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鷓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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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幻丘山,掐指一算,也是半月有余,蕭問道平時就在兜古殿中打坐修道,閑時就會溜下山去,暗中看一看空門眾人。 自從蕭問道上了幻丘山,玄虛子就沒讓納蘭蝶衣邁出過密室半步,幸虧蕭問道帶了空空,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讓空空送個“口信”。 玄虛子的心思蕭問道清楚,她不想讓蕭問道太快要了納蘭蝶衣的“身子”。 修道中人,最是看重根基,索性蕭問道也沒起這個心思。 自從,幻丘山的弟子和其他的峰主,見過一面兜古殿大弟子一面以后,再也沒見過他。 就算是他的“師尊”也是不聞不問,只是隨口說了一聲“還有一月的時間,就要開尋仙大會了,別以為你的對手只有璇璣宮的沉禹,說不定蝶衣也是你的對手?!?/br> 玉虛子說完,蕭問道就站起身子說道:“我要是遇上了蝶衣,我就站著讓她撓,撓痛快了為止。” 不著四六的徒兒,遇上了剛直不阿的師尊,師尊也就兩眼一閉,全當(dāng)沒聽見。 只是有時,夜宿兜古殿的偏殿的時候,總是夜間傳出“嘈雜”之聲。 夜來無事,蕭問道就每晚往幻丘山的后林走去,一是散心,二是蕭問道和空空都喜歡漫步竹林。 “砰,砰。” 一陣陣的敲擊聲,有時停歇,有時急驟,就如仲夏的雨水,來勢狂驟,去時就像是沒下過一樣。 盯了半個月,總算是找到了源頭,每到傍晚,就會看見一個手持“鐵斧”的小少年,鉆進(jìn)竹林中,每晚伐竹三株,周而復(fù)始。 那少年臉色白凈,樣貌清秀,身板卻是孱弱,提著的鐵斧,都耷拉在地上。 后來,蕭問道才明了,這是幻丘山招收外門弟子的比試,以伐竹的數(shù)量,決定去留。 幻丘山的竹子,名為“石竹”,竹硬如磐石,若是毫無修為的人,砍上半個月,也不見得能伐掉一株。 蕭問道蹲在山林之中,看著這個少年,一株一株的伐完,往外宗的屋舍中去。 看著那少年揚(yáng)起的嘴角,倒是想起了自己,也就起了會一會他的心思。 就在今晚,蕭問道還是看著那少年的身影,一斧頭的伐著石竹,腦門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蕭問道在指尖上,暗發(fā)一道暗勁兒,一下就打倒了一株。 “撲簌”一聲,被蕭問道放到的竹子,就橫在那少年的身前,那少年看了一眼,又是拼勁力伐他的那根石竹。 雖是心中欣賞,不過若是讓“良人大伯”看到,會說這是“榆木疙瘩”。 并非是讓這少年偷懶?;亲屗靼缀螢樽兺ㄖ?。 比如說,在空無一人的街上看到一筆錢,不撿是路不拾遺,撿了,那算是運(yùn)氣。 何為造化,這就是造化。 “撲簌”“撲簌”“撲簌” 蕭問道暗勁兒一揮,就又倒了三十幾株,倒是將那小少年給嚇住了。 那少年回頭張望,不見一個人影,深吸一口氣,繼續(xù)伐竹,不過手里的動作倒是慢了許多。 蕭問道看著他手中伐的石竹,又是暗勁兒一出,應(yīng)聲而道。 “哪位前輩在此,我若是擾了前輩休息,就去往石林深處?!鄙倌暌宦暣蠛?,眼看著小臉上的汗水,已經(jīng)往衣襟里淌了。 “你叫什么名字?!笔拞柕拦逝摰膯栔?/br> 只見那少年,一下就跪了下去說道:“弟子名為鷓鴣,家住青州安城,家中雙親已亡,只愿能留在幻丘仙山修道,還望前輩饒了我這一次?!?/br> 鷓鴣,一種小鳥,怕是他亡故的雙親,也不會想到他會留在幻丘山吧。 抬步往前,蕭問道走到鷓鴣的身前,那鷓鴣抬頭一看說道:“鷓鴣,拜見大師叔?!?/br> “你認(rèn)得我。” “鷓鴣認(rèn)得,當(dāng)時師叔正在道場論道,我曾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一眼?!?/br> 蕭問道看著鷓鴣的神色,遞出一方帕子說道:“你為何叫鷓鴣。” 那少年嘴角一抿,說道:“我出生時,我的父母雙親受到寒門舊案的牽連,我是被以前府中的仆人曾伯養(yǎng)大的。曾伯常說,我娘親最是喜歡鷓鴣鳥,羽美聲亮,便給我取名鷓鴣?!?/br> 寒門舊案的孩子,怎會這般湊巧。 “那你還記得你的本姓么,或是你父母雙親的名字?!?/br> “我本姓為于,家中本是在尚京雪欄坊,我父名為于序佑,母親名為唐己秀?!柄p鴣口齒清楚的說道。 “呼” 這倒是讓蕭問道愈發(fā)的震驚了,若沒料錯,這個少年算是自己的“堂兄弟”,于序佑是母親的胞弟。 “你···養(yǎng)你大的曾伯呢?!?/br> 蕭問道聽著他的言語,只能穩(wěn)住心神問道。 “曾伯在一年前便亡故了,讓我來幻丘山修道,不讓我以后報(bào)仇,可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誰。”