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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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之無論如何沒有想到,冷軒蓉的臉是被賀蕊萍打的。 他離開鴉青墨閣之后賀蕊萍對冷軒蓉發(fā)脾氣了?罵她打她? 安平之扭頭望向賀蕊萍,那么一個較小的女子,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會做出這樣如同鄉(xiāng)村潑婦一般的事情么?這樣的女子,就是自己要娶回去的安家少夫人么?做主子的打罵下人安平之還是見過不少的,可那冷軒蓉,她是鴉青墨閣的掌柜,她是驍瀚王杜亦霖和帝師府竇皓維的人,難道賀蕊萍不知道?她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打罵的下人??! 安平之扭頭再看賀笠靖,見賀笠靖沉著臉沒說話,安平之忍不住開口道,“賀大人,我與賀小姐到鴉青墨閣去,為的是看一架古琴??催^古琴之后我因故提前離開了,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事情……” 賀笠靖看出來了,這冷軒蓉哪里是來上門請罪的?她明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而且還是要在安平之面前對賀蕊萍興師問罪!賀笠靖最了解自己的女兒,她從小被自己嬌生慣養(yǎng),一身的小姐脾氣。整個武明郡中誰不是看在他賀笠靖的面子上忍讓著她?整個武明郡中,但凡是年齡相仿的,賀蕊萍對誰都是開口就罵,伸手就打。被她罵過的富家小姐不在少數(shù),被她打過的富家公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蕊萍啊蕊萍,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還如此沖動呢! 賀笠靖真想馬上把自己的女兒拉到外面去訓斥一頓??少R笠靖也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恐怕不是訓斥自己女兒一通就能解決的了。他看出安平之是真的生氣了,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那個冷軒蓉倒還好說,可萬一因為這件事再讓安平之和賀蕊萍只見的婚事有什么變故,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一想到這里,賀笠靖急忙皺起眉頭沉聲問賀蕊萍,“蕊萍!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賀蕊萍也看出安平之臉上帶著怒色,看父親臉色也不對,賀蕊萍心里有點害怕起來。不過她再一想,自己占著理呢,怕什么?父親一定不希望有人在她和安公子中間攪和,而安公子現(xiàn)在大概也不知道冷軒蓉到底是個什么人,那不如把話說開,讓他們都明白明白,然后直接把冷軒蓉從這里趕出去。最好是從武明郡趕出去!也好趁著這個機會讓安公子以后都離那個冷軒蓉和她的鴉青墨閣遠一點兒! 做了這個打算,賀蕊萍把手中茶杯放下,冷聲說,“父親,安公子,你們只看到我打她了,卻沒看到她在我面前做了什么。”說著,賀蕊萍伸手指住冷軒蓉,高聲道,“這個冷軒蓉,自從我們兩個人第一次見到,她就沒把我放在眼里。白天在那鴉青墨閣,她千方百計算計我和安公子,等安公子離開之后她就原形畢露了,不單口出狂言,說要挑散我與安公子,還說了許多不知廉恥的話!我實在聽不下去,這才動手的!” 白天的事情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賀蕊萍才不會傻到實話實說呢。她不是看不出冷軒蓉這個時候到郡太守府中來是有什么意圖。賀蕊萍心中冷笑,冷軒蓉啊冷軒蓉,你以為我賀蕊萍是三歲小孩子么?我能讓你占了先機?哼!笑話! 聽了賀蕊萍這話,賀笠靖也多少知道白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知子莫若父,他當然知道自己女兒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不是那么回事兒,但既然女兒這么說了,賀笠靖也就放心了。現(xiàn)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錯都不動聲色的推到冷軒蓉身上,只要能扭轉(zhuǎn)安平之對女兒的看法就足夠了。