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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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桐被他親吻的差點(diǎn)閉過氣去,她使勁的推搡著他的身子,想要將他推開,沒想到,裴川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她后面一繞,低頭含住她的唇, 窗外起風(fēng)了,刮得敞開的窗扇砰砰亂響,緊接著大雨傾盆,霹靂巴拉的雨點(diǎn)傾撒進(jìn)來,打在身上,瞬間讓人清醒了不少。 裴川手胡亂在蘇桐身上亂扯著,氣息guntang的嚇人,眼看著外衣被他扯了下來,蘇桐再也忍不住了,使勁的咬了他一口,他才硬生生的停下了動作。 蘇桐立即將他推開,扯過衣服穿好了,走到桌子拿起杯子,將里面的涼茶往他臉上一潑說:“裴川,你莫不是瘋了,這是要做什么?!?/br> 裴川被她用涼茶一潑,清醒了不少,沒有在繼續(xù)拉扯她,他抬起頭,俊秀的臉上透著一抹潮紅,眼神里殘留著的神色讓人無端的心跳加劇。 蘇桐被他撕扯的鬢發(fā)凌亂,嘴唇紅腫,臉頰緋紅,胡亂的裹著衣裳,氣鼓鼓的看著他。 裴川抿了抿嘴唇,眼神幽暗,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嘴唇,輕聲說:“很疼嗎?我以后會小心。”說完,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里,頭靠在她的耳邊,喃喃低語說:“桐丫,我大仇未報,本來不想這么早成親,但是我若是在晚一些時日,怕你就嫁給別人了?” 蘇桐伸手拍了怕他脊背,頭與他靠在一起,輕聲應(yīng)了一聲,感覺到頸窩間一股濕意,她心里一怔,覺察到似乎是他流了眼淚,震驚之下,差點(diǎn)脫口問出,你哭了?但理智告訴她,不要大驚小怪,當(dāng)做無事便好。 裴川發(fā)xiele一陣子,抬起頭來,眼睛微微泛紅,濃眉星目,直鼻方口,臉型若鬼斧神工雕刻而成般俊秀,他抓住蘇桐的雙臂,眼神里涌動著炙熱說:“桐丫,這世上,我就你一個親人了,我喜歡你,非常喜歡,我們這就去寶田叔那里告訴他,我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那個石靖是寒門之子,瓦無一間,地?zé)o一畦,雖說是狀元,眼下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官,拿什么娶你,我雖說得的是些不義之財,但我可以讓你過上使奴喚婢的好日子。寶田叔肯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語蒙騙了,你可不能在被他騙去。” 蘇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個每天橫眉怒目,滿身戾氣,拽歪歪的裴川嗎?她輕笑了一聲,伸手在他額間一點(diǎn)說:“我看花言巧語的是你吧!”說完,轉(zhuǎn)身推開他,走到桌前坐下輕聲說:“我爹是我爹,做不得我的主,你在蘇家呆的時間不短了,難道不清楚我的性子,我是那種隨意哄騙的人嗎?” 裴川被她推開,身子微僵,隨即緩步走過去,附身從身后抱住了她,將頭靠在她頸間,低語說:“桐丫,我裴川發(fā)誓,此生絕不負(fù)你?!?/br> 兩輩子了,蘇桐幾乎忘記動心是什么感覺了,差點(diǎn)被他帶著磁性的暗啞嗓音騙去,裴川這混小子,在哪里學(xué)的這撩撥人的手段,她強(qiáng)自斂了心神,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說:“你說的話,我可是當(dāng)真了,以后你若是納妾進(jìn)門,我便與你和離?!?