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好啊,你們居然算計我
眼看刀鋒與自己近在咫尺,本以為避無可避,賀珩瀾卻覺得被一股巨力向后一拖,就踉蹌的站到了賀珩清的身側,賀珩清舉刀一擋,硬生生攔住那已經(jīng)劈下的刀鋒,抬腳照著胸口一踹,化解了這場危機。但眼瞧著賀珩清因著急救人而留下的防守破綻,這幫衙役立即再次揮起刀來。 “全都給我住手!”賀莘覺得這大概是他這一輩子能發(fā)出的最大的聲音了,“圣旨到!” 這幫人再次錯愕的聞聲看過來,這一夜他們簡直經(jīng)歷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賀莘將圣旨高舉至半空,金燦燦的圣旨與初升的太陽散發(fā)出的橙紅色的光芒交相輝映,散發(fā)著一陣陣神圣不可侵犯的莊嚴。這些官差面面相覷,顯然是還沒反應過來。賀珩瀾認真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弟弟,終于松了口氣,袖口下緊緊攥成拳頭的手也終于稍稍放松,卻依然微微顫抖著。是他太莽撞了,本來他們可以相安無事的等著賀莘帶圣旨回來再給這個狗官顏色,但賀珩瀾心里也是氣急了,雖然不似弟弟那般戾氣外露,但還是一時沒忍住逞了口舌之快。李推官應該沒告訴內個知府他們本是有三個人,知府以為證據(jù)在他們身上,這才動了殺念。 只要皇上沒得到證據(jù),日后在為這兩位隨便編排一個死法,再加上上邊有指揮使司給兜著,這個知府穩(wěn)穩(wěn)當當做下去應該是不成問題。貪墨可是重罪,若是皇上知曉,怕不是不僅僅自己小命丟了,他的妻兒老小也定要跟著遭殃。 “渝州知府史自高聽旨!”賀莘見眾人沒有反應,又大聲道。還是李推官最先跪下聽旨,渝州知府見李推官跪下,也反應了過來趕忙跪下。見其余眾人也窸窸窣窣跪了下來,賀莘這才繼續(xù)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渝州知府史自高貪墨錢款,殘害百姓,死不足惜,著押入死牢,秋后問斬,史府錢財,悉數(shù)充公,布施百姓,以撫民心。府上男丁皆流放邊關,女眷發(fā)賣為奴,欽此?!?/br> 渝州知府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還美人在側的睡著回籠覺,怎么今天就連項上人頭都保不住了。 賀莘見渝州知府久久沒有動靜,便道,“史大人,別愣著了,接旨吧!” “不可能,不可能?!笔纷愿卟幌嘈叛矍斑@一切,他明明已經(jīng)下令阻止所有人出城,怎么會有人帶著證據(jù)出去?還帶了圣旨回來?證據(jù)不是在那兩個人身上嗎?一連串的疑問直讓他覺得天旋地轉。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賀莘幾乎是將圣旨塞到這個已經(jīng)癡呆了的知府手里的,他可沒心情在這里耗時間,他家公子還在地上跪著呢,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想著,又從懷中掏出另一道圣旨?!胺钐斐羞\,皇帝詔曰,現(xiàn)有渝州府衙李翰文,廉政愛民,又檢舉有功,現(xiàn)破格提拔為渝州知府,望恪盡職守,不負皇恩,欽此?!?/br> 聽了這道圣旨,李翰文與史自高具是一驚。其實李翰文是很有才華的,即使在渝州這種政事混亂的地方,還是踏實努力的為百姓辦實事,政府克扣錢款,他還常常用自己俸祿補上,只不過即使是有能力,這渝州知府也是不會上奏舉薦的。所以這么多年,仍只是一個小小的推官。其實早些年前賀彧想提攜他去京中做官,但是李翰文拒絕了,他放心不下渝州的百姓,他在,還能盡量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護一護這一方平安,他不能走。 李翰文自知這是賀家兄弟暗中幫了他,他承了賀家父子太多的恩情。感激的向兄弟二人望了一眼,叩謝圣恩,接了旨。 知府大人,哦不,現(xiàn)在應該是罪臣史自高,史自高見了眼前這一幕,哪里還有不明白的,他這是被這些人算計了啊,這場火恐怕也是這些人干的,不然怎么會燒的這么巧?!昂冒?,你們居然算計我!” 史自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大叫一聲,張牙舞爪的從地上爬起來,抽出身邊一個衙役的牛尾刀就揮舞著向賀珩瀾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