至于這個冷軒蓉,賀笠靖下了決心,早晚要收拾她! “蕊萍,我看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誤會。軒蓉是你meimei,怎么會說要挑散你與安公子呢?再說了,你與安公子早有婚約,這是誰能挑散的么?”賀笠靖借著這個機會提及此事,說完之后還特意看了安平之一眼。 安平之原本臉上還有些紅潤的血色,現(xiàn)在他兩條雪白的眉毛蹙在一起,沉著臉,真是冷若冰霜。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更像是冰雕雪塑的了。 安平之沒有接賀笠靖的話,頓時使得屋中氣氛也冷了許多。 這時冷軒蓉冷哼一聲,開口道,“賀伯父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對了。蕊萍jiejie,我看你是心焦氣躁想多了吧?我要挑散你與長公子?我憑的是什么?為的又是什么???那時長公子在看古琴,我見你一臉失落的樣子,想幫你一把,于是想到了讓你在長公子面前展露琴藝這個點子。難道我?guī)湍氵€有錯么?” 賀蕊萍就料到了冷軒蓉會這么說,她也冷哼了一聲,“你到底是想幫我,還是想自己借機攀附安公子?我看這件事你是早有預謀了吧?就連那架古琴都是你計劃的一部分吧!” 賀笠靖怕女兒落了下風,急忙又插嘴問,“什么古琴?” 賀蕊萍應聲答道,“也不知道她從哪里弄來那么一架古琴,安公子就是為了那架古琴才到鴉青墨閣去的?!?/br> 冷軒蓉偷眼看看安平之,見他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那張臉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變化,冷軒蓉這才對賀笠靖說,“賀伯父,你有所不知。鴉青墨閣里有一部分貨物是從皇城送來的,其中真?zhèn)挝译y以分辨。安公子精通音律,對古琴研究頗深,我便將那架傳說是梅龍趾梅師父斫的古琴拿出來給長公子看看。沒想到連這件事都被蕊萍jiejie誤會了……”說道這里,冷軒蓉不由得搖著頭苦笑起來。 “誤會?”賀蕊萍瞪起雙眼一拍桌子怒道,“冷軒蓉!我可沒有誤會你什么!你就是故意的!你在鴉青墨閣樓上說的那些話,你不會是忘了吧!” 賀蕊萍本以為冷軒蓉會像剛才一樣嚴詞反駁她,可沒想到冷軒蓉一看她拍桌子了,急忙抬手捂住自己臉頰,低下頭輕聲道,“我今天本是來道歉的,沒成想又惹蕊萍jiejie生氣了……” 賀蕊萍一看冷軒蓉那樣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 好在賀笠靖反應很快,他長嘆一聲,對賀蕊萍說,“蕊萍啊,你別得理不饒人了。軒蓉既然知道錯了,還特意來登門賠罪,你也就別再計較了?!?/br> 賀笠靖這話音剛落,還沒等賀蕊萍說什么,冷軒蓉卻又突然抬起頭來,望著賀蕊萍,雙眼含淚,顫聲說,“蕊萍jiejie,我當時真的只是想幫你,你說我讓你在長公子面前出丑,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果jiejie還是因為這件事情心中有氣,那你再打我罵我,我絕不會有怨言!蕊萍jiejie,我們兩人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我們父輩卻是至交好友,我不想讓你就這樣繼續(xù)誤會我!你那誤會……我……我怎么會……這要是被顏良大哥知道……我……我可該怎么解釋啊……” 說道這里,冷軒蓉急忙從懷中掏出汗巾按在了眼睛上。她那一雙眼睛本就有些紅腫,再稍微擠出兩滴淚水,倒也真像是那么回事兒了。 賀蕊萍一看冷軒蓉哭了,心中就是一驚。沒想到冷軒蓉竟然用了這招兒!她扭頭偷眼去看安平之,發(fā)現(xiàn)安平之的目光果然落到冷軒蓉身上去了!男人都受不了女人三滴淚,賀蕊萍真是后悔自己沒先用上這招數(shù)!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似拳非拳,言而勝言 賀笠靖看到冷軒蓉掉眼淚,也不由得感嘆這小丫頭會用手段。這小女子的伎倆在男人眼里總是好用的。冷軒蓉從最開始就是以弱勢而來,再加上她挨了打和現(xiàn)在這幾滴眼淚,弄的倒像是他們賀家不講理欺負一個弱女子一樣。 賀笠靖站起身來走到冷軒蓉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行了,軒蓉啊,你也別哭,你能來登門道歉,這份心意賀伯父領了,至于蕊萍打了你呢,你也別往心里去。你們現(xiàn)在彼此還不了解,以后多走動走動,也就不會再有誤會了?!?/br> 冷軒蓉抹干眼角的淚水,抬頭看看賀笠靖,長嘆一聲,道,“賀伯父,我本來是真心誠意來問候你和蕊萍jiejie的,想要解開我們之間的誤會。