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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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軒蓉皺起眉頭,仔細聽著。只聽竇先生長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如今朝廷正直危難之際,冷先生的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牽連甚廣。王爺有此一舉,為的是出他心中一口惡氣。而以后事情會有如何走向,誰都無法斷言。今日梁家遭難,只是冰山一角。軒蓉姑娘你聰慧過人,又親眼見了這里發(fā)生的事情,該明白其中是非險惡吧……” 聽竇先生這么說,冷軒蓉心里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一樣。是非險惡,她早就清楚。而自從她重新回到衲巖縣之后,若不是得了竇先生各種幫扶,她也未必能夠走到今天。也許這衲巖縣中,也未必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冷軒蓉不敢說是自己一手謀劃到了今天這一步,可就算是推波助瀾,結果竟然使得竇先生露出如此苦澀的樣子,這可是冷軒蓉萬萬想不到,也最不想看到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竇先生竟然還特意來叮囑自己以后要小心謹慎…… 只是萍水相逢,竇先生是如此,可冷軒蓉再回想自己,卻是欺瞞利用,她又有何時將真心用在這位竇先生身上過? 冷軒蓉實在抑制不住,眼中淚水涌出,她哽咽道,“先生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想必皇城中是非更甚,險惡更多,先生萬萬保重?!?/br> 竇先生苦笑一下,點頭應了,而后便起身告辭,沒再多說什么。 等竇先生離開之后,冷軒蓉搌去淚痕,心中暗想,如今一波已過,自己卻再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王爺離去的日子與前世相同,這便說明,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未亂。 下一個,便是那賀笠靖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匆匆離去,鴉青墨閣 第一百三十四章匆匆離去,鴉青墨閣 杜亦霖似乎再沒有絲毫在這衲巖縣停留的意思,收拾了一夜車馬,次日清晨便整隊出發(fā)了。 整個王駕隊伍浩浩蕩蕩在衲巖縣大街上緩緩而行,比他們來時更多了幾分威嚴的氣勢。整個隊伍的對外圍全是麒麟營將士,他們身上那股煞氣使得這一路圍觀的百姓都躲出很遠。 杜亦霖坐在他那架大車里面,不時看一眼身邊滿臉憔悴的竇先生,輕嘆一聲,問道,“對這地方難道還有什么留戀?” 竇先生苦笑著搖搖頭,衲巖縣的是非他已經(jīng)想通了,昨晚一夜無眠,竇先生才覺得隨著杜亦霖離開這衲巖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讓他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怕更加難耐。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大概就只有軒蓉姑娘他們還身處險境。不過,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王爺,冷先生的事情,回到朝中,怕是也難推脫吧?!备]先生扭頭問杜亦霖。 只見杜亦霖微微一笑,小聲說,“這件事我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闭f到這里,杜亦霖挑開車上簾子望一眼外面,一天的大雨過后,空氣中還滿是泥土的味道,小小的衲巖縣被雨水沖刷的干干凈凈,看上去倒像是重獲了新生。 “在這衲巖縣的一段日子,前前后后,也許還多虧了那個冷軒蓉?!倍乓嗔馗袊@道。 一聽杜亦霖這話,竇先生心中就是一驚,“王爺,你不會是還在生她的氣吧?” 杜亦霖一撇嘴,“那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還能讓我一直惦記著生她的氣?皓維,你也別把她看的太重了。” 話雖這么說,可竇先生還是覺得杜亦霖剛才話里有話,現(xiàn)在是口不應心。還沒等他再問,杜亦霖卻笑呵呵道,“皓維,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有過一個賭約?那時你跟我說,若你贏了,便給你一個店鋪。說實話,你當時是不是想為冷軒蓉要一個頂著我名號的店鋪?” 竇先生回想起來,確實如此,他點了點頭,可又發(fā)覺有些不對。 “王爺,我記得當初那一賭,是你贏了啊?!?/br> 杜亦霖搖頭道,“皓維你一定記錯了。是你贏了。” 竇先生皺起眉頭仔細回想,他記得當初那賭,賭的是梁三公子會不會到書齋去找他。杜亦霖說梁三公子一定會來,而竇先生想了個辦法,賭的是他絕對不會來。后來……后來慕寒不是來了么?難道……真的是我記錯了? 一想到梁三公子的事情,竇先生又開始嘆起氣來。 杜亦霖臉上現(xiàn)出一瞬的怒色,他也沉默下來,不再說什么了。 整個隊伍就在這樣的沉默中緩緩出了衲巖縣城。 王駕隊伍離開的消息如同一陣風一般傳遍了整個衲巖縣。曾顏良親眼看著那聲勢浩大的隊伍出了城門,這才返回冷家老屋。剛到老屋門口,曾顏良就發(fā)現(xiàn)又有客人來了。 進屋一看,來的是正是杜亦霖身邊一個親衛(wèi)。曾顏良與那人也十分熟悉,互相打了招呼之后,那人馬上起身告辭,追趕王駕隊伍去了。 他走之后,冷軒蓉才告訴曾顏良,原來這親衛(wèi)是特意來向冷軒蓉傳答杜亦霖的旨意的。 “王爺說他與竇先生曾經(jīng)有過約定,要贈送竇先生店鋪一家。如今竇先生隨王爺離開衲巖縣,所以這家店鋪就暫時交與我來打理。”冷軒蓉皺著眉頭說完這話,神情又變得十分凝重。 曾顏良也覺得奇怪,便問,“竇先生既然已經(jīng)去皇城了,為什么還要在這里經(jīng)營店鋪?竇先生怎么看也不是缺銀子的人吧……難道說以后他還會回來么?” 冷軒蓉搖搖頭,她知道竇先生一定不會再回來了,而杜亦霖所謂的贈送給竇先生一家店鋪,也絕對是隨意編造出來的借口。他做這么一個行動,意圖不言自明。 冷軒蓉抬頭望著曾顏良,輕聲說,“不管王爺?shù)降诪楹螘羞@旨意,只怕我是不能違背他的。當初他說過的話,顏良大哥,你不是也知道么……” 曾顏良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一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幾乎讓他忘記了杜亦霖對待冷軒蓉態(tài)度的轉變。那時他與杜亦霖之間的談話,似乎仍在耳畔回響。他們如今都是杜亦霖手中的棋子,他們沒有能力去與杜亦霖討價還價,更不能違背王爺?shù)闹家狻?/br> 想到這里,曾顏良使勁兒搖搖頭,他揚起嘴角笑道,“軒蓉,我們還是往好的地方想。現(xiàn)在冷伯父成了光明正大的縣令,我身上的通緝也沒了,現(xiàn)在這情況,不是比之前好上許多了么?不過是經(jīng)營一家店鋪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了,王爺要我們經(jīng)營什么店鋪?是哪家鋪面被他盤下來了?” 冷軒蓉望著曾顏良的笑臉,心中似乎安穩(wěn)了一些,她站起身來,苦笑著對曾顏良說,“剛才那親衛(wèi)說,店鋪賣的是文房四寶,如何打理都會有專門的人來指點,而且王爺已經(jīng)親自為那店鋪取了名字,叫做鴉青。而那鴉青墨閣……”冷軒蓉輕嘆一聲,“在武明郡城中。” 冷軒蓉也不知道杜亦霖是故意為了讓賀笠靖煩亂還是有其他目的,但這一舉動,無疑是把苗頭對準了賀笠靖。