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只為百姓守國門
江湖事,傳的總是很快。 安平縣中發(fā)生的事情,算是個不大不小的風浪,若非涉及到四位一品高手,可能在江湖這片海中,連浪都打不起來。 大周,大楚,金帳王庭,還有天地邪門,四個勢力的一品高手,死在了安平縣。 化龍劍,九劍化白龍,瞬間斬斷了四位一品高手的一線生機。 這消息傳出,整個江湖都嘩然起來。 對于大夏江湖而言,自然是振奮人心,畢竟死的都不是大夏的一品,豈能不高興高興? 不過,世人也在可惜,化龍劍這一劍亦是斬斷自身生機,借此叩開天門方是獲得比擬陸地仙的一劍之威。 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小。 但是,化龍劍終究成了過去式,而如今,最讓世人為之津津樂道的,則是羅人屠帶鐵騎回歸安平,一出手,便殺的人頭滾滾。 這一殺,殺掉了多少大周,大楚還有金帳王庭在大夏王朝內(nèi)的探子。 許多人都以為這是羅人屠設(shè)計的一個大坑呢。 …… 安平縣重新恢復了寧靜。 只不過,這寧靜只不過是表面,畢竟,安平縣外那五千駐扎的鐵騎可不似作假。 這是羅人屠留下的羅家黑鐵騎,殺的多少江湖客人頭滾滾的可怕兇兵。 這支兵馬留于此,劉縣令連睡覺都不敢閉眼。 而這支兵馬也是井然有序,在安平縣東部的平地安營扎寨,保持每日的訓練不曾憊懶。 至于糧草之類,作為安平縣第一首富的羅家,自然是很輕易就能解決。 哪怕安平縣無法支撐糧草,去江陵府也可以弄到。 對于這支兵馬,羅厚自有安排,羅鴻卻是沒有太過去了解。 雖然,便宜老爹說等他劍道修為跨入三品,便可以統(tǒng)御這支兵馬,但是羅鴻覺得,以他運轉(zhuǎn)個劍氣,都要死要活的天賦,怕是這輩子想入三品劍狂,很難。 荷花池畔。 陳管家滿頭白發(fā),坐著太師椅,身上失去了強橫的氣機。 他喝著茶,靜靜等著。 羅鴻出了院子,來到了荷花池畔,安靜的站在陳管家身邊。 “來了?” 陳管家笑了笑,看了羅鴻一眼。 “老爹讓我跟陳叔學劍?!绷_鴻摸了摸鼻子,道。 陳管家點頭,這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甚至,他與羅厚都約定好,為了不讓羅鴻太過驕傲,都不將他那頂級的劍道天賦告之,讓他戒驕戒躁。 “公子的劍道天賦雖然一般,不過,莫要氣餒,水滴可石穿,只要努力修行,定然可在劍道有所建樹。” 陳管家取下了背上那白布帶捆束的古劍地蛟。 將此劍遞給了羅鴻,道:“此劍名‘地蛟’,從今天起便交由公子,希望公子能善待此劍。” 羅鴻看到了滿頭白發(fā)的陳管家眼中浮現(xiàn)出的一抹眷戀和不舍。 鐺! 一聲脆響,猶如蛟龍沉吟,白布破碎,露出了青銅古劍的劍身。 其上紋理交織,像是一幅精細到極致的工筆畫。 “本來是該讓此劍隨我一同入土,可想了想,心有不甘,劍依舊,伊人不復,若是隨我入土,愧對了鑄劍的人?!?/br> “當年答應她的承諾,我做不到了,如今,或許希望公子能夠代我完成?!?/br> 陳管家輕撫著劍身,道。 羅鴻盯著劍,看來,這劍還有一段故事。 “那便算陳叔借我。” 羅鴻說完接過了地蛟,劍很沉重,在握劍的剎那,他體內(nèi)經(jīng)脈中的劍氣便不受控制的開始飛速的運轉(zhuǎn)。 而他羅鴻的眼眸中,也亦是有一道道劍訣在飛速的竄動,養(yǎng)劍術(shù)、蘊劍術(shù)、化龍劍、御劍……各種各樣的劍訣,宛如形成了颶風,沖擊著他的心神和腦海。 白衣飄揚,發(fā)絲席卷。 羅鴻閉目,陷入一種參悟狀態(tài)。 陳管家喝了一口碧潮茶,笑了笑,繼續(xù)賞著荷花池中的幾尾青鯉。 …… 安平縣在江陵府,江陵府距離大夏王朝帝京天安城足足有六千里。 若是尋常凡人,得走漫長的日日夜夜。 但是,對于一飛劍可朝出塞北,暮至南海的高品修士而言,可能也就半日不到的時間。 羅厚倒是未曾御劍飛行,但是,他策馬狂奔,馬蹄如雷,只在官道上留下道道看不見的殘影,那速度比之劍仙御劍也都慢不了多少。 朝出安平,日落時分便已抵達天安城。 黑馬嘶鳴,鼻腔中噴吐出如火般的白氣,馬是好馬,上等的草原黑剽馬,不僅強壯,還持久。 聞天行被晃的七葷八素。 羅厚一路提著他策馬狂奔,手臂都不酸。 羅厚憨厚老實的面容平靜的看了一眼天安城,放慢了速度。 高大磅礴的城樓下,一黑騎由遠及近,守城的精銳,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來者何人?!” 