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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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先猛然站起身,臉帶怒容地看著蘇桐說:“你這丫頭,好沒教養(yǎng),這么說是嫌棄我周家人上門了,我倒要去問問你爹,我周家姑娘嫁給他十幾年,為蘇家生兒育女,任勞任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就落個下堂婦的下場。他蘇寶田還沒考□□名呢,就要做這過河拆橋拋棄糟糠之妻的事情,也不怕壞了名聲,考不成科舉?!?/br> 蘇桐冷笑了一聲說:“娘,你怎么不同大舅說這處宅院不是蘇家的,剛才爹也說了,這里的宅子和田地都是我的陪嫁,大慶朝斷沒有外甥女的嫁妝讓給舅家管的道理?!?/br> “什么?你爹說這宅院和田地是你的陪嫁!” 周蕓娘驚的大張著嘴巴,半天沒緩過神來,不解地說:“可你的親事還沒定下來呀!怎么就是你的陪嫁了?!?/br> “蘇家的家務(wù)事,什么時候輪到外人指手畫腳了?!?/br> 裴川按著刀柄走了進(jìn)來,居高臨下地瞪視了周道先一眼說:“要住下也可以,膽子大些,別怕丟了性命,小爺?shù)牡蹲涌墒遣徽J(rèn)人的。” 周道先瞬間被他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嚇住了,臉上像是被蟲子蟄了一般微微抽搐著。 這可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wèi),自己就是個秀才,竟然能見到這么大的官,而且這錦衣衛(wèi)還和蘇家有牽連。他額頭上的汗珠子不停的往外冒著,怎么擦都擦不干凈,賠笑著對裴川說:“大人,說的有理,小人越矩了,雖說娘舅,也不該插手蘇家的家務(wù)事。” 周蕓娘擦了把臉,抬頭看了裴川一眼說:“裴川,嬸子往日里可是待你不薄呀!你這周家大舅遠(yuǎn)到是客,怎么也不能讓他們住在外邊吧!” “要住下也可以,不能指手畫腳,若是讓我知道你們?yōu)殡y了桐丫,我可是六親不認(rèn)的?!?/br> 裴川陰森森地沖著周道先一笑,伸手拍了怕腰間挎著的刀說:“周家大舅,你看好了,這把刀上面可是沾了不少的人血,桐丫是本官沒過門的娘子,若是為難了她,哼哼!別說我這刀子上不長眼。”說完,指著屋子里的擺設(shè)和外面的院子對周蕓娘說:“嬸子,我也不是嚇唬你,這宅子可是我出銀錢置辦下來的,跟寶田叔可是說好了做桐丫的陪嫁,若是少了什么貴重的東西,別怪我不客氣?!?/br> 周蕓娘呆愣了片刻,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說:“你這孩子,就能嚇唬人,誰還能偷拿什么東西,這屋里的擺設(shè)院子里的花草也不能吃不能喝,再說你大舅是來參加秋闈的,也不長住?!?/br> 周道先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心里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清楚著呢?只是沒想到事情這么出乎意料,讓他措手不及。 蘇桐看著也敲打的差不多了,便對沈四娘吩咐說:“四娘,去將西廂房收拾出來兩間讓周家大舅他們安置住下?!?/br> 沈四娘應(yīng)了一聲,帶著周道先出去了,邊走邊對他說;“ 房間就在前院邊上,大門西邊,緊挨著西側(cè)院的墻壁,那里面住的是貴人,平日無事不要吵鬧?!?/br> 周道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聽著,不停地抹著頭上的汗珠,他來的時候蘇家二郎蘇寶河給他遞了信。