鷓鴣說完,慘白的臉上,更是沒了半點(diǎn)血色。 “你今年多大了?!?/br> “十五歲。” 那少年也是心智成熟,提及寒門舊案就再也不提,不過灼灼的目光,心里還是放不下當(dāng)年的事。 “當(dāng)年,你雙親可給你留下信物?!?/br> “有?!?/br> 那少年說著,將掛在脖子上的一塊玉佩,讓蕭問道觀看。 只有一半的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柔”字,熠熠生光。 蕭問道看著這枚玉佩,嘴角只能輕笑,無巧不成書。 她的娘親于漾柔也曾有一塊玉佩,刻著一個“佑”字,曾從娘親的口中提及,這是她與胞弟的信物。 “你住在哪兒?!?/br> “外宗,戊字間?!?/br> ··· ··· 戊字間,幻丘山外宗弟子的暫休之地,一般來幻丘山的考核弟子,都會住在這幾間簡陋的屋舍中。 屋中的床第以木板,拼接而成,而鷓鴣就縮在床底一個小小的角落。 但凡,來考核外宗弟子的,都會有些修為和本事,而鷓鴣生的瘦小,也是容易受的欺凌。 江湖是人的江湖,即便是在少年間。 “你昨天砍了幾根竹子,分給我們怎么樣?!币粋€身材壯實(shí)的少年,生的獐頭鼠腦,面目可憎。 鷓鴣手中捏著幾張“竹券”,不過是用石竹兌換而來。 那少年一把拽住鷓鴣的竹券,挑著短眉,挑釁的看著鷓鴣。 “砰” 那少年應(yīng)聲而飛出,本就不算結(jié)實(shí)的屋舍,就被砸下了一堵墻。 “大師叔?!?/br> 鷓鴣喊了一聲,蕭問道看著鷓鴣的樣子說道:“以后,受人欺凌,拳頭是用來打的,嘴是用來咬的,腿是用來踢的,敵人是用來殺的。 ” 鷓鴣點(diǎn)了一下頭,倒是跟圍觀的眾人弄蒙了。 “誰在放肆?!?/br>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小胖子,睜著豆大的眼睛,看著蕭問道。 “啪” 一記耳光甩在了那人的臉上,說道:“讓管理外門考核的人來。” 那人一看蕭問道的裝扮,立即想起了他是誰,連忙跪倒:“大師叔,受外門弟子張城一拜?!?/br> 在這考核的外門弟子的地方,別說是蕭問道這般的“大師叔”,就算是內(nèi)門弟子也難見一個。 這就是他人眼中的造化,蕭問道卻繼續(xù)說道:“管事的人呢。” 那張城說道:“我就是外門考核弟子的管事?!?/br> “那管你的人呢?!?/br> “哦,是內(nèi)宗魁青峰的葉勾師兄?!?/br> 蕭問道嘴角一揚(yáng)說道:“原來又是熟人?!?/br> 那胖管事一聽蕭問道的話,立即起身就往外走去。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葉勾看著蕭問道,目中五味雜陳。 “是你?!比~勾驚嘆的說道。 “我都來了半個多月了?!笔拞柕阑氐?。 兩人相見,其余人的看的不明白,可都看出了葉勾的躊躇。 “嘭” 葉勾一下就跪倒說道:“多謝,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br> 蕭問道看著葉勾笑道:“救你也是白救,如今還是個廢物?!?/br> 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才知曉這是個大人物。 葉勾聽著蕭問道的話,臉色雖是難看,可也不多說什么。 “聽玉虛子說你是心神受創(chuàng),難以修道,是么。”蕭問道問著。 他人聽著他將幻丘山宗主的道號,隨意就講了出來,后面連個尊稱都欠奉。 “我也不知為何,自從在雷池昏厥以后,只有靜心修道,耳邊總會想起雷鳴之聲,難以靜坐?!比~勾說著心中困惑。 蕭問道一把抓起了葉勾的手,一絲元?dú)鉂B入其中。 他的經(jīng)脈之中,還有雷元的存在,元府中,也有稀薄的雷元。 既然,修習(xí)不了奔雷訣,蕭問道就以“雷訣”將葉勾體內(nèi)的雷元,吸納如自己的元府中。 “你再試試?!?/br> 葉勾閉目冥思,盤膝修道,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的笑意。 “多謝?!?/br> “不必言謝了,說不定你以后還得恨我。”蕭問道說著指了指鷓鴣說道:“他,我?guī)ё吡??!?/br> 就在他人艷羨鷓鴣造化的時候,蕭問道又說道:“這戊字間的來考核的人,全部清退?!?/br> 還沒等屋中的嘆氣聲,進(jìn)到蕭問道耳朵的時候,他就一腳踹開了剪蒼山乞虛上人的殿門。 乞虛上人一看蕭問道還拉著一位少年,就問道:“兜古殿大弟子這是要拆了剪蒼山么。” 蕭問道嘴角一揚(yáng)說道:“我給你帶了一個弟子,你要是不收,我就拆了剪蒼山。” 乞虛上人看著他身后的鷓鴣說道:“你以后的名字叫離人,就是我剪蒼山的門宗弟子了?!?/br> 鷓鴣聽著乞虛上人的話,跪拜在地說道:“弟子離人,拜見師尊?!?/br> 蕭問道看著乞虛上人干脆利落的收了“鷓鴣”為徒,也就輕手輕腳的下了剪蒼山。 他不想將離人與他的關(guān)系說出來,畢竟離人該有一段新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