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艷壓
次日。 好巧不巧,是個陰雨綿綿的天氣。 江月本來打算去舞蹈培訓機構上課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每到打雷下雨的時候她就不敢出家門。 這時,江風剛好從樓下下來,穿著一身得體西裝,戴上斯文金絲眼鏡脖間散開兩顆扣子,渾身都散發(fā)著精英人士氣息,頗有些放蕩不羈的氣勢。 江月手里拿著雨傘,躊躇一下便要后退,后背覆蓋上來一道熱源。 江風問她:“今天有課?” 江月一臉倉皇轉身來看著他,乖巧點頭:“嗯,只不過下雨了。” 江風看了江月,見她眸中帶著一抹退卻,又結合剛才看到的,大概猜到一些。 他擰眉,“如果不想去,在家也是一樣,我給輔導班的老師打電話,讓她來家里授課?!?/br> 小姑娘心里一陣泛酸,“可以嗎,哥哥?” 江風見小姑娘要哭的樣子,眼神又暗下一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當然可以。” 之后,輔導班老師接到電話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帶著江月在一樓舞蹈室練舞。 直到了晚上,江月吃完飯的時候,接到了小枝的電話。 原來,小枝昨天晚上喝多了,導致今天睡了一天,沒來別墅接她。 江月說著沒事。 電話里,小枝問江月:“你哥沒生氣吧?” 江月想了想,抬眸落在對面吃飯的江風,她猜測:“應該沒生氣。” 小枝趴在床上,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第一次上班就礦工,就怕江風哥扣我工資。沒生氣就好,你放心我明天保證不遲到。” 江月被逗笑了,“不會的,哥哥他有錢。那好,我明天在家等你。” 小枝對著手機親了一下:“好嘞!那我先掛了。” 江月嗯了一聲。 江風見她開心,嘴角微微勾起:“就這么開心?” 江月點頭,手里拿著筷子咬了一口山藥,“嗯?!?/br> 江風給她夾了一塊魚放在碗碟里,“為什么?” 江月捏著筷子戳了戳碗里的山藥,“因為有朋友,我感覺很開心。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朋友就是小枝。之前因為眼睛的事,小學那些朋友和同學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就算見到了他們也會離我遠遠的。就因為我看不見,他們嫌麻煩也不愿意帶我一塊兒玩?!?/br> 說到這里,小姑娘鼻尖一陣泛酸,眼淚很快掉下來,她垂著腦袋,不想江風發(fā)現(xiàn)她在哭。也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脆弱一面。 江風看到江月哭,臉上表情凝滯住,他伸手拍著江月的肩,少見的安慰:“別哭?!?/br> 江月哭的胸腔震顫,瘦弱肩膀止不住的顫抖,鼻子一抽一抽的,連話都說不全。 江風起身,繞過四方桌走到江月跟前,把她攬進懷里。 “好了,別哭了,沒有朋友你還有我呢,哥一直在你身邊?!?/br> 江月抱緊他的腰,甕聲甕氣的:“哥……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要和我分開……不要拋棄我……丟下我不管……” “爸爸mama離開我了,我好害怕你也不管我……” 江風沉著臉,聽著小姑娘哭泣聲,心都軟的一塌糊涂:“好,我永遠不丟下你,一直和你在一起?!?/br> “嗯……” 小姑娘將臉頰貼著他的胸口,不過多時胸前被弄得濕漉漉一片。 江風覺得很不舒服,但是又顧及小姑娘情緒就沒推開她,反而抱她更緊了幾分。 半晌,江風垂眸輕笑著:“只要,你別嫌我煩?!?/br> 江月眨了眨濕漉漉的睫毛,抬眸盯著江風,小腦袋搖了搖:“哥,我不會嫌你。” 看著身下姑娘柔弱無助的模樣,江風忽然有種想要啄一啄她唇的沖動。 下一刻,江月又在他懷里蹭了兩下,雙手跟水蛇似的纏繞他的腰肢,緊緊的,就好像一松手江風就要離開。 江風輕笑:“好了,該吃飯了?!?/br> 江月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他,“嗯嗯。” 這邊江月剛拿起筷子,某人轉身去了一樓浴室。 他用涼水洗了一把臉,雙手撐在洗浴臺前,露出那雙暗了幾分的眸子,水珠不斷從鼻梁上臉頰上滾落一路到了脖頸,一路往上肆意流動。剛剛只是蹭了兩下,身下就硬的厲害。 男人捏著毛巾握緊拳頭,隨后帶著一臉欲望未能疏解的臉,轉頭離開浴室。 4. 