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儒商汪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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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說道:“一曲《桂枝兒》為先生解憂。”便展喉歌唱,歌曰:“為冤家造一本相思帳, 舊相思,新相思,都是明白帳。 舊相思,銷得了, 新相思又上了一大樁。 把相思帳拿出來和你算一算, 還了你多少,不知還欠你多少? 夢兒中夢見你與別人調(diào), 醒來時(shí)依舊在我懷中抱。 也是我心兒里丟不下, 待與你抱緊了睡一睡著。 只莫要醒時(shí)在我身邊也, 夢兒里又丟了。 得了一顆相思印, 領(lǐng)了一張相思憑。 相思人走馬去上相思任, 相思城里盡都是害的相思病。 新相思告狀, 舊相思投文。 難死人, 新舊相思怎審問?!?/br> 一邊唱,一邊舞,聲音清脆,畫眉千轉(zhuǎn)百折,黃鸝啾啾之音為之遜色,宛如天籟。裙托六湘之水,纖纖玉指優(yōu)雅揮動,細(xì)腰削肩美過月中仙子,豐姿逸麗,翩若驚鴻。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盯著汪三江,千言萬語,化作一汪清水,汪三江情不自禁地融化在其中,上前一把抱住美人,將火熱的雙唇貼了上去,美人閉上雙目,任君采劼。一會兒懷中玉人伸出香舌回應(yīng),汪三江抱著美人來到床上。。。。。。之后琴瑟和鳴,巫山**,妙不可言! 第二天清晨,江南號與春柳號到達(dá)黃埔江口,汪三江指著眼前的一大片土地,對身邊的后德說道:“一會兒,你去把這些地買下,要高出地價(jià)的三倍,我想三倍地價(jià),沒用人不愿意出售的。之后雇傭巧匠,圈起院墻,建造房屋,分為三院,前院建造些店鋪,中院多建倉庫,后院要圈到長江邊上,并建造碼頭,員工宿舍若干,留下江南號幫你運(yùn)輸物資,我?guī)е毫柷巴贾菡勆猓说鼐徒唤o你了,好生經(jīng)營,不會虧著你的?!?/br> 那后德聽后連連答應(yīng)說道:“汪先生放心,小的會辦好一切的。”對于后德汪三江也十分放心,其為人精明,干練。自從跟了汪三江后,日子有了盼頭,手中也積攢了不少銀子,就把妻子接了回來,妻子娘家見后德出手不凡,想著必是浪子回頭,再三交代后德要好好為汪三江賣命,汪三江妻子也是每日相勸。 吩咐了后德一些事宜之后,汪三江和柳如是帶著張大順一眾水手乘春柳號沿黃浦江逆流而上,又入?yún)卿两羺墙脒\(yùn)河,一路上景色秀麗,兩岸皆是棉田,江南魚米之鄉(xiāng),此時(shí)全種著經(jīng)濟(jì)作物,足見江南經(jīng)濟(jì)繁榮。于三月五日到達(dá)杭州,靠岸停船。來到帶西湖之上,拜訪一代儒商汪然明。 之所以找汪然明,是因?yàn)榱缡钦f汪然明曾多次為他保媒拉線,非常熟悉,而汪然明的生意又做的十分大,能夠拿出足夠的貨物。關(guān)于這點(diǎn),汪三江也知道一些,后世傳言,柳如是之所以能夠嫁給錢謙益,是以為汪然明在中間牽線。汪三江聽柳如是一說,馬上就同意了。 史載:“汪然明,號松溪道人,然明先生,諱汝謙,先世徽州歙縣叢睦坊人”,“自徽遷杭,遂家錢塘?!?,其有貢生的知識修養(yǎng),“婚嫁葬埋及緩急叩門無不應(yīng)”的豪俠行為、“業(yè)鹽桐江”的生財(cái)之道,成為汪氏日后的貼身標(biāo)簽。