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私奉獻(xiàn)？”

    摩根愣了一下，然后臉色就是徹底陰暗了下來。

    “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我一輩子活得像個傻子一樣，只顧把自己的所有一切奉獻(xiàn)給國家和人民？即便是在乎的東西都被搶走，甚至是性命都握在別人手中，都不能表達(dá)一點點的不滿？”

    “這種事情且不說我，你能做到嗎？假如你和身邊的人都死了能夠拯救國家，告訴我你會如此選擇嗎，撒克遜王子？”

    摩根的雙眼死死盯住艾歐斯，其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我做不到。”艾歐斯坦然面對摩根的質(zhì)問，“要我為大家而死，或許我還會猶豫一下，畢竟我還是挺在乎自己的性命的。但要是百貌會因此受到牽連，恕我絕不能妥協(xié)?！?/br>
    “既然這樣，你還要求我做什么呢？”摩根不由面露嘲諷之色，“哪怕是你，也有放不下的東西不是嗎？”

    “可是，你和我比較沒有任何意義啊，畢竟奪走你王位的是騎士王嘛?！卑瑲W斯聳聳肩，“她就是那種完全不為自己的人，這點上你永遠(yuǎn)都比不過她，因此你就甘拜下風(fēng)吧。我敢說就算你們的位置對調(diào)，讓騎士王處在你的地位，估計她也會作為你的副手任勞任怨為不列顛付出一輩子吧。”

    “你這家伙……”

    摩根的眼神不由銳利了起來。

    “我說那個叫梅林的魔術(shù)師啊，這難道就是你們不列顛的所謂國王嗎？”伊斯坎達(dá)爾有些目光冰冷地看向了梅林，“一輩子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變成為守護(hù)國家而存在的機(jī)器，這樣引導(dǎo)騎士王的你難道內(nèi)心就沒有一絲悔意？”

    “哎呀哎呀，說成是悔意的話，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呢，征服王閣下。”梅林聳了聳肩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以好玩為原動力的，再加上國內(nèi)也沒有人對此表示過反對，為什么不去試試呢？”

    “所以說，你心里就沒有一點道德感？哪怕你毀了一個人的人生？”伊斯坎達(dá)爾的眉宇皺得更緊了。

    “你是說懲罰吧，那種東西我已經(jīng)對自己實施了哦?！泵妨植挥蓴偭藬偸?，“我把自己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高塔里面，算是永遠(yuǎn)囚禁自己咯。這個懲罰對尋常人類來說夠重了吧，可惜我是夢魘，永遠(yuǎn)都不會有孤獨(dú)寂寞感。所以與其說是贖罪，不如說是給你們?nèi)祟愐粋€所謂的交代?！?/br>
    “咦？那您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這里呢，梅林？”

    我不由驚奇地看向了他。

    “這個嘛……因為當(dāng)時對我施加懲罰的是薇薇安，后來她親自給我把封印解開，說阿爾托莉雅有難，讓我務(wù)必幫忙，然后就一腳把我踢出阿瓦隆了?！泵妨謬@了口氣，“執(zhí)行懲罰的人放棄了權(quán)力，我也很無奈的啊。本來自己獨(dú)自生活直到永遠(yuǎn)也挺舒服的?！?/br>
    “你……你真是個瘋子……”伊斯坎達(dá)爾目瞪口呆，“你說的話我一句都理解不了……”

    “那就不要試圖理解了?！泵妨治⑽⒁恍?，看著伊斯坎達(dá)爾道，“征服王閣下，神代的歷史和后來人類的歷史是截然不同的，你所認(rèn)為不可能的許多事情，在神代都是完全成立的。所以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說，您的辯論才能在這個時代估計是用不上了?！?/br>
    “這個……”

    伊斯坎達(dá)爾看看我，又看看梅林，臉色憋得通紅卻不知所言。

    “哈哈哈真是痛快，第一次見到這個無謀的大猩猩啞口無言呢?！币慌约獱栙っ朗矔晨齑笮?，“好，好啊，你們兩個也算是讓本王看到了一出好戲，回頭本王定然會重重賞賜你們！”

    “賞賜不敢說，求您今后不要再那么任性好不好……”

    我捂住了額頭。

    “嗨，英雄王?！泵妨钟淇斓貨_他打了個響指，“真是許久未見了呢，你是打算在這個時代盡情游覽一番，還是有事要做呢？”

    “又是你這個夢魘?！奔獱栙っ朗部粗妨?，也是砸了咂嘴，“本王還奇怪前些日子怎么老是在夢境中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原來是你這家伙搞的鬼?！?/br>
    “哈哈，能夠得以窺視英雄王的夢境，還真是我不可多得的榮幸呢?！泵妨趾俸僖恍?，“雖然您的精神力強(qiáng)大無比，即便是我也只能窺見您夢境的一隅。不過僅僅是這一隅的東西，就足以讓我美餐好久了?！?/br>
    “切，有這種空閑吞食本王的夢，倒不如到小鬼和騎士王的夢境里看看去?！奔獱栙っ朗渤赃吙戳宋液蜕倥谎?，“這兩個家伙白天整日膩在一起，晚上睡在一起也就罷了，就算相擁而眠也在睡夢中做那種事情……還真是好情趣啊?！?/br>
    “英雄王！你是不是又打算吃我一劍了？”

    金發(fā)少女的臉龐瞬間通紅，幾乎是咬牙切齒，羞憤交加地瞪視著吉爾伽美什。

    “嘖嘖嘖，我說的事情有幾分真假，你自己心中有數(shù)不是嗎？”吉爾伽美什則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回應(yīng)。

    “哇呀呀！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教訓(xùn)你一通，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冷靜，阿爾托莉雅！”

    “士郎不要拉我！你看他都把我說成什么樣子了？！”

    “吾王息怒！我們都相信您的人品，還有忠誠的作風(fēng)！不過如果對方是衛(wèi)宮大人的話，應(yīng)該也是能夠理解的……”

    “你們居然——！哇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活了！”

    ——

    畫外音。

    “嘖嘖嘖，你這張嘴還真是不饒人啊，吉爾伽美什。”

    梅林看著遠(yuǎn)處鬧成一團(tuán)的眾人，也是嘿嘿一笑。

    “習(xí)慣使然咯，畢竟太久沒有來人間了，不找點樂子實在太無趣，仿佛身體都沒有實感了呢?！?/br>
    吉爾伽美什歪著頭道。

    “看上去，你似乎還挺喜歡那個小鬼還有阿爾托莉雅的嘛，若是尋常人，估計你連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吧?！泵妨值谋砬?，突然鄭重了一些，聲音也是壓低，“吉爾伽美什，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不列顛也算是我的地盤，就算你是‘賢者’，也無權(quán)干涉其他‘賢者’的領(lǐng)地。不要忘記了，這是世界定下的法則！”

    “哎喲，這么快就進(jìn)入主題了嗎？”吉爾伽美什故作夸張地做了個鬼臉，然后聳聳肩，“放心吧，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挺喜歡不列顛這塊土地的，短時間內(nèi)我也可以像個傻瓜那樣什么都不去考慮地生活。如果真到了必須做出抉擇的那一天，我還是會尊重一下你的權(quán)力，和你知會一聲的?！?/br>
    “不過……也不要太指望本王能信守承諾，畢竟世界的所謂法則這種東西……歸根結(jié)底還不是由本王來制定嗎？”

    吉爾伽美什看著遠(yuǎn)處的夕陽，露出了快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