/br> 裴川聞言輕笑了一聲,眉宇見帶著股狠戾,轉(zhuǎn)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這些你不用擔(dān)心,那些不要命的女子才來撩撥我?!闭f完,低頭順著她的脖頸親了下去,鼻尖微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惹得蘇桐后背一陣酥麻,呼吸一陣發(fā)緊。 他的身量已長成,渾身帶著股男子應(yīng)有的清冽氣息,蘇桐心里微有些不自在,這小子什么時候?qū)W的這般下作的手段來撩撥人,她轉(zhuǎn)身推開他,臉上帶著慍怒說:“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這般動手動腳。” 裴川冷不防被她推開,身上還殘留著她的體香,情竇初開的少年被惹得心猿意馬,眼神中的炙熱讓人不忍與他對視,待聽得蘇桐發(fā)了火,他才突然冷靜下來,羞臊的耳根通紅,低著頭囁嚅著說:“我就是想抱抱你……”說完,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垂下了頭。 蘇桐剛要訓(xùn)斥他,卻猛然記起,他年紀(jì)也不過十五歲,于男女□□一知半解,便暗自輕嘆了一聲,低下頭帶著女兒家的嬌羞說:“有些事要等我們成親以后,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便會等著你的,你心急什么?!?/br> 裴川靜靜的看著她,見她低首嬌羞的模樣,心神蕩漾,伸手抓住她的手說:“桐丫,我知道,你比以前好看了?!?/br> 蘇桐耳根微紅,聽這小子說的情話,她心里覺得萬分羞臊,低著頭,將手拽過來說:“天色不早了,你得趕快走了,不然被人看到了不好。”說完,走到窗戶邊上說,快些回吧! 窗外的雨勢未減,閃電映照下,雨柱漫天飛舞,夜色中隱約傳來陣陣?yán)茁?,雖是夏夜,大雨伴著大風(fēng)吹來,還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 裴川抱著雙臂站在窗前,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說:“外面的雨下這么大,你舍的我走。” 蘇桐將頭一扭,推搡著他走到窗前說:“后院你房間里有換洗的衣裳,鋪蓋我都讓人漿洗好了,快走吧!磨蹭也不留你?!?/br> 裴川往前走動了幾步,突然轉(zhuǎn)身走到她面前,扯下腰間掛著的一塊青玉說:“桐丫,這是我爹留給我,我送你,做訂親聘禮?!闭f完,將玉佩往她手里一送,動作迅速的跳出窗去。 蘇桐看著手中的那塊青玉愣了一會,低笑了一聲,拿著它放在胸口處捂了一會,才含著笑歇息下了。 蘇寶田竟然能被石靖說動,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不過既然他這便宜爹沒在她面前提親事的事情。她也樂的裝糊涂,一切順其自然吧,裴川身世從來沒對她說過,他身負(fù)血海深仇,她也是昨夜才知道,也怨不得那小子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狠戾模樣。 第二日,蘇桐早早起來,用了飯食后,直接去了裴川的院子,卻發(fā)現(xiàn)屋里空無一人,除了少了兩件換洗的衣物,屋里什么都沒動,連床榻上都沒有躺過的痕跡,估計他是連夜走的。 負(fù)責(zé)打掃的丫頭見她過來查看,慌忙走過來說:“院子和屋子她每天都在打掃……” 蘇桐點(diǎn)了點(diǎn)頭吩咐她道:“以后這房間不用她打掃了,只掃院子里就可。”說完,揮手讓她退了下去,小丫頭誠惶誠恐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圈泛紅的退了下去。 裴川執(zhí)行的任務(wù)隱秘且重要,不相干的人還是不知道的好,這院子就當(dāng)給他做個落腳的地方,銀兩衣物都給他漿洗好了,他什么時候回來都不誤事。 