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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尋歸第一次注意到祝覓回，不是陸鳴帶他去文科班那一次，在更早之前。

    高一那會兒，有一天下課后朋友約他去五中打球。一場球賽過后，一群男孩大喇喇仰躺在地上，有一個男生突然站起來，朝升旗臺的位置跑，其他人都在起哄，莫尋歸懶懶抬眼，升旗臺邊有個纖細的身影，扎著高馬尾，穿藍白校服。

    朋友八卦地湊到他身旁，語氣意味深長，“看到?jīng)]，那個女的，”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們學(xué)校有名的公交車，最近他們在打賭，看誰先把她搞到手?！?/br>
    莫尋歸朝那個方向看去，男生拉著女生的手腕，被女生用力甩開，男生追上去，勾住她脖子拉著她往外走，漸行漸遠，莫尋歸仍能看見女生的掙扎和抗拒。

    他皺眉，說了一句：“看著不像?！?/br>
    朋友嗤笑，“別被這女的外表騙了，看著高冷，上學(xué)期還每天等公交，這學(xué)期就經(jīng)常有人看到有豪車來接送了。最主要的是，在外面被人養(yǎng)，學(xué)校里還能同時勾好幾個，本事啊?！?/br>
    莫尋歸站起身，不愿聽一個大男生這樣嘴碎一個女孩子，他朝朋友擺擺手，“走了?！?/br>
    出了五中校門，他邊點煙邊往公交站走，透過煙霧，他看到剛剛那兩個人，男生想拉女生的手，被甩開，這個動作重復(fù)了幾次。

    走近了，聽到男生惱羞成怒的話語：“祝覓回，你裝什么？裝也有個限度吧，陪我玩玩而已，又不是沒被玩過?！?/br>
    被喚作祝覓回的女生眼神冰冷，吐字更冷：“滾?！?/br>
    有出租車過來，她快速攔下，鉆進車里。

    ……

    高二，有一天聽聞文（1）班新轉(zhuǎn)來一個女生，第一場月測就把文科第一姜意拉了下來，第二天經(jīng)過年級榜，理科前十和文科前十并列，莫尋歸名字后跟著“祝覓回”三個字。

    陸鳴拉著他去文科班那天，其實他也是好奇的，從后門遠遠望著前排那道纖細身影，她還是在五中升旗臺看到的那個樣子，扎高馬尾，只是校服從藍白換成了紅白色。

    她起身路過他時，身上的氣質(zhì)比那天更冷然，莫尋歸想到四個字：高不可攀。

    沒有煙霧阻擋，他終于看清她的臉，瓜子臉，丹鳳眼，眼尾上挑，過分白，也過分漂亮。

    旁邊的陸鳴攥緊他的校服下擺，“臥槽……好漂亮啊……”

    莫尋歸收回眼，走了。

    后來有幾次，在教室悶得慌的他跑到天臺抽煙，便看到她早就站在了天臺一角，指間夾著一支女士煙。

    莫尋歸若無其事，走到另一邊，兩人數(shù)次各占天臺一角，安靜抽著煙，雙方都無話。

    有一回父母出去應(yīng)酬，讓他到姜意家蹭飯，席間姜意母親談到他們的成績，姜意懊惱地咬唇，“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年老二了，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第一名，太厲害了，而且她好像每天都留到很晚，從下周開始，我也要和她一樣，留到八點再回家吧！mama你就不用等我吃飯了?！?/br>
    姜意母親皺起眉頭：“這么晚，你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啊?！?/br>
    鬼使神差地，莫尋歸說：“阿姨，我跟姜意一起吧，我也留下來學(xué)習(xí)?！?/br>
    此后每天晚上在教室門口等姜意都能看到教室里的她，安靜地坐在座位上，或看書或?qū)戭}，有那么幾次目光接觸，她停留一秒，又冷冷地移開。

    五中傳聞她不知檢點，一中的人都說她是高嶺之花，莫尋歸有點好奇，哪一面才是她真實的一面？

    又或者，都不是。

    不知是見色起意，還是鬼迷心竅，或者都有，那晚在酒店洗手間門口，觸碰到她身體的那一刻，指間是和夢里相同的柔軟手感，他篤定，他愿意為她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