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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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軒蓉輕嘆一聲,拉著曾顏良的手臂壓低聲音說,“今天那麒麟營的谷將軍就會到山上來,我想聽聽他與張先生他們說了些什么,顏良大哥,你有什么辦法么?” 且不說冷軒蓉為什么要聽谷將軍他們的談話,曾顏良皺著眉頭想了想,他可是相當清楚麒麟營眾人的實力。小十九不止一次在炫耀他技藝的時候說過,他雖然很厲害,但他們將軍更厲害。要想偷聽谷峙翼的談話,只怕是相當困難的。 聽曾顏良解釋了之后冷軒蓉更是苦悶了。 這時曾顏良小心翼翼的拉住冷軒蓉的手,輕聲說,“軒蓉,我看你這兩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還在擔心什么?” 冷軒蓉抬起頭來,看到顏良大哥眼中滿是擔憂,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自己明明可以依靠眼前這個男人的,可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她卻還要獨自煩惱呢?有那么一瞬間,冷軒蓉真想將自己的前世今生都告訴曾顏良??蛇@樣的沖動也不過是短短一瞬而已。 冷軒蓉撲在曾顏良懷中,靠在曾顏良的肩頭,她想要尋得一點安心的感覺,想要聽到顏良大哥安慰她的聲音。 曾顏良滿臉通紅,一顆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他動作也有些僵硬,一雙手臂不知道該怎么擺放才好。好不容易稍微穩(wěn)住了心神,曾顏良這才開口道,“軒……軒蓉,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后在這里生活……我選了幾塊不錯的地方,改天我?guī)闳タ纯?,你喜歡哪里我們就把房子建在哪里。我還去問了這附近的幾位獵人大叔,他們都說到時候可以帶著幾個兒子一起來幫忙,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建好。到時候……到時候……”曾顏良終于鼓起勇氣舒展雙臂抱住懷中的冷軒蓉,伏在她耳邊輕聲說,“到時候我就去和冷伯父提親,求他將你許配與我……” 聽著曾顏良這些話,冷軒蓉眼中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淚水帶走了那些不安與恐懼,冷軒蓉在心中狠狠的罵自己太傻。明明有好日子在等著自己,自己卻為什么還要那么介意前世之仇呢?為什么還要去管那些離她遙遠無比的江山社稷呢?只要有顏良大哥在,一切不是就都已經足夠了么? “顏良大哥……說好了……說好了……”冷軒蓉哽咽著,緊緊抱住曾顏良,生怕他逃跑了一樣,一遍遍的重復著那三個字。 “嗯!說好了!”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麒麟營的訓練一日不停,而谷峙翼則一大早就做好了準備,帶上了小十九和白重令兩個人提著幾件特意準備好的禮物上山來了。 這三個人腳程都很快,等他們到了張先生所住的小屋前面,就看到有書生模樣的人端著碗筷從屋中走出來,看樣子是張先生剛剛用過早飯。 那書生端著碗碟上下打量谷峙翼他們幾眼,隨即淺笑著問道,“這位便是谷將軍吧?我家先生已經安排了晚宴,請幾位將軍務必屆時前來?!闭f罷,那書生沖著谷峙翼他們三人深施一禮,轉身離去了。 小十九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谷峙翼說,“將軍,看來那位張先生真的是能掐會算啊,他這是早知道我們要來了?” 旁邊白重令伸手在小十九頭頂拍了一下,罵道,“你傻啊?我們那么多人在山底下,多大的陣仗?。∷芸床怀鰜砻??” “那……他傳出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見我們了?還什么晚宴……”小十九捂著腦袋小聲嘟囔,臉上滿是不悅。 谷峙翼望著那間小屋,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轉身冷聲對小十九和白重令說,“走吧,不妨先去拜訪故友?!?/br> 話雖是這么說的,可他們三個在這片地方找了一圈兒,卻誰都沒有找到。