哪知弄巧成拙,蕊萍jiejie居然說我要挑撥她與長公子……賀伯父你大概也知道,我與顏良大哥是共患難的情意,這話我一個女子雖然不該說,但我對顏良大哥是一心一意的。蕊萍jiejie這么說,不單是對我有辱,我想這也有點對不起長公子吧?!闭f到這里,冷軒蓉抬眼看看長公子,皺起眉頭沖他深施一禮,而后又對賀笠靖說,“賀伯父,我想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完了。如果蕊萍jiejie還對我有所誤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還是那句話,她打我罵我,我都不在意,但以后還請不要再說那些妄斷之語了。告辭。” 說罷,冷軒蓉也不等賀笠靖再有回應,起身就走。 冷軒蓉留下的話讓賀笠靖和賀蕊萍都是一驚,等冷軒蓉走了,他們再去看安平之,就見他緩緩起身,望著賀蕊萍,那冰冷的目光漸漸變成了無奈的厭煩,最后長嘆一聲,也沒和他們兩人再打招呼,甩袖子也離開了這會客堂。 出了會客堂,安平之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賀蕊萍的哭泣聲。他皺著眉頭,加快了腳步,盡量讓自己別去在意那哭聲。 安平之心煩意亂,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情他也看在眼里,相比賀蕊萍所說的話,安平之更加相信冷軒蓉所說的那些。當時冷軒蓉的行動確實讓賀蕊萍在他面前出丑了,而賀蕊萍自己也一定知道這一點。等他離開之后,賀蕊萍惱羞成怒發(fā)了小姐脾氣打了冷軒蓉,這是完全可以說的通的。至于什么冷軒蓉企圖挑撥他們兩個人,冷軒蓉說的也沒錯,就算是她故意從中挑撥,她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安平之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是被人架在了火堆上。在別人眼中,他是首輔丞相家的長公子,衣食無憂,地位尊崇,算得上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想做什么都可以??蓪嶋H上,安平之卻是處處都身不由己。這樣的苦悶,他根本沒有辦法向別人訴說,也根本沒有人會明白。 如今自己身上這樁婚事,他是千萬個不愿意的??删退闶遣辉敢庥帜茉鯓??他能直接推脫掉么?不可能。如果推脫了,必然會壞了父親的大事??扇绻煌泼摚约阂惠呑泳鸵粗R蕊萍那樣的女人在自己身邊轉(zhuǎn)悠了。 越想這些,安平之就越覺得難受。他回到自己住的那個院子,從屋中把古琴搬出來,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邊,輕撫琴弦。 彈奏起來,又是那一首怪異而又憂傷的曲子。 安平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冷軒蓉彈奏這曲子的時候,竟然也傳出了那樣隱藏在深處的悲傷。這個女子到底隱藏了什么呢…… 曲聲悠悠,卻傳不到鴉青墨閣。 冷軒蓉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還是不見顏良大哥的蹤影。她有些擔心,不知道顏良大哥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可她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回到房中洗漱一番,然后躺在床榻上回想今天發(fā)生的那些事情。 這一夜,冷軒蓉睡的很穩(wěn),難得沒有做那些關于前世的噩夢。 曾顏良回來已經(jīng)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冷軒蓉的臉早就好了,所以這件事沒有人提起,冷軒蓉也就沒有告訴曾顏良。 曾顏良這兩天一直在鳳泉嶺那山谷中查找關于那些劫匪的線索,回來之后他就告訴冷軒蓉,這件事情似乎非常不簡單。 趁著午飯的時間,兩人來到后院一間空房中圍桌而坐,一邊吃飯一邊說起了這兩天里曾顏良所見到的事情。 “我去找了一直住在山中的獵戶,聽那獵戶說,這些在山谷里攔路劫道的人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痹伭急M量將事情順出一個條理來,慢慢講給冷軒蓉聽。 鳳泉嶺中那些打獵的獵戶們都有一定的活動范圍,深山里面他們輕易是不敢去的,所以對于那些逃竄進山的山賊草寇們,獵戶大多數(shù)也都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曾顏良問到一些獵戶,他們親眼見到過那些劫匪搶丨劫,他們描述的情景,跟當時冷軒蓉和曾顏良見到的差不多少,所以曾顏良就此斷定獵戶說的的確是當日他們見到的那些人。 