信上說他這妹夫發(fā)了大財,在府城置辦下了好多的家產(chǎn),家里面也沒有個主事的人,只讓一個半大的丫頭掌管著,整個家里亂成一團(tuán),奴仆們爭相偷竊財物。 他本不予理會,沒想到周蕓娘年前往周家去的信,信上說的與蘇寶河說的一般無二,他想著自己妹子性子軟,拿捏不住下人也是情理之中,本以為自己來了,仰仗著貴人能幫襯著自己妹子一把,再從中在撈點(diǎn)好處,沒想到會碰上錦衣衛(wèi)這樣的殺神。若是早知道那丫頭的未來夫婿在錦衣衛(wèi)當(dāng)差,打死他也不敢起那種心思。 周蕓娘見周道先跟著沈四娘走了,便也轉(zhuǎn)身也跟了過去,她眼圈泛紅,走之前也沒理會蘇桐和裴川,只唉聲嘆氣地嘟囔了句:“兒大不由娘啊!” 蘇桐沒有理會她,她這個娘若不自己作,哪里會讓人對她這么不尊重,能讓周家人住下就不錯了,丑話都說在前頭了,若是他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別怪她不留情面。 裴川待人走后,尋到紙筆,沉思了片刻,便刷刷地寫了起來,他下筆如游神,筆鋒銳利,鐵畫銀鉤,寫的是一副好字。 不過,吸引蘇桐的倒不是他的字跡,而是紙上羅列的東西,上面寫的都是些她不曾見過聽說過的擺件、首飾、字畫、玉器、瓷器之類的。這樣多的物件光看名字就能猜到價值不菲,起碼值上幾千兩的銀子,蘇家哪里會有這些。 她耐著性子看著裴川寫完最后一個字才說:“裴川,你寫這些東西作什么,你不去當(dāng)差嗎?” 方才她可是看到錦衣衛(wèi)帶的人都進(jìn)了西側(cè)院拜見了穆王,這么快出來,肯定是有差事的。 裴川寫完吹干字跡,沖著她邪氣的一笑說:“桐丫,寶田叔給你陪嫁南壩村里這處宅院和田產(chǎn),我這聘禮也不能差了。向南辰手下的衙役來鬧騰了一番,怎么也得給我放點(diǎn)血出來,所謂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他這些年在奉賢府可沒少撈銀子,我這娶親的聘禮他都給出了吧!得罪了我家桐丫,哼哼,不訛詐他幾萬兩銀子,可對不起我這血手錦衣衛(wèi)的名聲?!?/br> 蘇桐揚(yáng)唇笑了起來,向府的那個老太婆,是該讓她吃點(diǎn)苦頭,畢竟那么多的人命呢? 她伸手將裴川寫好的東西接了過來,見上面寫著,填彩青花瓷瓶一對、琺瑯彩色花鳥紋瓷瓶一對、彩粉梅花八仙瓶一對、蘇繡炕屏一個、蘇繡屏風(fēng)一個、蘇繡地屏風(fēng)一個、六瓣寶石花鈿一對、東珠金花點(diǎn)翠簪子一對、點(diǎn)翠鑲寶流蘇一支等等,下面合計銀兩價值三萬六千七百余兩。 蘇桐頓時傻了眼,驚愕地看著裴川,半響沒出聲,這么多的東西她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見了。那些東西哪里會是她們這等人家有的,就是富貴商家里也不多見,怕是王侯將相的府邸才會見著的。 第83章 別說三萬,五萬也得賠…… 四月的天不冷不熱, 四野清明,園子里布滿了叢叢新綠,滿樹的花在風(fēng)中搖搖欲墜。綠葉環(huán)繞、芳草鮮嫩, 淡綠色的新芽綻放在在碧草花間, 天藍(lán)云潔,春分嫵媚,好一個和風(fēng)送暖的艷陽天。 向府的后園的涼亭里,向老夫人穿著件柏青色綢緞褙子,配著白色的百褶裙子,坐在羅漢床上, 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個折磨了她近三十年的小孽種全家終于都去見閻王了,她算是了了這輩子最大的心思。 紀(jì)家大姑娘,兒媳羅氏坐在她左手邊第一個位置, 閨女紀(jì)明珠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韋千戶的妾室柳氏坐在在左邊第二,左邊第三坐著蘇寶河的娘子李氏, 還有她認(rèn)下的那個便宜干孫女蘇映月。 