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深陷泥濘
“將軍,目前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馬。” 芹原山腳下,顏燮正帶人搜索可疑人士,顏鈺祁身著鐵衣,駕馬而來。 “父親,山中也未有可疑人士。” 顏燮聞言皺眉,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線,“你說,他們會躲在哪里?”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測,就是在這芹原山上。” ...... 秦振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抹了把汗,問一旁的蕭患生,“哎,你說那群土匪會藏在什么地方?” 蕭患生側目,聞言,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應該還在芹原山上。” “嗯,英雄所見略同!” 蕭患生:“加快速度吧,如果我推測無誤,那顏將軍應該也在此處。” 秦振點了點頭,手中馬鞭一揚,便絕塵而去。 芹原山自兩年前那場大戰(zhàn)后,鮮有人至,偶爾有砍柴的樵夫上上下下。 秦振和蕭患生迎面對上了正在搜尋的顏鈺祁。 “……蕭公子?你怎么在這?” “呃……說來話長……我們是來找顏將軍的?!?/br> “我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們不知道嗎?”秦振把眼一瞪,“兵營被岐山幫余孽偷襲了!” “什么?” “你們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來了,不覺得太巧了嗎?”蕭患生接道,“況且他們此次偷襲來的突然,想必早已計劃好......最近這段時間可有不明人馬進入歷城地界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有一件事讓我覺得蹊蹺,半個月前,曾有一批商人來到歷城?!?/br> “商人?”秦振不明覺厲的看了看顏鈺祁,問,“這又怎么了?” “歷城本就物質匱乏,邊疆地區(qū),又不盛產(chǎn)棉花布帛,也沒有瓷器玉器的供應,既然如此,這批商人為什么大費周章的到歷城來?專做賠本生意嗎?” “對啊......查過商隊的來歷了嗎?” “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顏鈺祁眨了眨眼,帶些歉意的看向蕭患生,“實在不好意思了蕭公子,把你扯到了這種事上?!?/br> “......”不知為何,蕭患生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被算計了,“顏小姐不必自責,若能為顏將軍辦事,實在是我的榮幸......” 果然,竟然套我的話...... 顏鈺祁眼中笑意加深,“那真是麻煩蕭公子了?!?/br> “......”秦振覺得氣氛不對,趕緊插進兩人中間,打哈哈道,“哈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在棧被人暗殺了?!?/br> 蕭患生眉頭一松,看著秦振炯炯有神的眼睛,頗為嫌棄的用手捏住秦振的臉讓他轉向顏鈺祁,末了想了想又說,“暗殺了這三個字用的不是很妥當?!?/br> 顏鈺祁冷漠臉,“嗯,知道了?!?/br> “哎你說,會不會暗殺我的人,和偷襲軍營的人是一伙的,而且他們好像是為了找什么東西,”秦振擰了擰馬鞭,歪了歪腦袋思索,道,“我覺得我身上應該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患生也是......會不會是你們顏府的東西?” “不可能!”顏鈺祁甚至沒有思索就回答道,蕭患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顏鈺祁身上突然升起一股冷氣,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于激烈,又接道,“我們府中不至于會有什么值得這么興師動眾的?!?/br> “這樣嗎?”蕭患生一撇嘴角,剛剛顏鈺祁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激烈,令人起疑,然而他并不能當面質疑,便清了清嗓,說,“那不知顏將軍在何處?” 顏鈺祁低頭,低聲道,“跟我來吧?!?/br> “......”秦振收了眼色,默默閉上了嘴,落后了幾步。 “怎么了?” “怪怪的?!笔捇忌馈?/br> “什么?你說顏鈺祁嗎?” “她在隱瞞,隱瞞的什么?”蕭患生見秦振絲毫未開竅,便斂了眸子,自言自語道,“難道說她知道那群人在找什么?” 思及此處,蕭患生面色有些發(fā)冷,以至于見到顏燮時,蕭患生的語氣都怪怪的。 “......蕭兄弟還好吧,怎么臉色如此之差?” 蕭患生嘴角抖了抖,“沒事,有點不舒服而已,小毛病......” “沒事就好,那么今天便先回軍營吧,左均,你帶一隊人馬駐留在此處。” 顏燮身旁的一個將士領了命下去了,這時,一個家仆打扮的少年撥開士兵們,灰頭灰臉的小跑過來,湊到顏燮耳邊匆匆說了幾句話。 蕭患生于是臉色更加一言難盡。 顏燮說完了話,瞧見蕭患生在一旁,不由得有些拘泥,“那個蕭兄弟啊,今日之事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br> 蕭患生:“......也好?!?/br> 秦振見蕭患生要走,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見蕭患生沖他搖了搖頭,只好吶吶的松了手。 蕭患生笑了笑,抱拳道,“既然將軍要事在身,在下也不打擾了,讓我回去俘虜營便可?!?/br> “這......也罷。” 見顏燮有同意的意思,顏鈺祁有些焦急,“爹?” “有所怠慢,是我的不是,等此事解決,再向蕭兄弟賠罪......” 蕭患生說不出什么推辭的話了,便隨著一個小兵去了。 奇怪,真是奇怪,蕭患生想著,眸中是深深的疑惑,為什么,為什么顏將軍會對自己如此,他是個俘虜,而且是小輩,為何他總是用平輩的語氣與他對話? 不止這一點,顏燮......似乎是在防著他,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忌憚什么。 蕭患生越想越不明白,又不想再浪費自己的時間,無力的趴在馬背上,任憑胯下的馬跟隨前邊的小兵游蕩。 顏鈺祁目光追隨著蕭患生的背影,直到他在視線中消失,方有些嗔怒的看向顏燮,“爹,你搞什么鬼啊?” 顏燮搖了搖頭,嘆道,“晤歌啊,不是爹不讓他參與進來,只不過......” “不過什么?”顏鈺祁瞪他。 “......” 不過是,他已經(jīng)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