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 宣,羅鴻入京!【第二更,求月票
春風(fēng)小樓中。 夫子忍不住一口西瓜噴了出來,好好的當(dāng)一個吃瓜群眾,可是,總是有些幺蛾子讓他忍不住噴瓜。 看著李修遠(yuǎn)一臉淡定的模樣,夫子不禁笑了笑。 “羅鴻那臭小子……反了?!?/br> 夫子道。 李修遠(yuǎn)聞言,淡定的面容頓時一變,微微浮現(xiàn)幾許愕然。 反了? 啥反了? 造反?! 李修遠(yuǎn)深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再度翻開了書頁,書頁中,一個個文字開始成形。 “安平縣,縣令劉能敲響反夏第一鑼,聚萬千百姓,拜倒于地,稱羅鴻,為羅皇。” 看著其上的內(nèi)容。 李修遠(yuǎn)不禁翻了個白眼。 “小小安平縣,安平縣的守軍,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除此之外,能打的也就五千守軍……百姓現(xiàn)在群情激憤,那是被劉縣令給調(diào)動了情緒,這小子……造反哪有那么容易?!?/br> 李修遠(yuǎn)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若是真有那么容易,羅家早就反了。 不過,這倒是也釋放出了一個信號,這一次,羅鴻在江陵府遭遇了那么多的磨難,羅家應(yīng)該也忍不下去了,反是遲早的。 沒準(zhǔn),安平縣真的會成為敲響反夏第一鑼的位置。 夫子也是笑了笑,“這小子,將事情想太簡單了。” “大夏如今氣數(shù)正盛,豈是那么好反的,就算羅家掌管三十萬黑騎,但是凝不了氣數(shù),很難成功?!?/br> “羅家三代,真正能夠凝聚氣數(shù),匯大風(fēng)流者,除了死去的羅紅塵,唯有羅鴻?!?/br> 夫子道。 李修遠(yuǎn)放下了書冊,若有所思。 “夏皇盡管閉關(guān)不出,但別當(dāng)他不存在啊,想要撼動大夏的氣數(shù)根基,可沒有那么容易。” 夫子打了個哈欠道。 李修遠(yuǎn)微微蹙眉:“那小師弟就沒有任何的機會了嗎?” 夫子一笑:“機會當(dāng)然還是有的,若是能夠聚氣數(shù)之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造反,必然失敗?!?/br> “當(dāng)然,哪怕凝聚了氣數(shù)之柱,也只是一線生機罷了?!?/br> “羅狂在羅紅塵死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了,但是一直不敢,為什么?因為沒有把握,羅家無人能凝聚氣數(shù)之柱,等于無王朝命數(shù),連與大夏硬撼的資本都沒有,一旦造反,就如雨打浮萍,覆滅的可能性,十有八九?!?/br> “因而,羅狂一直不敢,直到他來安平看到了羅鴻,然后問了老夫一句,那時候方是下定了決心。” 夫子徐徐笑道。 李修遠(yuǎn)亦是明白了些什么,長嘆一口氣。 “夫子,夏皇到底在閉關(guān)做什么?真的在求長生嗎?這世間……真有人能長生?” 李修遠(yuǎn)目光有些恍惚,詢問。 夫子靠著椅子,扭頭看下個了小樓外的景色。 “天地有大限,除非你登天門成天人,否則,都會在大限之下,化作飛灰,這便是天地規(guī)則。” 夫子淡淡道。 “人乃天地靈長,修行人更是逆天而行,所以一品修士,可活三百載,若登陸地仙,可再活二百……” “哪怕成陸地仙,也不過五百載,五百為大限,乃高不可攀的天地山峰,無人能逾越,哪怕你是人間帝皇……亦是難?!?/br> “除非你甘愿順天,入天門,成天人,那便可得長生?!?/br> “但這樣的長生,你愿?” “這樣的長生,非真長生,不得逍遙,算個屁的長生,所以這世間方是會有那么多逗留人間的陸地仙,方是會有那么多的秘境遺留人間?!?/br> “夏皇應(yīng)該是不愿,他真求的是長生嗎?老夫也不知,或許是,或許是有更大的謀算?!?/br> 夫子道。 他說的不多,但是對李修遠(yuǎn)而言,卻是一次精神上的沖擊。 李修遠(yuǎn)似是想起了什么,鄭重的看向了夫子。 “那夫子……也會老去,也會死在歲月中嗎?” 李修遠(yuǎn)道。 夫子見狀,笑了笑,慈祥的看了李修遠(yuǎn)一眼:“那是自然,否則咱們稷下學(xué)宮的那些學(xué)海秘境……哪里來呢?” “學(xué)海秘境,說是秘境,其實稱作一個墳冢更為貼切?!?/br> “但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墳冢,收攏著無數(shù)儒圣,圣人對于世人的希冀與期望。” 夫子笑道。 “修遠(yuǎn)啊,夫子終有老去的那一天,而你,或許會成為下一代的稷下學(xué)宮夫子,總會有一代新人換舊人?!?/br> 夫子的話,讓李修遠(yuǎn)心頭俱震,莫名有些黯然神傷。 他一直以為夫子是永生不滅的,原來并不是如此。 …… 安平縣,諸多信鴿拍打著翅膀飛出,將這兒的消息,傳遍大江南北。 百廢待興的江陵府。 知府府邸。 知府張靜之和孫統(tǒng)領(lǐng)相對而坐,他們的面前擺著一份秘信,這是從安平縣傳來的秘信。 孫統(tǒng)領(lǐng)的面色無比的古怪。 伸出手,指了指那秘信,道:“知府大人,羅鴻這是……反了?” “羅家……真的反了?” “這拿五千兵反夏……認(rèn)真的呢?” 張靜之則是臭著一張臉,嘴角一陣猛抽。 他在羅鴻回去的時候,特意囑咐過,接下來,安平縣會成為風(fēng)暴中心。 結(jié)果,他萬萬沒有想到,羅鴻這才回去多久啊,就高舉反夏旗幟,甚至連口號都喊的響亮。 甚至連“羅皇”這等稱呼都蹦出來了。 哪怕是滿腹詩詞文章的張靜之,在此刻,也只能用一句話反問羅鴻。 你特么怎么不上天呢? 造法,豈有那么容易的。 小小的安平縣,五千黑騎鎮(zhèn)守,就這還造反? 像江陵府,府軍有五萬,這都算少的了……因為江陵府乃江南富饒地,少戰(zhàn)事,多風(fēng)流,因而培養(yǎng)的府軍比較少。 你換成靠近南疆或者塞北的大府看看,七八萬的府軍隨隨便便就能拎出來。 所以,你造反拿五千兵……夠塞牙縫呢? 煽動百姓,喊喊口號有啥用? 造反靠的是兵,靠的是實力,百姓有啥用? 現(xiàn)在頭腦發(fā)熱,等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真正能沖殺的也就身披甲胄的士兵。 張靜之長嘆一口氣。 他就知道,羅鴻一回去,定然要搞出幺蛾子。 不過,不得不說,這口號喊得是真的響亮。 萬民予我指天劍,敢叫天地?fù)Q新顏。 的確很霸氣。 “嗯,應(yīng)該是反了……” “盡管安平縣只是小小一縣城,但是該有的氣勢要喊出來,就像嬰孩,被打了總得憤怒的揮舞下拳頭?!?/br> 張靜之淡淡道。 “不過,不得不說。” “五千兵造反……千古第一人?!?