過了幾日,香枝在趙俊生陪同下突然到訪,她如今已經(jīng)有四個月的身孕了,趙俊生小心的陪著她,那神情仿若她是個嬌嫩的搪瓷娃娃,生怕哪里碰到了。 兩人見過蘇寶田和周蕓娘,最后才對蘇桐說,要給她辦及笄禮,她已經(jīng)十六了,由于周蕓娘不管事,在加上身子不好,她這及笄禮也沒有cao持,她好歹是長輩,便由她出面,給她辦個及笄禮。 “長輩” 蘇桐笑著看著香枝又扭頭看了一眼趙俊生,見他一板著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說:“香枝本就是你們的嬸嬸,你舅爺親口說的,你敢不聽?!?/br> 香枝臉頰微紅,洋溢著一臉的幸福,輕柔地笑了笑,看了趙俊生一眼說:“你師叔說了,及笄禮過后,你們都要改口,以后我便是你們的長輩,要稱呼我嬸嬸?!?/br> 蘇桐笑了起來,打趣地看著她說:“這么年輕貌美的小嬸子,我怎么叫的出口,還是叫香枝姐好聽?!?/br> “不行,桐丫,長幼有序,不可亂了輩分?!睆埧∩槐菊?jīng)地看著蘇桐說,那認(rèn)真的模樣,讓蘇桐嘴里一串的打趣話瞬間卡殼了,和香枝對視了眼,捂著嘴巴笑的花枝亂顫。 “不許笑,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趙俊生眉頭微蹙,臉色帶著微微的不悅,瞪了蘇桐一眼說:“沒大沒小,及笄之后便是大姑娘了,要笑不露齒,走不帶風(fēng),時時注意閨閣禮節(jié)?!闭f完,起身走到香枝身前,將她扶了起來說:“你該歇息了?!?/br> 香枝聽話的將手伸給他,一手搭著趙俊生的臂膀,一手扶著腰身,裊裊婷婷地隨他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扭頭沖著蘇桐擠了一下眼睛,不過很快讓趙俊生給扳了回去,讓她注意腳下。 看著夫唱婦從的兩人,蘇桐瞬間呆怔了,沒想到冷面如趙俊生這般的鐵漢也有如此柔情的時候。真所謂是,溫柔鄉(xiāng)、英雄琢,百煉鋼也能變成繞指柔,以往他可是懶得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如今娶了香枝,倒是變成護(hù)妻的話癆了。 第127章 蘇桐的及笄禮 及笄禮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十六日, 是趙俊生和香枝兩人去寺院里專門抽簽定下的日子,宜出行、宜嫁娶、宜開門掃市、宜冠笄。 到了及笄那日,天氣晴朗, 風(fēng)和日麗, 蘇桐終于迎來了推遲了盡四個多月的及笄禮,冠笄之后,她便是可以婚嫁大姑娘了。 蘇宅這日收拾一新,廊檐之下掛滿了燈籠,廳堂之上擺滿了花卉,就連周蕓娘也被人給收拾干凈, 換上了新衣,沈四娘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人看牢了她,不許她在蘇桐的及笄禮上胡亂說話。 向府的于氏也帶著她表妹杜巧枝來了,兩個坐在廳堂的側(cè)位上, 看著蘇宅里張燈結(jié)彩的模樣,冷哼了一聲說:“不過是個商戶女的及笄禮,公爹竟然讓我親自上門道賀, 還要我早點(diǎn)過來幫著打點(diǎn),看這架勢,也沒幾個人上門, 趙千戶的大肚子夫人都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哪里需要我出手幫著?!?/br> 杜巧枝聞言,低聲說:“表姐, 這蘇映桐雖說是個商戶女, 但架不住她有穆王府做靠山,誰都知道趙千戶是穆王的人,他這般給她做臉, 奉賢府里有頭臉的人哪里敢不來。須知這奉賢的商戶,哪家不從水路走貨。我瞧著這宅院,打理的不錯,倒像是有底蘊(yùn)的,不像表姐說的那般不堪,是個大字不識的農(nóng)家女。” 于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不以為意,她自小生活在奉賢府,對蘇家這套宅院的來歷一清二楚,看了杜巧枝一眼說:“你哪里知道,這處宅子以往是京城李家的祖宅,不知因何變賣了,讓蘇家撿了個便宜。