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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猶如天堂和地獄般的場景,將祁清折騰的水里來火里去,持續(xù)到了天明。 天亮了。 祁清睜開眼,眼下的黑眼圈濃到發(fā)黑。 他左看右看,一個鯉魚打挺起來,找了根麻繩就打算上吊。 老式建筑隔音效果做的并不怎么好,鄰里動靜稍微大點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平日里大家都會自覺減小噪音,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格外的吵鬧。 丁零當啷個沒完,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就差把樓梯都給踩塌了。 祁清重新醞釀了一下情緒,往耳朵里塞上了棉花。 可惜,棉花帶來的安靜實在太短暫了,一陣更大的動靜在他的門外響起;祁清終于忍無可忍,跳下板凳,到處找趁手的武器,誓要打死外面那個制造噪音的小傻比。 他拿著陽臺上找的衣架子,氣勢洶洶的拉開了門,還沒來得及控訴呢,目光卻突然落在了一個女人的背影上,再也移不開半分。 …好靚的妞啊… 第3章 03 清晨的陽光穿過云層,猶如一道道灑落的金線,一半打在窗欞,一半被飄飛的白色蕾絲紗簾折的稀碎。 一小塊一小塊的光斑就像鑲在地面的星點,眾星拱月般一路延綿到了那個女人的腳下。 女人很高挑,一身黑色長裙讓她看起來極為優(yōu)雅;過肩的黑色長發(fā)披散在肩頭,依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 起風了。 女人的發(fā)尾被風拂起,在陽光下微微輕搖,似羽毛般輕飄飄的…撩撥著他的心弦。 “齊女士,您的物品已經全部搬上來了,您清點下。”一個穿著制服的搬運工摘下帽子,擦了擦流淌過眉梢的汗,將物品清單遞過去讓女人過目。 女人終于轉過了頭,一雙眸子仿佛泉水那樣清淺,像極了高不可攀的謫仙。 “辛苦了?!彼c頭,聲音似風拂楊柳,引的搬運工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送走了搬家公司的人,女人這才看向祁清。 “抱歉,打擾到你了吧,希望沒有給你帶來困擾?!?/br> “我是新搬過來的?!彼龜n了攏耳邊的碎發(fā),看了眼他的身后:“…我們以后就是鄰居了吧。” 她莞爾一笑,伸出手,一派的落落大方:“那么…以后就請多多指教?!?/br> 女人的手格外漂亮,不似正常女人那樣纖細,反而骨節(jié)分明,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零碎的陽光落在指尖,為她帶上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光暈。 祁清面對女性不會像面對男性那樣不舒服,不過他還是沒有靠近;女人模樣太神圣了,祁清第一次知道,原來觸碰會是一種褻瀆。 女人笑了,主動握住了祁清的手。 “齊靜。” “很高興認識你?!?/br> “祁清。”祁清表情僵了僵,回答道:“我也是?!?/br> 微涼的指尖掠過掌心,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祁清下意識的蜷縮起了手指。 這個世界,總是會對美人寬容一些的。 祁清也不例外。 他鮮少會心動,可以說這是第一次如此悸動,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跳的這樣歡快。 他是走狗屎運了? 祁清如喪考妣的心情奇妙的回升了一點。 回到家里,他瞥了眼自殺未遂的麻繩,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一張臉立馬又垮了下去。 九月,雖說早就過了立秋,但天氣仍舊是燥熱的;窗外蟬鳴響徹天際,為空氣都帶上了一絲躁意。 祁清趴在陽臺處,感受著晨風帶來的片刻涼爽,余光掠過隔壁的時候,微微出起了神。 興和小區(qū)的房子,陽臺和陽臺之間挨的極近,以至于一扭頭就能窺見隔壁一二。 他們這幢樓的房間格局大都大徑相庭,兩室一廳,一個主臥,一個次臥;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里面已經是煥然一新了。 新置辦的家具將房間裝點,大到衣柜,小到花瓶,一切都在展現(xiàn)房子新主人的不俗品位。 她可真好看啊。 祁清望著靠在窗邊的女人,想。 陽光就像細細的描筆,一點點勾勒出她半邊側臉;從額間碎發(fā),到眼眶,鼻子,嘴巴;光影交錯之間,就連陽光都對她偏愛一點。 祁清突然往下一蹲,跟做賊一樣,隔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一雙眼睛,瞄向隔壁。 女人已經不在了。 好險好險。 差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祁清拍了拍胸口,然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此刻自己的行為有多像一個變態(tài)。 祁清想象了一下,自己戴著鐐銬左擁右抱警察叔叔的樣子,打了個激靈,趕緊懸崖勒馬,念了幾遍清心咒。 從那天過后,距離新鄰居搬遷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除了剛開始,后面幾天鮮少能碰上面。 鄰居似乎很忙,每天都很早出去,往往回來都已經是深夜。 也因此,他們的交集也止步于此。 生活在城市里,這樣的鄰里關系似乎是常態(tài)。 看似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實際上,各自井水不犯;每家門檻前都有一道無形的邊界線,不可跨越。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中秋佳節(jié)悄然而至。 中秋在華夏人的心中意味著團圓與想念。 祁清特地煮了一些速凍湯圓。 以前,祁清最喜歡的就是過中秋;祁mama會親自下廚,做他最愛吃的松鼠桂魚,那時候他還沒成年,老頭子不讓他喝酒,唯一能讓他沾杯的就是中秋和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