眾人圍繞著向老夫不停地說著討她喜歡的話,柳氏尤其是嘴巧,聲音玩轉(zhuǎn)柔和, 輕言細(xì)語地說:“老夫人這膚色當(dāng)真是好,細(xì)致白嫩,經(jīng)這暖風(fēng)一吹, 恍若那花間仙子臨凡?!?/br> 向老夫人呵呵笑了起來, 伸手撫了撫鬢邊飛亂發(fā)說:“你就是嘴巧,我這老婆子的模樣若是花間仙子那還了得,哪有這么老的仙子?!闭f完, 瞟了一眼臉上帶著笑的柳氏說:“怪不得韋大人稀罕你,讓我說你這小嘴巴拉巴拉,倒是會說話?!?/br> 柳氏但笑不語,手里的拿著帕子按了按嘴角,輕聲說:“老夫人繆贊,我家大人是個粗人,做事情說一不二,說的出,便也做的到,妾身能在大人身邊侍候,也是妾身的福氣。” 向老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微瞇,不動聲色地將話頭一轉(zhuǎn)說:“韋大人卻是個牢靠的,這樣的將才,朝廷不會埋沒,讓他只管等著吧,好人好報,定會有好差事等著他的?!?/br> 柳氏聽完大喜,慌忙起身施了一禮說:“多謝老夫人吉言。” 蘇映月則瞧著她鬢發(fā)邊戴著的點(diǎn)翠鑲寶三股釵出神,這樣的釵少說也得三百兩銀子,她一個千戶的妾室哪里能戴的起??善痛髟陬^上招搖,身上穿的那件綠色錦緞的褙子、撒花織金的拖地羅裙也值上不少的銀子。 這柳氏一身的裝扮下來,少說也有三千兩,一個千戶的妾室,盡然敢這么招搖,向府老夫人不但不怪罪她,還和她有說有笑。而自己雖說被向知府認(rèn)做干孫女,但向老夫人可是一件首飾也沒有賞賜給她。 向知府說要給她尋個好夫婿,暗地里也讓她瞧了那個錦衣衛(wèi)小旗裴川,人長的倒是一表人才,可惜的是那人油鹽不進(jìn),竟然為了一個村姑羞辱她。 她這次來向府,想著能不能讓向老夫人,直接將她與裴川的親事給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至于裴川中意的那個村姑,聽說她們家里租的院子出了人命,她便趁機(jī)買通了廖捕頭給她點(diǎn)苦頭吃,縱然裴川能救她又怎么樣,還不是得求到她干祖父這里來。一個窮家的丫頭也敢跟她一個知府的孫女比,不啻是雞蛋碰石頭。 向府大門處,知府向南辰匆忙下了轎子,撩起官服下擺急急走向飄香院,他到現(xiàn)在心里還被氣的頭暈眼花,眼冒金星,走路都不穩(wěn)了。 今日在府衙他本事審理來客巷趕考秀才全家被殺一案,著廖捕頭前去南壩村拿人,誰料想,廖捕頭回來稟告說有錦衣衛(wèi)插手,那宅子的主人是錦衣衛(wèi)裴大人的。本來這樣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不就是東家租房的事情嗎?也沒什么大不了,不知者不怪,誰知廖捕頭竟然說是他認(rèn)下的干孫女蘇映月買通他砸了裴家宅子里東西,這下可好,巴結(jié)還來不及呢?竟然把人給得罪了。 向南辰心里別提多堵得慌了,既然把人家的東西給砸了,賠就是了,問題是那人是錦衣衛(wèi)裴川,他可是聽說那小子油鹽不進(jìn),心狠手辣的很。前幾日剛拒了他提出的婚事,讓他好一頓沒臉,這下又招惹上了。 他心里連叫晦氣,本想著拉攏裴川,將那認(rèn)下的干孫女蘇映月許配給他,這下可好,搞不好雞飛蛋打,接親不成,反而結(jié)成了仇家。本來穆王在奉賢府的事情就鬧騰的夠亂了,這又出了裴川這檔子事情,他真是氣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將罪魁禍?zhǔn)滋K映月拉過來,狠狠扇上一巴掌。 他腳步匆忙的走過府里的影壁墻,府里的孫管家便從后面追了過來,嘴里直呼:“老爺,錦衣衛(wèi)裴大人求見?!?/br> 向南辰聞聲一個趔趄,差點(diǎn)摔倒,好不容易站住身,孫管家跑過來跟他說裴川到了。 他這心里憋悶的實在是難受,那小子還嫌羞辱的他不夠,竟然敢跑到府里來找麻煩,欺人太甚。 