李家是官宦世家,底蘊(yùn)還是有的,你瞧這回廊、院子、房舍的布置,處處都是按風(fēng)水修建,哪里是個沒加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能做出來的?!?/br> 于氏左右打量著蘇家的宅院,越看越妒忌嫌棄,因?yàn)榉钯t府趕考舉子的人命官司,向老夫人如今在京城庵堂里閉門禮佛。向家經(jīng)此一事,在奉賢府可謂是跌了個大跟頭,雖然向南辰如今官復(fù)原職了,但這官場上的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 按她的心思,是不想和這蘇家沾惹上什么關(guān)系,無奈她那公爹,卻是個糊涂的,都這樣子了,還異想天開的想認(rèn)下這外室子生的兒子。她心里可是一萬個不愿意,她夫君向晟棠是家里的獨(dú)子,若是向南辰在認(rèn)下一個庶子來,以他對這外室子兒子的寵愛,這家產(chǎn)十有八九得有他的一份,于氏越看越心里堵得慌,索性帶著杜巧枝遠(yuǎn)遠(yuǎn)的躲到一旁。 今日來的人家多半是沖著趙俊生的面子來的,大多是奉賢府城的商戶,也都跟于氏相識,遠(yuǎn)遠(yuǎn)見到她也在,便直接尋到了她處。幾個聚在一起,相互的詢問,這蘇家和趙千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趙千戶這么給他家做臉。 香枝挺著個肚子,看著廳堂中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心里松了一口氣,趙俊生在奉賢任千戶之職不過多半年的時間,她往來的都是那些商家之婦,能將蘇桐的及笄禮辦到如此熱鬧,她也是盡力了。 這席間身份貴重的也就是那個知府家的兒媳于氏了,她抬眼看了一圈,見那于氏坐在右邊第二的位置上,身邊圍坐著幾位夫人,正滿臉堆笑地爭相于她攀談,臉上的殷勤和熱絡(luò)跟在她面前截然不同。 婦人們做在一起,話題聊的便多了,其中一個年輕的婦人就說:“這蘇家長女及笄不知請了哪家夫人做正賓,哪家的姑娘當(dāng)贊者和有司?” 于氏臉上帶著諷意地看了一眼香枝說:“這得問一問秦夫人了,以秦夫人這八面玲瓏的手段,肯定是尋了奉賢府那最好的姑娘了!” 香枝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她說的話,眉頭微蹙,卻不動聲色地沖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說:“自然是有福德有身份的夫人。” 正在這時,仆婦過來跟她稟告說:“冀州歸德將軍府里的陸夫人到了。” 香枝聞言大喜,慌忙吩咐仆婦道:“快快有請?!闭f完,便讓丫頭扶著她迎了出去,這冀州的歸德將軍家的陸夫人,她也不曾見過,這夫人是裴川請來專門給蘇桐做正賓的。歸德將軍為朝中正三品將軍,比趙俊生可是高了兩級,她可不能怠慢了。 廳堂里的諸位夫人都被這來的貴客給嚇住了,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商戶女及笄,沒想到來了一個有品級的將軍夫人。一時間都起了好奇之心,跟在香枝身后往門口而去,廳堂上就剩下了于氏、杜巧枝和她們隨身的丫頭幾人。 于氏臉色微變,原本以為,這蘇家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商戶,沒想到竟然能和一個三品將軍搭上關(guān)系,這么一看,倒是她眼界窄,小看人了。 眾人簇?fù)碇阒Φ搅嗽鹤永?,見她恭恭敬敬的沖著進(jìn)來的陸夫人施了一禮,大家這才明白,原來這陸夫人是蘇家今日禮宴上請來的正賓。 正在疑惑這冀州的將軍怎么會遠(yuǎn)道而來奉賢給蘇家女做正賓,就見那陸夫人一把拉住香枝的手說:“我外甥裴川多虧你們照料這幾年,該是我感謝你們才是?!?