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拆你的生日禮物
從三月二十九號等到三十號凌晨,從凌晨等到四點,顏家明半睡半醒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地上,后背倚著對門兒房門,權(quán)當(dāng)是二十四小時值班站崗。 換了新地方正稀罕,再加上喝了濃香的咖啡,倆孩子輪著班兒鬧騰到四點多,才算是真正長時間閉了眼睛。 田陽聰早累的渾身無力,猶豫了一下下,還是披了外套躡手躡腳第n次往外走,做賊一樣,邊走邊回頭查看兩個小祖宗又坐起來沒有…… 房門打開,走廊燈亮起,半拉兒身子掉進來,是穿戴正式嚴(yán)肅認(rèn)真的男神,采用的極不認(rèn)真的守衛(wèi)方式。 田陽聰滿心抱歉,攙扶全身發(fā)麻使不上力氣的男神起來。 十指交纏,四目交投。 “還去我那邊嗎?”男神聲音干啞,鼻腔兒很重。 這個時間點兒,說實話足夠安全了,更別提還有兩個活祖宗剛剛?cè)胨?,不保證什么時候醒來。 田陽聰抬眸看看對門兒的方向,音效控制的廊燈嚯的滅了。 黑暗里,她的耳朵熱起來,男神的身子環(huán)過來,低低的請求:“就一會兒,他們醒不了……” 他的成人禮物沒收到,終歸心心念念。 “可是……”田陽聰?shù)倪t疑被忽視了,她想說的問題也很嚴(yán)肅的,回家后凈是跟倆孩子折騰了,沒洗浴沒換精美小內(nèi)內(nèi),這會兒感覺就是個哈欠連天連腳指頭都寫著疲憊的買菜婦女。 說好的生活需要儀式感呢? 田陽聰掙扎求生:“我回去拿衣服……” 就是這么認(rèn)真,即便沒時間了。 心底暗暗祈禱倆祖宗千萬別醒,別干擾最后一點點纏綿的機會。 不敢開燈,借著手機的亮光小心翼翼取了衣服,兩個人再次掃雷一樣的姿勢退出門外。 房門想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就閉合真的挺難…… 廊燈又亮了…… 樓梯間傳出晨練者的腳步聲咳嗽聲…… 這個世界是喧囂的了…… 兩個人火速速賊溜溜開門鉆進對門兒,“咣當(dāng)”屋門關(guān)閉,都長長的吐了口氣出去。 窗外已是朦朧晨光,遠(yuǎn)處有人在吊嗓兒“啊……啊……” 四目交投,都笑了。 男神再次把腦袋低下來,再次被推開,女子態(tài)度很堅決:“我要洗澡!” 洗澡刷牙的器械也全拿過來了,田陽聰不打無準(zhǔn)備之戰(zhàn)。 “那我等你洗完……” 男神不舍得離開兩米遠(yuǎn),蹭蹭挨挨又守在浴室門口,聽著水聲淅淅瀝瀝嘩嘩啦啦。 年輕,就是這么黏糊。 浴室內(nèi)傳出田陽聰?shù)闹噶睿骸澳闳ズ缺瓱崴?,或者吃個藥,別感冒了。” “好?!?/br> 大約用時二分鐘,浴室的玻璃門上又貼上了一道側(cè)影。 田陽聰困意全消,加快速度,頭發(fā)還濕著就套上睡衣開門,外面等著一個心急火燎的漢子呢! “我給你吹頭發(fā)?!?/br> “別!你快洗,我擔(dān)心等你的時候睡著了。” 田陽聰回頭從浴室取了吹風(fēng)機出來,另找插座吹頭發(fā)。 她以為自己洗浴的速度極快,結(jié)果只吹干了頭發(fā)的空兒,男神已經(jīng)精精神神的站在身側(cè)了。 接下來,啥活兒都不用自己干了。 吹風(fēng)機被人取走,身子騰空而起,她只來得及輕呼一聲表示措手不及預(yù)料之外。 真的是預(yù)料之外嗎? 田陽聰只用一只胳膊攬著男神的肩膀,其余肢體全部呈最放松的狀態(tài),任由心愛的男人把自己抱去臥室。 天光真的亮了,太亮了,她能看清楚男神眼睫毛一根根密密的排列著,看清楚男神鼻尖上沁出的細(xì)細(xì)的汗珠兒,能看清楚男神的唇線…… 春日里溫度算不上多高吧?男神鼻子尖上的汗珠卻砸了下來,也算是有進步啦,比之前流鼻血要強得多。 臥室里的紅蠟燭還頑強的燃燒著,燭油一層一層疊加像盛開的花瓣;被子上的花瓣卻有些打蔫了……臥室內(nèi)空調(diào)一直在運作,太溫暖…… 只有溫暖才可以……你懂得。 田陽聰仰面躺在花瓣上,眼睛一眨不??粗玖⒌哪猩?。 這是她熱愛了兩輩子的男人,親手調(diào)教了好多年,在她眼中心中,完美的極致,絕無瑕疵。 她抬手,做一個邀請的姿勢。 “生日快樂!”她說著,嘴唇嘟著…… 酒紅色的鑲邊兒絲絨睡袍,是田陽聰平時從未選擇過上身的衣服色彩,今日包裹上,別有一種風(fēng)情。 或者說是……熱情? 她閉上了眼睛,世界是安靜地,柔軟的,溫暖的。 十指交扣,唇齒相依,一具高大的身軀懸在上方,不舍得,不敢,落下,覆上…… “傻瓜!”田陽聰躲開了唇舌的糾纏,深呼一口氣,笑哂道。 又一滴隱忍的汗珠砸在她臉上,男神的呼吸急促意志力幾乎要投降,他是個乖寶寶,干脆把汗津津的臉頰貼上田陽聰?shù)牟鳖i,喃喃哀怨:“我說過……什么都不做。” 求鞭撻“我”“我”為什么要說? “傻瓜!” 田陽聰被蹭的脖頸發(fā)癢,渾身蜷縮輕笑成一團,兩具身體之間的空隙足夠大,證明男神健身成效不小,這是能連續(xù)做五百個俯臥撐的節(jié)奏? 感覺被嘲笑了的男神不放過女朋友的敏感區(qū),繼續(xù)在脖頸處噴灑濕熱的呼吸,落下粘稠的吻…… 田陽聰求饒不成,蜷縮著身子點撥:“傻瓜!你確實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你不拆生日禮物嗎?” “轟”,顏家明覺得自己腦海中有煙花炸開。 他的成人禮物,還沒拆封。 還可以拆封…… 多么幸?!?/br> 幸福的俯臥撐動作都撐不住了。 像一條魚,落入春潮蕩漾的柔波,他緩緩落下,每一個細(xì)胞都叫囂著舒服。 他緩緩下游,雙手落在酒紅色睡袍的束帶上。 禮物拆封是很神圣的,神圣到了十指打抖的程度…… “什么都不做”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可不可以拋到九霄云外? 腦海中的煙花禮炮齊鳴,顏家明在享受他的生日盛宴,盡管有點晚,有點急。 一套酒紅色蕾絲內(nèi)衣,與拆了封的酒紅色睡袍一起,映襯得所包裹的身體格外白皙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