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入木三分
納蘭容若,那可是康熙朝出了名的人物,與李清照不相上下的詞人。 只是可惜情深不壽,英年早逝。 她與沈宛的感情故事也是纏綿悱惻,令人動容,只是不知這段故事是真是假,回頭要問問十三是否確有沈宛此人,還是只是后人杜撰的。 眼前這位納蘭氏據(jù)說便是納蘭容若的繼室官氏所生。 想也知道,有納蘭容若的一半血脈,怎么可能普通了? 也是納蘭一族自納蘭容若去世,明珠倒臺后就漸漸沒落了,否則以納蘭氏的出身,和納蘭容若的名氣,怎么也不可能嫁給當(dāng)時(shí)庶吉士出身的年羹堯。 不過納蘭氏也不算虧了,這年羹堯?qū)砜墒菂柡χ?,就是現(xiàn)今,以他四川巡撫的地位,那也是封疆大吏了。 這個(gè)晚宴還算平靜,不過是簡單的喝喝酒,說兩句感謝的話罷了,畢竟現(xiàn)在的十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需要人巴結(jié)的存在。 只是和悅有注意到年玉珠不時(shí)將目光投向十三這邊,臉頰透著紅暈,眼眸明亮。 略一想,和悅便是一詫,這小年糕莫不是看上了十三? 想到這個(gè)可能,和悅險(xiǎn)些一口茶噴了出來,險(xiǎn)險(xiǎn)壓住了驚詫。 不是,這小年糕可是四哥的女人,怎么就看上了十三了? 和悅再仔細(xì)看,不錯(cuò),那嬌怯羞澀又歡喜的小女兒嬌態(tài)不是情竇初開又是什么? 完了,那四哥怎么辦? 她可不能讓四哥還沒和年氏遇到,這年氏自己就歪了啊。 正胡思亂想,不知如何是好,那邊年羹堯就開口了“不知保善可有留下的打算?” 和悅回過神,失笑,這是想要籠絡(luò)十三的意思? 這太明顯了。 怪不得又是請人又是宴會的,只是他可打錯(cuò)了主意,十三還想著將他收為己用呢。 十三眉一挑,搖頭“我們夫妻只在此停留幾日,很快便要離開?!?/br> 和悅明顯注意到那年玉珠垂下了小腦袋,瞧著黯然神傷的緊,唉,還真是可憐。 可惜,再可憐和悅也不會同情。 當(dāng)著自己這個(gè)十三福晉的面就敢覬覦她的丈夫,她心里也是不舒服的緊。 年羹堯倒是沒有勉強(qiáng),舉起酒杯“那亮工在此祝保善和弟妹一路順風(fēng)。” 年玉珠猛地抬起頭,嘴唇囁嚅,想要說什么,納蘭氏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年玉珠眼眶里頓時(shí)含了一泡眼淚,委委屈屈地再次垂下了腦袋。 總之,沒有發(fā)生什么意外,宴席很平靜地結(jié)束了。 和悅和十三辭別了年羹堯夫婦,回了廂房。 這邊年羹堯瞧著meimei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如此傷心做什么?誰給你委屈受了?” 年玉珠咬了咬唇,伸手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小小聲地問“哥,你能不能讓金大哥他們留下?” 年羹堯揉了揉她的腦袋,眸中流露出疼惜“我的傻meimei,你惦記他做什么?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那金夫人明顯不是個(gè)善茬兒,保清對他夫人也是緊張?zhí)蹛鄣暮埽愕胗浰麤]好結(jié)果。” 年玉珠顧不得傷心了,跺了跺腳,又是氣又是羞的“哥胡說什么呢?我哪里對……” 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下去了,不敢抬頭看他。 年羹堯失笑,又嚴(yán)肅了神情“無論是與不是,都給哥打消這個(gè)念頭,哥不會讓你去做人妾室,更不會讓你受委屈?!?/br> 年玉珠兩手絞著衣擺,不說話了。 年羹堯與妻子交換了個(gè)眼神,緩和了語氣,安慰“好了好了,乖乖回去歇息,且不說哥不會允許,你可是要進(jìn)宮選秀的,便是哥和父親也是沒資格為你指婚的。 這次你任性跑出去,哥就不與你計(jì)較了,只是今后不許再跑出去了,乖乖在家待著?!?/br> 年玉珠悶悶地應(yīng)了,納蘭氏送她回了房間。 一夜好夢。 翌日,和悅與十三辭別了年羹堯夫婦,回了客棧。 倒是未再見到那年玉珠。 回到客棧后,和悅松了口氣,畢竟是在別人家,又是年羹堯那樣精明的人,還是很緊張的。 “你先坐著,我有事要忙?!笔龘ё『蛺?,在她臉上親了親,又吩咐李順兒去向小二要了紙筆。 等李順兒拿了東西回來后,十三便自個(gè)兒在中間的桌子上鋪開宣紙,忙活去了。 和悅啃著蘋果,詫異地看著他。 吃完一個(gè)蘋果,和悅感覺無聊,便在臨窗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個(gè)話本看了起來。 時(shí)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和悅再抬頭見已經(jīng)快午時(shí)了,十三卻還在忙著,不禁奇怪,徑自走了過去,站在他身后,看向宣紙。 這一看,和悅整個(gè)人都炸了,臉色鐵青,一把揪住十三的耳朵,一手掐腰,在他耳邊吼“好?。∵€以為你忙什么呢!原來是想女人了!還是剛分開的那個(gè)!” 十三正專心作畫,耳朵乍然被揪住,疼得臉都白了,又聽了和悅的話,急忙擺手解釋“不是這樣的,你聽爺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作畫那么認(rèn)真,畫的那樣傳神,你敢說你沒用心?”和悅依舊不饒人,氣嗖嗖地將十三的兩只耳朵都揪住了。 “真的不是,你聽我解釋,這不是給我畫的,你聽我解釋??!” 和悅一聽,頓感疑惑,順手放開他的耳朵,揪著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追問“說!給誰畫的?!” 十三揉著耳朵,可憐巴巴地瞅著她,委屈抱怨“你也太狠了吧?爺是什么樣的人,你不清楚?除了你,爺哪兒還看得上別人?” 和悅聽著他的話,心里熨帖了些,但想到眼前的這幅畫,又氣不打一處來“誰讓你畫她畫的那樣好的?你還沒畫過我呢!” 那畫上畫的分明是年玉珠,只是比她本人還要好看幾分,明眸皓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嬌弱可人的氣質(zhì)更是畫的入木三分,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意。 更重要的是年玉珠比和悅年輕,還有和悅沒有的楚楚可憐的氣質(zhì),看的和悅嫉妒不已,恨不得撕了那副畫。 其實(shí)和悅?cè)缃駶M打滿算也才二十歲,又加上這些年過的滋潤,沒受過什么委屈,外表比別的同齡的女人看起來還要年輕,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 但架不住人家年玉珠更年輕,氣質(zhì)柔弱啊。 和悅以前也不是這樣斤斤計(jì)較的人,更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在這之前,即便知曉年玉珠喜歡十三,也壓根不在意。 還不是因?yàn)檠矍斑@幅畫把她給刺激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