/br> 孫統(tǒng)領(lǐng)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張靜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他也不怕,反正失敗了……有夫子保他。” “身為夫子弟子,就是能這么任性。” …… 帝京。 天安城。 緊閉的鎮(zhèn)北王府中信鴿飛入,很快,緊閉的王府中,便傳來了鎮(zhèn)北王的咳嗽聲。 而天安城中的各大勢力,也都是面色古怪的收到了消息。 “安平縣……反出了大夏?!?/br> “老子特么怎么都沒有想到,羅厚沒發(fā)聲,鎮(zhèn)北王羅狂也沒發(fā)聲,那遠(yuǎn)在小小安平縣的羅鴻,居然帶著五千黑騎,朝著大夏開炮?!?/br> “莫名感覺有些滑稽,不過,羅家反夏已成定局,或許,安平縣的反夏之舉,亦是得羅厚和羅狂的授意呢?” 一位位大勢力,大家族的主導(dǎo)者,在分析著這次從安平縣傳回的情報。 大家雖然錯愕,但是錯愕之后,卻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還是等著看塞北羅厚,還有鎮(zhèn)北王的動作吧?!?/br> “安平縣反夏,就當(dāng)個笑話看便可,沒什么好關(guān)注的。” “羅鴻雖然妖孽,但是未成氣候,大抵是氣不過太子對他的所作所為,所以發(fā)出的抗議吧?!?/br> 許多人的判斷,都是如此。 對于安平縣傳來的反夏聲音,淡淡一笑,沒有太多的關(guān)注。 …… 楚王府。 楚天南看著消息,一臉錯愕,楚王則是摸著虎頭拐杖,溫和的笑著。 許久之后,楚天南哭笑不得,“這羅鴻……頭鐵了。” “五千黑騎來反,夠啥啊……” “隨便一個府城的府軍,就能平滅,如星星之火一般。” 楚天南的評價沒有問題,因為真的被滅的可能性太高的,除非塞北的三十萬黑騎,紛紛出動,匯聚安平,哪怕,或許方是會形成一股真正的可怕洪流。 而那三十萬黑騎,也才是羅家的真正資本。 楚王聽完楚天南的分析,長嘆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羅鴻算是徹底敲響了反夏號角,讓躊躇不定的羅家,真正下定決心……” “不過,說實話,太早了,羅家的真龍……還未成氣候,未能凝聚氣數(shù)之柱,面對煌煌大夏,一觸即潰的可能性極大。” 楚王道。 “若是如此,羅家反夏,就是個笑話……” “羅家必然覆滅?!?/br> 楚天南聞言,深吸一口氣,氣數(shù)之柱? 凝聚王朝氣運? “羅狂其實準(zhǔn)備了十幾年,本王與他斗了十幾年,一場未贏,你覺得羅狂會毫無準(zhǔn)備?” “幾個兒子開始死在戰(zhàn)場的時候,羅狂已經(jīng)怒了,再到羅紅塵被逼死,羅狂其實打心底已經(jīng)徹底瘋了,與大夏早已不和。” 楚王老邁的持著虎頭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府邸,看向羅府方向。 瞇著眼。 “羅厚雖然被稱為人屠,但是不足為懼,他無法承載起羅家的氣數(shù)之柱,因而……讓老夫猜猜,羅狂的準(zhǔn)備后手,會是誰?” “是那個待在望川寺,瘋了十五年,被鎖在佛井之下十五年的羅七爺嗎?” 楚王瞇著眼,像是有老謀深算的狐貍。 楚天南站在楚王身后,只感覺渾身發(fā)冷,這些老狐貍,一個個心思深沉,好像一切都在他們的算計中。 …… 皇宮。 殿內(nèi),檀香悠悠,凝而不散。 太子恢復(fù)了平靜,仿佛那捏碎護(hù)欄的人,并不是他。 他手握一卷圣賢書,在安靜的看著。 側(cè)臥在地。 