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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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顏良大哥在這里,要不是他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挺身而出力敵那些大漢,冷軒蓉真的難以想象自己應(yīng)該如何是好。 都怪自己沒有事先做準備,都怪自己考慮的不周全,都怪自己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粗心大意…… 冷軒蓉越想越后怕,越哭越難過。 曾顏良扯下頭頂上那塊破布,長出了一口氣。他輕輕拍著冷軒蓉的后背,安慰道,“軒蓉,別怕,那些人被我趕走了,沒事兒了。別怕……” 嘴上雖然是這么說著,可曾顏良的心卻也在怦怦跳個不停。 剛才他是氣撞腦門,那一瞬間,他幾乎想抄起家伙殺了那幾個拉扯冷軒蓉的男人。 可惡!可惡! 如果他現(xiàn)在還是衙差,他一定二話不說,馬上把那幾個人連同那個媒婆一起帶到縣衙去!把他們都戴上枷鎖扔到大牢里去關(guān)上一年半載,看他們還敢不敢這樣為非作歹! 冷軒蓉的哭聲讓曾顏良揪心不已。誰能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上門搶親,曾顏良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就這樣一直抱著冷軒蓉,讓她在自己懷中盡情的哭泣。這也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冷軒蓉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似乎用盡了全力,把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所有痛苦都化作淚水,流淌到了曾顏良的肩頭。 哭得累了,冷軒蓉才聽到曾顏良那無比柔和的聲音。 “別怕……別怕了……” 冷軒蓉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不怕,不能害怕,我絕對不能害怕! 這件事給自己的教訓(xùn)是空前的慘烈。沒想到就算是步步小心謹慎,還是會出現(xiàn)這樣的紕漏。不是事情變化太繁瑣,而是自己思量的不夠多。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其實之前就應(yīng)該考慮到的,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張婚契的存在,為什么沒有早做準備?明明知道了今生的事情與前世有所不同,為什么沒有好好去調(diào)查一下?還有就是昨天她看到李家賭莊的異變,這絕對是應(yīng)該注意的地方! 這些關(guān)鍵點,都應(yīng)該好好的反思。如果仔細的去考慮,以后一定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直到這時冷軒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今生之后,一直誤以為自己經(jīng)歷的已經(jīng)夠多了,自己已經(jīng)比前世這個時候的自己精明多了,可現(xiàn)在看來,她需要的不止是那么一點點的小聰明,她需要更周詳?shù)挠媱?,她需要更努力的思考,她需要更加謹慎?/br> 只靠耍些小聰明,以后的事情中一定還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紕漏,倒是害人害己,甚至有可能最終死無葬身之地。 想清楚這些,冷軒蓉狠狠咬住牙關(guān),暗暗下了決心。 她抬起頭,見曾顏良臉上滿是牽掛,她抿著嘴,硬擠出一個笑容,啞聲說,“沒事兒了,顏良大哥,別擔心?!?/br> 兩人四目相接,這一瞬間,兩人的心意似乎用眼神就傳達到了對方心中。 冷軒蓉拭干淚水,和曾顏良一起把父親抬到里面屋中。 冷承戚緊緊閉著雙眼,口中還念念叨叨的,他雖然被摔了一下,但冷軒蓉覺得他昏倒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不僅受了驚嚇,而且太過擔心。 曾顏良出去燒了熱水,兩人抬起冷承戚的身子,掰開他的嘴給他灌了些溫水,冷承戚這才睜開雙眼。 他看到冷軒蓉和曾顏良兩人平安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這一下他的身子也經(jīng)受不起,說起話來都虛弱的很。 冷軒蓉做了些稀粥讓冷承戚喝了一些,看著他安穩(wěn)的睡下之后,她才和曾顏良一起出來。 兩人圍坐在桌邊,許久都沒有言語。 