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試劍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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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雪國,以“擁雪關(guān)”為關(guān)隘,掣肘妖國,抵御雪魔。 蕭啟山著一身布衣,卻是當年他流放不正山時的衣衫兒,身跨棗紅怒馬,劍指擁雪關(guān)。 九州烽煙十余載,天武便以“賀蘭”為名,賀蘭軍中,又以“汗青騎”為首。 當年的少年將軍賀蘭汗青,已然是凜凜將軍,一人獨守擁雪鐵關(guān),登闕而望。 忽爾,西南妖國,兵馬雷震,足有二十萬鐵騎,橫刀而立。 “將軍,擁雪關(guān)危矣?!?/br> 賀蘭汗青目如虎狼,卻是一絲不懼,擎著“鎮(zhèn)孤劍”,便騎馬出城。 蕭啟山一望賀蘭汗青,卻回首一望妖國之將,大吼一呼“妖國,退?!?/br> “吾奉妖帝之命,相助雪國武王。” 呼! 一道離弦之箭,穿透那妖國領(lǐng)軍之人,蕭啟山擎著百石巨弓,眸中一怒“殺?!?/br> 雪國魔族旌旗一動,殺意橫起,卻是劍指妖國將士。 沙場冷颯,冤魂嗚咽。 妖國一退,便是百里之外,不進半步。 “蕭啟山有個妖孽兒子,他也是個妖孽性子?!毖垡缓?,便不多言。 ··· “汗青?!?/br> “拜會,啟山叔父。” “沙場無情,提劍?!?/br> “嗯?!?/br> 賀蘭汗青一劍而動,身如勁虎,影若流沙,橫劍出,天穹一暗。 蕭啟山眸含寸芒,寥寥一劍,一劍穿腹,血色染黃土,勝負已出。 “叔父,可能應(yīng)我,不屠戮百姓,不造殺孽?!辟R蘭汗青半跪著,含著血沫一呼。 “你如你父···我應(yīng)你?!?/br> 賀蘭汗青咧嘴一笑,血色順著衣襟兒,浸透了內(nèi)甲,卻是心中燦然。 他跪倒在沙場之上,如同石像,眼看著魔族鐵騎,破了擁雪關(guān)。 一剎之間,大雨磅礴。 地上的血色,被大雨掩埋,而深深的鐵騎印,陷入泥土。任是再大的雨,也無法掩埋。 “汗青,你得活著?!?/br> 蕭啟山路過他身旁的時候,似是父輩,諄諄言語,如仲夏涼風(fēng)。 擁雪關(guān)···破了。 當年,蕭氏三口流放不正山的路,蕭啟山又走了一遍。 那一條路,他走了三年。 這一條歸路,他走了三天。 寥寥幾十載,九州已然不是當年的九州,天武也不是當年的天武。 而尚京還是當年的尚京,如同故土的尚京。 九州烽煙起,百姓苦矣。 自擁雪關(guān)朝尚京而去,皆是尸骨葬野,民不聊生。 而高歌猛進的雪國魔族,并非一人未死。便在今朝,蕭啟山便一刀斬了三千人。 三千顆人頭,便懸在一處名為“廉相”小石城的城門之上。 三千人,千人為帳。 一帳人,起了霸占他人之心,便誅殺三帳人。 軍有嚴明,實為狠策。 他兵不血刃,便直搗黃龍。 幾十載,尚京暗淡了許多。 城闕之上,金戊衛(wèi)皆是列陣而待,旌旗豎天。 人皇立于丹青樓上,一旁是夏近白,一旁便是衣衫襤褸的唐逝水。 “這十年乞丐,可看清人間冷暖?!比嘶室缓?。 “人間無人,怎有冷暖。”唐逝水手中提著的還是那把逝水扇,不過破舊了許多。 “我知曉唐家老祖在藏兵谷有五萬人馬,在謫仙丹古有三萬人馬。”人皇夏淵末一呼,繼續(xù)說道“以你的命,值多少兵馬?!?/br> 唐逝水眸中深沉,垂首一望丹青樓下的百姓,說道“你有多久沒看到百姓臉上的笑顏了?!?/br> 人皇一看,尚京城中的百姓,皆是目含清風(fēng),盡是歡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唐逝水一呼,卻如癡傻一般,大笑幾聲,響徹整個尚京的三十六坊。 “道人,有勞?!?/br> 人皇夏淵末一呼,只見一道人影兒,提劍而去,殺氣彌漫。 忽爾,夏近白提著唐逝水的衣襟兒,將他口中送入一粒烏色丹藥,一息便臉色鐵青。 “不用我說,你也知這是什么藥?!比嘶氏臏Y末一呼,繼續(xù)說道“唐門毒藥···當真是天下一絕。” “你只有三日。” “送他出城。” 人皇夏淵末本以為看透了世間人心,從未想過,世間怎有不怕死之人。 他目送唐逝水出了尚京,心中一定。 不消片刻,只見雪國旌旗之上,懸著一道尸身,便是那道人。 “啟陣?!?/br> 人皇夏淵末一步一步的走下丹青樓時,看到蕭王蕭天岳的靈位,與那易慕白的靈位。 一劍而斬,那靈位化為碎木。 “我乃人皇,人中帝王?!