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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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出城,讓巡防營和祿旗營馬上將衲巖縣城圍起來?!?/br> 賀笠靖這命令一下,馬上有人騎著快馬出城傳令去了。 館驛中的氣氛也因為賀笠靖這一個命令而變得緊張起來。 賀笠靖身邊官員們似乎都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可他們臉上卻都滿是疑惑。 “賀大人,這樣貿然調動巡防營和祿旗營,是不是有點……不妥啊?”有官員小聲問賀笠靖。 “不妥?”賀笠靖悶哼一聲,“等到你覺得妥當的時候,說不定腦袋早就讓王駕親衛(wèi)給摘走了!” 那官員一聽這話,縮著脖子退出老遠。 賀笠靖背著雙手皺著眉頭在屋中轉圈兒,過了一會兒,有人來稟報,說是賀笠靖要準備的東西都整理好了,人員也已經到齊了。 賀笠靖擺擺手趕走那人,繼續(xù)在屋中轉圈兒。 按理來說,他現在就應該到縣衙去捉拿梁秋榮了,可梁三公子那邊的事情,他實在是不放心。 梁三公子分明是沖著王爺去的,他把官銀被劫的案子揪出來,看樣子是要讓王爺插手梁秋榮的事情。如果王爺真的要插手,事情可就難辦了。 沒想到那梁秋榮的三兒子竟然能想出這么一個辦法。賀笠靖狠狠咬著牙,下定決心等他弄死梁秋榮,也絕不會饒了他的那個三兒子。 話雖如此,現在卻不是考慮梁家三兒子的時候。 賀笠靖箭在弦上,只是不知道應不應該發(fā)出去。 “來人!”賀笠靖突然開口喊道。 下人匆匆進來,跪在地上等著命令。 賀笠靖皺著眉頭壓低聲音對那人說,“去,看看染塵書齋那邊有沒有什么動靜。速速回來回報?!?/br> 下人應了一聲,快步出門去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前來回稟,“大人,梁三公子進了染塵書齋,但沒多久就出來了。看樣子是挺生氣的,連佩劍都扔下了。他們現在返回縣衙去了?!?/br> “哦?”賀笠靖眼中閃出光芒,有些高興的問,“你說梁家那個三兒子看樣子挺生氣?” 回稟的人使勁兒點了點頭。 賀笠靖揚手將他打發(fā)出去,心中有些激動。 看樣子梁家三兒子的計謀沒有得逞啊! 如此說來,莫非王爺是不愿意趟這一灘渾水? 對啊,他不是不愿意趟,而是趟不起啊。 賀笠靖臉上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他猜想王爺一定是知道了他提前將巡防營和祿旗營都調到了衲巖縣周圍,所以感覺到了危險。王爺身邊親衛(wèi)雖然能夠以一敵十,但面對大軍前來,他還是懼怕。更何況,所謂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賀笠靖現在不就是堂堂正正的地頭蛇么? 想到這里,賀笠靖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不管以后怎樣,總之先捉了梁秋榮再說。還有他那個三兒子,先讓他們兩個閉嘴,之后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大不了冒一點風險,把那王爺打發(fā)走就行了。 賀笠靖重新振奮精神,邁步出了屋子。院落之中站滿了人,燈球火把將整個院子照的通亮。賀笠靖高聲對在這里集合的人們說,“衲巖縣縣令梁秋榮,貪污公款,徇私舞弊,所犯大罪十余條。本官身為武明郡郡太守,有權有責,捉拿梁秋榮歸案?!?/br> 說罷,他大手一揮,那些人吶喊一聲,列著隊伍出了館驛。 與此同時,梁三公子拼命的抽打著胯下馬匹,飛快的趕回了縣衙。 他一回來,就將整個私宅都驚動了。 梁秋榮根本沒合眼,他匆匆迎出來,一把拉住梁三公子的手,顫聲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梁三公子雙眉緊鎖,臉上還帶著怒氣,不等他說話,梁家二公子也從屋中跑了出來,看樣子他們父子二人一直在等著梁三公子回來。 “老三,怎么樣?王爺怎么說的?”梁家二公子這幾天下來,也已經消瘦的不成人形了。 梁三公子看著父親和二哥這個樣子,心中頓時涌起一陣酸楚,他狠狠咬著牙,微微搖了搖頭。 發(fā)不出聲音,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告訴眼前這兩個人,那王爺貪生怕死,不敢與賀笠靖抗衡,不敢管這件事。 滿腔的怒火加上心中的不甘使得梁三公子幾乎要將口中的牙齒咬碎了。 可他沒有別的辦法。 梁秋榮見到梁三公子搖頭,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 兄弟二人急忙上前攙扶父親,好不容易將梁秋榮抬到了屋中。 梁秋榮像是突然得了重病一樣,氣息都微弱了許多。他抬手拉住梁三公子的衣袖,顫巍巍說道,“慕寒啊……慕寒!你快走!快走!梁家的金銀藏在哪里你都知道,現在也就只有你能夠逃走了!去找你大哥,你們兄弟兩個改名換姓,等風聲過去了,找個偏遠的地方過日子,千萬別再管爹爹和你二哥的事情了!慕寒?。∧憧熳?!” 梁家二公子滿眼淚水,他看看父親,又看看梁三公子,上前一把拽住梁三公子的胳膊,拖著他就往外走。 “老三,你快點離開!什么也別帶,什么人都別告訴,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暫時也別去找大哥!躲起來!” 梁三公子使勁兒甩開二哥的手,吼道,“我不能走!” 他的話剛出口,梁家二公子一回手,狠狠扇了他一個嘴巴。 “老三!”梁家二公子眼中淚水還在不停的往下落,他皺著眉頭壓著聲音說,“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了!你不走,梁家說不定就一個都活不了了!快點走,以后好好活著!二哥這輩子從來沒罵過你打過你,更沒求過你,但是這次二哥求你,你走!” 梁三公子呆呆的站在那里,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也知道現在應該逃走?;蛘哒f,只有現在,他能夠有一絲逃走的機會。 可父親還在,哥哥還在,一家人還在。 縱使是以前他從未在乎過的人,如今讓他丟下他們獨自逃走,梁三公子還是難以邁開腳步。 梁三公子第一次看到二哥哭,第一看到二哥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一樣流淌的滿臉都是。 梁家二公子緊緊攥住梁三公子的肩頭,一邊啜泣一邊顫聲說,“老三,你放心吧,不管到哪兒,不管是在這邊還是到那邊,我都會照顧爹他們的。大哥要是能逃過一劫,以后你們兄弟就像爹說的一樣,好好過日子。我們一起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也夠你們用了。大哥是個直腸子,你要看好他。你以后也別隨著性子了……走吧??禳c走……” 說完這話,梁家二公子使勁兒推了梁三公子一把,而后轉身朝屋里走去。 梁三公子看著二哥的背影,狠狠一咬牙,扭頭朝后院方向狂奔而去。 出了縣衙私宅的后門,梁三公子像是瘋了一樣的奔跑。他沒有看方向,更沒有看有沒有人跟著他,心中的怒火,一陣陣的酸楚,還有那涌上腦海中的憤恨,像是要將他吞噬了一樣。 不應該的。 事情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梁三公子知道自己那計劃原本就沒有多少勝算,可見了那王爺之后,他就再也沒辦法抑制自己對他的恨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兇神惡煞,掩月而行 第一百一十八章兇神惡煞,掩月而行 梁三公子眼中有些模糊,臉頰還疼的厲害,他滿腦子都是這些天來發(fā)生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深一腳淺一腳的,不知什么時候踩到了哪里,身子一晃,栽倒下去。 