最后不得不找了一間空屋子休息,等著晚上那場所謂的晚宴。 小十九煩躁不安,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將軍吃過這么大的閉門羹,原本以為簡單的事情,這么看來似乎是困難重重啊。小十九坐不住了,他接著尿遁出了屋子,腳尖點地縱身躍上一顆高大的樹上,放眼四望,而后閃身下山去了。 小十九循著獵人的路線一路找去,找了約有一個多時辰才發(fā)現(xiàn)了曾顏良的身影。 “顏良老弟!”小十九晃身形來到曾顏良身邊,皺著眉頭嘟囔道,“你倒是逍遙自在……”剛說這話,小十九突然發(fā)現(xiàn)曾顏良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似乎是在為什么事情擔憂。 “怎么了?” 曾顏良也不奇怪小十九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了,麒麟營在山下,這小十九哪兒還不能去呢。曾顏良聽到小十九問他,長嘆了一聲,道,“軒蓉這兩天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在擔心什么事情……” 小十九聞言不由得嬉笑起來,伸手拍拍曾顏良肩頭,“我看啊,軒蓉姑娘一定是因為不想跟你成親,所以想法逃走呢!” “沒那回事!”曾顏良一瞪眼,怒道,“今早我們還……” “還?”小十九笑的更加輕挑了。 曾顏良咽下后半截話,悶哼一聲,挑眉梢問道,“你怎么又得閑跑來找我了?不會是想與我一起打獵吧?” 一說這個話題,小十九收斂笑容一撇嘴,“我家谷將軍今天一大清早帶著我和白重令去拜見那位老神仙張先生,可誰知道人家架子比皇上還大,也不說不見,告訴我們等著晚上一起去參加什么晚宴。不僅如此,我家將軍說這里有個熟人想要去看看吧,沒想到那熟人也沒找到?!?/br> “熟人?”曾顏良有些好奇的問,“誰???” “帝師府的竇先生?!毙∈胚谘酪恍Γ瑝旱吐曇粽f,“可不是皓維啊,是他叔叔彥東先生?!?/br> 竇彥東…… 曾顏良可沒想到谷將軍與他是熟人,想來這幾天冷承戚和竇彥東總是不見人影,估計這會兒也是一起出去了吧。更令曾顏良在意的,還是小十九剛才說的那個晚宴。今早曾顏良安慰過冷軒蓉準備出門打獵的時候有伺候張先生的書生來告訴他們兩個,說是張先生準備了晚宴請他們兩個也都出席,那書生還特意問了曾顏良能不能弄到點山雞野兔回來下酒。曾顏良滿口答應,這才出來的。 看樣子,這場晚宴不是那么簡單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庭院晚宴,金蟬脫殼 果然如同曾顏良所料,晚宴的氣氛十分詭異。 宴會是在后山的宅院中準備的,冷軒蓉以前沒有來過這里,但曾顏良卻已經在尋找建房子的地點時來過好幾次了。后山的宅子與前面張先生住的小屋大不相同,這座宅院十分寬敞,幾層的套院之中住著不少足不出戶的人。曾顏良出于好奇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住在這里的,除了看上去更為沉穩(wěn)的讀書人之外,還有不少是會武藝的人。曾顏良雖然覺得這里有些奇怪,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問冷承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前面的那些小房子中服侍張先生的都是書生打扮的人,而這座宅子里卻有不少傭人。雖然從進了宅子大門之后的一路上能夠看到不少敞著門的寬闊屋子,但今晚的晚宴卻是在一間偏僻而又略顯狹小的屋子中辦的。木質的地板上按照人數(shù)放著小方桌,正對門的主人席位做的自然是張先生,而其余人等則分列兩邊。 晚上來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上垂首坐著竇彥東和冷承戚,下垂手則是谷峙翼,而冷軒蓉、曾顏良以及谷峙翼帶來的小十九和白重令則都敬陪末座。 冷軒蓉抬眼打量這間屋子,見四周陳設雖然古樸,但擺在這里的東西看上去都價值不菲。她心中再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偷眼看看主座上的張先生,這位前朝的老隱士在冷軒蓉心中的地位,似乎正在一點點滑落。然而這種滑落似乎又是沒有理由的,就算是“歸隱”,卻也沒有人規(guī)定他就應該過清貧艱苦的日子,反倒是像張先生這樣聲名顯赫的人如果真的只有前面那么一間小屋子才更令人想不通吧。 冷軒蓉強壓住自己心中別扭的感覺,低下了頭。 