/br> 眾人這才想起來,蘇家還有個錦衣衛(wèi)出身的裴川,想那裴川當(dāng)初不過是海灣集衛(wèi)所韋千戶的貼身護(hù)衛(wèi),人機(jī)靈不說,還跟奉賢府的商戶們處的關(guān)系好的不得了,想當(dāng)初奉賢府有多少人家惦記那個俊秀的小哥,想招了做女婿。沒想到韋千戶倒了,他卻搖身一變成了錦衣衛(wèi)從四品官員,這份能耐卻是讓人艷羨不已的。 有時候這緣分的事情,不服不行,聽說這裴川爹娘去的早,當(dāng)初受傷被蘇家救了,還養(yǎng)了三年多,如今他混出了名頭,當(dāng)然跟蘇家走的近了。這蘇家的大閨女如今一及笄,說不定兩人的親事就定下了呢?這陸夫人是裴川的姨母,出任蘇家閨女及笄禮的正賓也不足為奇了。 于氏不情愿地跟陸夫人見了個禮,她公爹是奉賢府知府,自己的相公沒什么官位,自然是應(yīng)該給將軍夫人見禮的。 正賓夫人來了,這及笄禮也準(zhǔn)備開始了,隨著屋子外面?zhèn)鱽淼囊魂圀酪?,蘇寶田陪著幾位男客也從院子里走了進(jìn)來。 廳堂中的幾個未婚的姑娘和剛成親不就的小媳婦都慌忙避到了廂房里,誰也沒注意蘇寶田臉上壓制不住的激動。 隨著罄音一聲聲的響起,便見一個身著粉色羅裙外罩輕紗衣的年輕姑娘走了過來,她年紀(jì)約莫有十五六歲,梳著一個流云髻,鬢發(fā)間簪著一枚杏花鈿,黛眉鳳目,紅唇一點(diǎn),儼然是個好相貌。她用銅盆凈手之后便靜靜的站在一旁候著了,這便是今天的贊者,冀州歸德將軍的嫡女陸疏桐。 于氏眉頭微蹙,這陸將軍的夫人是正賓,閨女是贊者,看來這歸德將軍府跟蘇家的關(guān)系可不一般。想到這里她抬頭看向右側(cè)后方的男賓席,蘇家的這宅院廳堂的院子不大,卻收拾的很是利索,女賓席和男賓席之間隔著一層低矮的屏風(fēng),只要稍稍抬頭就能看到男賓席。 于氏扭頭,恰好看到自己相公也來了,還有那個定遠(yuǎn)侯府的莫四公子,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身材高大身穿錦衣衛(wèi)服飾的男子。她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自己的相公正姿態(tài)恭敬跟那個身穿錦衣衛(wèi)服飾的男子說話。 那男子身材高大,眉間眼角都帶著股冷厲之色,讓人望了心生畏懼,于氏不知相公因何會招惹到錦衣衛(wèi)。瞧著相公一臉的恭敬之態(tài),她心里突突直跳,恰在這時,向晟棠也抬起頭來,夫妻二人對視了一下,他突然抬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沖著她搖了搖頭。 于氏心頭大震,突然想到自己那些外放的高利銀,頓時如坐針氈,差點(diǎn)即刻便告辭離去。 蘇桐恰在此時披散這及腰的長發(fā)走了出來,她今日特意穿了沈四娘給她定制的衣衫,一襲淺粉色羅裙,外披著同樣色的輕紗,裙邊上繡的花草,色澤鮮艷,栩栩如生,恍若翩然而至的天上仙者。 她低垂著眉眼,身姿端莊的站著,向席間在座的賓客行完禮,便雙腿一彎跪坐在了及笄者的擺放蒲團(tuán)的席位,贊者陸疏桐為她梳發(fā),將那把琉璃的梳子放到席位的南邊。 蘇桐身子雖然瘦弱,但從小有練武的底子,步履之間特別穩(wěn)重,行坐之間裙裾紋絲不動,整套動作做下來,行云流水一般,即便挑剔如于氏者也尋不到半點(diǎn)的錯處。 她這般行禮的動作,也讓蘇寶田滿意的頻頻點(diǎn)頭,眼里露出贊賞之意,蘇桐是長女,若她閨禮不出錯處,她下邊的兩個meimei蘇映雪、蘇映梅兩個則都能有個好名聲。 接著嚴(yán)夫人起身,香枝隨后起身相陪,于銅盆內(nèi)凈了手,相互禮讓后各自歸位,接著罄音聲響,蘇桐轉(zhuǎn)了個身,面向東而坐。有司是蘇映雪婆家,黎家的長女黎幼珠,上個月蘇桐姐妹也剛參見過她的及笄禮,此時她捧著羅帕和琉璃碧玉如意笄笑盈盈地看著她。 嚴(yán)夫人念了頌詞,然后跪坐在蒲團(tuán)之上給蘇桐疏插笄,禮成蘇桐起身,賓客們相互祝賀。陸疏桐則從黎幼眉手中接過新羅裙,扶著她去房內(nèi)更換。 