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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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子也很快解開了,蘇桐活動了一下被綁的麻木的四肢,沖著海華道了聲謝,然后摸了摸鞋兩邊縫著的東西,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拿走。自從上次在人牙子那里見香枝從繡鞋里拿出金簪子以后,她也多長了一個心眼,在鐵匠鋪子里專門打了兩只鋒利鐵釘子,縫在鞋幫子的兩邊,平時走路也不礙事,一旦遇到什么事情,就用上了。 “滿園春不是歡喜街上的妓院!”蘇桐吃了一驚,迅速地坐直身子,警覺地查看了一下四周,一把拽過?;ㄕf:“你被抓來幾天,屋里這幾個都是什么人。” 海華被她臉上的神情嚇了一跳,慌忙拽住她的手,掙扎著往后躲著身子,語氣生氣地說:“你這個人,咋不知好歹,我好心給你解繩子,你拽我做什么?!?/br> “你別怕,我又不打你,就是問問。”蘇桐見她掙扎的厲害,覺察到自己嚇到她了,忙松開手說:“打問一下這幾天被關(guān)進了多少姑娘,我妹子也不見了,所以心里著急?!?/br> 海華嘆了口氣,縮了縮脖子,重新倚到墻上,哭了兩聲才說:“我被抓來三天了,你和屋子里的這三個姑娘都是昨個來的,頭前的那幾個被老鴇子拉出去接客了,還有一個撞墻死了,沒死透,被老鴇子打了一頓,不知道被關(guān)到哪里去了?!?/br> “就最里面那兩個比你們倆早來一刻,我聽趙閻王的打手將她們拖進來的時候,好像她們被喂了藥,現(xiàn)在還沒醒,你要不過去看看,是不是你妹子。”?;ㄕf完伸手指了指屋里最里面昏睡著的兩個人影,然后又指著屋門邊發(fā)愣的那個說:“她和你一塊來的,被打的厲害,還是我給她擦洗的藥,進來后就一直倚墻發(fā)愣,你看那臉上和上次被打的那個姑娘一個模樣,照這樣下去,哪里還有活路?!?/br> “你說她們?nèi)齻€都是昨日被關(guān)進來的。”蘇桐一驚,站起來就朝著屋里睡著的兩人走了過去,昏睡的兩個,一大一小都縮在墻角里,屋子里陰暗的厲害,看不清面貌,她伸手將人扒拉開,仔細一看。確實是香枝和蘇映梅兩個,只不過兩人臉上都臟兮兮的,發(fā)髻凌亂,昏睡的人事不知。 蘇桐伸手探了探她們的鼻息,還有呼吸,她使勁的推搡著兩人,想把她們叫醒,但無論她怎么叫,兩個就是不醒。她急的實在是狠了,從鞋里抽出鐵釘子,照著兩人的手指用力扎了進去。 所謂十指連心,兩個被這么一扎都給疼醒了,蘇映梅睜眼看到蘇桐,猛地撲進她懷里,嘴里喊著大姐痛哭起來。香枝則被?;ǚ鲋兄鴫Ρ?,虛榮地看著她們姐妹,歇了好一會才有氣無力說:“小妹子,你來救我們的是嗎?” 蘇桐苦笑了一聲,滿園春是個妓院,里面的龜奴打手肯定是不少,這屋子就是專門關(guān)那些不聽話新買來的姑娘的,她一個人,有多大的力氣,能帶著她們兩個走路都喘氣的人出去,這下子她們?nèi)齻€都兇多吉少了。 她拍了怕懷里的蘇映梅,安撫她不要害怕,然后看著香枝說:“香枝姐,你不是給孫家繡坊送繡活,怎么會惹上賭坊里的人,被賣到這么個腌臜地方?!?/br> 香枝苦笑了一聲,神色凄楚地說:“小妹子,都怪我,明知道那個繡活有問題,我還是貪圖銀子接了,卷進了大戶人家的宅斗,后院的婦人狠起來,也是能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是孫家繡坊惹出的禍事?!碧K桐恨恨地說,想到孫娘子被那幾個賭坊的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模樣,心里萬分解氣。大戶人家的后院爭斗,讓她們姐妹遭殃,她看著香枝,恨鐵不成鋼地說:“香枝姐,你明知道孫娘子不是個好人,你還幫著她?!?