冷軒蓉雖然不知道杜亦霖下一步想要如何處理這個賀笠靖,但至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現(xiàn)出了敵意。這一點雖然正合冷軒蓉的意,但同時冷軒蓉也不得不想到,自己這樣走在最前頭,與賀笠靖面對面交鋒,會不會很快成為杜亦霖的犧牲品。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上天故意有此安排,冷軒蓉回想起前世的經(jīng)歷,恰好在這個時候,前世的她受盡梁秋榮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爺離開之后,她對梁秋榮而言似乎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然后稀里糊涂的被人帶走,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后來過了很長時間,她才打聽出自己是所在,那是她到死也不能忘記的地方,是她重新活過一次之后,閉上眼睛還能回想起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樣東西擺設的地方。 容不得冷軒蓉仔細思考一下以后將要面對的事情,王爺將給竇先生的店鋪交與冷軒蓉打理的事情就不知道從哪里傳揚開了。 首先聞風而來的,不出意料,正是賀笠靖。 隨行人等都被他留在了老屋外面等候,賀笠靖只身隨著曾顏良進到屋中,皺著眉頭看看周圍,長嘆了一聲,眼圈都有些紅潤起來。 冷承戚帶著冷軒蓉和曾顏良與賀笠靖互相施禮,而后落座下來。 賀笠靖聲音有些哽咽,說起以前與冷承戚之間的回憶,倒也一點沒說錯。 今時舊事,物是人非,再感嘆,也不過是各有所圖。冷承戚早就明白這一點,便只是一一應對,只等著賀笠靖說到正題。 賀笠靖在官場混跡多年,表面的功夫做的總是滴水不漏。寒暄足有半個時辰,他才提起冷承戚上任的事情。 “承戚兄上任的準備都做好了,聽聞承戚兄身子一直不好,我便擅作主張安排了人手在這里幫著處理些事情。等承戚兄你身子好一些,適應了忙碌,再讓他們回到武明郡就可以了。還有,梁家查抄一事已經(jīng)結束了,你們也就別住在這里了,那私宅里,我已經(jīng)派人重新清理干凈,你們隨時都可以搬進去住……” 賀笠靖說的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但冷承戚知道,他這是要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將自己牢牢的監(jiān)視起來了。 這時冷軒蓉輕聲問了一句,“賀大人,不知梁家一家人如何處置了?” 賀笠靖似乎對冷軒蓉還有些忌憚,他十分客氣,回答道,“梁家按律將會送往皇城,交與刑司論處。只是……那梁家的二公子一時想不開,在獄中以頭碰壁,雖然被獄卒發(fā)現(xiàn),卻也來不及阻攔……梁秋榮得知噩耗,頓時生了大病,只怕熬不到皇城了……” 冷軒蓉聞言,搖頭長嘆,垂頭不語了。 賀笠靖仔細看著冷軒蓉,只感覺這小姑娘雖然嘆息,可她眼角眉梢卻似乎帶著喜色,剛才還緊攥著的拳頭似乎也松開了…… 賀笠靖眼珠一轉,露出笑顏,對冷軒蓉說,“軒蓉啊,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兄弟相稱,以后你也別一口一個賀大人的叫,顯得生分。以后你要叫我賀伯父?!?/br> 冷軒蓉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一句,而后抬起頭來,臉上綻放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輕聲應道,“既然賀伯父不嫌棄,軒蓉以后可就這么叫了。” “哎,可別說賀伯父嫌棄你,賀伯父還怕被你嫌棄呢?!辟R笠靖朗聲笑道,“聽聞王爺特意讓軒蓉你到武明郡里去打理一間店鋪,還在臨走之前為那店鋪提了匾額?能得王爺如此關愛,軒蓉,以后賀伯父可要仰仗你了?。」?/br> 冷軒蓉聞言也笑著說,“賀伯父實在言重了。