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青樓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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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隔世的兩代人,一位是絕世唐門的破虛第一人,一位是唐門的逍遙唐四公子。 天下間的父子,再也沒有如此,見一面就是生死一戰(zhàn),回頭看一眼就是兵戈灑血。 尚京的晨曦照在每個人的身上,卻唯獨看不清唐尋疾的模樣,那個如同東方啟明星的人,仿佛如虛無的天際的光芒,透過萬里紫霞,讓每個人都是一陣凄涼。 了結(jié)了。 這三個字重重的砸在了蕭問道的心上,只見唐逝水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站直了身子,收起了那把“逝水扇”。 抬起那如清水的眸子,泛著一絲讓人觸目驚心的戲謔和平淡。 當(dāng)蕭問道踏出一步打算與唐逝水并肩的時候,小狐貍空空卻是如一道粉紅色的霞光,一瞬間便站在了唐逝水的肩頭。 唐逝水的視死如歸,空空的淡然,再加上蕭問道的心如金石。 就在天大亮之前,納蘭豐德退了。 廢都的人也退了。 李蒼耳心中也明了,只有他活著,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他回首看了一眼蕭問道。 那位“窮道士”和那個小女孩,也看了一眼蕭問道說道:“你的命不會絕,我會在妖族的天京等你?!?/br> 生死抉擇間,蕭問道看著李卜和陸斬說道:“你們在清風(fēng)道觀等我?!?/br> 李卜和陸斬一番躊躇,卻還是沒抵得過蕭問道的一眼冷眸。 “先生,如是你今日有一死,我陸斬絕不會活到明天。”陸斬丟下這句話,離開了大殿。 這一場“百官抬棺”謀反的戲劇,終歸是落下了帷幕,而在那帷幕的中間,只余下了三個人。 空蕩蕩的皇宮,再也沒有了昨夜的烽火廝殺。 忽爾,就在那一息間,蕭問道看著高高在上的唐尋疾,忽爾看到了唐尋疾的瞳孔里泛著一絲微光,那一粒微光也在唐逝水的眼睛了,無限的放大。 唐逝水看的真真切切的看著唐尋疾,那個十幾年都不曾說過話的人。 唐尋疾低著頭,就在蒼穹之中看著唐逝水,那是只有父親才有的目光。 然后,唐尋疾就笑了。 好似一個溫文爾雅的大儒 ,變成了徹底的瘋子。 唐尋疾心中明了自己修的是“何道”,心中也明了他為何會破虛飛升之后,再回凡界。 就在唐逝水,仰著臉看著他要與他一決生死的時候,他才明了自己的道。 他的道是“舍得”之道。 他自出生,便舍了名利。 當(dāng)年他年僅三歲便言道“人之名利,如華服上的煙塵”。 他在八歲便舍了七情六欲,他的師尊是一棟樓,從小便在那棟樓里活著,沒有仆人,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那棟樓迄今為止進去的人,只有三人。 “六道道藏樓”,便是在凡界之中,天下人都知之甚少的一個地方。 “舍得”一道,自唐尋疾修道一來,便是如魚得水,直到他到了十七歲的那一年。 他入紅塵,卻再也看不透“舍得”之道。 只以為他的少年心,遇上了一個人。 一位樵夫的女兒,一個相貌雖不是傾城之容,可他就是愛上了那個一笑,就會露出兩顆虎牙的女孩。 那個他口口聲聲喊著“傻女人”的,自己心愛到難以自已的女人。他在那個小鎮(zhèn)一住便是五年。 當(dāng)年的他迷惘了,那個深信不疑“舍得”之道的唐門的絕世第一人,沉淪在了那個“傻女人”的笑顏如清風(fēng)的女人。 