她面前的小方桌上放著傭人剛剛擺好的菜肴,山雞野兔的配菜是這山林中自產的野菜和蘑菇,而小沙碗中做的十分精細的,似乎是從遠處溪流中捕來的魚,這些食材在大山中隨處可見,然而能夠將這些食材做成現(xiàn)在這樣的,只怕不是出自普通廚子的手啊。 冷軒蓉前世在郡太守府和首輔丞相府中也見過不少的好東西,她幾乎可以斷定,現(xiàn)在眼前這幾樣菜,就算是在首輔丞相府中,也只能是專門做給那位丞相大人吃的。 張先生是一代奇人,就算是隱居了,也必定不會落俗…… 就在冷軒蓉這樣為自己的疑惑做解釋的時候,注意力突然被谷峙翼的話給吸引過去了。 之前的那幾個人的寒暄冷軒蓉沒有仔細聽,只知道谷峙翼與那位竇彥東竇先生似乎是忘年之交,而父親冷承戚則一直在向谷峙翼道謝。眾人說到衲巖縣的事情,谷峙翼突然開口說道,“我麒麟營離開衲巖縣之后轉入鳳泉嶺深山之中,果然找到了安家養(yǎng)的私軍?!?/br> 冷軒蓉沒想到谷峙翼他們說起這個話題,竟然一點避諱的意思都沒有。 這時竇彥東笑著搖搖頭,放下了手中酒杯,轉頭望著張先生說道,“先生您當初讓我那侄兒皓維到衲巖縣去,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吧?” 張先生也放下酒杯,輕嘆一聲,道,“那安龍義野心太大,當今圣上八年前登基,而他則在那個時候便察覺到了自己地位不穩(wěn),所以才開始準備下了那些私軍。只可惜啊,他走這一步,也算是棋錯一著?!?/br> “先生此言怎講?”谷峙翼問。 張先生看了谷峙翼一眼,那眼神就像是一位苛刻的老師聽到了自己的學生提出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一樣。但這樣的眼神稍縱即逝,張先生微微笑著,為谷峙翼解釋道,“八年之前,安龍義手中雖然有不小的勢力,但卻不足以謀反,他那時求的是保命而不是謀反,養(yǎng)一支私軍只能當做護家之犬,卻不能用作奪食之狼。時至今日,安龍義在朝中結黨營私羽翼已豐,他對這支私軍便也再沒有什么期待了。當初能夠保住他性命的私軍,現(xiàn)在已經成為了累贅,可這支私軍中還留存著能夠逼反他的人和事。那件官銀被劫一事便是證據(jù),安龍義現(xiàn)在想必是為了這支私軍頭疼不已,因此才讓自己的兒子冒險前來,其中意圖么……如果老夫猜得不錯,應該是想先你們一步想辦法將這支私軍帶出鳳泉嶺。” 曾顏良聽到張現(xiàn)身提起官銀被劫一案,他的心便是一動。等張先生把話說完,曾顏良急忙開口問道,“先生,那官銀被劫之事……” 不等曾顏良的話說完,張先生便沖他擺了擺手,“顏良啊,這件事其中原委也該讓你知道,不如就由谷將軍告訴你吧?!?/br> 曾顏良聞言一驚,他與麒麟營在一起時間不短,卻從未聽人提起過他們有暗中調查官銀被劫一案。他扭頭看了小十九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小十九似乎也是一臉茫然。 張先生的話谷峙翼也不得不遵從,他冷著臉將思路稍作整理,然后對曾顏良說道,“安龍義養(yǎng)的這支私軍數(shù)目龐大,他們常年在深山之中訓練,前幾年之中,人員只進不出,規(guī)矩十分嚴苛。而近兩三年,如張先生所說,安龍義對這支私軍疏于管制,糧餉供給也漸漸少了,軍中頭目大概也都察覺到了他們口中相爺心思的變化,所以才會縱容手下人做出劫官銀的事情。說白了,是私軍中的首領借此暗示威脅安龍義?!?/br> “暗示……威脅……”曾顏良雙眉緊鎖,他心中絞痛,沒想到自己那些兄弟們的性命,就這樣被安龍義自己的養(yǎng)的私軍頭目拿來威脅他們的主子。他們想要什么?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又是誰?該死!真是該死!曾顏良咬緊牙關,狠狠一捶面前的桌子。兄弟們戰(zhàn)死的情形猶在眼前,曾顏良咽不下去這口氣。那些人為了保護朝廷的官銀而死,可朝廷最終卻連事情的真相都沒法查出來。兄弟們的冤屈,最終卻是被一群山賊給背上的。 怒火竄起,曾顏良望著谷峙翼沉聲問道,“谷將軍,你可知道這支私軍現(xiàn)在隱藏在什么地方,他們的首領又是什么人么?” 谷峙翼似乎料到了曾顏良會有此一問,實際上谷峙翼也知道,張先生之所以讓自己來對曾顏良說這件事,一定就是因為他會有此一問。谷峙翼隱約覺得張先生安排讓他在這一場晚宴上出現(xiàn)一定是別有用心的,連他請來的這些人,也都是為了達成某一個目的。只不過現(xiàn)在谷峙翼還不能確定張先生的目的與自己的目的是否相同。 