這些人全員都是馬隊,所以行動非常迅速。據(jù)說他們偶爾來做一撥買賣,似乎收獲都頗為豐厚。被劫的對象,大多都是來往武明郡的商賈車隊。而且他們在這里活動大概也有一兩年的時間了,做過的買賣無數(shù),卻從未見官府來捉拿他們。就連當?shù)氐墨C戶都覺得奇怪。 “我讓獵戶們給我指了那些劫匪們劫了商賈車隊之后逃走的方向,順著那方向沿路查找。結(jié)果找了一整天,最終只能確定那些劫匪是往深山里面去了,大概他們現(xiàn)在也還躲在深山之中。” 曾顏良說完,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飯。 這兩天他在山里根本沒顧得上吃喝,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冷軒蓉挑盤子里最肥美的rou夾到曾顏良碗里,告訴他慢慢吃。曾顏良查回來的消息對于冷軒蓉而言,其實沒有什么作用,她慶幸曾顏良沒有再往深山里面走,那深山中有曾顏良想象不到的東西,所以再任由他這樣查下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冷軒蓉想了想,對曾顏良說,“顏良大哥,再這樣查下去恐怕也沒有什么進展。我們不如還是把精力放在賀笠靖身上吧。” 曾顏良咽下一口飯,點了點頭,“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王爺那邊還是沒有音訊吧?” 冷軒蓉苦笑道,“他那邊沒有音訊是好事。等他那邊來了音訊,只怕我們這邊和父親那邊兩頭著火,到時候可就難辦了。” 曾顏良一聽這話,急忙問道,“冷伯父那邊會出什么事么?” “賀笠靖現(xiàn)在是有大半的勝算,所以他才沒有輕舉妄動……”冷軒蓉說到這里,心中也沒了底。不管今后的事情如何發(fā)展,父親現(xiàn)在在賀笠靖的手中,這都不是一件好事。要趁早將父親從衲巖縣那個龍?zhí)痘ue給救出來。 兩人正吃著飯,突然有伙計前來報信,說是承貴布莊的齊東家來了。 冷軒蓉有點納悶,他們這家做文人生意的鴉青墨閣和那承貴布莊實際上沒有什么生意上的往來,就算是有生意上的往來,那齊東家應該找的也是孟莊清而不是她冷軒蓉。整個武明郡的人都知道,冷軒蓉就是個甩手掌柜,生意上的事情,什么她都不管。 留下曾顏良繼續(xù)吃飯,冷軒蓉隨著伙計來到前面店鋪。直接上了二樓,那齊東家齊宗燕已經(jīng)在會客的屋子里等著冷軒蓉了。 雙方施禮過后,冷軒蓉坐下來,開口問齊宗燕,“齊東家特意到鴉青墨閣來,莫非是有什么生意要照顧我們了么?” 齊宗燕聞言朗聲而笑,搖頭道,“鴉青墨閣現(xiàn)在可不缺生意,要說缺生意,還是我那承貴布莊。我還等著冷姑娘去照顧我那小生意呢?!?/br> 冷軒蓉也隨之而笑,上次齊宗燕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可冷軒蓉忙著應對那賀蕊萍,把這件事早就拋諸腦后了。 齊宗燕倒是個爽快人,接著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我齊宗燕是個好動不好靜的人,一閑著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這不最近天氣好,我就合計著要到鳳泉嶺上去打獵。打獵這樣的事兒當然不能是我自己一個人去,所以我想來問問,冷姑娘和曾公子有沒有興趣參加……對了……”說到這里,齊宗燕才有些好奇的問,“怎么沒看到曾公子呢?” 冷軒蓉淺笑著答道,“顏良大哥剛從外面回來,在吃午飯呢?!?/br> 齊宗燕了然的點了點頭,而后笑呵呵問冷軒蓉,“冷姑娘意下如何?” 打獵這種事情,冷軒蓉實在沒有什么興趣。而且鳳泉嶺上現(xiàn)在說不定還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冷軒蓉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到那里去的時候。更何況,陪著這個齊宗燕一同玩樂,基本上就是浪費時間。 冷軒蓉正猶豫著應該如何回絕此事,可那齊宗燕卻湊到冷軒蓉身邊,壓低聲音對冷軒蓉說,“冷姑娘,實際上這件事是我想求冷姑娘幫我一個忙……” 冷軒蓉聞言一愣,不知道齊宗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山嶺狩獵,鴉青賣琴 齊宗燕本是個爽朗的人,今天他說起話來裝出那神神秘秘的樣子讓冷軒蓉有點忍俊不禁,不過冷軒蓉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她還不了解這個齊宗燕,所以凡事不可掉以輕心。 “齊東家,你說的幫忙……是什么意思?”冷軒蓉開口問。 