直到午時,蘇桐十五歲的及笄禮才算完成,她渾身僵直的別提多難受了,陸夫人是世家女出身,對規(guī)矩禮儀特別看重,吃飯走路都有講究,抬手投足都有先后。蘇桐散漫習(xí)慣了,這番折騰下來,差點(diǎn)累癱,好在帶了頭面首飾,穿了正式的衣裳羅裙,這通身的氣派卻是變了好多。 廳堂中的賓客嘖嘖稱贊不已,蘇桐頭上戴的那些成套的頭面都好多人見都不成見過。 于氏卻是知道,那些成套的頭面了,還有向老夫人的壓箱底呢?那是當(dāng)初賠給穆王的,沒想到穆王竟然全留給了蘇桐,她氣的七竅生煙,兩肋生疼,卻也無可奈何。 第128章 提親 及笄禮儀式過后, 便開了宴席,蘇家叫的是盛月樓的席面,菜式精美, 流水般一道道的上。 杜巧枝看著蘇桐身上的衣裙和頭上戴的成套頭面裝扮忍不住低聲對于氏說:“表姐, 這商戶女頭上戴的那些頭面,又是碧璽又是寶石的也太招眼了,這一會的功夫換了兩套衣衫,兩套頭面,真是銀子多的沒處花了,這么顯擺?!?/br> 于氏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說:“食不言寢不語, 少說沒用的話?!?/br> 她這會子急的抓心撓肝的難受,恨不能馬上回府查問她這個月外放的高利銀的事情,哪里還有心在蘇家拈酸吃醋說風(fēng)涼話。 向老夫人出的那攤子事情,花費(fèi)了向家好多銀錢, 家底幾乎都折騰光了。她的嫁妝都搭進(jìn)去不少,好在向南辰官復(fù)原職了,否則向家一搭家子吃穿都成問題。 為了倒騰銀子, 她只好將向府的家底歸攏到一起,托人去外面放了高利銀,這幾個月倒是回了四五千兩。她這邊手頭上剛松散了一下, 不想就被錦衣衛(wèi)盯上了,若是出事,向南辰這官位不知道還能不能保的下來。 杜巧枝不知于氏方才還嗤笑嘲諷蘇家, 這會子不知道怎么了, 她討了個沒趣,便暗自哼了一聲,不在言語。 卻在這時, 方才給蘇桐做有司的黎幼珠走了過來,招眼的是她身后的丫頭捧著的三個紅木匣子。眾人都見了她方才給蘇桐做有司,這會子見她的丫頭捧著匣子,心知是蘇家送的謝禮,便打趣說:“蘇家這謝禮未免太多了些,竟然給了三個匣子?!?/br> 黎幼珠臉色微紅,沖著黎家夫人說;“娘,趙夫人夸我今天有司做的好,給了我一份謝禮,蘇jiejie也給了一份,陸jiejie也送了我一份見面禮?!?/br> 在座的都知道蘇家的二閨女蘇映雪訂給了黎家的嫡長子,聞聽陸幼珠這么一說,都好奇地看著她拿過來的匣子說:“是什么好東西,拿出來看看?!?/br> 黎家夫人拗不過大家的好奇心,只好讓黎幼珠挨個的打開匣子讓大家伙看了看,香枝送的是一套珍珠的頭面,珍珠雖然不大,但好在每顆都圓潤晶亮,正適合黎幼珠這樣剛及笄的女孩子。陸疏桐送的是一對鎏金鑲寶的花鈿,做工細(xì)致,工藝不凡,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蘇桐則送給她一對翡翠鐲子,色澤油亮,碧色喜人,這三樣加起來,怎么也得值上個幾百兩銀子。 黎家商家出身,黎夫人自然是識貨的,見自家閨女不過是幫了個小忙,便得了三樣謝禮,慌忙合上匣子對黎幼珠說:“這怎么行,你不過幫了個小忙,如何能拿這么多貴重的東西,可還禮了。” 黎幼珠聞言,輕笑了一聲說:“那是自然,我送給蘇jiejie送了一袋南珠,送了陸jiejie一支珍珠釵,就是爹從邊疆給我捎帶回來的那支!” 于氏和杜巧枝坐的遠(yuǎn)些,沒看到匣子里的東西,但聽到了眾人的對話,不過是幫襯了半日的時間,蘇家這一出手便是幾百兩的謝禮。 于氏臉色暗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自己東挪西借,處處節(jié)省,不過每月多省個幾百兩銀子,蘇家這普通平常的謝禮隨手幾百兩就拿出來送人了。一想到向家的那么多家財資產(chǎn)賠了穆王,但這轉(zhuǎn)眼就都落到了蘇家手里,她還有什么不明百的,蘇家當(dāng)然有銀子賞人,這銀子從哪里來的,還不是她們向府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