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走
次日。 江月整理好衣物,摸著首飾盒里,江風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是一條草莓項鏈,上面鑲嵌著粉紅色的梨形水晶。 她并沒有帶走。 小枝也來看她,給她帶了小姑娘喜歡的CD。 很快,車子離開月亮灣別墅。 途經郊外一段路程,正對面忽然開過來一兩黑色面包車,幾番壓彎逼停,最終小枝只能被迫停下車。 卻沒想到,從車上下來一群人,各個手上拿著棍棒一臉兇神惡煞的盯著兩個小姑娘。 這時,陳澳徐徐從車上下來,往日瀟灑不復,臉上都是疤痕,還有……他的右手徹底殘廢了,走路也有些跛。 陳澳開口:“江月,聽說你要去泰國,不然我送你一程?” 江月瞇眼看著陳澳,看出他沒安好心,“用不著!你就算要送,也沒必要這么大的陣仗?!?/br> 陳澳盯著小姑娘那雙漂亮的眼睛,猛然反應過來:“你能看得見了?” 小枝也驚訝,也沒聽江月提及過。 江月沒回答他,“這和你沒關系。你既然說江風是你的仇人,現(xiàn)在你又攔著我做什么?” 陳澳抬手摸了摸眉頭,垂眸輕笑著:“對啊,我這不就是在報仇嘛?!?/br> “當年,他害死我哥,跟我玩命,現(xiàn)在我就要毀掉他所珍視的一切,也包括你。江風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我動她心愛的meimei,你說我要是毀了你,他會怎么樣?”言罷,陳澳露出丑惡的嘴臉,目露兇光看著兩個小姑娘。 江月嚇得往后退了半步,可四面圍起來的人,看起來有十多個。 兩個小姑娘手無寸鐵,又如何逃脫。 陳澳拿著棍棒,走到江月跟前,說著:“當年你哥搶走了我最愛的人,所以他該死,現(xiàn)在江風為了你差點沒把我弄殘廢,我就要全部報復在你身上,我要看著他后悔。先從哪兒開始呢……要不然腿?” 衛(wèi)枝走上來,直接抬腳踹他,卻被陳澳的小弟給困住雙手不得動彈。 江月強忍心中害怕:“你別碰她!和她沒關系?!?/br> 陳澳抬手摸著她的臉頰:“聽說你常年跳舞,這腿細溜高挑的,要是斷了殘了,江風應該會心疼死吧?!?/br> 江月抬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聲清脆,打得陳澳偏過臉去。 江月少見的雷厲風行。 還未等陳澳反應過來,斜里忽然突然踹他一腳。 動作迅速,連他的幾個小弟都沒反應過來。 眾人抬頭去看,就看到江風。 男人嘴里叼著煙,渾渾看著倒地不起的陳澳,“說過別動她,你就是不聽?!?/br> 江月被江風攬進懷里。 “哥,你怎么來了?” 江風只是看了小姑娘一眼,并未回話。 緊接著,從大G上下來司機,江風讓司機把江月和小枝一起帶回了車上,隨之離開。 江月看著離她越來越遠的江風,心里擔心。 緊接著,就看到江風和那一群人打了起來。 其中衛(wèi)光也在。 不知過了多久。 , 再次見到江風男人渾身是血被衛(wèi)光送進醫(yī)院。 江月和小枝被帶去醫(yī)院。 就看到一臉是傷的衛(wèi)光,當時小枝嚇得都快哭了,忙跑上去抱住衛(wèi)光。 衛(wèi)光被小姑娘抱著,心里樂開了會兒,“好了,祖宗。我這沒死,你給誰哭喪。” 小枝哭的撕心裂肺:“你又胡說八道什么呢!”最后,小枝伸手對著男人又捶又打。 江月走到急救室門口,整個人魂不守舍的,跟丟了魂兒似的。 “哥……” 醫(yī)生說,江風情況不容樂觀。身上多次受到棍棒重擊,而且那陳澳喪心病狂直接揮刀砍了江風,江風躲閃不及被捅了幾刀。