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臨四貝勒府
馬爾漢方才未想到,這會兒伊爾根覺羅氏倒是愈說愈琢磨出味兒來了,愈說愈有理,聲音愈大,手掌拍的桌子震天響。 在這樣的威勢下,馬爾漢方才的氣勢頓時煙消云散,整個人萎靡了下去。 和悅兩眼發(fā)光,滿眼崇拜地看向額娘,可以想象出此時的額娘也與當(dāng)初年輕時無二了吧,憑這樣的勁頭,誰敢與其爭鋒? 再瞧阿瑪方才的怒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低了腦袋,一副被拔了牙齒的猛虎,溫順委屈的模樣,和悅對額娘愈發(fā)佩服的五體投地。 和悅拋出了這個問題,算是徹底把伊爾根覺羅氏的怒火給點燃了,平日里的端莊嚴(yán)肅也不見了,氣呼呼地瞪向馬爾漢“你怕他羅察,我不怕,我倒要看看他如何給我這個交代,要是不給咱們家賠禮道歉,我掀了他的耗子窩!” 馬爾漢似被踩了尾巴的獅子一般跳了起來,臉色發(fā)黑,咬牙切齒,怒不可遏“誰怕他羅察了?他算個什么東西?他奶奶的老子一刀剁了他的狗腦袋,誰敢坑半個子兒?” “那你在這兒埋怨個什么勁兒?你不心疼小六便罷了,還怨她,有本事你去找羅察那老東西去!”伊爾根覺羅氏怒目瞪著馬爾漢,不甘示弱。 馬爾漢臉上的惱怒瞬間消散無蹤,無奈地揉了揉額頭,放緩了語氣“我怎的不心疼小六了?你也用不著如此冤枉我。”說罷見妻子依舊怒氣沖天的模樣,忙溫聲細(xì)語地認(rèn)錯“罷了罷了,是我錯了,我不該拿小六發(fā)火,你消消氣成嗎?” “哼!”伊爾根覺羅氏重重地哼了聲,扭過頭坐了下去,臉色卻緩了些許。 見阿瑪成功被額娘壓制住了,不再發(fā)脾氣,和悅和妍悅同時長松了口氣。 唉,此情此景,還真是額娘最有辦法了。 趁此機(jī)會,和悅與妍悅還不趕緊桃之夭夭?趕緊向阿瑪額娘行了禮,便要退下。 臨退下之前和悅對阿瑪說了一句話“阿瑪,您有空多聽聽外面的流言,吃虧的可是我們,是非對錯,十四阿哥也該有個明白?!?/br> 說罷,腳步輕盈地跑了出去。 哼,若說此事與完顏氏無關(guān),她才不相信,既然完顏氏敢挑釁,自己也不會客氣。 她可是打聽到,完顏明霜的大哥在戶部當(dāng)值,想要把某些消息傳到十四阿哥耳中也并不難。 走了幾步,和悅頓住腳步,腦子里似是閃過些什么,只是一瞬間又消失無蹤。 正蹙眉努力思索,這時身后有人喊了聲“七格格?!?,一路小跑了過來。 和悅回過身,卻見是阿瑪身邊的長隨長青,待他來到跟前,疑惑地問“阿瑪可是有何要說?” 長青恭敬地答“老爺要小的轉(zhuǎn)告七格格,四貝勒邀七格格去四貝勒府做客,老爺說七格格不可壞了規(guī)矩,得罪了四貝勒可不好?!?/br> 和悅詫異之余,火氣蹭的下上了來,暗暗咬牙,這個四貝勒,竟然找到了阿瑪面前,他要做什么? 不過她正好有事要尋四福晉,本來還在猶豫,這會兒也沒什么猶不猶豫的了,自己還是非去不可了。 于是,她笑了笑“告訴阿瑪,我曉得了?!?/br> 轉(zhuǎn)過臉,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翌日,和悅出了府,去了四貝勒府上。 門房聽了和悅的身份,立馬笑瞇瞇客氣萬分地請和悅稍等,便小跑進(jìn)去通報了。 等到和悅跟著領(lǐng)路的人再次來到了四福晉的正院,云英笑盈盈地出來迎和悅進(jìn)去“我們福晉可一直盼著格格呢?!?/br> 這話說的就太過親近了,雖說心里不太舒服,到底還是維持著客氣恭敬的態(tài)度,進(jìn)了正房,向四福晉屈膝行了禮。 四福晉依舊那樣親切,笑著招手“七丫頭坐吧?!?/br> 和悅謝了,坐在小繡墩上,低眉垂眼。 四福晉抿嘴一笑“七丫頭許久不來我這兒,我還以為七丫頭嫌棄府上招待不周,生氣不來了呢?!痹捯糁泻私z嗔怪。 和悅忙靦腆地笑了笑“四福晉說笑了,只是和悅最近有些事,未能來看望四福晉,還望四福晉見諒?!?/br> 這會兒坐在這兒,有些許不自在,畢竟四福晉幾次請她過來,她都賭氣不來,若是一般人心里面早已嫌棄她不識抬舉,也虧的四福晉心理強大,沒表現(xiàn)出半分不滿。 和悅可不相信四福晉當(dāng)真如此喜歡自己,沒利益的事誰愿意做?可惜她摸不準(zhǔn)眼前的四福晉究竟打什么主意。 論心眼,她還真比不上這些古人,她寧愿和那些直來直去的人交手,還痛快些。 “上次之事貝勒爺已然知曉了事情的經(jīng)過,這些日子李氏被禁了足,也算是為你出了口氣。” 什么叫為她出了口氣?說的好像她多小心眼似的。 好吧,她確實小心眼了,見不得四貝勒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她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 本打算今后遠(yuǎn)著四貝勒,誰料如今還是踏上了這里,既然有求于人,她還就是不得不軟下態(tài)度。 “那件事和悅早忘了,再說了,也不是甚天大之事,一場誤會罷了?!焙蛺偧冋娴捻诱又?,好似當(dāng)真不在意。 四福晉滿意地笑了“七丫頭不介意便好,我與貝勒爺可是時刻記掛著,擔(dān)心你受了委屈,既如此,七丫頭便在此多坐會兒,聽聞你這些時候在家讀書寫字,還不知七丫頭寫字如何,不知我可否瞧一瞧?” 和悅自是謙虛了一番,也不好就這樣離開,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四福晉讓人去取了筆墨,和悅咬了咬唇,試探著開口“不知十三爺何時過來?” 她這話一出,四福晉微感詫異,含笑問“七丫頭可是尋十三叔有何事?” 和悅也未否認(rèn)“確實有話與十三爺說,只是不知十三爺何時能過來?!?/br> 四福晉略略沉吟“十三叔這些日子跟著貝勒爺學(xué)習(xí),倒是常常來府上,七丫頭若是愿意,可等貝勒爺回來,或許能遇見十三叔?!?/br> 和悅最不愿的便是見四貝勒,可這會兒見四福晉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明顯不愿幫忙的樣兒,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