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龍紀(jì)元之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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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卜看到怒氣沖天的蕭問道直接就差破口大罵了,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了地上。 陸斬又將那把明晃晃的菜刀,舉了起來。 李卜笑道:“公子又在生什么氣,莫不是我哪得罪你了。” 蕭問道說道:“我床下的那個坑是怎么回事?!?/br> 李卜不明所以的心中思索就說:“什么坑,那最多是個洞。行話,分金定xue的盜洞。” 蕭問道看著那張平凡到極點(diǎn),現(xiàn)在又厭惡到極點(diǎn)那張臉說道:“好一個盜洞,挖了別人家的祖墳,最后盜洞還挖到了別人的床下,莫非你給你朋友祖母定的風(fēng)水寶地,就打算在我家床下了么?!?/br> 李卜賊兮兮的說道:“這個事情公子就不必?fù)?dān)心了,你那床下已是有主的地方了,不會在那的?!?/br> 納蘭蝶衣本身就嚇的不輕,剛才隔著一道墻,就豎著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一聽到李卜說這下面是別人的墳塋,嚇的就“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 蕭問道聽到納蘭蝶衣的驚叫聲,急忙就回到里屋中。 納蘭蝶衣似鵪鶉似得站在門口,看著床的方向,總覺得陰森。本來挺好的一處兩口之家,誰知道竟然睡在了別人家的祖墳上。 陸斬和李卜也趕緊走到里屋,蕭問道將納蘭蝶衣?lián)碓趹阎?,她才稍安?/br> 李卜也收起了嬉皮臉,沖著房間里的納蘭蝶衣拱手深深鞠了個躬說道:“夫人,也不必驚慌。那人的墳冢,離你家尚且有段距離,這盜洞不過是我挖出來的盜洞,卻不成想挖到了公子和夫人的床下,卻是是無心之舉?!?/br> 蕭問道現(xiàn)在看著他也不好說什么了,就說道:“先去找個東西將床下的盜洞遮蓋住再說?!?/br> 陸斬扭頭就出去,看到一塊方圓大小如浴盆的木板,就拿了過來。蕭問道接過去趴到床下,大小倒是正合適,將旁邊的土往木板上一封,倒是也看不出來了。 李卜看著臉色還是有些慘白的納蘭蝶衣說道:“今夜我確實(shí)魯莽,應(yīng)該在往前多挖一丈,那也不會驚擾到公子和夫人了?!?/br> 李卜說完這句話,又聽到牙齒咬的嘎嘣響和拳頭握著的骨節(jié)響。再多挖一丈,挖到陸斬的床下。 “這一本書是我珍藏的,今日送于公子與夫人算是我略表歉意?!崩畈氛f完,從懷中拿出一本黑底白字扉頁的古本。 納蘭蝶衣聽說他要送書,也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就看到書面上寫著,左側(cè)五個字“龍紀(jì)元之術(shù)”,下面寫著一個名字,賀蘭知章。 看到賀蘭知章這四個字,納蘭蝶衣就說道:“這個人的書,爺爺也經(jīng)常讀的。” 納蘭蝶衣說完這句話,也引起了蕭問道的興趣。蕭問道接過這本書,翻開第一頁寫到,人忘道術(shù),魚忘江湖。 夜已深了,蕭問道也不愿多說什么,將那本書放在桌子上就說道:“大家都趕緊休息吧。” 