城樓上,守城的將主一身金甲,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金芒,在皇都守軍滿城皆金甲。 黑騎逐漸靠近,守城的將主看到了黑騎手中提著的老人,神色不由大變。 那是聞太傅,司天院副院長,太子之師! “老子羅厚,入京為我兒女討個說法?!?/br> 淡淡的聲音從黑騎中傳出。 城樓上的金甲將主面色頓時大變。 羅人屠! 轟隆??! 緊閉的天安門城門,立刻轟然開啟。 殘陽如血,將那暢通無阻的一騎身影拉扯的無比的狹長…… 馬踏青石過長街,帶刀披甲入京城。 隨著羅人屠入京,整個京城剎那間風云涌動。 聞天行感覺自己可能要成為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被羅人屠如拎狗似的從安平縣拎入了帝京皇城。 甚至聞天行還能感受到官道上的百姓們指指點點,他不由閉上了眼,生怕自己受不住這屈辱,而爆發(fā)丑態(tài)。 羅厚策馬在皇城中軸長街上徐行。 驀地,有一道身影立于長街中央,擋住了羅人屠的路。 “回去告訴那老頭,這次的事老子記在賬上,他欠老子的,又多了一筆?!?/br> 羅厚淡淡道。 那人影猶豫了一下,身形瞬間一掠消失。 爾后,羅厚提著聞天行繼續(xù)往皇城深宮而去。 入了宮。 在百官震驚的目光中,在諸多大臣清流破口大罵間,羅厚進入了大殿之內(nèi)。 門閉合,殿中只有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宦官,以及垂簾之后的身穿四爪蟒袍的太子以外,就沒有其他人。 羅厚將聞天行扔在了地上,閉著眼裝死的聞天行終于是睜開了眼,徐徐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袂上的塵土。 “羅將軍火氣很大???” “聞太傅的確做的過火,但是初心是好的,是為了保護將軍兒女?!?/br> 垂簾之后,太子笑道。 羅厚收起了面上的老實忠厚,腰間帶的刀取出,刀尖抵地,發(fā)出一串聲響。 “拉倒吧,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將老子的兒女帶入京,軟禁起來,讓老子投鼠忌器?!” “老子替你們夏家守江山,結(jié)果你們卻要在后方動老子家人,這他娘的是逼老子撂擔子,這江山誰愛守誰去守!” 羅厚罵道。 話語在大殿中縈繞,殿中沉默不語。 “太傅,給羅將軍磕三個響頭賠罪?!?/br> 許久,那簾幕后,太子輕飄飄的聲音蕩了出來。 聞天行聞言,臉皮猛地抽動,他這老臉,算是徹底丟光了。 不過,他還是依言,后退三步,朝著拄刀而立的羅厚跪下磕頭。 咚咚咚! 三聲如悶雷般的聲響,縈繞在殿內(nèi)。 聞天行額頭血rou模糊。 羅厚面色倒是微微緩了緩,盯著簾幕,道:“磕頭可不夠。” “那羅將軍還要什么?”簾幕后的太子道。 羅厚扛起刀,瞇著眼:“夏皇命夫子遷稷下學宮出天安城?那老子便要這稷下學宮。” 羅厚的話落下。 大殿中跪在地上的聞天行都顧不得屈辱,眼眸一凝。 那昏昏欲睡的老宦官亦是睜開了眼。 垂幕后,太子也沉默了,似乎在吃驚羅厚的這個要求。 “當然,老子也不用稷下學宮定址塞北,只要建在安平縣就可以?!绷_厚又流露出了老實憨厚的面容,笑了起來。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羅厚也不急,每過十個呼吸,他便卸身上的一塊甲。 甲胄砸在大殿地面的聲音在縈繞著。 許久…… 垂簾后,太子悠悠聲音飄來。 “準。” 鏘鏘鏘! 落在地上的甲胄,頓時飛速附著在羅厚身上,羅厚轉(zhuǎn)身扛著刀,轉(zhuǎn)身踏出殿門。 一出殿門。 羅厚剎那大怒,面容若修羅,伸出手一抓。 那些圍聚在殿宇外的一堆華服官員中,便有兩道身影踉蹌的被擒出。 “讓你們特娘的狗膽暴露老子隱居的地方!” 一聲破口罵。 樸刀揮動。 兩位官員剎那分尸,尸體跌落在殿前御道之上,血流了滿地。 諸多官員儒士瞪大了眼,本欲破口大罵卻在這瞬間卡在喉嚨。 “老子一刀鎮(zhèn)塞北,只為百姓守國門!你們也配罵?!” 羅厚仰頭大笑,挎刀戴甲大步離去。 百官文武,無人敢攔。 ps:求票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