他已年過半百,頭發(fā)花白了大半,嘴上留了須,眉毛濃密,眼睛細(xì)長,顧盼之間寒芒立現(xiàn),頗令人升畏。他出身寒門弱冠之年中了進(jìn)士,娶了文遠(yuǎn)候的嫡女為妻,這一路的官運(yùn)也算的上可以。 他抬頭看了一眼氣喘噓噓跑來的孫管家,清瘦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之色說:“將人帶到會客廳候著,老爺我稍后就到?!?/br> 向府的園林景觀布置的相當(dāng)不錯,向老夫人愛花草,向南辰則獨(dú)愛竹子,專門在府里辟出一處宅院種滿了青竹,取名為竹園,有投機(jī)的商賈喜歡專研,見知府大人喜愛竹子,便有好事著收羅了諸多的品種送來,幾年下來院子里的布置的相當(dāng)精致清幽。 裴川在向府的會客廳里,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向南辰才到,他站起身拱手作了個揖說:“向大人好大的架子,下官可是等了好久,若是十萬火急的軍情要事,也要被向大人著拖拉給耽誤了。” “是裴川啊。”向南辰呵呵笑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扯過案幾旁掛著的蠶絲帕子擦了擦手說:“本官剛下了衙,聽說你來了府里,便匆忙趕了過來,你可有要事。” 裴川聽著他輕慢的語氣,心里暗自冷笑,老匹夫,待會有你哭的時候,他清了清嗓子說:“向大人,下官前來正是有要事通傳,這第一件事,便是錦衣衛(wèi)已尋到了王爺,通傳知府大人一聲前去南壩村蘇家接駕,這第二件事,王爺聽說奉城秀才全家被滅門一案,事關(guān)秋闈,王爺說要留在府城,待結(jié)了案在回京城;第三件事嗎……” 他賣了個關(guān)子,冷笑了一聲說:“便是廖捕頭不問青紅照白打砸了王爺用的東西,向大人你要照價賠償銀兩?!?/br> 向南辰聽著他說的事項涉及了穆王,不由的暗自一凜,收起了傲慢之心,恭敬地將腰彎了彎說:“裴大人,下官有事不明,不是說廖捕頭打砸了農(nóng)家用的幾件擺設(shè),怎么扯到王爺身上來了?!?/br> 裴川嗤笑了了一聲,將手里寫下的冊子往他面前一仍說:“穆王留在奉賢府是為了幫程神醫(yī)尋訪親人,廖捕頭進(jìn)府不問青紅皂白就打砸了東西,蘇家給王爺住的院子擺設(shè)的物件會是凡品。你自己好好看看,東西我都寫在上面了,你趕快將銀子給下官備齊了,下官還要回去交差呢?” 向知府接過冊子看了一邊,頓時臉色大變,如喪考妣,手指哆嗦著說:“裴大人稍待,本官這就去后宅讓人備下銀兩,償還蘇家的損失?!闭f完,轉(zhuǎn)身快步回了后宅。 向府后宅的飄香院 向老夫人遠(yuǎn)遠(yuǎn)看到?jīng)鐾ね庖粋€婆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忍不住叫了胡嬤嬤一聲說:“你去瞧瞧,那婆子怕是有什么要事?!?/br> 胡嬤嬤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過去,攔住那臉色慌張的婆子訓(xùn)斥道:“什么事慌慌張張的,驚擾了老夫人?!?/br> 那婆子本就是個打掃庭院的,沒見過什么世面,路上被向南辰一把抓了過來傳信,心里正怕的不行,讓胡嬤嬤一訓(xùn)斥,立刻嚇得往地上一跪說:“老爺來后院了,在正房發(fā)火打砸了杯盤,讓奴婢傳話老夫人過去呢?” 胡嬤嬤立刻變了臉色,急忙轉(zhuǎn)身往涼亭里跑,到了涼亭,湊到向老夫人身邊耳語了一陣,才施施然的走到她身后站住了身。 向老夫人緊皺著眉頭,右手在緊緊地往羅漢床上一拍,眼神冰冷地盯著遠(yuǎn)處和罵了一聲:“混賬東西?!?/br> 亭內(nèi)的眾人不解她為何變了臉色,一時間便都噤若寒蟬不敢言語,柳氏見狀忙起身告辭,她今日要辦的事情已得到答案,要趕回去向韋東陽復(fù)命。