稍作猶豫,谷峙翼才對曾顏良說,“當初驍瀚王到衲巖縣去,為的就是尋找這位私軍首領的線索。” 谷峙翼這話一出口,坐在曾顏良身邊的冷軒蓉頓時瞪大了雙眼。 她可不會忘記當初杜亦霖是為什么要到衲巖縣去的,那杜亦霖要找的人,不正是曾顏良的師父昌洪凱嗎? 就在冷軒蓉想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名字也從谷峙翼的口中說了出來。 “這個人到衲巖縣之后改名昌洪凱,本名叫做陸奇山,曾任大將軍麾下副將,曾以訓練新兵成果顯著受到大將軍賞識,后因竊取餉銀事發(fā),交由兵務司審查之后發(fā)現(xiàn)他不僅竊取了餉銀,而且還以職務之便竊取了許多軍中私密。這個人本應就從被斬首,然而他卻在臨行前服毒自盡,繼而此案塵埃落定……我經過多方查證,最后才確定了那昌洪凱就是當年的陸奇山?!?/br> 曾顏良被驚呆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當年收留了自己,教自己武藝,讓自己走上正途的昌大叔,身后居然還有這樣一段隱情。 “可……既然昌大叔他身犯重罪,卻又為何要到衲巖縣做衙差?”這個問題一下子冒出來,曾顏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谷峙翼的話。 谷峙翼看到曾顏良那個樣子,微微瞇起眼睛,沉聲說,“我推測,當初陸奇山竊取餉銀的事情是真的,但后來查出的罪名應該都是假的。他在獄中被安龍義收買,而安龍義為防止他反悔,便多加了許多罪名,最后用了一招金蟬脫殼,讓陸奇山離開皇城。而后陸奇山隱姓埋名逃出了安龍義的掌心,隱葉于林,在衲巖縣做了一個衙差。他也許覺得自己一身武功,若是去做別的,難免會露出馬腳,而官府之中也容易得到各種消息,不失為好的隱身之地??蓪嶋H上那么多年安龍義并非沒有找到他,而是暫時不需要用到他。等到安龍義招兵買馬擅養(yǎng)私軍,需要一個cao練新兵的人,這時安龍義才派人找到昌洪凱。昌洪凱知道再難逃走,只好再次用金蟬脫殼的方法在眾人眼前消失,繼而入了私軍……” 這些話雖然都是谷峙翼的推測,但卻是合情合理,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 曾顏良坐在那里,有些無所適從。 這么說,被自己當做父親一樣的昌大叔這么多年一直沒死?這么說,那位被自己一直當做父親的男人,就是害死那些衙差兄弟們也差點害死自己的真正兇手?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今生今世,絕不分開 連冷軒蓉也沒想到曾顏良口中的昌大叔會是安家私軍的首領,她見曾顏良雙眉緊鎖似乎有些無所適從,心里也不好受。曾經至親至近的人如今卻成了他一直憎恨著的仇人,想必換做是誰都沒法馬上接受吧。 谷峙翼現(xiàn)在所說的話,一定都不是假的,冷軒蓉突然想到什么,抬頭問道,“谷將軍,你所說的這些事情,驍瀚王知道了么?” 當初杜亦霖是為了查安家私軍到衲巖縣去的,可他走的時候算是空手而歸了,冷軒蓉知道眼前這位谷將軍心氣甚高,他可不會平白無故的受杜亦霖的調遣。這件事可能是杜亦霖想辦法讓他們去做的,也有可能是谷峙翼自己去做的。冷軒蓉隱約感覺到這件事對顏良大哥必定會有影響,所以冷軒蓉現(xiàn)在一定要將所有的事情趁著這個千載難得的機會弄清楚。 聽到冷軒蓉發(fā)問,谷峙翼又是猶豫了一下。 谷峙翼之所以調查這件事,實際上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涩F(xiàn)在皇上的圣旨大多都是根據(jù)驍瀚王的意思發(fā)出來的,谷峙翼雖然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也是杜亦霖授意讓他們去調查的,可于情于理,他都不愿意承認他們麒麟營成為了杜亦霖手中的棋子。 “此事我已經擬折上奏給皇上了?!闭f完這話,谷峙翼便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雖然惹得谷峙翼不高興了,但冷軒蓉卻沒覺得過意不去。谷峙翼話語中的意思冷軒蓉聽出來了,杜亦霖現(xiàn)在一定是已經通過皇上在隨意的支配著麒麟營。杜亦霖知道昌洪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安家私軍的事情,冷軒蓉猜測之前她留在鴉青墨閣孟莊清那里的書信也一定送到皇城了。那么現(xiàn)在對于杜亦霖來說,冷軒蓉他們非但無過,反而是忠心送信。