我一介女流,本是擔不起這重任的,可那店鋪就在賀伯父眼皮子底下,若能得賀伯父幫協(xié),大概還能不負王爺這旨意。賀伯父,以后就請您關照軒蓉和那鴉青墨閣了?!?/br> 第一百三十五章 退而無反,玉石俱焚 第一百三十五章退而無反,玉石俱焚 冷軒蓉與賀笠靖兩人說完話之后相視而笑,兩人心中都知道,這將會是一場斗智斗勇,將會是一場你死我活。 賀笠靖又與冷承戚敘舊片刻,便起身告辭。 “河工一案已經(jīng)辦完了,我這就帶人返回武明郡去了?!绷呵飿s在門口對冷承戚說,“等衲巖縣這邊安穩(wěn)先來,承戚兄,你一定要到武明郡來,也好讓我們兩人再有具備對飲的機會啊?!?/br> 冷承戚謙遜一笑,拱手施禮,算是應了。 賀笠靖帶著人離開,冷承戚才長嘆一聲,帶著冷軒蓉和曾顏良回到屋中去了。 沒過多久,縣衙里面就有人到老屋來恭請新的縣令老爺上任。整個衲巖縣中就沒有人知道冷承戚以前是個什么身份,那晚縣衙的事情發(fā)生之后,才傳揚出以前常在李家賭莊出沒的冷老頭兒,原來是朝廷里的四品高官的消息。而且那郡太守賀大人看上去對這冷老頭兒也十分殷勤,與之稱兄道弟的,讓周圍所有人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冷承戚坐在那里看著來的那些人,發(fā)覺大多數(shù)都是他從未留意過的生面孔。而冷軒蓉和曾顏良卻知道來的這些基本都是衲巖縣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一個個臉上堆笑,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這位新任縣令的喜好。 冷承戚看著這場景,不由得想起幾年前自己剛入官場的時候,見到周圍都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心中又是一陣惡寒。又想起從前那位隱居的張先生告訴過自己的幾句金玉良言,冷承戚這才打起精神,一一應對著這些混世的人。 沒到入夜,縣衙就來了一群衙差,要幫冷承戚他們搬家。冷軒蓉苦笑著讓他們看看這老屋里的東西,這些人才發(fā)現(xiàn),這里還真就沒有什么能夠搬走的東西。 冷軒蓉和曾顏良一起把他們隨身的衣物收拾成兩個包裹讓衙差先行送到縣衙私宅中去,然后三個人坐在一起,商議以后該怎么辦。 對于冷承戚和曾顏良而言,事情至此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他們也知道賀笠靖那邊虎視眈眈,王爺對他們的束縛也沒有解除,但到底如何應對,他們卻一點譜都沒有。 “事不宜遲,我明天就到武明郡去看看那鴉青墨閣?!崩滠幦爻谅曊f著,“王爺?shù)南敕ㄎ覀儸F(xiàn)在摸不透,那倒不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讓我打理店鋪,我就專心打理店鋪好了?!?/br> 冷承戚聞言點了點頭,“那親衛(wèi)來的時候,不是說過,有人會在那里幫助你么?估計到時要做什么,那人都會告訴你的。只不過……”冷承戚輕嘆一聲,望著冷軒蓉說,“軒蓉,你要時刻謹記,那賀笠靖不是個好惹的人物,他頭頂?shù)娜?,更是心狠手辣……我們不能直接與其沖突……否則……玉石俱焚……” 說完這話,冷承戚扭頭望向曾顏良,抬手拍拍他的肩頭,對曾顏良說,“顏良,你隨軒蓉一同到武明郡去吧。” 曾顏良使勁兒點了點頭,“伯父放心,我會照顧好軒蓉的?!?/br> 說完這話,曾顏良從懷中掏出那塊王駕親衛(wèi)的腰牌,望著那腰牌嘆道,“我將這東西送還給王爺兩次,他都沒收回去。大概是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br> 冷軒蓉拿過那塊腰牌看了看,只見那腰牌一面是龍紋,另一面是奇怪的圖騰。這東西做工十分講究,上面的圖案細致繁瑣,看上去非常穩(wěn)重。冷軒蓉心中暗想,這么一塊腰牌,也許哪一天就能夠救他們三人性命。她將腰牌交還給曾顏良,囑托他要妥善放好這東西。 而后冷軒蓉又問父親,以后打算怎么辦。 