陸斬和李卜相繼出去,李卜還是睡在那橫梁上,陸斬也不愿多說什么,蒙頭大睡之前,心中發(fā)了個詛咒,詛咒那盜墓賊明天直接摔死。心中詛完咒,陸斬心中好受了許多,鼾聲已起。 蕭問道抱著納蘭蝶衣,讓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看著他安然入睡。現(xiàn)在才想起,那幾日為何覺得床下有些聲動,不過現(xiàn)在躺在這床上,也有些不自在了。 雖說昨夜鬧騰稍微晚了些,納蘭蝶衣還是早早的起來。 蕭問道看她起來梳妝,也起來站在她的背后,拿著木梳從上往下的梳理著她柔順烏黑的頭發(fā),納蘭蝶衣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臉龐。心中也是歡喜了不少,現(xiàn)在想想他昨夜給我講的話,心中下了個決定。 蕭問道為她梳了頭發(fā),其他什么也不會。憋足的想為她畫眉,描了幾下眉,濃淡也是掌握的不好,納蘭蝶衣笑道:“夫君不如去院中晨練片刻,一會我去做個早飯,等吃完后我就回爺爺那去了?!?/br> “昨夜,你也沒睡好。我去做?!笔拞柕勒f完,就去忙活了。 蕭問道剛出來,就看到陸斬左手中一根竹杖,對著一根木樁修習(xí)劍譜中的武技,竹杖聲如疾風(fēng)呼嘯,又如秋葉緩緩落下時飄動??鞎r若猛虎下上,慢時若老龜賞海。 蕭問道看了幾眼,就佩服起陸斬的悟性。 轉(zhuǎn)身進(jìn)廚。 幾寸水來幾許粥,咸淡相宜蒿莧芥。 蕭問道和納蘭蝶衣將白粥和幾味小菜,擺上院中的木桌,就招呼陸斬過來。 剛才,本來陸斬倒是想幫忙的,不過看他兩人,形不離影,哪好去做那個礙眼人。 三人剛要落定,就感覺身后一陣風(fēng)。 李卜很準(zhǔn)時的坐在了陸斬將要的木凳上,陸斬屁股輕抬剛要落座,李卜先做好位置,只不過是臉朝后,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端起了本是陸斬的那碗粥,拿起本是陸斬的筷子,夾了一些涼拌的白蒿,說道:“好香的小菜?!比缓螅执罂诘暮攘艘豢谥?。 納蘭蝶衣起身,準(zhǔn)備再去拿一雙碗筷。陸斬看著李卜,心中雖是憤恨,卻也不好讓納蘭蝶衣為他拿餐具。 “我去拿碗筷就好,夫人先食用?!比缓缶腿ツ靡桓蓖肟辍?/br> 誰知陸斬剛拿完出來,那李卜就不見了蹤影,就看到那幾味小菜,就剩幾片菜葉子了。 此時陸斬的火再也壓不住了,盜墓挖到我家我忍了,盜洞打在先生的床下我忍了,昨夜鼾聲如雷我也忍了,看著盤中的幾片剩菜,陸斬忍不下去了。 提起那把菜刀就沖進(jìn)了房中,就看到那李卜又在房梁上呼呼大睡,陸斬運(yùn)足丹田中力勁,騰空而起。 那李卜猛地睜開眼還說道:“有殺氣?!币幌戮蜎_破了稻草鋪就的屋頂,然后在落在院中,陸斬也從屋頂上面殺了下來,朝著李卜就是一刀。 李卜一看這家伙是瘋了吧,身形極快的就往外跑去。陸斬也是提著菜刀,臉色陰冷到了極點(diǎn),拼盡全力追砍著李卜。 李卜越上河旁的垂柳,如金絲燕翩翩如舞,陸斬也騰空在垂柳的樹頂追砍著李卜,不一會兩人的身影就不見了。 蕭問道笑道:“看來這雪廬是住不了人了?!?/br> 地下一個坑,天上一個洞。 納蘭蝶衣說道:“不如與易爺爺說說,你也搬去青樓住,易爺爺肯定同意的?!?/br> 蕭問道說道:“從魔族來到尚京之前,雙親就讓我?guī)Я藘煞庑艁磉@里,可我畢竟還是天武的罪臣家屬。而那兩封信一封是寫與納蘭家的夏老夫人,另一方是寫與易爺爺?shù)?。可為何這兩家都不提讓我去納蘭家或易爺爺居住的青樓呢。我雖然不知雙親信中的內(nèi)容,可我也知道不過是讓納蘭家和易爺爺念在舊日的情分上對我多加照顧。