比嘶士粗厣掀扑殪`位,高聲一呼“君是君,臣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br> 人皇夏淵末低沉呢喃道“若是,你們聽話該多好?!?/br> 他轉(zhuǎn)身而去,一把火丟進丹青樓中,步入帝闕。 丹青樓的火,燒盡了整個天武的尊嚴。 不過三日,尚京城破,而唐逝水卻未回來,人皇立于城闕之上,俯瞰整個尚京。 “父王?!毕慕滓缓?。 只見,當年一身貴氣,智謀過人的夏近白,他最是欣賞的三子,換上了一襲布衣。 收斂著眸中銳氣,似是一百姓。 “人皇一脈,須得留后?!?/br> “你也覺得···我敗了?!?/br> 夏近白垂首抬眸,淡聲一呼“父王敗了,卻不是敗在蕭氏一門,而是敗在你身上?!?/br> “哦?!?/br> “當年,本就不該流放蕭氏三人,如今也不會兵臨城下,國破家亡?!?/br> “你也覺得為父錯了?!?/br> “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br> “你呀···像極了我。”人皇拍了一下夏近白的肩膀。 “不,我不像你?!?/br> 夏近白一呼,卻提著一柄匕首,說道“我若是你,定會割下你的頭顱,獻予蕭啟山?!?/br> 呼! 人皇夏淵末倒退幾步,眸色萎靡,他本以為知天下人的人心,也知他夏近白的人心。 “父王,保重?!?/br> 夏近白將那匕首藏于袖中,便是一眼,也不曾看那人皇一眼。 忽爾,夏淵末記得夏近白出生之時,他看著襁褓中的嬰孩兒,一呼“啾啾而語,卻如武尊。以后,你定要以慕白兄長性近,便名為近白?!?/br> 當年的他,這番話便是說給易慕白而聽,不過是敲打之意,也是鞭策之言。 他知曉,當年的三兄弟早已名存實亡。 不殺蕭天岳,人皇之位不穩(wěn)固,他要的江山,必是固若金湯。 不留易慕白,人皇之位也不穩(wěn)固,北境魔族,虎視眈眈,他要一勞永逸。 殺一人,易。 留一人,難。 他自小便在帝闕之中長大,自然通曉帝王御人之術(shù),早已摸透人心。 他一奪易慕白心愛之人,納為后,便可以人御人。 他知曉,當年他娶王卓爾時,丹青樓的青燈一夜為滅。 待時機而到,便讓王卓爾委身于他,又誕下一女,便可一勞永逸。 他看透了這三寸人間的人心,便不懼這雪國魔族,也不怕那妖國之族。 他有一人,武道巔峰的易慕白。 即便是仙山人物,人皇夏淵末也不曾怕過,他雖不是修道之人,卻是知曉,以易慕白的修為,可保這萬里江山,萬年不倒。 你的劍,終究是我的劍! 你的名,終究是我的名! 當年的人皇,慧極了。 “世間哪有聰明人?!比嘶室缓?,神色傲然。 這一計謀,當真如他所想,那易慕白如他的劍。 劍指南,往南。 劍擎天,指天。 “我錯了。”人皇夏淵末一聲哀嘆。 “不該,斬草不除根。更不該,將無憂嫁于唐門,讓易慕白無后顧之憂,與她同死。最不該的,不該除掉寒門?!?/br> 不該,不該。 當年,他問蕭天岳“寒門···是誰的寒門?!?/br> “寒門子弟的寒門?!?/br> 不,寒門是我的寒門,是一代人皇的寒門。 人皇夏淵末看著蕭天岳的眸色,比天還傲,比他還要傲。 帝王之心,不可揣摩。 一笑,一怒。 便是身為帝王的夏淵末,也分不清了。 他心中只知,他要殺了蕭天岳,殺了為他立下汗馬功勞的結(jié)拜兄長。 不殺,心不平。 帝王殺一人,須什么由頭。 “岳王,你我是君臣,還是兄弟。” “自然是兄弟?!?/br> 那一息,蕭天岳揚起脖子便灌了一口酒,卻未看到人皇眼中的兇芒。 那杯酒,酒中有毒! “目無君上,禁足?!?/br> 一代岳王的修為,一息散盡,人皇卻是心中爽快。 “唐門的毒,當真是第一絕的毒?!?/br> 蕭岳王禁足半月,寒門便亂了,人皇坐在釣魚臺上,魚鉤無餌,自得其樂。 天子劍,一怒滅門。 蕭氏滅門的那夜,宮闕中盡是嗚咽之聲,火燭大亮。 殺人劍,直抵眉心。 易慕白擎著劍,那柄他最是懼怕的劍,離他眉心,不過分毫之離。 “為兄長留后。”易慕白一呼“若不然,我斬盡帝王人。” 他笑了,心里痛快的笑了。 他在等易慕白,也在等易慕白這句話。 他留著不殺的蕭啟山,自然知曉,他是岳王最小的兒子,也是不通武道的兒子。 他,便是人皇眼中的雞肋! 留后又如何,留下的也是個廢物。 他大筆一揮,便將蕭啟山一家三口,流放不正山。 他心知,易慕白心中越多牽掛,這萬里江山,便會越永固。 他是人皇,醉枕江山的人皇。 忽爾,宮闕的門扉,裂開一道縫,一道光芒,滲了進來。 他看著一個人,提著一柄名為“忠瀝”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