/br> 香枝雙眼泛紅,眼睛一閉,淚珠唰唰地流了下來,哽咽地說:“小妹子,都怪我太貪心了,我一向謹慎小心從不貪圖什么,就這次我想自己能買個宅院,二百兩銀子恐怕是我一年掙來的工錢。孫娘子的繡坊小,她人也很好,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萬沒想到,她會惹上賭坊的人,我對不起梅丫,她這么小就被我連累受苦了?!?/br> 有錢難買早知道,蘇桐將蘇映梅抱在懷里,哄了一會,小丫頭不像她似得經(jīng)過什么大風大浪,早嚇的不行了了,醒過來渾身發(fā)抖,牙齒發(fā)顫的噠噠響。 只是她聽香枝這么一說,起因還是她那個糊涂娘引起的,想到她和蘇寶田兩個為了蘇家,心都cao碎了,那個便宜娘還在不停的惹禍事,蘇桐真恨不得立刻拉過周蕓娘,使勁的打她一頓很的,她那腦袋里裝的恐怕都是稻草,一點腦漿子都沒有。 ?;ㄒ娝齻兘忝萌齻€哭了一陣子,小心地在旁邊說:“你們餓不餓,我還藏了塊饅頭,就一塊,你們?nèi)齻€分著吃點吧!否則,待會老鴇子帶人來了,又得挨打?!?/br> 蘇桐看了她一眼,這姑娘心到是很善,關(guān)在這種地方,也是個苦命的,她沖著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那雙臟兮兮的小手遞過來的半塊饅頭,說是饅頭,其實就個粗糧面的餅子,她掰開了三半,遞給香枝和蘇映梅每人一口,湊活著吃了,別管大小,好歹吃到嘴里能墊把一下。嗓子干的冒煙,粗糧餅子又拉嗓子,三個人吃的難以下咽,但還是硬撐著咽了下去。 三人吃了東西,各自歇息了片刻,香枝和蘇映梅兩個是因為吃了孫娘子下在碗里的蒙汗藥被人綁來的。兩人雖然醒,但藥勁還沒過去,整個的渾身發(fā)軟,半點力氣也使不上,只好倚著墻壁閉目養(yǎng)神, 蘇桐歇了一會,身上有了力氣,才有功夫去看縮在屋門邊,發(fā)傻發(fā)愣的孫娘子,她整個人被打的臉都看不出模樣了,兩眼空洞無神,看樣子似乎是存了死志。一個女子惹上這樣的禍事也算是倒霉,這就是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使出的手段,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將香枝和蘇映梅供出來替她擋災(zāi)。 她走過去冷冷地看著孫娘子,見她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既不說話,也不看她,只顧著自己木呆呆的發(fā)愣。將她們姐妹害到如此模樣,拿刀刮了她都該,想到昨日里她拒不開繡坊的門,不讓自己進去,就差沒明喊出來,她屋里有賭坊的打手了。 蘇桐心里實在是恨到不行,伸手揪住她的發(fā)髻往上一提,冷冷地說:“孫娘子,你將我們姐妹害的好苦,落到這種地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你良心上過的去嗎?虧我香枝姐那么幫你,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還是個人嗎?痛快的說出來,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br> 孫娘子被她拎著發(fā)髻一提,臉抬了起來,也讓蘇桐看仔細了她那張布滿傷痕的臉,只見她被打的眼角淤青充血,兩腮腫脹,嘴角歪斜,整個人都變了模樣。面無表情地耷拉著眼皮,既不反抗,也不說話,一副聽天由命,隨你折騰的模樣。 她這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蘇桐知道就是打死她也沒用,只好硬忍著一口氣,低聲說:“孫娘子,你和我們姐們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強硬什么,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們死個明白,誰指使你這們做的。