眼下向府不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非常時刻她也不留下招人嫌了,急急忙忙的出了向府。 李氏今日來向府本是為蘇映月的婚事,眼見向老夫人變了臉色,心里一凜,有些發(fā)怵,眼下也不敢再提了,慌忙站起身子告辭。 唯有蘇映月心里不甘,手里死死地絞著帕子,動作僵硬的沖著向老夫人施了一禮說:“映月拜別祖母。” 向老夫人見她一副不情愿的模樣,眉頭皺成了一道深溝,本就不待見她,若不是看在向南辰入了套的份上,她也不會將計就計地將她認(rèn)下做干孫女。聽說向南辰已經(jīng)準(zhǔn)備將她許配給錦衣衛(wèi)一個小旗,她嘴邊的冷笑轉(zhuǎn)瞬即逝。 那個老匹夫,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自己的親兒子一家死于非命,他還將冒牌貨當(dāng)成了寶,這便是報應(yīng)不爽,她那冤死的長子總算可以瞑目了。 飄香院的正房里。 向老夫人嘴邊噙著冷笑看著慌亂成一團(tuán)的向南辰沉聲道:“老爺下了衙,什么事慌亂成這般模樣,將我院子里的茶盤都摔了,就算是公務(wù)不順也不能沖著妾身撒氣,這上好的瓷器摔了一個,一整套都不能用了?!?/br> 向南辰正眉頭緊鎖煩悶不已,見她進(jìn)門,慌忙迎了上去說:“夫人,出大事情了,穆王被錦衣衛(wèi)找到,眼下傳信讓我去接駕呢?” 向老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摁下心里的疑慮,冷聲說:“那還不是好事,直接接進(jìn)府里就是了,妾身俱都安排妥當(dāng),就差貴人到了?!?/br> 向南辰苦笑一聲,將手里的冊子往她面前一放說:“你瞧瞧,這上面的東西,價值三萬多兩銀子,說是被廖捕頭帶人給打砸了,眼下穆王讓人拿了冊子來,照價賠償。” “三萬多兩!” 向老夫人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伸手接過冊子一看,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大半,她不是個糊涂的,當(dāng)然知道上面的東西每樣都價值不菲,平民百姓聽都不曾聽過,哪里會有。若是有,那蘇家怕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她狠狠地將冊子往案幾上一摔:“老爺準(zhǔn)備怎么辦!這么多的銀兩,穆王爺?shù)故歉乙尾额^是怎么辦差的,不過是拿個人問話,作甚打砸東西,竟然還惹到了王爺,他不要命了,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br> “是映月丫頭摻和進(jìn)去了,我本想將她許配給裴川,就是韋千戶收的那個義弟,現(xiàn)在進(jìn)了錦衣衛(wèi),升任了七品小旗。沒想到那小子有個定了親的未婚妻,映月丫頭便讓廖捕頭教訓(xùn)蘇家一番,沒想到會招惹到王爺?!?/br> 向老夫人眉頭擰成一團(tuán),右手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茶盞摔到了地上,眼神冰冷的看著向南辰說:“那就是個喪門星,你作甚要認(rèn)她,這么多的銀子就讓她們家里出,少一兩也不成。” 向南辰眼神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說:“夫人,眼下不是置氣的時候,依我說別說是三萬七千兩就是五萬七千兩也得賠,且著賠的銀子只能多不能少。穆王還要在奉賢待上幾日,說要等來客巷那個案子結(jié)了在回京城。你趕快給我準(zhǔn)備銀子,錦衣衛(wèi)的人還在前院等著呢?