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夜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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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嘶蹄疾,六垢劍仙看著那人,一下就跳下馬來。 “你們不必過去?!绷竸ο烧f著,身形斗轉(zhuǎn)的站在那人身前。 蕭問道看著他們兩人,不似老友,卻也不似宿敵,兩人淺談半晌。 待六垢劍仙回身的時候,那人冷不丁的看了蕭問道和沉禹兩眼,便遁入一片蒼莽中。 “他是?!笔拞柕绬栔?。 “獨孤夜圣?!绷竸ο苫氐馈?/br> “妖圣。”蕭問道驚呼一聲。 “承天界有夜天子一說,他便是獨孤一門的夜天子。”六垢劍仙解釋道。 “夜天子,所為何事?!笔拞柕烙謫柕?。 “他們都有一個徒兒,夜八極?!绷竸ο烧f著,拍馬前行。 ··· ··· 心中懷揣著“夜八極”這個名字,隨著六垢劍仙到了獨孤城。 雖不知這“夜天子”的獨孤一門與凡界的妖族有何關(guān)聯(lián),不過這獨孤城倒是與天京頗為相似。 “那妖圣可是鶴族?!笔拞柕绬栔?/br> “嗯?!绷竸ο上埋R,牽著馬邁入獨孤城中。 那城中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不過都在往一個地方涌去,只見蒼穹之上一座蓮臺。 “妖圣半道見你,怕你生事吧。”蕭問道看著蓮臺上的陣仗。 “他在承天界不懼任何人,他若想殺我,易如反掌。”六垢劍仙說著,抽出六垢劍刺向蓮臺。 “他就是來生事的。”蕭問道早已擎起問道劍。 那六垢劍仙騰空而起,在蒼穹之上喊道:“歷經(jīng)八萬劫,等的就是今天?!?/br> “八方雷劫?!笔拞柕揽粗n穹之上,一下變色。 “他不是來生事的。”沉禹說著,直勾勾的看著蓮臺上的一人。 一個稚童,著一身淡青色的道袍,不過**歲的模樣,傲首看著天上。 “九歲立星君。”一旁的人喊著,都張望的看著那孩子。 “星君?!笔拞柕啦幻髌湟狻?/br> “長生天界的修為之分,雖說星君的修為算不得厲害,不過以九歲的年紀能立星君,他是第二人?!鄙褶r(nóng)寸心說道。 能在長生天界成為第二人,也是一方人物了。 只見白日蒼天,顯現(xiàn)出十方星辰,不過烏色劫云也籠罩在蓮臺之上。 “退?!币固熳雍暗?。 六垢劍仙將六垢劍刺在那孩子身后,懸在一旁,看著雷劫涌動。 “他是第二人,誰是第一人?!笔拞柕篮闷娴膯栔?/br> “哦,咎神界的敗類,君無極?!鄙褶r(nóng)寸心說著,口氣像是斗氣。 “怎的,他調(diào)戲你了?!笔拞柕佬Φ馈?/br> “我都不曾見過他,不過有傳聞說,在咎神界八萬年他都不曾出現(xiàn)了?!鄙褶r(nóng)寸心說道。 “嗯,若是以后有機會,定要會會他?!笔拞柕赖恼f道。 “他是咎神界咎天之子,身居九尊之道,與你倒是相似?!鄙褶r(nóng)寸心說著,倒是讓蕭問道陷入沉思。 何為宿敵,恐怕君無極便是宿敵了。 轟。 一道雷劫,狂轟在夜八極的身上,小小年紀倒是心高氣傲,兩眸望天一絲不懼。 雷劫陣動,只見劫云后的星辰,都多了一層赤色。 轟,轟,轟。 又是三道雷劫,只見那夜八極嘴角含著一口血色,挺著小胸脯還是抬眸望天。 “年紀雖小,可心性可比成人?!背劣硪宦暦Q贊。 有人聽到沉禹的言語,順口接茬說道:“若是以我的年紀,心性也不及他?!?/br> 天地又變色,六垢劍仙的仙劍,就在那夜八極的身后。 “天下匹夫盡佯北,唯吾一人逆狂天?!绷竸ο烧f著,那六垢仙劍化為虛無。 “六垢師尊?!币拱藰O喊著。 只見,六垢仙劍化為天劍印記,鏤刻在夜八極的額間。 待六垢劍消散在空中,夜八極昂首一呼,問道劍都有一番欲動。 整個獨孤城,但凡佩戴仙劍者,仙劍都沖天而起,化為萬劍陣。 那夜八極持著仙劍,豎在額前,萬劍如有驅(qū)使,也好似夜間星辰。 “你的劍為何沒出?!背劣砜粗拞柕赖膯柕绖Α?/br> “可能問道劍不在承天界中,不受驅(qū)使。”蕭問道說出心中所想。 “不,哪怕六垢劍仙也提不起你的問道劍?!背劣碚f著,看著天上。 雷云大動,已是到了最后關(guān)頭,雷劫如蟒,席卷而下。 “八極無仙?!毙⌒∧昙壍囊拱藰O朝天一呼。 那萬劍化為一條劍龍,游蕩在蒼穹之上,劫云在一息間便被驅(qū)散。 “天道雷劫都能驅(qū)趕,他算是三界的第一人了?!鄙褶r(nóng)寸心說著。 呼! 