一個顧繡的炕屏,不過二百兩銀子的工錢,還犯不上配上我們姐妹三個人的命?!?/br> 第60章 被陷害的真相 不管蘇桐使什么法子, 孫娘子就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悶聲不吭,她拽著孫娘子的發(fā)髻折騰了一陣子, 覺的無趣的緊, 頹然放棄,抱腿蹲坐在墻角邊沉思著怎么才能逃出。剛才?;ㄕf有人撞墻沒死成,還不是被老鴇子拉去接客了,這種地方若是反抗,便會遭受非人的毒打和折磨。她、香枝和蘇映梅三人,哪一個都經(jīng)不住, 依著香枝的性子,肯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死路一條。 香枝歇息了半響,緩過神來便讓海花扶著她走到孫娘子面前說:“孫娘子你想怎么死都和我們姐妹沒關(guān)系,老鴇子若是逼的緊, 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但你不能將我們害的這樣慘,還讓我們做糊涂鬼。我妹子問你不說, 我來問?!闭f著,蹲下身子,用手扳過孫娘子的臉, 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死了一個兒子,還有個女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將她藏在哪里嗎?” 孫娘子的眼珠動了一下, 臉上的神色有了反應(yīng), 目光聚焦到香枝的臉上,恨恨地盯著她,聲音暗啞地說:“你想做什么?” 香枝回了她一個冷笑:“老鴇子肯定對教養(yǎng)你那年幼的女兒更有興趣, 琴棋書畫樣樣讓她拔尖,到她長成人,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你們母女二人cao持著同一種行業(yè),也算是同僚了?!?/br> 孫娘子猛然沖著她撞了過來,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你若敢……我咬死你!” 香枝身上的藥勁剛緩過來,動作自然沒有她快,幸虧?;ㄕ驹谒赃叄碜右矇褜?,猛然將她拉開,順勢將孫娘子的胳膊一,嘴里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殘害自家姐妹,活該你被關(guān)進來?!?/br> 蘇桐也慌忙起身,將香枝護在身后,瞪著瘋癲的孫娘子說:“惡人自有惡報,你做出陷害我們的事情,活該你的兒女抵命。” 香枝將蘇桐拉開,言語犀利的像把開刃的刀,專往她心口扎;“我怎么不敢,我們姐妹都被你連累到進了這種地方,死也就死了,你以為出賣我們就能保住你那女兒一命。你做夢,我們姐妹臨死也要拉她個墊背的,讓著春滿園的老鴇子好生教養(yǎng)你那女兒一身絕技,到這春滿園跟你作伴?!?/br> 孫娘子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聲,木呆呆的盯著她和蘇桐兩人片刻,突然蹲下身子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邊哭邊說:“我不是有意害你,實在是沒有辦法,他們拿我兒子的命逼我,要怪也得怪你,平白惹惱了那些人,我還沒說是你帶給孫家繡坊的災(zāi)禍呢?你反倒怪我出賣你們姐妹,若不是你們,我兒子怎么會慘死,嗚嗚!我可憐的瑞兒,今年才九歲啊,我的兒?。∧飳Σ蛔∧恪闭f完,突然嗝的一聲撅了過去。 蘇桐和香枝對望了一眼,兩人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憂慮,這個地方再待下去,真的是兇多吉少,孫娘子這癲狂的模樣,不知道能跟她們說出什么。 “大姐,她死了嗎?”蘇映梅走過來,偎在蘇桐身邊,看著暈倒在地的孫娘子小心的問。 “禍害遺千年,她哪里會那么容易死。”