一顰一笑,若是一天不看上一眼,便是心如蟻噬。 再一次他又沉淪了,翩翩的絕世公子,娶了一位樵夫的女兒。 他知道他娶她,這個世間沒有一個人可以指手畫腳,就算是天地間的三大君王,人皇,魔君,妖帝,一起來阻止他的這場婚姻,他也會拔劍而起,將那“三人”就地格殺。 他知道,他愛這個女人愛到了骨子里。 這一世他不會“舍得”她。 就在唐逝水看他的那一眼,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他的心總沒那么慌亂過,他披頭散發(fā)的站在屋外,直到一聲嘹亮的“苦啼”聲,劃破了幽暗的夜空。 那就是唐逝水出生的一夜。 而現(xiàn)在成長為人的唐逝水,一改出生時皺巴巴的模樣,一臉決絕的清秀的模樣。 唐尋疾還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如唐逝水往日一般的揚起了一絲微笑。 按道理來講,唐逝水是不應(yīng)該姓唐的,畢竟當(dāng)年的唐尋疾為了娶她,可是以“入贅”的身份嫁到陳家的。 天下人誰能想到,絕世唐門的第一人,會因為一個女人,入贅到山野村夫的家里。 一粒淚光,如一道炙熱的流星,朝著地面的兩人一狐,落了下來。 “他哭了么?!?/br> 唐逝水難以置信的看著恍如仙人的父親,留下了一滴淚。 然后,唐尋疾閉上了眼睛,他心中明了自己道心的牽絆,不過就是兩人,自己的兒子唐逝水,還有那個天底下最傻的“傻女人”陳窈娘。 就在尚京的人,都醒來的那一刻,只聽到蒼穹之上,傳來一段話,那個傻女人,還在那座老城里么。 唐尋疾就丟下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踩著五彩祥云往南方飄去。 “傻女人” 唐逝水在回味剛才唐尋疾說的那番話,他的嘴角劃著一道好看的弧線,如同空空嘴角狡黠的笑容一樣。 來勢洶洶的納蘭豐德,退了。 廢都的一眾人,也退了。 人皇出來了,他的十萬精兵也站在了如廢墟一般的皇宮外。 滿面和煦的人皇夏淵末,掃視了一番滿是瘡痍的大殿,然后將目光放在了蕭問道的身上。 “問道孫兒” 這么一聲喊叫,然后人皇就直盯盯的看著蕭問道,臉色卻是異常的紅潤。 忽爾,人皇夏淵末抬起了他的右手,弓箭拉弦,肅殺之氣,彌漫在了整個尚京的頭頂。 “這一切都因你而起啊,問道孫兒,你若是待在魔族該多好,啟山這孩子已然在魔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人的王侯,與魔君更是平起平坐的異性兄弟。何苦要回人族?!比嘶氏臏Y末就定定的看著蕭問道,緊接著又是一聲抑揚頓挫的大嘆道:“何苦要回尚京?!?/br> 那一抹的狠厲,瞬間就爬上了人皇夏淵末的臉上。 隨即,又變得如沐春風(fēng)般的和煦的樣子,看著蕭問道就像是看著一條魚。 一條任由自己選擇是紅燒還是清蒸的魚。 “人皇陛下,可是想殺他?!碧剖潘届o的說道。 “怎么,唐四公子看來也有謀逆之心了。”人皇夏淵末說著,將一頂“大帽子”扣在了唐逝水的身上。 “看來人皇陛下是打算將我一起殺了,也好,這人間我是待夠了,正想去地獄看看?!碧剖潘缤R话愕膽蛑o說道。 這一場生死的博弈,唐逝水看的比誰都透徹。 他是唐尋疾的兒子,這一世都摘不掉,而別人卻都要掂量幾分,哪怕是位居權(quán)利巔峰的人皇。 忽爾,一陣陣的哀嚎之聲,響徹了大殿之外。 只見那晴日里,一道如巨龍的閃電,直沖云霄。 青樓塌了。 那十萬精兵卻死了十之七八。 天武的第一武尊易慕白出關(guān)了,他立嬰成功了。 那位滿是皺紋的老人,仿佛年輕了幾百歲,如同一個青年。 身邊卻站著一個滿臉怒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