蕭問道剛聽著神農(nóng)寸心的一贊,那夜八極便墜下蓮臺,朝下而去。 一念起,疾風千里。 眼看著蕭問道就將抱著夜八極,身后傳來一絲動靜。 嘭。 待蕭問道看清楚身后的那人,只見夜八極已經(jīng)在那人懷中。 那人身著羽衣,看著夜八極頗為溫柔,像極了一個母親。 “蘇圣?!绷竸ο煽粗桥雍爸?。 “小小年紀何必要讓他背負劍仙之名?!碧K圣說道。 “他為劍仙,再好不過?!绷竸ο烧f道。 那蘇圣看了一眼蕭問道,說道:“多謝出手相助?!?/br> 蕭問道拱手,也不多言,跟在六垢劍仙的身后。 三人還如過,見識了九歲立星君,早早的就出了獨孤城。 “他就是為了對付君無極而生么?!笔拞柕绬栔竸ο?。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不過對付君無極那得看造化。”六垢劍仙回道。 “你們也著忙了,小小年紀惦念千百年后的事?!笔拞柕勒f道。 “千百年?”六垢劍仙說道:“夜八極這孩子都九萬歲了?!?/br> 他說完,還是一騎絕塵而去,只是劍鞘中空了一把劍。 蕭問道和沉禹兩人,一直跟在六垢劍仙身后,又是一處仙山。 “這是。”蕭問道看著眼前的仙山問著。 “承天殿?!绷竸ο烧f著,松開馬韁繩踏了上去。 “這是旦蠻城的必經(jīng)之地?!笔拞柕绬栔?。 “我將死,看一看故人。”六垢劍仙說道。 本以為故人就在承天殿里,直到看見殿內(nèi)的一片白芒。 “帶你們?nèi)ノ业墓释量纯??!绷竸ο烧f著,臉上頗為希冀。 “哦,凡界?!笔拞柕勒f道。 “莽荒界。”六垢劍仙說著,踏入白芒之中。 踏破虛空,三人身在莽荒界內(nèi)。 這莽荒界倒是與凡界多為相似,只見六垢劍仙在一處山坳前停下。 一處破敗的房子,院落中一顆棗樹,倒是長的頗為茂盛。 “當年,我便是坐在這棵樹上,吃著棗想著修仙。”六垢劍仙說著,指尖劃過一道光。 只見那棗花一息盛開,一息結(jié)果。 青紅相間的棗子,掛在棗樹上,六垢劍仙伸手拽了幾顆,送入口中。 咀嚼了幾下,嘴角掛著笑意,說道:“還是一樣的甜,只是沒了一起吃棗的人?!?/br> 他跨出幾步,在一處灶臺前蹲下身來,掀開一塊石頭,只見有三枚生銹的銅錢。 “我留給三妹的銅錢,她還是沒翻出來。”六垢劍仙說著,又將三枚銅錢埋入地底。 “也許,她找到了?!笔拞柕雷旖且粨P繼續(xù)說道:“只是留著讓你回來?!?/br> 三人移步,又身在一處道門前。 “德象門?!笔拞柕滥钪篱T的名字。 “道友?!币粋€道童喊著。 “崖象的牌位在哪兒?!绷缸鎺焼栔?。 “哦,在長清殿?!钡劳f著,瞥著他們?nèi)恕?/br> “他是我?guī)煹??!绷竸ο烧f著,移步長清殿前。 忽爾,德象門的弟子都跑了出來,朝著六垢劍仙便拜下。 “師祖。”一位耄耋老道,看著六垢劍仙喊道,一下便跪拜在地。 “你是玄德。”六垢劍仙問著。 “崖象師祖曾言,六垢師祖定會重歸德象門?!毙吕系勒f道。 “還是他懂我?!绷竸ο煽粗孪蟮漠嬒?,想必腦海中也是往昔的音容。 “師祖,還望師祖用仙識看一看眾弟子的靈根?!毙吕系蕾N額拜道。 “自我入門,便一探你們的靈根,都太平庸?!绷竸ο烧f道。 跪拜的弟子,都是額貼地面,一動不動。 “還望師祖點化。”玄德說著,抬頭看了六垢劍仙一眼。 六垢劍仙抽出一柄隨身帶的劍,刺在地上。 “若是有人能拔出這柄劍,便能得我的真?zhèn)?。”六垢劍仙說著,身形早已在萬里之外。 歸家的歸家,祭友的祭友,如今只剩下敘舊。 一片蒼茫下,只見冰雪消融,馬亂兵荒。 戰(zhàn)亂在任何一界,都不缺少。 顛沛流離的人,凍死在路旁的枯骨,還要戰(zhàn)旗染血,狼煙四起。 “怎的,前輩還要管凡界之戰(zhàn)么。”蕭問道說著,知曉是修仙者的大忌。 “人之將死,有何管不得?!绷竸ο烧f著,一劍斬出。 這一劍便是萬人慘死,徒留眾人揚首而望。 “北莽之將,何在?!绷竸ο梢宦暣蠛?。 忽爾,數(shù)十人圍著六垢劍仙,瞪眼而望。 “可有司徒烈的后人?!绷竸ο蓡栔?。 “即是先祖舊友,何必趕盡殺絕?!逼渲幸蝗苏f道。 “司徒烈沒說過,北莽之軍不得踏入賀蘭關(guān)么。”六垢劍仙說道。 “可惜,賀蘭之約時我未出生。”那人說著,滿目殺氣。 “還是司徒家的狗脾氣,讓我有心提劍?!绷竸ο烧f著,又是一劍。 除了說話那人,余下的都身首分離,倒在血泊中。 “你是···。”那人眼中七分惶恐三分鎮(zhèn)定問著。 “去地下告訴司徒烈,六垢回來了。”他說完,一劍封喉。 地下的百姓,看著六垢劍仙便大聲跪拜,再抬首時,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