撲通一聲,梁三公子就那樣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月光透過厚重的云彩,偶爾露出一絲光芒,照在他的身子上,遠遠望去,如同死人一般。 云朵緩緩而動,像是悄悄的遮擋著什么。 街道上似乎比往日還要陰冷許多,遠處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傳來陣陣馬蹄聲,在這幽靜的深夜,傳揚的很遠。 火把的光芒比月光要明亮許多,那些手擎火把的人臉上都沒有什么表情,就如同他們置身事外一樣。 等他們跑到目的地,火把的光芒便照亮了那氣派的朱紅大門。 門前兩尊大石獅子依然莊嚴無比,抬頭看那匾額,亮閃閃的金漆大字,“衲巖縣衙”。 眾人分列兩旁,閃出隊伍中間那一頂孔雀藍絨頂子的軟轎。有人挑開轎簾,穿著一身整齊官府的賀笠靖彎腰走了出來。 在他身邊,站著相關人等,這些人眼中沒有一點同情,更沒有一點關切,像是他們早就料定了會有這么一天到來。 賀笠靖一揮手,有人心領神會,跑上前去敲縣衙那朱紅大門。 沒敲兩下,就有穿著衙差衣服的人從角門露出頭來。 那人剛一露頭,看到外面這架勢,嚇得馬上又要往回縮。可沒等他縮回去,衣領子就被叫門的人捉住了。 “武明郡郡太守賀大人在此,還不快點開門!” 那人氣勢洶洶的說。 衙差使勁兒點頭,好不容易掙脫了對方的手,回去將縣衙大門敞開了。 賀笠靖帶著身后眾人,大步進了縣衙。 這些人的動靜驚醒了所有住在這里的衙差,衙差們急急忙忙出來,一個個衣冠不整。 賀笠靖根本不睜眼看這些人,只是沉聲問了一句,“梁秋榮怎么還不出來?” 有衙差聽到這話,急忙跑到里面去報信。 縣衙私宅中,梁秋榮已經將所有的家眷都召集出來,穿戴整齊,就等著賀笠靖來了。 前面那一陣喧鬧梁秋榮他們都聽到了。女眷們個個掩面而泣,這時候梁秋榮和梁家二公子反倒鎮(zhèn)定了許多。 見有衙差來報信了,梁秋榮緩緩站起身,顫抖著雙手,整理好自己身上的官府,由梁家二公子扶著,兩人朝前面大堂走去。 大堂中,一片煞人的氣勢。 梁秋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聽著賀笠靖的師爺一條條念他的罪狀,梁秋榮有千言萬語的辯解之詞,此時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等那師爺念完了手中的東西,賀笠靖才皺著眉頭問,“梁秋榮,你有三個兒子,為何只來了一個?” 梁秋榮身子一顫,抬頭應道,“賀大人,下官所做之事,似乎還不到牽連我兒子的程度吧?” 賀笠靖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梁秋榮,本官念在你為官多年,給你留了情面,我看你現在是不知悔改??!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罪名會輕的了嗎?你殘害了多少百姓?你葬送了多少性命?” 說完,賀笠靖使勁兒一拍驚堂木,怒道,“扒掉梁秋榮一身官服!連同他的家人,全都關押起來!有逃走的,迅速捉拿歸案!” 眾人聞言而動,整個縣衙之中頓時一片哭號。 為賀笠靖辦事的這些人,全都是賀笠靖從武明郡帶來的,縣衙那些衙差,賀笠靖是一個都沒用。 那些人分成兩隊,一隊留在這邊查抄梁秋榮的家,另一隊被派出去,捉拿逃走的梁慕寒。 就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衲巖縣城卻突然像是水入油鍋一般炸開了。 賀笠靖手下人全然沒有顧忌,挨家挨戶敲門盤查。 如此一來,衲巖縣中的百姓很快就知道了他們那位縣令大人梁秋榮犯了事兒,被郡太守給查辦了。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杜亦霖耳中。 杜亦霖皺起眉頭狠狠攥著拳頭,他心中的怒火一直寄存著,而且越來越旺盛,簡直要將他燒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