蘇桐說著拿出隨身帶著的鐵釘子,抓起孫娘子的手,捏住她的手指頭,用力了的扎了下去,十指連心,她就不信疼不醒她。 蘇娘子嚶的一聲被扎醒了,抬眼看著蹲在身邊的蘇桐和香枝,兩眼無神地眨了眨說:“我告訴你們,讓你們做個明白鬼,不過你得答應(yīng)放過我女兒,我的命已經(jīng)夠苦了,我不想在讓我她跟著受罪?!闭f完轉(zhuǎn)頭瞪著香枝說:“你跟我保證,不牽累我的孩子,我就告訴你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蘇桐和香枝對望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同聲說:“孫娘子,只要你說實話,你女兒我們保證不牽累?!?/br> 孫娘子點了點頭,淚水無聲地流了下來,看著香枝憤恨地說:“你得罪的是向府的人,云錦繡坊的林娘子記恨我搶了她的生意,跟向府的大姑娘告密說是你繡的那副顧繡炕屏入了貴人的眼,讓她的表姐奪了她的好機會。所以拿你出氣,他們綁了我的瑞兒逼我給你下藥,我孫家繡坊只不過是被你連累到了,可憐我那兒子被聚財賭坊的打手活活打死,他今年才九歲啊……”說著她哭喊了一聲,又要厥過去,被蘇桐眼疾手快地掐住人中,沒讓她痛死過去。 香枝聽罷,沉默了片刻說:“我不認識向府的人,云錦繡坊的林娘子見我繡工好,想將一副炕屏交給我繡,我推拒了。后來到你的孫家繡坊,也是你說有個客人要繡一副顧繡的炕屏,出二百兩的工錢,我覺的你這人很實在,不想林娘子那么貪財,克扣繡娘的工錢,所以我就幫你接了這個活計。若是早知道這副炕屏會惹出這么大的禍事,我說什么也不會接的?!?/br> 孫娘子哭的眼睛腫成了一條縫,聞言神情落魄地說:“有錢難買早知道,我若是早知道向府的人這么狠毒,何苦幫那個什么表小姐尋什么顧繡炕屏,害的我孩子都沒了,什么都沒了……”說著,長出一口氣,魔怔般地低語說:“什么都沒了,命也沒了,孩子也沒了,瑞兒也沒了,我也沒了?!?/br> 蘇桐將孫娘子放下,抱著胳膊蹲坐的墻角邊,看著香枝陷入了沉思,她無意去管孫娘子的遭遇,不是她心狠,而是惡人自會得惡果,孫娘子失了孩子,固然可憐,可她害了她們姐們?nèi)?,也沒什么可值得同情的。 香枝的秉性,是不堪為妓的,蘇映梅年紀還小,若是被老鴇子屈打,這輩子可怎么熬,而她做為一個穿越來的現(xiàn)代人,更是不能接受自己這般不堪的命運。若想活下去,就得破釜沉舟的豁出命的賭一把,賭贏了,走人,賭輸了,死路一條。 她從來沒有過這么無助、恐慌過,以往還指望著趙俊生,裴川,現(xiàn)在蘇家招惹的這些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事情了,他們該怎么幫,如何幫,能幫到哪一步,最重要的是,要怎么樣才能從這里出去,找到他們來,她該怎么辦? 除了暈過去的孫娘子,屋里的幾個人都靜默著,各自抱著雙腿倚著墻壁發(fā)愣。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很粗魯?shù)耐崎_了,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肥碩婆子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束腰坦胸的亮藍色襦裙,胳膊上披著一件同樣顏色的薄紗大袖,頭發(fā)挽著獨髻額,額頭上戴著塊藍色的額帕,中間鑲著塊寶石,看起來華麗富貴,卻帶著一臉的兇相。 幾個人一進門便指著屋里的幾個人兇惡地說:“都給我站過來,讓我瞧瞧哪個模樣好,早點去接待貴人,哪個哭哭啼啼的不愿意,休怪老娘扒了你們的皮。” 她便罵著,便走了進來,身上的肥rou一晃一晃的,襯著那件藍色的紗衣下,讓人心里膩歪的想吐。 第61章 心狠手辣 蘇映梅年紀小嚇得縮著脖子撲到蘇桐懷里, 小聲哭著說:“大姐,我害怕?!?