冷承戚苦笑著搖搖頭,告訴冷軒蓉不必為他擔心。王爺開口讓他暫代這衲巖縣縣令一職,只要王爺那邊沒出什么亂子,他冷承戚就暫且沒有什么危險。賀笠靖安插了人在他身邊監(jiān)視,所以這衲巖縣里的事情,只怕他也插不上手。 “王爺這是一箭雙雕?!崩涑衅葺p聲說,“他怕我們三人就此遁逃,便用了這個辦法。如今我們三人都從暗處現(xiàn)身,再也離不開眾人的視線了。賀笠靖擔心他們的事情敗露,更會擔心我手中那份證據(jù)落入王爺手里,他會派人死死盯住我們,我們以后一舉一動都在他賀笠靖的掌控之中。而王爺又可以依此判斷賀笠靖的動向……” 聽了冷承戚的話,曾顏良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了。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不僅沒有比之前好,反倒是比以前更加糟糕了。 以前他們雖然身處險境,但畢竟處在暗處,還有逃走的機會。如今他們走在明處,行蹤隨時被人監(jiān)視著,萬一有什么危險,只怕是連逃走都難了。尤其是冷承戚,他一腳邁進那縣衙,恐怕就是進了牢籠,以后能不能脫險,就要看事情走向如何了。 曾顏良攥緊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在這千絲萬縷的事情之中找出一個能夠引領他們走出困境的頭緒來。 與此同時,冷軒蓉也在思索著這一條生路到底在何處,她更不知道這一條生路與她的復仇之路最后的終點,會不會在同一個地方。 次日午后,三人乘著縣衙派來的轎子離開了老屋。離開的時候,周圍鄰居不少出來送行的,冷軒蓉雖然覺得可笑,卻也一一應對過去了。而前來迎接他們的人之中,曾顏良一眼就看到了趙寒武。 趙寒武像是有些膽怯一樣不敢上前,曾顏良突然想到三人如今的處境,便也沒故意去與他打招呼。 等到了縣衙之后,冷承戚直接被人帶著去接官印了,冷軒蓉則與曾顏良一起查看后面縣衙私宅。 縣衙私宅看上去依然十分氣派,因為之前就知道了冷家父女會住進來,所以賀笠靖特意關照過手下人查抄梁家的時候沒有拿走這座私宅中那些日常擺設。 曾顏良發(fā)現(xiàn)冷軒蓉看過幾個院子之后,神情變得非常悲涼。 “軒蓉,你是不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曾顏良有些擔心的說。 冷軒蓉卻搖搖頭,說想去看看梁三公子那個竹林小院。 實際上,這座私宅對于冷軒蓉而言,實在不是一個賞心悅目的地方。尤其是當她看到那些能夠勾起她前世慘痛回憶的地方,冷軒蓉更是無法淡然處之。盡管前世在這里受到的屈辱與苦痛都過去了,而且當初施與她那份苦痛的人也已經(jīng)不在了,可奇怪的是,自己大仇得報,卻并沒有多少釋懷的感覺。再看到這些不變的景物,那些回憶依然會出現(xiàn),心中的痛苦依然還是痛苦。 冷軒蓉不想在曾顏良面前表現(xiàn)出什么,她怕曾顏良會察覺她心中的秘密。杜亦霖對冷軒蓉態(tài)度的轉變使得她這種恐懼加深了不少,冷軒蓉自己也清楚,她今生做過的那些事情,不單是會讓人反感,也許更會讓人覺得她是個心如蛇蝎的狠毒女子。 實際上,她覺得自己確實成了一個心如蛇蝎的狠毒女子。但她不想讓顏良大哥知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前世,她在顏良大哥眼中大概是純潔而又溫柔,所以顏良大哥才會喜歡她,處處幫著她,處處護著她。可如今她變了,變得連她自己都感到困惑,甚至有時她都不敢再迎向顏良大哥的視線了。 這樣的冷軒蓉,還能夠讓顏良大哥喜歡么? 冷軒蓉不止一次想到這個問題。 好在,顏良大哥依然在她身邊,依然處處護著她。 不知不覺間,冷軒蓉伸手扯住了曾顏良的衣袖。曾顏良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露出喜色,他輕聲安慰道,“軒蓉,別怕。” 冷軒蓉默默點點頭,卻沒有放開那只拉著曾顏良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