后來,要不是警察及時趕到,他們也撐不了多久。 她好像欠了江風,這一次他來救她,卻讓他陷入無端危險之中。 江月不愿意再欠他什么,只有這樣她才能無所顧慮的離開北國。 手術很漫長,漫長到,讓小姑娘想到了小時候的那次拔牙手術,當時她十二歲。 是江風帶著她去醫(yī)院,期間她一直喊疼,但麻藥已經打了。小姑娘痛覺敏感,哭著鬧著只要哥哥。后來江風在手術室陪了她一下午,一邊給她按壓合谷xue,一邊安慰小姑娘不要怕。那時候她就覺得好安心,因為有哥哥陪著她。慢慢的她不怕疼了,牙也治好了。 之后……她雖然睡著了,但依稀里感受到江風抱著自己回了家。給她做了喜歡的湯圓,小姑娘高興壞了,之后江風又回了公司,處理繁雜的事務,還有診所的事情。從那以后,基本上每天晚上,江風都是醉醺醺的,穿著西裝,像是應酬剛回來。 記得一次,江風陪客戶喝酒,直接喝的胃出血,在醫(yī)院躺了幾天。 江月那時候嚇壞了,為了給他煲湯險些沒燒傷胳膊,幸好司機回家給江風拿衣服,才看到,及時救下江月。之后,小姑娘帶著煮好的養(yǎng)胃湯,去醫(yī)院看江風。那時候,醫(yī)生說他一直沒醒,她卻看不到哥哥,心里著急壞了。終于,江風醒了。小姑娘抱著養(yǎng)胃湯去看他,小姑娘不爭氣的哭了,抱著哥哥說好害怕,江風則是安慰她不要怕。 后續(xù)江風又做了幾場手術經常不能吃過多的飯,連司機都說,江風瘦脫相了。 這些年,一直都是江風在照顧她,守著她,如果真的狠心說離開他,再也不回來,她也猶豫過,因為她舍不得。她捉摸不清楚對待江風到底何種感情,但早已及將他當作哥哥。 這一次,江風再次進急救室,小姑娘徹底后悔了,后悔當初要走,后悔當初跟他說過的那些狠話。更害怕,江風因為這次意外再也回不來了,她后悔說永遠不想見他。 這時,衛(wèi)光走過來看了看手機:“你不是要趕飛機嗎?現(xiàn)在還有一個小時,如果現(xiàn)在去機場,還能趕上?!?/br> 江月滿心都是急救室的江風,她吸了吸鼻子,搖頭:“我不走了。我要等他?!?/br> 衛(wèi)光挑眉,“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恨他,要永遠離開他再也不回來,這么快就想通了?” 江月捏著江風沾滿血跡的外套,心都揪緊了。 眼看著小姑娘又要哭,衛(wèi)光又接了一嘴:“行了,我就是這么一問,你別放在心上?!?/br> 江月點頭,抬手擦了擦眼淚,似乎想起一些事情。 “剛剛我聽陳澳說,我哥搶走了他最愛的人,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衛(wèi)光點燃一支煙,把事兒跟她說了:“你親哥江風是不是有一個從高中就開始談的女朋友?” 江月點頭,當時她才八歲還是個小孩子。 江風和她性格差不多,所以經常江風有事都會和江月分享,高一那年江風告訴meimei自己談了戀愛,人在泰國。但是……江風從來舍不得給她看照片,當時的小姑娘只以為江風有了喜歡的人小氣的不想告訴她。 衛(wèi)光說:“你哥那女朋友,其實是陳澳的哥哥陳冽,據說還是泰國某個集團老總的兒子?!?/br> 江月怔了下:“什么?”哥哥的女朋友其實是個男生?不過……按照哥哥當時靦腆的性格,確實有可能將這種事瞞住不說。 衛(wèi)光抬眸,“當初,你親哥江風去泰國上大學繼續(xù)和陳冽在一起。只不過…被陳澳知道了,他心里嫉妒,因為他對他哥陳冽有特殊感情。” “2012年四月一日你哥和陳冽分手,然后就搬去銅鑼巷子居住,和同名同姓的江風住對門。