/br> 蘇桐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慰了幾句, 伸手扶著香枝按那婆子指的地方站了過去。 那婆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香枝,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哎呦,趙閻王那小子還真沒吹牛,這小模樣還真水靈,看著氣度,倒也不用mama我在費心教你什么了?!边呎f邊繞著香枝轉(zhuǎn)了一圈,不住地點頭, 心里暗自思忖,這丫頭好好收拾打扮一下,用來招待貴人,絕對可以賣得上一個好價錢。 蘇桐本不想作聲, 但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有水嗎?我們餓了這么久,勉強能站起來,哪里還有體力招待什么客人。” 香枝抓著她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看著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堅決,不過當著老鴇子的面,她也沒說什么, 只跟著蘇桐順從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老鴇子皺了皺眉頭,眼神在蘇桐和香枝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說:“倒是聽話,也省的我費心□□了, 給吃的可以, 不過按著我說的做,吃飽喝足洗漱之后,給我出去接待客人, 不許?;ㄕ?,否則,哼哼,mama我可不是好哄騙的。若是給我兩面三刀的耍滑頭,抽筋扒皮的刑罰有的是花樣往你們身上招呼?!闭f完,對跟進來的兩龜奴吩咐道:“去拿些吃食來,在讓祥婆子燒上熱水,待會都給我洗漱干凈,老老實實的掙錢去。” 龜奴端來飯菜,簡單的一個素菜,兩個饅頭一碗水,那份量也就一人能吃得飽,龜奴往地上一放說:“趕緊吃,吃完去洗漱。” ?;迒手樋粗媲暗娘埐苏f:“這么點,夠誰吃?!?/br> 老鴇子眉毛一擰,走過來推搡了她一下說:“你還想吃山珍海味,等你給mama我掙了銀子,在吃也不遲,快點,不吃現(xiàn)在就出去?!比缓髢瓷駩荷返乜粗怂膫€人一眼,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四個人說:“一注香的時間給我出去,否則,每人一頓皮鞭子?!闭f完,,哐當一聲甩上門,扭著肥碩的身子出去了。 蘇桐也不客氣,伸手拿過饅頭一掰為四,香枝、蘇映梅、?;ê妥约阂蝗艘粔K,自動忽略了孫娘子,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蘇映梅年紀小餓的快,接過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ū緛磉€在猶豫,見她饅頭就菜吃的香,也跟著吃了起來,邊吃邊用胳膊撞了香枝一下說:“快點,一會老鴇子還得來?!?/br> 香枝拿著半塊饅頭看著蘇桐,眼神擔憂地說:“小妹子,你想好了,可別后悔,吃了這頓飯,就算是一腳踏進這腌臜地里,以后的人生會活的痛不欲生?!?/br> 蘇桐咬著手里的饅頭看了她一眼,湊近她耳旁低聲說:“暫且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到了外面在想辦法?!?/br> 香枝沉默了片刻,拿起饅頭咬了一口,蘇桐遞過來的水碗她也沒有推辭,畢竟現(xiàn)在的這個境地,先有力氣才能說別的,與其被老鴇子折磨個半死斷了活路,還不如賭一把。 孫娘子還躺在地上發(fā)傻發(fā)愣,四個人誰也沒有理她,默默地吃著飯菜喝著水,許是餓的太狠了,不一會兒,菜和水就被吃了個干凈,一滴也沒給孫娘子留下。 吃過飯,蘇桐覺得身上有力氣了,胃里也不反酸了,頭也不怎么疼了,她抹了抹嘴站起身子,將藏在衣袖里的兩只鐵錐子拿出來看了看又塞了回去。