汪然明是杭州一個(gè)很有錢也很有名的徽商。有說是徽州休寧人,也有說是歙縣人,反正都是徽州人,是徽州在外的一個(gè)富商。汪然明很有錢,也很大方,據(jù)說有一年饑荒,他家來了無數(shù)“吃大戶”的。汪然明一時(shí)拿不出那么多現(xiàn)錢,賣了二十二畝地分金贈人,也因此得了個(gè)“黃衫豪”的綽號。 汪然明也是個(gè)“風(fēng)雅之人”,當(dāng)時(shí)很多有錢人都在西湖邊建園林小住。汪然明也不例外,他在杭州西湖旁建了三處宅院:一是城內(nèi)的缸兒巷,二是西溪的橫山別墅,三則是湖邊的“不系園”?!安幌祱@”不是園林,而是一艘大游船——遠(yuǎn)遠(yuǎn)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游動的、變化莫測的園林?!安幌祱@”語出于《莊子》:疏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br> 汪三江與柳如是來到西湖,見到了傳說中的“不系園”,汪三江看著笑了,所謂不系園,只是比春柳號大一點(diǎn),但卻沒有江南號大的一艘樓船。表明來意,上的船來,卻是想到驚訝。陸以湉的《不系園》一文說得好:“入門 數(shù)武,堪貯百壺,次進(jìn)方丈,足布兩席。曲藏斗室,可供臥吟,側(cè)掩壁廚,俾收醉墨。出轉(zhuǎn)為廊,廊升為臺,臺上張幔,花晨月夕,如乘彩霞而登碧落。若遇驚飆蹴浪,欹樹平橋,則卸欄卷幔,猶然一蜻蜓艇耳。中置家僮二三擅紅牙者,俾佐黃頭以司茶酒。來斯舟,可以御風(fēng),可以永夕,遠(yuǎn)追先輩之風(fēng)流,近寓太平之清賞?!?/br> 陳設(shè)十分華麗,遠(yuǎn)遠(yuǎn)聽得是在說書,說的卻是《金瓶梅》。聽得眾人哄堂大笑。 見到二人來訪,汪然明笑著迎了出來,見到柳如是道:“柳小弟,聽得你尋得乘龍快婿,想必這位就是吧,果然一表人才,要賞一杯喜酒給老夫吃啊?!?/br> 柳如是笑著說道:“倒是一定邀請汪老?!?/br> 汪三江見汪然明五十開外,一身長衫,頭戴著東坡帽,相當(dāng)儒雅,連忙行李道:“晚輩汪三江見過汪老?!?/br> 汪然明回禮說道:“老弟所著《紅樓夢》老夫看的是如癡如醉,整日手不釋卷,十方公司在瓜州建造大觀園,好大地手筆,老夫十分仰慕,今日一見,老弟果然人中龍鳳,與柳姑娘郎才女貌,正是好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啊?!?/br> 后來三人聊得好不愉快,商定了好了生意上的事。汪然明以后會將,茶葉,瓷器,絲綢,布匹等貨物運(yùn)往黃埔江口,汪三江會在那里付款,以后汪三江又什么貨物,也會找汪然明銷售的,總之大家各區(qū)所需,淡的融洽。 三天后,汪然明籌集到了貨物,汪三江把茶葉,瓷器,絲綢裝滿了春柳號,汪然明帶著大大小小的船只五十大艘,滿載,棉布,糧食,農(nóng)具,耕牛等貨物,跟著春柳號沿運(yùn)河而下,向黃埔江口航去。 當(dāng)汪然明看到春柳號時(shí)也被驚呆了,汪三江相邀走上春柳號,汪然明對西班牙人地裝修也是羨慕不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船艙里的油畫,對汪三江與柳如是臥室里的那副畫,更是十分喜歡。汪三江心想以后要與他長期合作,也就成人之美,命人取下,抱了起來,送給老頭,汪然明更是眉開眼笑,生意上的事情,也就更加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