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旺財
新城的賓館說是賓館,其實就是有人把住家的房子拿出來,隔了幾間出來,充當(dāng)了賓館。 賓館雖然小了點,不過老板倒是很熱情,看到莊言他們這么晚過來還問他們吃沒吃飯,聽說他們是在王老爺子家吃過了,還笑呵呵地跟他們聊了幾句。 姚謙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茶峒人的熱情屬性他已經(jīng)見識到了。 賓館的價格也是超過想象的便宜,一晚上只要五十塊錢。 這個賓館總共就隔了四個房間,就算是天天都住滿,一個月也就六千塊錢,這六千塊錢去掉水電費等一系列費用,一個月也就不剩幾個錢了。而且看這樣子,這四間房也是不可能注滿的。 不過在跟老板聊天的過程中,莊言他們了解到,賓館其實就是老板的副業(yè),他平時還會跑到鎮(zhèn)子里面的中學(xué)或者小學(xué)門口擺個攤子買點零食碎嘴之類的東西,也是一份營收。 到了春種秋收的時候,他也要到田地里面干活,如果實在顧不過來,就請個老人家過來幫他看看賓館。 聽了老板的事情,莊言他們也算是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要去外地打工了,去外地打工雖然要離家很遠,但是一個成年男人,愿意累一點的話,一個月也能賺個七八千塊錢,有的好一些的,一個月上萬的也有。 房間很簡陋,不過倒也很干凈,老板打理得不錯。 累了一天,莊言他們倒在床上就睡,這一次莊言做夢了,這次是真正的夢,跟以前的夢不一樣的夢。 在夢里面,莊言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又變成了一條大黃狗,翠翠頭上戴著一個花環(huán),手里有兩個銀手鐲。 頭戴花環(huán)的翠翠,站在自己家門口,一臉害羞地看著小河,河里有一條小船,儺送胸口戴著大紅花,站在船頭上,笑盈盈地看著這邊的翠翠。 老船夫這次沒有渡船,而是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孫女和自己未來的孫女婿,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而莊言,本來還圍著翠翠搖著尾巴在轉(zhuǎn)悠,忽然聽到噼里啪啦的炮竹聲,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從岸上掉到水里去。 莊言沒有掉到水里去,卻從夢里面被嚇醒,他扒開窗簾看了看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道“也真是的,竟然夢到自己變成了條狗。” 既然已經(jīng)起來,莊言索性跑到衛(wèi)生間去洗漱了,洗漱過后出了賓館,姚謙已經(jīng)在客廳坐著了。 賓館的大廳,其實就是老板住家的客廳,姚謙坐在客廳里面,端著稀飯,吃著一種炸得金黃的餅。 看到莊言出來,老板笑呵呵地說“這位老板你要吃點什么,這有稀飯和蔥油餅,要是吃不慣蔥油餅,還有米餅?!?/br> 莊言笑道“老板你這生意可不劃算,還包雙早啊?!?/br> “什么雙早不雙早的,我自己也吃飯,就順手做一點,你們兩個人又能吃得了多少?”老板憨憨地笑道。 莊言也沒有客氣,笑著說“那就麻煩老板給我盛一碗稀飯,蔥油餅和米餅各來一個。” “好嘞,您稍等?!?/br> 吃過早飯之后,莊言帶著姚謙準備去河街那邊再轉(zhuǎn)轉(zhuǎn),不過剛走到鎮(zhèn)子的路口,兩人就看到何兵在路口來回晃悠。 “何大叔這么一大早的,怎么在這呢?”莊言笑道。 看到莊言他們兩個,何兵臉上明顯地浮現(xiàn)起喜色來。 “沒啥事,早上出來走走對身體好,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何兵說。 “我們正要去河街那邊逛逛?!?/br> 何兵又是一喜,“那正好,我?guī)銈冞^去,河街你們是第一次來,路都不知道怎么走,我正好沒啥事,給你們當(dāng)一次導(dǎo)游?!?/br> 莊言其實想說,他對河街那邊的路可是熟得不能再熟,根本不需要導(dǎo)游,不過看到何兵這么熱情,他也沒說什么。而且他這次來就是想要了解一下當(dāng)?shù)厝宋?,多跟?dāng)?shù)厝私涣鹘涣鞑皇鞘裁磯氖虑椤?/br> “你們看,這條河街上面的房子都很有特點的,有一半都是在河水上,下面那些木樁,就是為了撐著房子,不讓它們掉下來。為什么要這么做房子呢,因為陸地上面積不夠,只能在河水上做文章,上面還有吊腳樓,也是因為到了春天發(fā)大水,能讓大家伙有地方待……” 一路上,何兵滔滔不絕地介紹著,莊言對這些東西早都了然于胸,當(dāng)然不怎么感興趣,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著何兵。倒是姚謙,以前不知道還有這么個地方,對于這個吊腳樓還有河街非常感興趣,就津津有味地聽何兵說著。 不過何兵卻一直觀察著莊言的表情,想要引起他的興趣。 三人走過石頭橋,大概有四五十米,何兵指著其中一個房子說道“這是我家的房子,算是這里面保存得比較好的,因為我還有把子力氣,沒事就把房子整修整修,所以看起來好得多。” 莊言看著何兵家房子,確實要比其他家的房子要大,也要更新,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護理。 三人走得近了,何兵家的狗應(yīng)該是聽到了主人的聲音,一下子從里面躥了出來,看到莊言他們卻又汪汪叫了起來。 何兵連忙驅(qū)趕,叫道“狗,狗,你快回家,什么人你都敢咬。” 聽到這聲叫喚,莊言嚇了一個激靈,連忙四處看看,沒發(fā)現(xiàn)翠翠,這才反應(yīng)過來。 他頭上頂著三道黑線,問何兵“何大叔,你家這狗也不起名字?” 何兵一愣,他沒注意到莊言說了個“又”,他悶聲說道“狗要什么名字,只有人才有名字?!?/br> 莊言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耐心跟他說“佛說眾生平等,人能有名字,狗當(dāng)然也能有名字,再說,天下的狗都沒個名字,誰知道叫的是誰家的狗呢?” 何兵摸了摸腦袋說“我沒給狗起過名字,也不知道該怎么起,要不你給起一個?” 莊言本來想拒絕的,畢竟給別人家狗起名字,總感覺有點怪異,不過他又想到自己在夢里面的悲慘遭遇,又是點了點頭說“那好,我就越俎代庖給何大叔家的狗起個名字。” 說著他又看向了門口那條黑狗,說道“你以后就叫旺財,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