家長會那天江風如期而至,那一天江月正站在講臺上作為優(yōu)秀學生代表發(fā)表演講。 江風來了坐在后頭聽小姑娘講話。 最后,班主任還把江月單獨留下,在教室給她講解聯(lián)大的招生。其實按照這三年來江月的學習成績和各類競賽、舞蹈基礎。班主任建議她報考聯(lián)大,聯(lián)大也有藝術系,等去了聯(lián)大,還可以繼續(xù)學習舞蹈,而且按照江月家里的情況,又不缺錢。 最后,江月和江風出了教室。 江風拿著她的成績單,上面各科成績都很優(yōu)秀。 小姑娘停下,和他說:“哥,我想去試試北曇附中的三模考試。” 江風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答應了:“去吧。” 江月有些詫異:“哥,你不反對我?” 江風掃了一眼成績單,尤感欣慰:“語數(shù)外理化生,加起來六百三十五,你很優(yōu)秀,所以我還有什么理由阻止你。” 小姑娘感動的濕潤了眼眶,她抱住江風,“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走在教學樓走廊上,江月抬手蓋住額頭,問江風:“哥,今天是不是有云朵?” 江風順著她的視線看著天,白色云朵輕盈,尾端慢慢變淡,隨著風慢慢滑動前行。 “有。像一團棉花糖?!?/br> 江月聞言唇角微微勾起:“哥,我想吃棉花糖了。” 江風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寵溺一笑:“饞嘴?!?/br> “我想吃草莓味的?!?/br> “好,都滿足你?!?/br> 兩個人說著話,江風亦步亦趨守在她身后,小姑娘開心的擺弄起芭蕾舞姿勢,輕盈腳步抬起,裙擺隨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蕩漾。 江風的目光緊緊注視江月,看她翩翩起舞,那雙眸子里漾著笑意。小姑娘是那般明媚絢爛,太陽光暈灑落在她身上,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著自由的光輝。 一大一小的影子投在走廊地板上,男人時不時提醒讓她慢點。 小姑娘驕傲的揚起下巴說:“哥,芭蕾舞可是我最擅長的!動作全都熟記于心了,不會有事的?!毙」媚锏男ε?,被江風收入眼底。 江風覺得,若把春光與她作比擬,她是最絢爛的那一抹。 春有桃花紅李花白,卻遠遠不及她眉眼含羞,丹唇逐笑醉人意。 兩抹身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盡頭。 去北曇附中參加三??荚?。 等到三天考試時間結束。 江月作為北曇附中外來考試者,不出意外的上了北曇附中特殊考生榮譽榜第一,甚至一度艷壓群芳,以650的分數(shù)超過北曇附中高三年級第一名。 此消息一出,驚動了北曇附中校長領導,也讓聯(lián)大附中校長尤為一震。 各大名校紛紛前來爭取優(yōu)秀人才,在知道江月的情況后,有的學校投出為她提供專門考試設備和免學費的橄欖枝。 但她清楚知道北曇大學目前沒有專門的設置特殊學院。小姑娘只說了一句:“社會的進步體現(xiàn)在,能夠讓像我一樣的弱勢群體有機會享受到平等的教育機會,能夠考取自己心儀的北曇大學,學習自己喜歡的舞蹈專業(yè)。專業(yè)選擇不止于盲人按摩,我們的未來不止于此?!边@句話,是她在拒絕北曇附中校長時說的一句話。聽到這番話的校長眼眶微紅,一臉欣慰的看著江月。 , 江風這陣子的悉心照顧,江月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整個人都容光煥發(fā)。 小枝大學學的是新聞系,最近除了兼職司機,也去北曇電視臺應聘實習生。 兩個小姑娘雖然隔了四歲,但感情好得親密無間,在繁重的學業(yè)間,小枝也會開車帶著江月去月亮沙灘散心。 那次,江風在公司處理事情抽不開空去陪小姑娘。 小姑娘好像也玩的開心,也沒多失落。兩個人通完電話,江月繼續(xù)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怎么也沒想到,江月會時隔半月再次遇到陳澳。 當時,陳澳騎著機車在沙灘上跟一眾狐朋狗友玩鬧,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在太陽傘下的江月。彼時,小枝看到機車和開機車的男人,眼里直冒火花,激動的和江月說:“天啊,玩機車的,太帥了吧!” 江月喝了一口橘子汁,淡淡說:“小枝,你哥也玩機車,用得著這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