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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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暖意從手心傳來,這似乎也有些奇怪。 冷軒蓉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了,可卻一直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肚子里還是那樣難受,也不知道那些殘羹剩飯到底壞成什么樣子了。以后再不能勉強吃下去了,不然難受的還是自己。 周圍依然很冷,大概是外面的雨還沒停吧。自己耳邊總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本以為是下雨的聲音,可仔細(xì)分辨,卻又像是有誰在輕聲說話。 不可能的,在這世界上,還能有誰會在自己耳邊這樣輕柔的說話呢?他們會對自己嘶吼,會對自己斥罵,卻從沒有人對自己這樣輕聲細(xì)語的說話。嗯……也不是從沒有人,長公子就曾笑呵呵的對自己說過什么。 長公子……他對自己說過什么來著? 奇怪,果然是奇怪,明明是重要的話語,為什么會忘記了呢? “軒蓉姑娘,這一次,我們就算是因禍得福,等這邊的事情了結(jié),我們便去找你那位顏良大哥?!?/br> 長公子的容貌浮現(xiàn)在冷軒蓉腦海中,長公子的話語也隨即出現(xiàn),可冷軒蓉卻依然覺得奇怪。在她的印象之中,長公子總是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樣溫柔安靜,可為什么現(xiàn)在她所看到的長公子眼中卻帶著一閃而逝的傲氣?這傲氣從何而來?自己又為什么會留意到這樣微小的神情?還有他的那句話…… 顏良大哥? 顏良大哥? 顏良大哥不是……不是已經(jīng)被斬首了么?什么因禍得福?什么事情了結(jié)?要去哪里找顏良大哥? 自己為什么平白無故的會想到這樣一句話? 肚子里陣陣泛起來的疼痛像是在提醒著冷軒蓉什么,可冷軒蓉腦海中殘留的東西卻似乎少了許多。有些什么不對,冷軒蓉漸漸皺起了眉頭,她發(fā)覺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有些不對。 難道只是因為吃了一點壞掉的剩飯么? 醒過來吧,或許是自己又做了噩夢。 冷軒蓉掙扎著想要翻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沒法動彈。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了一樣。 糟了,萬一真的被鬼壓床,到了時間不能起來,恐怕又要被抽打一通了。 冷軒蓉有些害怕起來,她努力想要醒過來,努力想要讓自己動一動,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卻依然什么都做不到。 冷軒蓉生氣了,她在心中暗罵,難道連陰間的惡鬼都要欺負(fù)自己么?她一個弱女子,到底是前世犯了什么大錯才能夠讓上天對她降下這樣的懲罰?自己到底為什么要受這些苦難?前世自己是殺人越貨的惡人么?今生這些欺負(fù)自己的人都是前世債主么? 剛想到這里,冷軒蓉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一幅畫面。那是一個破爛不堪的店鋪,透過那破損的窗子可以看到一具尸體吊掛在店鋪中。那尸體的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尸體身上受了很重的傷。而吸引住冷軒蓉目光的,是那具尸體的面容。 一雙突出的眼睛,一條長長伸出來的舌頭,還有那被打的變了形的面容……這個男人,為什么死的這么慘? 眨眼之間,眼前畫面一變,冷軒蓉又看到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看那女人的裝束,應(yīng)該是年紀(jì)不小了。她就那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轉(zhuǎn)瞬間,冷軒蓉又出現(xiàn)在了另外一個門前,地上依然有一灘血跡,而這次血跡之中,卻只有一條手臂。 冷軒蓉害怕的全身顫抖,她扭頭想要看看周圍,可站在自己左邊那人長著一張慘白慘白的臉,他轉(zhuǎn)過頭來,一雙彎月一般的漆黑眼睛和那上挑的嘴角簡直如同惡鬼一般。冷軒蓉嚇得扭過頭看另一邊,發(fā)現(xiàn)站在另一邊的人長著一顆牛頭,那一對犄角銳利無比,閃著寒光。 第二百三十三章 走馬燈下,惡鬼妖怪 冷軒蓉真的害怕了,她拼命的想要逃走,可眼前的景象卻沒有消失。地上那灘血跡漸漸散開,身邊那兩個惡鬼一樣的人也不見了蹤影。一群戴著枷鎖的人緩步前行,突然有人影沖上去,揮起鬼頭刀向那些人砍去。那些人像是拼命的嘶喊著,可冷軒蓉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鮮血四濺,溫?zé)岬孽r血濺在冷軒蓉身上,她竟然有了熟悉的感覺。 冷軒蓉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果然,她的一雙手上沾滿了鮮血。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手中會沾滿鮮血? 再抬頭,冷軒蓉眼前的景象又變得有些暗淡,這里……似乎是自家的老屋。 一個枯瘦的身影躺在那里,不必去看,冷軒蓉就知道,那是已經(jīng)死去了的父親。 