齊宗燕輕嘆一聲,皺著眉頭小聲對冷軒蓉說,“冷姑娘,上次那件事情,就是我們布莊的送貨車隊被劫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官府到現(xiàn)在都不出面去查那些劫匪,我們店鋪被劫的那些東西就一直不知去向……唉。我們布莊跟冷姑娘的鴉青墨閣不一樣,是小本生意。那一部分損失也就算了,可這件事要是一直沒有頭緒,我們總是要提心吊膽的。以后來往送貨,只怕還要損失更多……” 這齊宗燕雖然說過好幾次他不管家里的生意,可一旦說起生意上的得失來,臉上神情卻十分生動。他唉聲嘆氣了半天,最后才對冷軒蓉說,“據(jù)我所知,那天在鳳泉嶺山谷中被劫的不單是冷姑娘,還有那位鼎鼎大名的安公子。其實我與其他幾個被劫過的商家商量好了,準備借助安公子的力量讓官府衙門稍微管一管這件事?!?/br> 提到安平之和鳳泉嶺的事情,冷軒蓉就來了精神。 她低頭想了想,而后面露疑惑問齊宗燕,“齊東家把我給說糊涂了,去狩獵的事情與這件事又有什么關系?” 齊宗燕一拍大腿,俯身過來瞪大了雙眼對冷軒蓉說,“事兒就在這上面。冷姑娘,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手眼通天,那天折柳會,在德鼓樓上你與安公子兩人的關系,不少人都看到了?,F(xiàn)在我們這些被劫過又愿意出來說話的商賈之中,幾乎都沒有與安公子能說上話的。我看冷姑娘面善,所以才來求你這件事?!?/br> 冷軒蓉順著齊宗燕的意思往下猜,然后有些不確信的問,“齊東家,你莫非是想讓我去邀請長公子隨我們一起去鳳泉嶺上狩獵?” 齊宗燕聞言,呲牙一笑,使勁兒點了點頭。 冷軒蓉看到他這動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擺手道,“承蒙齊東家看得起我冷軒蓉,可這件事我怕是辦不成的。別說是我辦不成,估計誰都辦不成?!?/br> “此話怎講?”齊宗燕皺起眉頭問。 冷軒蓉輕嘆一聲,對齊宗燕說,“齊東家沒看到那位安公子的樣子么?他身患‘祥月’之癥,不能在太陽底下久留,別說是這大夏天的出去打獵,就算只是在街上走走,怕是都不行。” 再者說了,冷軒蓉心中暗想,你齊宗燕若是只想往官府遞一句話,直接找賀笠靖不是更好么?又何必大費周章的找安平之?更何況就算要找安平之,為什么又非得去鳳泉嶺上狩獵呢? 這齊宗燕一定是在計劃著什么。冷軒蓉現(xiàn)在摸不清他的底細,所以也不敢妄加猜測。不過冷軒蓉幾乎可以肯定,齊宗燕是有備而來的。 可沒想到,這齊宗燕聽了冷軒蓉的話之后,竟然一臉愕然。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原來他有這樣的病??!”說完這話,齊宗燕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看樣子是十分煩惱。 冷軒蓉看著齊宗燕,越發(fā)覺得他這個人有意思了。他簡直就像是一座高山,打眼一看就能看清他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人,但若是靠近了,卻又會覺得他實際上隱藏了不少的東西。這種又是粗獷又是細膩的反差似乎漸漸將冷軒蓉給吸引住了。 她就坐在那里看著齊宗燕煩惱,直到齊宗燕再次抬起頭來,冷軒蓉才淺笑著問,“齊東家是有什么好主意了么?” 齊宗燕苦著臉搖搖頭,“既然如此,我回去再想想辦法吧。只是……能與安公子說上話的人,非冷姑娘莫屬??梢哉埨涔媚锎饝獛臀疫@個忙么?” 也不知道這齊宗燕為什么會這么說,連辦法都沒想到,先來拜托人答應幫他的忙……冷軒蓉有些無奈的笑道,“如果齊東家能夠想到好主意,我一定盡力而為?!?/br> 有了冷軒蓉這句話,齊宗燕千恩萬謝的離開了鴉青墨閣。 送走他之后冷軒蓉回到自己的小院,進屋門一看,曾顏良已經(jīng)將桌上的飯菜席卷一空,正在收拾碗筷呢。 冷軒蓉上前一邊幫著他收拾,一邊將剛才齊宗燕說的那些事情告訴了曾顏良。 曾顏良聽過之后似乎有點擔心,“鳳泉嶺上的那群劫匪不簡單,而且之前安平之讓手下人將捉住的劫匪全殺了,這一點也十分可疑,簡直就像是他不想讓官府插手那件劫案一樣……對了,他堂堂一個首輔丞相的長公子在路途中遇到了劫匪,可這件事似乎一點都沒有引起官府的注意。不單沒有人提起,賀笠靖也沒有派人追查,而安平之也決口不提這件事……現(xiàn)在齊宗燕想借著安平之的手讓賀笠靖查劫匪,怕是不太可能吧……” “齊宗燕這邊是小事……”冷軒蓉輕聲道,“關鍵是……賀笠靖一定接到過不少商隊被劫的案子,但他卻一個都沒查……安平之殺了那些劫匪,也許是因為他知道……或者他不想讓這件事情傳揚開……是不是他也不想有人去查這件事呢……” 說完這話,冷軒蓉已經(jīng)將所有的碗筷都收拾到一個食盒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