她誰都不擔心,就顧忌著年幼的蘇映梅,她太小了,得先讓她逃出這個虎狼窩。 四個人剛收拾好,老鴇子就帶著人來了,指揮她們四個都跟著出去,邊指揮邊呵斥罵道:“快點走,別磨磨蹭蹭的,當心鞭子抽你們。”那語氣像是趕畜生一樣,跟本沒把她們當人看。 蘇桐暗咬著牙,努力的拽著藏在衣袖里的鐵釘子,按捺住想扎死她的沖動,一邊拽著身子發(fā)抖的蘇映梅速度很快的往外走,一邊心里暗暗發(fā)狠地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海花走在最后面,被老鴇子使勁的拿手推了個趔趄,差點摔倒,蘇桐一把揪住了她拽到了前面。 孫娘子壓根就沒起來身,兩個龜奴拿著棍子往她身上抽打了幾下,嘴里呵斥她快點起身,見她仍是不理,手里的棍子便不住的往她身上打著,直至蘇桐她們出了屋子,也沒聽到孫娘子呼叫一聲,她是存了死志了。 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總算是見了天日,蘇桐拉著蘇映梅,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然后迅速地察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應(yīng)該是滿春園的后院,院子左側(cè)是一棟兩層的樓閣,廊柱描著金漆,刷著紅綠的顏色,掛著粉的、綠的、白色的紗幔,琴聲舞曲的響動從屋里傳來,帶著女聲的嬌笑,樓上偶爾有女子打開窗開探出頭來,又迅速的縮了回去。 西側(cè)是一排廂房,看那破爛的樣子不是柴房就是放雜物的房間,北面的邊角處有一道側(cè)門,估計是廚房和雜役出入的地方。院子的墻比一般人家要高,蘇桐估算了一下,自己爬上去的機會渺茫。 院子里有幾個做雜役的漢子,七八個打手模樣的男子,個個都年輕力壯,帶著猥褻的目光看著她們走過。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便有專門訓(xùn)導(dǎo)的婆子拿著鞭子出來了,兇神惡煞地沖著她們說:“都給我站好了,現(xiàn)在教你們怎么討客人喜歡,mama說了,給你們?nèi)斓臅r間學會,誰要是學得慢了,別怪我手里的鞭子不長眼?!?/br> 三天的規(guī)矩學下來,四個人都累的筋疲力,又渴又餓,廚房的婆子給她們吃的食物很少,怕她們吃飽喝足了有力氣逃跑。晚上睡的是大通鋪,里面有十幾個姑娘,個個神情呆板,面無表情。剛開始還有姑娘嚶嚶地哭泣,后來訓(xùn)導(dǎo)婆子手里的鞭子打的狠戾,也就被嚇怕了,再沒有人敢哭出來。 蘇桐累的骨頭都散了架,皮rou如撕裂一般,又疼又酸,又餓又渴,但她還是每天夜里都出來活動一下筋骨。然后抽空盯著院子里打手換班的時間,摸清楚了打手的作息,白天看護后院的有六個人,晚上有四個,一個時辰圍著院子巡邏一遍。 這三天,她和香枝從這些被關(guān)的姑娘口中打問了些只言片語,她們這些人大多是被聚財賭坊的趙閻王給搶進來的,家里人不是欠了賭坊的高額賭債,就是被賭坊訛詐,萬般無奈之下被家人賣進了滿春園。少數(shù)是大戶人家里的丫頭和妾室姨娘,犯錯被主家發(fā)賣的。 她們這些新來的人,屋子里專門有兩個婆子陪著看守,白天學規(guī)矩,晚上去廁所要統(tǒng)一排隊,由婆子帶著去,時辰剛好跟院子里的打手巡邏碰在一起,想逃都沒機會。 蘇桐整整憋了三天,仔細的規(guī)劃出逃跑的路線,然后又計算好時辰,她做什么事情之前都是三思而行,謀定而后動,但屋里兩個陪房婆子讓她傷了腦筋。因為那兩個婆子形影不離,一個睡著,一個醒著,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看管著她們,防止有人性子野自殺或者逃跑。 這樣的防守,讓人很難逃得出去,蘇桐知道,過了三天,她們?nèi)粼傧朐偬樱瑒荼乇鹊翘爝€難,因為前院的防守比后院還要嚴密。