而我,畢竟是當(dāng)年“寒門逆反案”的主謀的子孫,易爺爺提及寒門以前的舊事,心中尚且寒心。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人皇夏淵末當(dāng)時的“驚心”了。不論我是住進(jìn)了納蘭府還是青樓,都表明了他們的立場,心有不甘又如何。人皇,畢竟是天武最高的統(tǒng)治者,我若是以蕭家子孫的身份去了納蘭府和青樓,那背負(fù)在蕭家人的罪名,也壓在了納蘭府和青樓的身上。容留流放的罪臣之子入府,那就是在推翻皇家的天大的威嚴(yán),甚至算是打了當(dāng)今人皇的一個大耳光。不論我去了他們這任何一家,人皇都不會容我在這尚京待著了。因?yàn)?,他不會允許當(dāng)年的事再次發(fā)生,無論是納蘭將府還是第一神將的青樓都是天武的將門,天武自立朝以來,都以武興國。若是我的身后還站著這如日中天的兩大將門,那人皇怕是就要對我下死手了?,F(xiàn)在,人皇沒有任何動作,無非就是寒門舊案已過去多年,他雖心有余悸,可我卻構(gòu)不成威脅。或者是,易爺爺與他已有所交涉,只要我不碰觸他的底線,也不會動手,還有一層原因,卻是連我都不相信的原因,他也念舊情,或是維護(hù)他身上九五至尊的高風(fēng)亮節(jié),為后世國人留下仁義君王的美譽(yù)吧。” 納蘭蝶衣聽他說了這許多,心中到真是為他有些委屈,他在這尚京短短的半月間,也只能用四個字形容“如履薄冰?!?/br> 她心中為蕭問道悵然的時候,心中的那個決定卻是更加堅(jiān)定了。 蕭問道看她臉色凝重就說道:“我這隨口一說,你不必去想這些陳年舊事,人皇不會與我計(jì)較的。” 納蘭蝶衣知道他的擔(dān)心就笑顏逐開說道:“夫君若是那日有空,陪我去一趟柏嶺的太上觀上香,再去求個簽?!?/br> 蕭問道聽她這么說,今日就想陪她去燒香請?jiān)傅?,可一想今晚不就是與那“吉叔”商量好去“天斗院”,從那伏魔瓶中去那魔神的神骼,就說道:“等我有時間,就去青樓接你,一起去上香請?jiān)??!?/br> 納蘭蝶衣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夫君不必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上,我也聽聞你在宮中比試,贏了天杵院的天之驕女吳瑾萱和妖族的公主獨(dú)孤含寒,人皇準(zhǔn)你參加兩族最后三十位的比試,可我聽爺爺說,你身體特殊,只能算是煉體拓脈后的修為,而且你的丹田氣脈還吸納不了天地之間和日月星辰的靈氣,那可如何是好,只論劍道武技我倒是不擔(dān)心,可后三十位比試,可不是在尚京的三大道院舉行了,據(jù)說是在司命庭的小須彌界的“流嵐幻府”舉行,而且后三十的比試的人,大都是道門的佼佼者,或是各個道門的翹楚人物,我怕夫君現(xiàn)在的修為勝算不大?!?/br> 蕭問道用右手的食指刮了下納蘭蝶衣可愛的瓊鼻說道:“娘子,這等小事無須掛在心上?!?/br> 納蘭蝶衣聽他這句話,也是開顏一笑。收拾好木桌上的杯盤,就對蕭問道說道:“我回爺爺那里去啦?!?/br> 蕭問道牽著她的手笑道:“我去送你?!?/br> 他們兩人剛要出門,就看到陸斬衣衫襤褸的回來了口中還說道:“這李卜還真有一位盜圣的師兄,功力不凡?!?/br> 納蘭蝶衣看他的樣子也是抿嘴一笑說道:“夫君去照顧她吧,我一人回去?!?/br> 她說完這話,就往尚京內(nèi)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