳從我背上拿下來?” 蘿卻沒有回答問題,只是輕輕的嗅了嗅,敏感的嗅覺開始分辨周圍的所有氣味,但很快,蘿的眉頭又開始緩緩皺起,那陰冷的氣息無處不在,卻又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你找不到他的?!甭曇魜碓从诘厣蠣€rou也似的僧人,似乎找到了什么好的籌碼,他勉強能看出輪廓的臉上,有了些明顯的笑意?!梆埩宋?,我?guī)闳??!?/br> 蘿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站在山嶺之上,仿佛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根本不知道,但我知道?!绷硪粋€聲音響起,來自蘿的尾巴,那里有一個被卷住的男子,他精赤著上身,裸露的身軀上滿是虬結(jié)的肌rou,但此時,他卻被一條尾巴牢牢鎖住,動憚不得。 看來是不用想了,這些人類說話都是如此不實,不如?!安蝗缒銈冏魑业膫t鬼吧,我就什么都知道了?!?/br> “當真好一頭老虎?!币粋€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讓人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處于深淵,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一只冰涼如蛇的手掌,從你脖頸捏過那種感覺?!笆カF應(yīng)該喜歡你這樣的祭品?!?/br> “祭品?”蘿嘴角一勾,兇惡的虎臉上滿是清晰的笑意。“就怕你吃不下。” 壯漢師長聽見老者的聲音,瞬間便忍不住心中強烈的怒火。 不是說好,擋住一刻鐘的嗎? 現(xiàn)在都特么快兩刻鐘了,你有沒有點b數(shù)? 最關(guān)鍵的是,怎么就你特么的答話啊,說好的圣獸呢? 特么的被你吃了? “既然正主出來了,那么你們,就沒用了?!碧}伸出龐大的舌頭,舔了舔嘴唇,隨后四條長腿開始微微下屈,這是她要發(fā)動進攻的前兆。 渾身青黑色的毛發(fā)根根豎起,熾烈如同陽光,狂暴猶如颶風的妖力瘋狂卷動,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出,將前爪猛然向下一踩,在僧人驚恐的眼神中,大腳開始占據(jù)他的整個視線。 “師兄,救我?!彼麑χh處那個陰冷的聲音出聲,想要抓住這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老者卻不為所動,絲毫沒有出來的,仍舊躲在暗處,或許還在看著,那在地面炸開的,一朵鮮艷的紅花。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炸開的血花當中,有如火一般的妖力在瘋狂流轉(zhuǎn),帶動著那些碎rou一次次炸開,隨后盡數(shù)化作了焦炭。 那和尚,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尾巴上的師長,自然看見了僧人的死,他滿臉的驚懼,想要擋住正在不斷收緊的尾巴,卻無能為力,抓住尾巴的雙手十指,不過剎那間就徹底斷裂,隨后是被纏繞的雙臂,也沒有支撐片刻,就盡數(shù)斷裂。 之后是胸腔肋骨,肩膀脊椎,直到崩的一聲脆響,脊椎粉碎的他,如同爛泥一般滾在了地面的塵土中,將這些泥土混成血紅。 蘿甩了甩尾巴上的血跡,一邊向前走去,一邊很隨意的問道?!澳悴痪人麄儯俊?/br> “救?”陰冷的聲音卻笑了,笑得很是嘲諷。“救他們作甚?” “都是最好的祭品,包括那兩頭白象巴蛇?!标幚涞哪樕蠞M是殘忍的笑意?!斑€有那只猴子和你,都是祭品?!?/br> “我夫君曾經(jīng)說過,妖以本能行事,而人以理智行事?!碧}一邊向前走去,一邊繼續(xù)說道?!拔kU來臨時,你們可以眾志成城,萬眾一心,像是之前被我殺死的那些軍人一樣,勇敢,無畏,是難得的對手。” “自然難得,他們也是最好的祭品,遠超一般的人類。” “但你們也懂取舍,比如舍棄軍人逃離的人類,和你舍去的這兩個同伴?!碧}笑了笑,側(cè)頭看了看遠處的小狐貍和白鷹。“這卻是妖,所做不到的。” “禽獸而已,如何懂得取舍之道?” 蘿也不生氣,繼續(xù)說了下去,但目光卻不斷閃動,用余光去打量著四周,想要找出那個老者的藏身之地?!岸?,卻以本能的殺戮為主,連同類也不放過,見血即瘋,極難掌控?!?/br> 氣息不斷蔓延,蘿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躲藏起來的人類,他在一個血腥而又丑陋的陣法前,似乎在祭拜著什么。 隨著蘿的感知探入,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身子一動,就從山嶺側(cè)面走了出來。 “你夫君說得不錯?!彼曇粝袷卿撹F之間相互摩擦,極其的刺耳,也極其的難聽,那如同嘲諷般的語氣,帶著些高等生物的傲慢?!皼]想到一只妖類,竟然也有此等見識?!?/br> 蘿卻沒有生氣,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沒有說完?!暗矣X得,妖是妖,人有時候卻不是人。” “比如你,還是人嗎?” “同類的血rou魂魄,好不好吃,夠不夠滋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