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恢復之陣
“把這金瘡藥給那宋蠻子,莫要讓他就這么死了!”烏野郎君眼看就要走遠,突然停下了身子,慢慢的轉過身,看了眼依舊搖晃站立的練瑤川,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接著竟然伸手從懷里取出一小瓶只有金人高級將領才有的特制金瘡藥,扔給了旁邊的親兵,然后仰天打個哈哈,再次朝完顏習古乃那邊走去。 “宋蠻子,算你運氣好,郎君賞你的金瘡藥!”那接過藥的親兵小跑著來到練瑤川的身邊,等離得近了,又用那種極為好奇的目光打量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就是面前的這個看起來半不十分健壯的南蠻子能夠在烏野郎君的一箭下逃過一劫,當下怪腔怪調的說了一句后,便將金瘡藥拋到了他的懷里,然后轉身朝烏野郎君追去。 “呼里猛安,這個南蠻如此厲害,又不是文官,更不是南人女子,為何沒有以繩索牽之?”完顏習古乃目光疑惑的望著練瑤川,突然招來那名負責管理宋朝俘虜和押解諸事的金國千夫長,皺著眉頭問道。 “這些南蠻心眼頗多,可能一開始因為一些原因逃過,完顏將軍放心,我這就將這些宋俘重新篩查,再出差錯,提頭來見!”那千夫長聽到主將問話,先前就因練瑤川這般一個人沒有以繩索縛著擔憂的他忙將胸脯拍的震天響,生怕完顏習古乃怪罪于他。 “好了,這個本將交給你了,讓隊伍繼續(xù)出發(fā),然后找個地方扎營,給烏野將軍慶祝!”完顏習古乃本來還想再說什么,見烏野郎君已經(jīng)大步流星的走來,頓時心頭一動,立刻對那千夫長吩咐了一聲。 之后,在那千夫長的命令下,一眾金兵開始以馬鞭催促起來,隊伍這才慢慢的前行起來,只是有一名金兵在路過一個女囚的時候,還在那女囚胸前摸了一把,伴隨著女囚驚慌尖叫的,卻是那些金兵的轟然大笑和一個個不懷好意掃視的目光。 因為自己引起的風波練瑤川沒有精神再去理會,心知逃過一劫的他提著的一口心氣松了下來,在接過金瘡藥后,還不等有下一個動作,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時仰面倒了下去。 “靈兒,快過來幫幫為父!”隊伍中那白面書生注意力一直在練瑤川的身上,看他暈倒,不顧旁邊婦人的反對,立刻上前查看,又向金兵討了點水,喂練瑤川喝過,這才又向后方那個罩袍的孩子喊了一聲,當下,白面書生簡單將傷口用水清洗了下,這才將金瘡藥給練瑤川敷上,又撕了點布扎了起來。 “嘀,檢測到宿主身體損傷已經(jīng)到達臨界值,現(xiàn)開啟恢復之陣,此陣法因沒有殺戮值輸入進行徹底恢復,所以只進行初始階段的簡單恢復!”就在練瑤川喝了口水,緩過一口氣的時候,腦海中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接著,在金瘡藥藥力下睜開眼睛的練瑤川就發(fā)現(xiàn)以自己周身八步左右的距離為中心,一個發(fā)著綠色靈光的陣圖驀然閃現(xiàn),接著,自己周身的酸楚變得清涼起來,消失的力氣似乎也恢復了幾分,見怪不怪的他已經(jīng)知道這是那陣法系統(tǒng)的緣故,不由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咳,謝了!”練瑤川天性不喜歡欠別人什么,更不愿意受別人恩情,穿越前做殺手的時候就是獨來獨往慣了,也沒有一個朋友,坐起來后,本來想就這么站起來,但此時舊傷新傷連到了一起,又只是簡單的恢復,任憑他是鐵打的漢子,也只能任由那白面書生攙扶自己起身,等走了幾步后,還是從口中蹦出一個生硬的謝謝來。 其實練瑤川現(xiàn)在思路也亂的很,盡管方才腦海中的系統(tǒng)解釋了只言片語,但對他卻沒有過多幫助,尤其是現(xiàn)在還是在這樣一種生命朝不保夕的情形下,怎么能從這些虎狼一般的金兵手中逃脫,才是練瑤川最頭疼的事。 雖然練瑤川只是被動挨打,但受過殺手嚴格訓練的他,還是立刻感受到了那些金兵的厲害,這種厲害不只是氣力上的,還有那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兇悍以及矯健的身手,這可不同于后世那些簡單訓練的軍人,而是真正刀口舔血、殺人如麻的匪兵。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練瑤川終于明白為什么宋朝會被女真欺負成孫子了,一來是南朝自立朝便是重文輕武,有最好的經(jīng)濟條件卻沒有相應的武力支撐,另一方面則是女真的強悍了,也難怪會有金兵滿萬不可敵的說法。 “好漢言重了,你可是長了我們宋人的志氣!”那白面書生攙扶練瑤川似乎極為吃力,額頭汗水沁了出來,當下簡單客氣后,和先前那孩子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好漢?”練瑤川聽的一楞,看這人雖然衣著也破爛不堪,卻面色白凈,而且能隨皇帝被一塊押送,顯然也是宋朝官員,這般稱呼自己就顯得唐突了些,所以略一思索,便啞著嗓子問道。 “那么多金兵打你一人,竟然不喊不叫,只這份毅力就讓秦某佩服至極了,后來又連躲四箭,連金將都給你送來了上好的金瘡藥,不是好漢是什么!”那白面書記一雙原本柔和的眼中突然變得發(fā)亮,說話之間,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這才往練瑤川耳邊湊了湊,用更小的聲音道“好漢,你究竟是何人,為什么先前在隊伍中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于你?” “什么,你這究竟是什么意思……”練瑤川聞言心中一凜,背后頓時一涼,畢竟身為穿越過來的后世人,他十分了解自己的處境,眼下,若是自己的身份被人懷疑,恐怕根本活不到逃脫的一天了。 別的不說,只要這白面書生喊上一嗓子,金兵不管會不會核對登記在冊的人員,就憑方才自己鬧出的那不小的風波,雖然有烏野郎君的發(fā)話,但惱恨自己的找個由頭直接殺死自己也說不定,只是這白面書生這般試探,似乎有些原因,當下練瑤川眉頭一皺,這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