陳澳當時因為地皮的事兒和風哥結下仇,后來陳澳為了報復風哥,派人去銅鑼巷子找風哥麻煩,沒曾想那群小混混誤敲開了你哥的門,之后……那事就發(fā)生了,你哥被捅了兩刀大出血,送到醫(yī)院時就已經咽氣了?!?/br> “風哥當時正在地下賭場,沒空回去,事后知道巷子里發(fā)生命案。還知道是陳澳派人動的手,心里有愧,便想要彌補。與此同時江家夫婦接連出事,那場劫難留下了你,于是風哥便去了北國,打算撫養(yǎng)你。之后,遠在德國做生意的陳冽得知你親哥出事消息,匆忙趕回泰國,卻在途中突遭惡劣極端天氣,飛機失事下落不明?!?/br> “就因為這,陳澳將所有過錯全都算在風哥頭上,那次風哥打算來北國,中途幸好換了汽車,不然早就被安裝在騎車底下的定時炸彈弄得身首異處。陳澳最近幾年迷上賭博,輸掉大半個陳氏集團,為了報仇他趕赴北國,蓄意接近你。后來的事兒,你都清楚,我也就不說了?!?/br> “總的來說,你親哥出事,確實不關風哥的事。風哥這些年,有多照顧你你心里都明白。他沒來北國之前,受命于NK集團當雇傭保鏢一直都居無定所,現(xiàn)在好不容易心里有了牽掛的人。我還挺為他感到高興。” “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走了?”衛(wèi)光又問。 江月點頭:“不走了。” 江風的手術有些兇險,手術做了一天一夜,終于將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那時候,江月待在手術室外頭嚇得一直哭。 , 叁個月后。 江月去醫(yī)院檢查眼睛,連醫(yī)生都說是奇跡,她的眼睛好了。 她想可能是那次不小心撞到候機廳柱子,誤打誤撞。 這陣子她一直生活在月亮灣別墅,江風自從病好后,一直也待在別墅。 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這陣子的江風似乎,不那么強求她留下。 似乎,對于江月提及的出國,也沒大多反應。 只是說:“你現(xiàn)在能看的見,也不需要我,想去泰國上大學都可以。” 江月本來也沒什么,可是越想心里越堵得慌,越想越吃味。 直到,周末晚上。 江月看到家庭醫(yī)生拿過來的體檢表,上面寫著江風,癌癥叁個月生命。 小姑娘嚇得直接哭了,卻不敢哭出聲。 另一邊,江風正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兒,就接到衛(wèi)風的電話。 “敢情你這陣子,都在跟人姑娘玩欲擒故縱!我都聽小枝說了,江月最近失落得很,還擔心你是不是不打算要她了?!?/br> 江風咬著煙,要掉不掉的,糾正衛(wèi)光:“這叫以退為進,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她吃軟不吃硬。之前老是強迫她,她心里倔強認定一件事就會去做。所以,我得換個法兒來和她相處?!?/br> 衛(wèi)光罵他老油條,“你這招還真是絕?!?/br> 又接著說:“不過,話說回來,陳澳干了這檔子事兒,指定上了北國禁止入境名單,以后就不怕他來北國。還有陳澳蓄意傷害和患有強度精神病這事兒被無良媒體大肆渲染報道,陳氏集團股票大跌,陳老董為了面子就沒認這個兒子,轉手丟去監(jiān)獄,就連陳澳請求的辯護律師他也不給。我想陳傲這次得坐到五六十歲才能出來,加上他之前雇兇害江風那事兒,又要加個幾年,就算出獄了,也沒力氣蹦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