好在,她這三天的細微舉動,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那些婆子粗俗的很,只看管著你不動不尋死,別的倒也不管著。 這天夜里剛過二更,蘇桐便睜開了眼睛,摸了一把袖子里藏著的兩個鐵錐子,沒辦法,她也不想殺人,但別人不死她就得死,相比之下,還是那兩個婆子先死吧!她翻了身,瞧瞧地打量了一下在守在炕邊的婆子,昏暗的油燈下,一個睡著,一個托著腮打盹。 她悄無聲息地抬頭看了一眼,剛想起身,就被香枝拽住了衣袖,她睜著兩只紅腫的眼睛看著她,悄悄地張嘴比了一下口型說:“現(xiàn)在逃跑?!?/br> 蘇桐拍了拍她的手臂,點了點頭,給她比出一個割喉的姿勢,然后指了指她的衣服,往頭上做出一個蒙的手勢,又在嘴巴上面一劃,示意她別出聲。 香枝點了點頭,慢慢的隨她爬起來,將裙子拿在手里,兩人動作輕盈的下了炕,往那兩個打盹睡覺的婆子走了過去。 打盹的婆子許是累著了,拖著腮睡的很香,嘴里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蘇桐走過去,動作迅速地將她的嘴巴一捂,鐵錐子往她脖子動脈處使勁扎幾下,然后夾著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只聽咯嘣一聲,那婆子哼也沒哼一聲便斷了氣。 蘇桐將她的尸體慢慢的放到,對臉色煞白的香枝指了指炕上睡著的那個,同樣的辦法,結(jié)過了她的性命。然后將兩人的衣裳扒了下,她們兩個本想換上,裝成兩個婆子的模樣,但無奈一個太瘦,一個太矮,根本穿不起來。 兩人相視苦笑了一聲,放下衣裳,香枝指了指炕上躺著的海花,她是漁家女兒,身子長的高大粗壯,婆子的衣裳她到是能穿。到了時辰去廁所的時候,有尿急的姑娘憋不住的起了身,海花穿上一個婆子的衣服,捂著臉,帶著幾個人排隊出了門。 蘇桐這幾日早查看好了路線,院子里打手有四個,兩人一組,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一行十幾個人便站住了身子。?;ó吘故莻€姑娘,看到兇神惡煞的打手,身子便不停的打哆嗦,不管蘇桐和香枝兩人怎么對她使眼色,她就是不敢在往前走了。后面跟著的十幾個人,有幾個睡眼惺忪地不知所以然,有幾個性子機靈的便馬上精神起來。 巡邏的打手見慣了半夜姑娘們被婆子監(jiān)管著排隊去廁所的事情,倒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打著哈欠的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卻被她們其中一個膽子小的丫頭給破壞了,那丫頭估計是被打怕了,竟然被嚇尿了。 眼看著那兩個巡邏的打手走了過來,蘇桐和香枝無奈的苦笑了一聲,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幾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姑娘,被妓院的老鴇子和打手們給嚇破了膽,逃跑都不敢了。 “賴婆子你怎么帶的姑娘,路上都給嚇尿了。” 一個打手地jian笑了一聲,眼神猥褻地沖著她們看來一眼,走了過來說:“哥哥給你們摸摸,哪里不好。”邊說邊將手伸了過來。 香枝神色焦急的沖著蘇桐使了個眼色,使勁的一咬嘴唇,伸手將那打手伸過來的手給抓住了,輕輕地往身邊一待,眼神含羞帶怯的看向他嬌聲說:“冤家,你叫嚷出來,人家還怎么見人?!?/br> 那打手瞬間被她發(fā)嗲的聲音迷住了,不懷好意地將身子湊了過來說:“好妹子,哥哥疼你?!?/br> 蘇桐趁著他和香枝調(diào)情的瞬間,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手里的鐵錐子迅速的扎了過去,一招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