我也要一同過去迎接穆王來府里住下,這府里后面的cao持可全賴夫人做主了?!?/br> 向老夫人審視的看著他,嘴里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說:“好,妾身這就給老爺準(zhǔn)備銀兩,就當(dāng)是給明珠的陪嫁,反正明珠早晚也是要進(jìn)王府的。不過,蘇映月那丫頭惹下的禍?zhǔn)拢苍撟屘K家承擔(dān)。”說完,便吩咐胡嬤嬤拿了對牌去賬房支取銀子。 “明珠的事情,延后再說?!?/br> 向南辰見事情處理好了,便拿起銀票,快步出了飄香院,臨行之前專門囑咐了紀(jì)氏說:“讓她cao持好內(nèi)宅,萬不可馬虎,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在他管轄的地盤上死了趕考的秀才一家,若是朝廷追究下來,可是瀆職之罪,穆王這里,就當(dāng)是拿錢消災(zāi)了?!?/br> 向老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坐在羅漢床上動也沒動,她臉色慘白,緊皺的雙眉之間形成了一個川字。那個小孽畜,死了也讓人不安穩(wěn),還要她花費(fèi)這么多的銀子平事情,本想著不過是一樁無頭案件,草草斷了了事,沒想竟然會碰上穆王這個煞星多管閑事。 胡嬤嬤見她臉色鐵青的難看,忍不住擔(dān)憂地說:“老夫人可是身子不舒坦,奴婢給你按按可好。” 向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猛然抬手拍了一下桌子說;“給我派人去蘇家,將蘇映月招惹到貴人的事情說一遍,將銀子給我湊齊了送來,否則,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第84章 賠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 一萬兩?” 蘇映月臉色慘白地看著面前回話的丫頭三月,雙手緊緊攥了起來,指甲掐進(jìn)rou里都不覺的痛。緊盯著面前回話的丫頭說道:“你沒聽錯, 當(dāng)真說賠一萬兩?!?/br> 三月驚恐的縮了縮脖子, 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低下頭不敢看她氣憤扭曲的臉,只蚊子似的說著:向老夫人說,小姐得罪了貴人,惹出了大禍?zhǔn)拢促r錢要么賠命, 老爺和太爺讓小姐去前院見他們。 蘇映月只覺得血往上涌,抬手扇了三月一巴掌,斥責(zé)道:“抬起頭來回話,我沒聽清楚?!?/br> 三月被打的一哆嗦, 強(qiáng)忍著眼淚,抬起頭大聲說:“向老夫人說小姐得罪了貴人,要么賠錢要么賠命, 老爺和老太爺讓小姐去前院回話?” “下去吧!” 蘇映月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她不過就是想出口氣,打砸了蘇家的一些東西, 哪能還賠命!恐怕向老夫人氣憤下說的氣話。 聞聽向府來人了,她還心里暗喜,想著定是向府牽線, 讓自己和裴川的親事成了。畢竟向知府許諾過, 向老夫人又認(rèn)了她做干孫女,還私下安排她和裴川相見了幾次。種種跡象表明,向府為了她的親事非常上心, 一定不會讓她的心愿落空。便趕忙讓丫頭去主院打探消息,自己則坐在妝鏡前仔細(xì)的梳理妝容。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會聽到如此讓人驚詫的消息。她嘴唇哆嗦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靜心養(yǎng)護(hù)的指甲也因用力過猛,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