最后還是冷軒蓉先開口,輕聲說,“顏良大哥,今天的事兒……多謝你出手相救……” 曾顏良看了冷軒蓉一眼,低聲道,“說什么見外的話……” 冷軒蓉深吸一口氣,目光突然掃到地上,只見那張婚契還落在那里。 她走過去把它撿起來,又重新坐回桌邊,把婚契展平放在桌上,呆呆望著,口中幽幽道,“這件事不是父親的錯。那陸媒婆和賭莊里的人一起設(shè)下了圈套……” 冷軒蓉回憶著前世陸媒婆趾高氣揚的指著她的鼻子罵她,那時自己無依無靠,只能流著眼淚忍受一切。 曾顏良看了一眼那婚契,皺著眉頭怒罵一聲,“這個該死的陸媒婆!” 冷軒蓉用手指一下一下輕撫著那張糙紙,默默的低聲重復(fù)著,“該死……該死……這個陸媒婆,確實該死……” 第二十八章 山窮水盡,柳暗花明 第二十八章山窮水盡,柳暗花明 雖然曾顏良暫時趕走了陸媒婆一行人,但冷軒蓉知道,不管是這個陸媒婆還是那個柳家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現(xiàn)在只能更加小心的更加仔細的去想辦法。 冷軒蓉非常清楚,現(xiàn)在柳家那個大兒子一定以及死了,所以那家人一定急的火上房似的在等著陸媒婆把新媳婦給接回去,陸媒婆這一行人被趕回去之后說不定很快就會被柳家人逼上絕境。到時候陸媒婆會怎么做?是再到別人家搶一門親事還是返回來用更加強硬的方法逼她冷軒蓉? 冷軒蓉抱著肩膀坐在那里苦苦思索,如果陸媒婆再帶著人回來,那么他們就一定有所準備了,到時候顏良大哥雙拳難敵四手,說不定還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不行。暴力的沖突自己這邊根本不占優(yōu)勢。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以絕后患才行。 冷軒蓉思來想去,覺得也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去試試看了。 她把那張寫著婚契的糙紙收好放在懷中,然后囑托顏良大哥照顧好父親。 曾顏良見她這樣子是要出門去,急忙阻攔。 那些人剛被趕走,怎么想現(xiàn)在出去也實在太危險了。 可冷軒蓉卻非常堅持。她雖然不能跟曾顏良說明白自己的想法,但她現(xiàn)在卻不得不這么做。 “顏良大哥,別擔心,我有分寸,這件事如果我不去做,那么以后說不定就會牽連到更大的麻煩?!?/br> 曾顏良心中雖然還有千百個擔心,但冷軒蓉既然這么說了,他也只能囑托幾句,之后讓她一個人離開了老屋。 冷軒蓉小心翼翼出了家門,可她剛走到街上,馬上就被旁邊沖過來的幾個中年女人圍住了。 為首的人還是那個趙大嬸兒,她手里抱著個籃子,看樣子是剛做了縫補的活計回來。 她一臉關(guān)切的望著冷軒蓉,壓低聲音小聲問,“怎么了丫頭?我聽說剛才陸媒婆帶著一群人闖到你家去了?” 冷軒蓉實在不想在這里跟這些女人浪費時間,她皺著眉頭對趙大嬸兒說,“沒什么,趙大嬸兒,你們可能是聽錯了,那陸媒婆確實是到過我家,但只是想和我父親商量什么事兒,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一個姑娘家的,也沒好多問。這不,他們都走了。大嬸兒,我還有事兒,先不跟你們說了啊。” 說完,冷軒蓉一溜煙逃之夭夭。 可她身后,這些中年女人卻沒散去,她們七嘴八舌,有人看到了進冷家門的人鬼哭狼嚎的被抬著跑了,而且那陸媒婆可是在這十里八鄉(xiāng)都臭名昭著的。這么新鮮的事兒落在這些中年女人嘴里,簡直就是無窮無盡的話題。 冷軒蓉也管不得那些人在背后怎么議論自己,她飛快的朝染塵書齋而去。 染塵書齋中依舊是書聲朗朗,冷軒蓉到了院門外,喘勻氣息之后才抬手叩門。 敲了半天才有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子把門欠開一條縫隙,那老頭看了冷軒蓉一眼,喃喃問道,“這位姑娘到書齋來是要做什么啊?” 冷軒蓉還有些納悶,上一次她來的時候恰巧遇到竇先生開門,而且竇先生帶她進去的時候也沒看到過這個白頭發(fā)的老頭兒,不過想來這里好歹也是有名的書齋,有個看門人也是正常。 冷軒蓉沖老頭兒深施一禮,道,“這位老先生,還煩勞您通稟一聲,就說冷軒蓉要拜見竇先生。” 白頭發(fā)老頭兒聽完冷軒蓉的話站在那里沒有動。他像是反應(yīng)有些遲緩,好半天才開口道,“要見竇先生,需要拿拜帖來。姑娘,你有拜帖么?” 冷軒蓉一聽,心中就是一涼。沒想到竇先生平日里架子還挺大的,怎么見一面還得拿拜帖? “老先生,我這里事出緊急,沒來得及準備拜帖,還請您通稟一聲吧……”冷軒蓉有些著急,又有些緊張起來了。 因為之前幾次與竇先生見面,說起話來都十分輕松,所以在冷軒蓉心里,竇先生應(yīng)該是個很有同情心而且是樂于助人的人,可現(xiàn)在吃了半個閉門羹之后冷軒蓉才想起來,人家竇先生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和自己之間相差實在太過遙遠。