在他的身前不遠(yuǎn)處,一個木盒擺放著,而木盒中,魏千歲那臉上帶著不甘面容的腦袋裝在其中,這是從江陵府飛速送來的禮物。 太子沒有理會,也沒有掃視。 他心平氣和,平靜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許久。 一位小太監(jiān)倉皇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將一封秘信遞給了他。 太子展開,眼眸掃了一眼,眉毛微微一挑。 “在安平縣反夏?這地點選的有意思……” 太子面容很嚴(yán)肅。 他瞇起眼。 朝著殿外招了招。 爾后,一位小太監(jiān)惶恐無比而來,跪伏在太子身前。 “把這封信交給玄玉妃,羅家造反,必然會以清君側(cè)的名義,大概率會對身為胡女的玄玉妃揮刀,如何對付羅家,就讓你們頭疼去吧。” 小太監(jiān)腦袋抵地,接過太子給的秘信后,就邁著小碎步,一路退出了宮殿。 “羅家反了好啊,希望羅家別被滅的太快?!?/br> 太子瞇起眼看著退走的小太監(jiān),笑了笑。 這一笑,視線便又關(guān)注到了那裝在木盒中的魏千歲的頭顱。 笑容漸漸消失。 “羅家真龍……” “呵,未凝聚氣數(shù)之柱,也配叫真龍?” 太子放下了圣賢書,站起身。 扭了扭腰,走出了宮殿,在長廊之上前行。 走到了長廊的盡頭,下了長廊,在一片深宮幽道上行走,兩側(cè)的樹葉在紛飛著,吹動揚起太子的白色衣衫。 很快,一座于密林深處若隱若現(xiàn)的宮闕出現(xiàn)。 太子來到了那巨大的門戶之前,一掌推開。 門后,驟然有諸多佛音梵唱,有諸多木魚敲打的聲音響徹不絕。 一尊巨大佛像,寶相莊嚴(yán)。 佛像之下,一位盤膝端坐的白衣僧人,誦念著佛經(jīng)。 …… 輕紗飛揚,眉眼如絲,嫵媚之氣渾然天成。 玄玉妃那戴著諸多首飾的纖纖玉手捏著秘信,這秘信看的她不禁掩嘴而笑。 “拿五千黑騎反夏……這羅鴻,還真有點小可愛?!?/br> 玄玉妃輕聲笑道。 兩側(cè)的宮女則是嚇的花容失色,娘娘怎么夸起別的男人? 轎子悠悠,很快便抵達(dá)了天極門。 玄玉妃走出轎子,邁著步伐,朝著天極門走去。 天極門的御林軍都是目不斜視。 而玄玉妃亦是一路暢通無阻的進(jìn)入到了天極宮,當(dāng)初那鎮(zhèn)北王難以登臨其上的白玉丹墀,玄玉妃走起來卻是頗為輕松,沒有了那恐怖的壓迫壓力。 玄玉妃走完丹墀,帶著秘信入了天極宮。 許久之后。 天極宮前,有恐怖的氣息轟鳴炸開。 咻! 一位老態(tài)龍鐘的老太監(jiān)飄然落下,不知道從何處出現(xiàn),立于白玉丹墀之巔。 爾后,手中拂塵一甩,面朝天極門方向。 “宣,羅鴻入京?!?/br> 突然之間,老太監(jiān)眼眸一縮,半空之間,猶如驚雷霹靂陡然炸開,有洪亮的聲音,響徹天下寰宇。 一語落下,整個天極宮都在動蕩,下一刻,聲音似是投入湖泊的巨石,激起千層巨浪。 整個天安城在這一刻,似乎都恍然驚醒。 老太監(jiān)握著拂塵,面容肅穆,聲音尖銳的重復(fù)著話語。 “宣,羅鴻入京。” “宣,羅鴻入京!” “宣,羅鴻入京?。?!” 天極門前,頓時無數(shù)的金芒飛速匯聚,磅礴的氣數(shù)之柱狠狠的砸下,下一刻,化作了一卷金色圣旨,圣旨上有金龍蜿蜒猙獰。 咻! 老太監(jiān)邁步而起,握著金色圣旨,像是被圣旨所裹挾。 化作一道金芒,撕裂了整個天安城的上空。 裹挾著如驚雷般的聲響,剎那掠向了安平縣的方向。 ps:第二更,求月票,求推薦票哇,等會還有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