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我等欠落紅公子一個道歉【求收藏,
羅鴻腦子疼痛無比,那是精神意志消耗過度的表現(xiàn)。 狄山雖然死了,但是畢竟是八品鐵骨境的武修,氣血強(qiáng)盛,靈魂同樣強(qiáng)盛。 若是羅鴻召喚同為九品修行者的亡魂邪影,應(yīng)該會很輕松。 可那時候,面對鬼女人的威脅,羅鴻唯一能夠寄予希望的便是狄山,靠他最近的也是狄山。 事實(shí)上,以羅鴻凝聚的人煞,根本不足以召喚狄山。 若非鬼女人想要奪舍他,將自身煞氣瘋狂的渡入羅鴻體內(nèi),羅鴻根本無處找尋如此多的陰煞之氣來召喚了狄山的邪影。 可以說,是那鬼女人自己殺了自己…… 羅鴻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梨木雕花的木床上,身軀一動,有稍稍刺痛傳來。 身上的傷口,用繃帶捆束,傷口處陣陣清涼,應(yīng)該是敷了金瘡藥。 而在床頭,人皮冊子和那塊黑色令牌安靜的擺放著。 人皮冊子除了羅鴻,其他人翻開看不到任何內(nèi)容,至于黑鐵令牌平平無奇,倒是沒有引起多大注意。 羅鴻沒動,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黑云寨……團(tuán)滅了。 羅鴻刷罪惡的地方,沒了。 想到這,羅鴻莫名的有些心塞。 他本來都抗住了暈厥的壓力,強(qiáng)行不暈,可是,方正的一席話,極大的沖擊了羅鴻的心神。 俠肝義膽,義薄云天,敢于與邪祟做斗爭,不愧是正義表率…… 羅鴻當(dāng)時就想“呵呵”,只是沒呵出來,暈了過去。 黑云寨被滅,跟他屁關(guān)系。 怎么就跟俠肝義膽,義薄云天扯上關(guān)系了? 與邪祟做斗爭,不斗能行嗎? 那鬼女人饞他的身子,他能不反抗,能不斗爭嗎? 不斗爭就是死啊。 他羅鴻,只是為了保命而已…… 躺在床上,羅鴻越想越氣,他仿佛已經(jīng)能夠想到安平縣中的輿論走向了。 本來不知道哪位心善人士,將他羅鴻的名聲給搞臭,結(jié)果……這一檔子事發(fā)生,他羅鴻……可能又要被夸爆了。 羅鴻捂著胸口,重重的喘了口氣。 其實(sh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皮冊子中的罪惡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他就想做個反派,怎么能這么難? 沒有超強(qiáng)腦補(bǔ)趙東漢,沒有突然清廉的洛封,本以為這次加入黑云寨,能夠?qū)⒆飷核⒁粋€盆滿缽滿。 可是,卻出現(xiàn)了一個饞他身子的邪祟女人…… 羅鴻一點(diǎn)都快樂不起來。 他想一箭雙雕,可是萬萬沒想到,雕沒了。 完了。 又全完了! 羅鴻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 黑云寨。 穿著大理寺使者制服的洛封背負(fù)著手,徐徐而行,他的身后,梓薇和方正安靜的跟著。 除了他們,還有一隊(duì)衙門的捕快。 這些捕快有些驚悚的看著寨子中的慘狀。 尸體橫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還有八品鐵骨境武修狄山那觸目驚心的斷頭尸體…… 捕快們何時見過這樣的慘案。 尋常的滅門慘案跟這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洛封倒是面色如常,似乎見慣了這些。 他來到了女人尸體處,抬起紋著云豹圖案的靴子,輕輕踢動腦袋被踢爆的女人尸體。 “這女人便是邪祟制造者,按照元?dú)獠▌?,?yīng)該是初入八品的邪修……” 洛封淡淡道。 他的身后,梓薇取出了簿籍在飛速記錄著案宗。 洛封繼續(xù)觀察,他蹲下身子,摩挲了一下地上的劍痕。 感受著劍痕中的劍氣波動,不由瞇起眼。 “落紅公子果然繼承了前輩的劍術(shù)……” “劍氣厚重敦實(shí),擁有偉岸的正陽力量,乃邪修克星,難怪能以九品氣劍修為逆斬八品邪修。” 洛封感慨不已。 他站起身,取了白布,擦拭了手上的血污。 “好好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另外,將尸體處理一下,全部埋了?!?/br> 洛封道。 說完這些,洛封便招呼梓薇和方正離開了黑云寨。 “這女人屠戮黑云寨的手段,和周圍屠村的邪祟手段并不相同……看來屠村的邪祟,另有其人?!?/br> 洛封忽然說道。 梓薇和方正一愣,不由抬起頭,驚詫不已。 他們以為邪祟案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告破了呢。 “這點(diǎn)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洛封蹙眉,有幾分失望。 “屠村案中的死者死法,成年男子是全身血液被抽干,而女子皆是被扒走了人皮,分尸成塊……手段比之更加殘忍和瘋狂?!?/br> “而黑云寨中的死者,大多都是被斬?cái)嗔四X袋,或者被掏出了心臟而亡……” “雖然都是邪祟做案,但手法有很大的不同,邪修的需求也不一樣?!?/br> 洛封分析道,背負(fù)著手,佇立在土樓上,眺望著遠(yuǎn)方。 “你們怎么這般愚鈍,多學(xué),多看,多做事……” “多跟落紅公子學(xué)一學(xué)。” …… 安平縣。 宛若是在醞釀著暴雨的云團(tuán)。 黑云寨……沒了! 這個消息飛速的傳回安平縣,一下子讓安平縣沸騰。 許多人都懵了。 那么大的一個黑云寨,怎么說沒就沒呢? 而有看守城門的匿名知情人士透露,昨夜,大理寺的使者帶著一身重傷的落紅公子飛速歸城。 落紅公子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仿佛經(jīng)歷了慘烈的大戰(zhàn)。 而知情人士頂著壓力詢問了大理寺的使者。 從使者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黑云寨的滅亡,與落紅公子有極大的關(guān)系! 消息瞬間不脛而走。 “我的天吶!落紅公子一人一劍,殺光了黑云寨上上下下所有馬匪!” “原來落紅公子只身一人加入黑云寨,竟是為了平滅匪禍!” “我錯了!我居然懷疑落紅公子,那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墮落成匪?原來落紅公子是去除匪!” 消息炸開了鍋! 大街小巷,各大茶樓,餐館,乃至勾欄之所,皆是傳的沸騰。 事情甚至越傳越邪乎。 許多人都閉嘴了。 那些曾經(jīng)怒罵羅鴻的人,那些推波助瀾,散播謠言的人,全部都閉上了嘴,臉色訕訕然。 茶樓中,說書人毫無節(jié)cao,立刻更改了今日的文稿。 喝一口茶,猛地拍案。 “且說那落紅公子一劍抽出,劍氣縱橫三百里,一劍將那馬匪頭子頭顱斬飛,白衫不染血,瀟灑萬分,猶如謫仙臨世,卻見那三百里劍氣,斬了馬匪頭子,威勢不減,只聽‘嘭’的一聲,黑云寨分崩離析,寨中無數(shù)馬匪當(dāng)場斃命,一劍削首!” “于殺戮之中綻放,一如黎明間的花朵!” “一劍蕩匪,當(dāng)屬落紅!” 說書人面色激動,口沫橫飛,拍案不止。 茶樓間,大家也是聽的眉飛色舞,血液沸騰。 許久,說書人感慨:“老夫曾認(rèn)為落紅公子徒有虛名,為修行墮入黑暗,卻不曾想,落紅公子忍受世俗的千夫所指,帶著倔強(qiáng)的高傲,一劍蕩滅黑云寨,予世人最簡單的反擊。” “公子義薄云天,俠肝義膽,實(shí)乃安平縣正義表率!” “曾質(zhì)疑公子,是老夫愚昧!” “老夫欠落紅公子一個道歉?!?/br> “我等欠落紅公子一個道歉!” 說書人說罷,朝著羅府方向躬身行禮。 剎那間,引得滿堂喝彩。 …… 在整個安平縣百姓在高喊欠落紅公子一句道歉,而陷入沸騰之時。 羅府中,羅鴻卻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靠著床頭,顫顫兢兢的取出了人皮冊子。 滿嘴苦澀,心中忐忑。 小心翼翼的翻開人皮冊子到面板頁。 “呀~~~” 只是瞥一眼,發(fā)出的聲音都在顫抖。 羅鴻頓時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