也不知道現(xiàn)在就算是自己真的能夠拜訪竇先生,他能不能幫自己這個忙…… 那位白發(fā)老人慢悠悠的上下打量冷軒蓉不知道多少眼,見她真的面帶急色,這才說了一句,“姑娘若不介意的話,請在門外稍等片刻,老朽腿腳不便,走路……怕是會有些遲緩啊……” 一邊說著,白發(fā)老頭兒一邊把那扇大門關(guān)上了。 冷軒蓉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候著,她反反復(fù)復(fù)的思量應(yīng)該怎么對竇先生開口,怎么說才能使他樂意出手幫自己這個忙。 沒想到,只過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染塵書齋的大門毫無預(yù)兆的突然敞開。 “冷姑娘!” 竇先生笑容滿面,他臉頰有些紅潤,也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一看就是快速跑過來的。 冷軒蓉一看竇先生這個樣子,剛才那股緊張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她急忙深施一禮,對竇先生說,“軒蓉冒昧到訪,不知道府上的規(guī)矩,還請竇先生原諒?!?/br> 竇先生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窘迫的壓低聲音解釋道,“都是因為常有些官家富賈的親朋好友到我這里來,所以守門的伯伯有些厭煩了……冷姑娘千萬不要介意?!?/br> 冷軒蓉使勁兒搖搖頭,畢竟是她壞了人家的規(guī)矩。 竇先生搭了一個請字,帶著冷軒蓉又來到上次兩人交談的那間屋子。 侍童奉上茶水,竇先生這才仔細看看冷軒蓉。不看倒還罷了,他這么一看,心里不由得一翻過兒。 “冷姑娘,你可是遇到什么為難的事情了么?” 冷軒蓉剛剛痛哭一場,一雙眼睛紅腫的厲害。 冷軒蓉一聽竇先生問到了,她也不想拐彎抹角,點頭輕聲道,“竇先生,我真的是遇到非常為難的事情,才想請竇先生幫我出出主意?!?/br> 說著,冷軒蓉從袖筒中拿出那張婚契放到竇先生面前。 竇先生小心翼翼拿起婚契來一看,頓時有些傻眼了。 “這……這不是婚契么?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冷軒蓉長嘆一聲,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對竇先生講述了一遍,當然,關(guān)于曾顏良的事情,冷軒蓉是只字未提。 竇先生聽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半天,他才憤憤的說,“這一紙婚契,明明就是買人賣人,就是賣身契!什么用彩禮償還賭債……啊……”說到這里,竇先生突然想起來,他望向冷軒蓉,問道,“令尊的賭債不是已經(jīng)償還了么?為何還會有這婚契?” 冷軒蓉說,“這婚契是在很早之前,父親沉迷在賭莊之中的時候,那陸媒婆伙同賭莊里的人蒙騙家父才簽字畫押的……在那陸媒婆今天拿出這東西之前,父親似乎都不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 竇先生這才點點頭。他仔仔細細看了兩遍這張婚契,嘆道,“這東西……如果拿到官府去,怕是全憑縣令梁大人一句話方能斷定該如何處理了吧……” 說完這話,竇先生又覺得不太對勁兒,他抬頭看看冷軒蓉,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一雙剛哭過的眼睛之后,竇先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一狠心,輕拍一下桌子對冷軒蓉說,“冷姑娘,你別怕,既然這份婚事不是你所希望的,更不是令尊所希望的,那么大不了就是退婚。對方若是要你賠償彩禮,竇某不才,還能幫你一二?!?/br> 冷軒蓉一聽這話,心中暗想,竇先生果然是個正直的文人,是翩翩君子。他所思所想,只是正經(jīng)的道義,可這其中的暗流,卻遠遠不止于此啊。 想到這里,冷軒蓉先是低頭施禮,而后才說,“竇先生,若只是這樣,我也不會來找你幫我想辦法。其實這件事,還有隱情?!?/br> “還有隱情?”竇先生馬上又緊張起來,他的身子傾向冷軒蓉這邊,認認真真的聽她講述。 冷軒蓉又是長嘆一聲,低著頭,好半天才開口道,“其實……這婚契上所寫的那位柳家的長子……已經(jīng)死了。” 竇先生聞言,瞬間瞪大了眼睛。 冷軒蓉見到他驚訝的樣子,接著說,“那個陸媒婆今天到我家中搶親,就是想趁著外面還不知道柳家長子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讓我去做那死人的媳婦。這樁婚事若真成了,被他們柳家娶進門的女子就不得不守一輩子活寡……我今天雖然沒有被他們搶去,可……可……說不定他們這幾天之內(nèi)還會再來更多的人到我家搶親,或者……或者去搶了別人家的姑娘嫁給那個死人……” 說著,冷軒蓉眼中又現(xiàn)出濕潤來了。 這一番話真的讓竇先生大吃一驚。他怎么也沒想到,所謂的隱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