冷軒蓉他們沒有與安平之起正面的沖突,說不定還是幫了杜亦霖一個大忙。 冷軒蓉假象當初如果她沒能逃走,而是被安平之他們控制住了,那么安平之說不定會在他們身上做什么文章。就算安平之只是為了出氣兒殺了冷軒蓉和曾顏良,鴉青墨閣名聲在外,恐怕杜亦霖面子上也是過不去的。 冷軒蓉越想越覺得杜亦霖應當暗自慶幸他們三人逃走了。 就在這時,谷峙翼順過這口氣來,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木盒。他將木盒打開,從中拿出了幾封信起身放到了張先生桌前,又拿出幾封信,放到了竇彥東面前。 谷峙翼神情變得更加嚴肅,他先對張先生說,“我來這里之前收到了皇城中的來信,托我到這里來辦一件事。張先生,這幾封信是竇府中幾位先生和驍瀚王親筆所寫,還請您過目。”說罷,他又轉頭望向竇彥東,道,“東叔,他們寫的一定比我說的好,你先看信吧?!?/br> 谷峙翼與竇彥東是忘年之交,若不是有張先生在這里,谷峙翼跟他說話更是隨便。竇彥東見張先生展開信看起來,自己也將那幾封信一封封拆開細看,剛看了幾行字,竇彥東就撇嘴沖谷峙翼不滿的說,“你小子是真覺得自己面子大了么?” 谷峙翼悶哼一聲,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出主意的是驍瀚王,他的手段多的是,他要請你出山幫忙,也是花了不小的力氣?!?/br> 回過神來的曾顏良心中暗想,原來王爺想找的人不是張先生,而是這位竇先生……這些日子只知道這位竇先生與冷承戚冷伯父一直在一起,沒想到,他也是一位高人。 沒用多長時間,張先生和竇彥東就將信都看完了。張先生望著竇彥東,開口問道,“彥東啊,你作何打算?” 竇彥東皺著眉頭像是個賭氣的孩子一樣嘟囔道,“趕我出來的是他們,現(xiàn)在要請我回去的還是他們。我竇彥東難道是他們家里養(yǎng)的一條狗能隨他們高興呼來喝去么?” 張先生聞言竟然笑了,“看,彥東,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還是孩子脾氣?當初你頑劣成性飛揚跋扈,差點把帝師府的牌子給砸了,家人讓你到我這里來避禍,不也都是為了你好么?怎么能是趕你走呢?現(xiàn)在驍瀚王真心誠意請你回去救我煌湳國江山社稷,帝師府上下好言相勸,你若再說什么呼來喝去的,只怕是強詞奪理了。” “那先生的意思是我應該回去?”竇彥東明顯有些動搖了,卻還裝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 張先生甚至竇彥東的為人,便又多個了他一個臺階。 “承戚啊,依你之見,驍瀚王請彥東回皇城幫他的忙,彥東該不該回去?” 冷承戚雖然沒有看到那幾封信中的內容,卻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竇彥東生性放丨蕩不羈,為人又詭計多端,他與帝師府中其他人相比,實在是個異類。當初竇彥東也是為了皇城中發(fā)生的多起冤案才會得罪了安龍義繼而引火燒身的。實際上冷承戚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那是竇彥東顧及到了帝師府幾百年的名聲,他說不定那時候就能斗倒安龍義,可當時竇家老爺子親自出面,竇彥東這才退了一步,離開皇城到這子夏巔來隱居的。當初的事情冷承戚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如今竇彥東的心情,他更是能夠理解。 “國之危難,非一人能除,驍瀚王年紀輕輕就有這番作為,實在令我由衷的敬佩。如今他深陷險境,也確實需要彥東兄這樣有大智大勇的人前去相助。為煌湳國安定計,為天下百姓計,彥東兄都應該出山。” 聽冷承戚說完這話,竇彥東苦笑著搖頭指住他說,“承戚兄啊承戚兄,這么多年你都一點沒變,開口閉口都是壓死人的大道理,難不成我不出山就對不起這天下百姓了?” 不等冷承戚開口,對面的谷峙翼接話道,“文不獻謀如同武不獻力,如果敵軍來犯,我等武將當以血rou之軀護國,現(xiàn)在朝中有亂,東叔,該是到你出場的時候了?!?/br> “谷將軍這話說的好,文不獻謀如同武不獻力,當將這話告訴天下文人!哈哈哈哈……”張先生突然興致高漲起來,朗聲笑過,點手叫來了傭人低語了幾句。傭人轉身出去,不多時抱著一架古琴回來了。 酒席扯下,張先生甩開寬大的袍袖,十指撫弦,彈奏起來,這一曲波瀾壯闊,大有兩軍激戰(zhàn)將士們沙場沖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