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大雪紛飛
練瑤川看著那欲言又止的粗獷漢子,認出眼前之人是種離落,說起這種離落,不但自身武力不俗,還是北宋名將種師道的兒子,眼下流落北國,被充為了奴隸,說來運氣也是極差,被分到了礦場,后來被盧清風認出,才以金子為其換取了自由。 要說這種家,在歷史上卻也不俗,而由種世衡創(chuàng)建的種家軍,在北宋初期可是比楊家將的名氣還要大上幾分,就算不說祖上如何,單憑這種離落的武力值在這般年紀已經達到了78的地步,就不容小視了,更何況種家的傳承將子,兵書戰(zhàn)策也算熟絡,可比一般莽夫強上太多。 不過除了種離落,這一伙人都不簡單,想到這里,練瑤川不由得又望向了盧清風,這三個多月的接觸中,他從種離落等只言片語中聽到了盧清風的身世,卻是河北玉麒麟盧俊義的孫子。 因盧俊義做盧州安撫使時被蔡京所害,盧清風的父親單人獨棍去闖蔡府,被抓到了把柄,舉家流放,盧清風后來更是以罪身入了行伍,后來在與金人對陣時,因指揮失誤,全軍覆沒,被俘到了上京,也正是因此才遇到了練瑤川。 “種離落,你有什么疑惑只管說!”腦中閃過這些念頭,練瑤川轉目望向了鐘離落,盧清風等人聞言也紛紛向種離落望去,那鐘離落本來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這會兒被眾人一看,卻是驟然冷靜了下來。 “練老大,我只想問一問你花費那么大的代價把我們這些人聚到一起,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種離落聞言看向了練瑤川,問完之后,發(fā)覺盧清風和其他人也都露出沉思神色,接著開口道“練老大,你救下了我們,大恩沒齒不忘,可是我種家世代忠良,不能在這我里污了種家聲名!” 種離落說完直直地望著練瑤川,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節(jié)表情,其實這幾個月來,無論是種離落還是其他人,越接觸越發(fā)現練瑤川的不簡單,按說這樣的人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沒有一點名氣,但偏偏誰都沒有聽說過。 尤其是這些天的表現來看,練瑤川不但見識獨到,而且很多想法根本是他們想都想不到的,就連打造出的一些器物,也是眾人見所未見,如果不是知道練瑤川沒有降了金人,眾人恐怕都會十分忌憚于他。 而且更令眾人好奇的便是練瑤川這番舉動的目的,究竟是別有所圖還是其他,根本沒有一點表露出來的痕跡,如今其他人見鐘離落問了出來,也勾起了各自的好奇心,齊齊望了過去。 “正好我今天來也是想將事情說開,我知道你們心里很是好奇,不過我確實沒有什么惡意,不過在說事情之前,我想問你們一句,你們是否甘愿沉淪金都,永世為奴!”練瑤川目光從種離落身上移開。 練瑤川深邃的目光一一掃過面前諸人,這些人,俱是武力不俗的精壯漢子,他知道,若是不能將他們心結解開,也根本做不到如臂指揮,所以,心里已經有了跟他們稍稍透露自己任務的想法了,這才是將他們拉上自己戰(zhàn)船的最大依仗。 只是有利也有弊,練瑤川知道,這樣會在很大程度上淡化自己的作用,但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畢竟對他來說,只要依仗陣法系統(tǒng)獲取到足夠的殺戮值和其他一些紅利就行,至于大宋那個爛攤子,誰愛擔誰擔,趙云霓的作用也只是聚攏人心,形成一股力量,為自己日后得到功績值作打算罷了。 果然,聽了練瑤川的話后,無論是盧清風還是種離落等人,俱是面色潮紅,雙拳緊握,顯然被練瑤川擊中了痛處,畢竟對這些錚錚鐵骨一般的漢家男兒來說,不管是不是為了留下有用之身,也不管其中有多少原因,棲身為奴,淪落敵國,便是永遠揮之不去的恥辱了。 北方的天氣隨著入冬也驟然冷了下來,風狂嘯而凌冽,天地之間也只剩下了一片陰郁,突的,天空降下白茫茫的一片,鵝毛大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街上的行人卻見怪不怪,只是一個個裹緊了身上的衣袍,腳步匆匆地來去。 趙云霓立在門邊,遠眺著空中盤旋而落的雪花,一臉的癡迷神色,對待慣了南朝的他來說,這般只消片刻便將大地銀裝素裹的初雪是見所未見,也由不得他不心曠神怡,只是在欣賞之余,眼中卻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落寞。 “哇,好大的雪!”正在趙云霓呆呆沉迷之時,一聲清脆悅耳的喊聲傳入耳中,轉目望去,就見裹了一身皮袍,看起來顯得臃腫笨拙的秦靈漪卻從屋里飛快的跑了出來,伸出兩臂,感受著落于手上身上的鵝毛大雪帶來的徹骨寒意,歡快地呼喊著。 “哼!”趙云霓一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似有艷羨,似有不屑,當秦靈漪發(fā)現了自己時,趙云霓神色略有不自然地冷哼一聲,砰的一聲將門關了起來,猶如關上了兩個世界,接著,在屋中,趙云霓伸出了雙臂,就那么靜靜站立,臉上卻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 就在這時,趙云霓后面的窗戶咯吱一聲,接著一個人影嗖的一聲飛了進來,趙云霓立刻收回雙臂,神色也恢復如常,轉目望去,就見落滿一身雪花的戴冰宇恭敬的站在那里,動也不動。 “嗯?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難道有什么變化!”趙云霓看著風塵仆仆的戴冰宇,微微蹙眉,一雙好看修長的丹鳳眸子更是帶著一絲莫名的英氣,只是不知為何,此時那雙眸子配上略顯平凡的五官,卻給人一種頗不協(xié)調的感覺。 “屬下聽聞完顏宗干準備派人殺了練瑤川,我擔心會牽連到公子,這才急急趕來提醒!”戴冰宇說話之際神色如常,因屋中火炕溫度頗高的緣故,雪花隨著氣溫的驟升化成了水汽,沿著他的發(fā)際和臉頰滑落,而趙云霓聽到完,神色突然變得冷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