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最服氣的還是二姑娘
這頓晚宴夠熱情,牟姐夫不但自己熏熏欲醉,還把未來的妹夫給灌高了,差不多喝干了兩瓶白酒。 反正顏家明就住對門兒,也不用開車…… 牟姐夫說話倒是還算有條理,晚宴結(jié)束前留下一個新話題:牟家四口人要不要繼續(xù)全留在江市,過一過清靜舒心的日子? 這次田來男忽然得病且事態(tài)兇猛,牟姐夫?qū)嵲谑呛ε铝?,害怕再被田二貴夫妻兩個糾纏不休,田來男再鬧上這么一場大病。 這其中最辛苦的可就是牟輝,不但自己帶孩子還得白天黑夜提心吊膽唯恐老婆發(fā)瘋傷害到小女兒…… 當初兩個人初定感情時,曾經(jīng)有人在他耳邊說過,田來男的家世太復(fù)雜,成長太坎坷,有拖累……總之不是良配。 那時候少年郎全憑一腔孤勇以為自己什么困難都能替媳婦解決。 結(jié)果,真的沒讓過過素凈日子,一茬接一茬兒的麻煩事兒。 這個媳婦還心善仁慈做不來田來弟那樣的絕情,自己就像個散財童子一樣跟在媳婦后面孝順撒錢,念在那是丈母娘老丈人的份兒上,連讓第二個孩子姓“田”的要求都答應(yīng)了,到最后卻落個老婆抑郁癥精神病…… 還是再喝一杯吧,趁著女兒還在酣睡。 把牟姐夫交給大姐照料,田陽聰帶著小四把顏家明架回對門兒,都不好意思指責人家喝酒沒數(shù)兒,是自己姐夫給灌的…… “臭烘烘!”小四對酒氣很憎惡的小模樣,幫著給未來姐夫遞水杯都盡可能站的遠遠地。 這還算臭?田陽聰剛把顏家明安置在沙發(fā)上喂了半杯水下肚,男神就捂著嘴站起來,搖搖晃晃往衛(wèi)生間跑。 “a-o-e——”,滿屋子沒辦法呆人了。 “小四,你去對門兒找大姐倒些蜂蜜來,給你家明哥解酒?!?/br> 顏家明可不是牟輝那個老油條,自己養(yǎng)成的過程中也沒留意過他的酒量。更沒叮囑過即便是自己的親人,也不能陪著玩命兒喝酒。 現(xiàn)在補課也晚了。 田陽聰兩輩子第一次侍候醉鬼,屏著呼吸走進衛(wèi)生間打算幫著捶個背啥的,結(jié)果,她又被惡心吐了,吐得節(jié)奏比醉鬼不差多少…… 誰還不是個寶寶了?誰享受忍耐著沖天的酸臭氣侍候醉鬼? 這次換了醉鬼侍候清醒的,眼珠子紅著腳不穩(wěn)著把田陽聰攙出去坐好,自己關(guān)緊門踉踉蹌蹌打掃衛(wèi)生間…… 醉男神有節(jié)cao。 能吐完就當場自己打掃衛(wèi)生,值得贊一下。 小四過了好大會兒才要了蜂蜜回來,一臉苦相告訴說姐夫哥睡下了,大姐正揍牟康的屁股,因為趁著亂騰的機會,牟康偷喝干了剩下的瓶子底兒的白酒,大姐追著揍的時候,牟康上躥下跳跟猴子一樣,還自己翻跟頭兒是在打醉拳…… 怎一個亂字得了? “不管他們了!”田陽聰啞著嗓子一揮手,“咱們回幼兒園!” 踉蹌的男神沖出衛(wèi)生間想要挽留,田陽聰一指蜂蜜瓶子,叮囑一句:“自己沖一杯蜂蜜水吧,不用送!” 姊妹兩個翩翩離去,急促的跟身后有人追趕似的,外面汽車發(fā)動聲響起。 不過,到底在睡覺前不放心,打了電話過來,聽見顏家明迷迷糊糊答應(yīng)著,才敢睡下。 沒撈著試驗一回做賢妻的機會哈…… 誰在乎? 倒是男神好好自我反省了一下,對女朋友賭咒發(fā)誓的保證,以后定然不會如此失態(tài)醉酒了。 那場晚宴還有后續(xù),當時牟姐夫雖然醉醺醺卻是酒后吐真言,他是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正式搬家到江市來。 前面有小小姨子的車轍可以效仿,縣城那邊的產(chǎn)業(yè)暫時交給可信的人掌管,自己在江市重新開拓一下事業(yè),順便讓老婆孩子在江市繼續(xù)休養(yǎng),也不圖事業(yè)做得多成功,能不坐吃山空就行。 田來男恢復(fù)了正常,還是一切以丈夫的意愿為主,她現(xiàn)在絕口不提親生父母的事兒了,唯一掛心的是田來弟,就剩她自己留在縣城了…… 這份牽掛嘛,沒人回應(yīng)。聰明人都不會擔憂二姑娘受委屈,那就是個被丟到絕地也能抓住一切有利條件把自己照應(yīng)好的個例,用不著別人牽腸掛肚。 果然,當田來男眼淚八叉的給二姑娘打電話,遲遲疑疑的告知夫妻兩個的打算之時,二姑娘的語氣里全是預(yù)料之中:“那就留在江市好了。我現(xiàn)在就是沒辦法罷了,等我考完的,再不回這埋汰地方來。” 大姑娘的一腔抱愧之情被堵住,半晌兒才發(fā)聲:“那個……你姐夫明天回去縣城收拾東西,給九斤上戶口,九斤……也不姓‘田’。以后你可能有麻煩……” 原先二姑娘也攛掇田來男的二胎姓“田”來著,就為的是自己的小算計,讓田二貴夫妻別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她頭上。 憨大姐竟然都懂,還覺著對不住meimei。 二姑娘在電話那頭根本沒當回事兒,輕飄飄的說:“我領(lǐng)到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就馬上著手賣房子,從此后天高皇帝遠,那倆連我人在哪兒都不給知道,哼哼……” 好吧,大姑娘服氣的五體投地,恨不能拜meimei為師學(xué)上幾個高招兒。 牟輝與田陽聰也算是有手段的人了,但是最多想到在外面重新創(chuàng)業(yè),老家的房子總要留著的??墒嵌媚锬兀思抑苯佑媱澚速u房子,在縣城什么都不留,走的義無反顧,沒想過回頭。 這份血性,十歲的時候就真敢去爺爺奶奶家放火點房子,田二貴夫妻輕易不敢招惹。 只敢來憨大妮面前百般索求,索求不成就跳腳大罵,多傷人的話都敢往憨大妮臉上砸…… 不能想了!田來男擦了一把臉放下手機,躡手躡腳去倆孩子的臥房查看,嬰兒床緊挨著牟康睡的小床,都安安靜靜的。 多么好。 “我明天回縣城,處理事兒肯定要耽誤些日子。你只要把自己跟孩子們照顧好,別生病就行,有活兒多交給保姆做?!?/br> 牟輝輕揉著老婆的雙肩,再次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