是啊,父親死了,父親被那些人害死了。害死了父親的人也害死了顏良大哥……顏良大哥……對了,剛才長公子說要帶我去找顏良大哥……莫非是到陰曹地府去么?啊,莫非我要死了? 原來……這就是老話中所說的,臨死之前的走馬燈么……可還是不對,哪里不對…… 顏良大哥,不知他會不會在奈何橋頭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喝了孟婆湯,已經(jīng)把我忘記了。 再回過神來,冷軒蓉又看到了人山人海。 法場,這里就是法場。如果真的是走馬燈,現(xiàn)在該出現(xiàn)的,大概是顏良大哥臨終時的樣子吧。讓我再看顏良大哥一眼,也算是老天對我不薄了。 可等冷軒蓉定睛四下尋找,卻沒有發(fā)現(xiàn)顏良大哥的身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就如同……如同她才是要被斬首的人一樣…… 肚子還是那么痛,遠(yuǎn)處的人影都變得模糊了,身邊那彪形大漢似乎在磨著他的那柄大刀,可冷軒蓉聽不到磨刀的聲音,耳邊有輕聲細(xì)語,一句句的喚著,“軒蓉……軒蓉……” 誰? 冷軒蓉似乎又陷入了無限的黑暗之中,四周依然那么冰冷,只有手心處傳來一點點溫度。這樣的溫度讓冷軒蓉覺得自己還沒死,至少還沒有死透。 或許只是一場夢境,或許只是鬼壓床…… 肚子痛的有些難以忍受了,殘羹剩飯哪有這樣的威力?簡直如同自己吃了什么穿腸毒藥一樣…… 毒…… 這個字在冷軒蓉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就如同一點燭火燃起,似乎將什么照亮了…… 圓桌上,燭火搖曳。 圍桌而坐的三個人都沉著臉。 竇皓維剛剛將三jiejie來轉(zhuǎn)告的消息告訴杜亦霖和竇彥東,不出所料,兩人聽完這些話之后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竇彥東才冷笑一聲,道,“這魏家其實也算不得墻頭草,那位燕翎娘娘得寵之后,他們做出這樣的抉擇也是必然的?!闭f到這里,竇彥東望著杜亦霖說,“王爺以為如何?” 杜亦霖沉聲道,“魏玉林雖然執(zhí)掌兵務(wù)司,如今卻已經(jīng)被安龍義架空了,他手下那些人大多都投靠了安龍義,他也該知道自己想要投靠安龍義也不會得到什么好處的?!?/br> 竇彥東點了點頭,繼而對竇皓維說,“既然如此,皓維你明天就到刑司去,按照三丫頭所說的辦法,由你出面去查貴德樓。想必那刑司長司胡奇章不會駁了你的面子?!?/br> 竇皓維應(yīng)下這件事,次日一大早便到刑司去了。 胡奇章何等聰明,竇皓維一說出他的來意,胡奇章便點頭答應(yīng)下來。實際上胡奇章也不想自己去查那貴德樓,他不過是盡最大的努力將這件事的責(zé)任從自己身上推出去一些罷了。現(xiàn)在有帝師府的小少爺竇皓維出面了,胡奇章樂得退身。更何況,竇皓維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出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那魏玉林暗中想了辦法。燕翎娘娘回家省親的事情胡奇章也聽說了,稍加思考也推斷的出這其中隱藏的道理。 總而言之,胡奇章告訴竇皓維,他那邊會盡快調(diào)查其他方面,而貴德樓那邊就全權(quán)交與知曉詳情的竇皓維了。 從刑司離開之后竇皓維又特意去了魏府,竇皓維雖然身上沒有官職,但他單是憑著自己這張臉和名號在官宦人家就能夠通行無阻。他到了魏府受到盛情款待,席間魏玉林做下承諾,貴德樓的事情對竇皓維全無隱瞞,只要能夠找到下毒真兇,魏家一定全力配合。 得到了兩邊的囑托,竇皓維辦起事來可謂是順利無比。 貴德樓早就在事發(fā)次日就停止待客了,那些被刑司捉走的人一直沒有被放回來,現(xiàn)在貴德樓里是二掌柜當(dāng)家做主。 因為得到了東家的囑托,所以這位二掌柜對竇皓維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竇皓維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以前想都沒想到過的事情。 “我們這貴德樓生意做的大,要說每天進(jìn)出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那也不可能,但要說能夠到后面小院去侍奉的人,實際上也就那么幾個?!倍乒褡詈蟾袊@道,“那些人現(xiàn)在都被刑司捉走了,現(xiàn)在他們的家人還要來貴德樓要人……”二掌柜長嘆一聲,對竇皓維說,“竇小少爺,您是聰明人,能看出這里面的道理,鬧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這些在貴德樓干活兒的人們?nèi)际芰藸窟B,看東家的意思,這貴德樓是開不下去了,我們這些人都算是丟了飯碗……我們這些上有老下有小靠著貴德樓給的工錢過日子的人怎么能做這樣的事兒呢?小少爺您發(fā)發(fā)慈悲,趕快把下毒的兇手找到吧?!?/br> 竇皓維聞言也隨著嘆了口氣。確實如同二掌柜所說,這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居多,他們要是給別人下毒,被查出來不僅自己會丟了性命,說不定連家人都會有危險,所以下毒的十有八九不是他們。 “我想查查那天晚上進(jìn)出貴德樓的人……所有進(jìn)出的,包括客人在內(nèi)。” 聽竇皓維這么說,二掌柜馬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小少爺,實不相瞞,之前已經(jīng)有人來問過了,我們回的話其實也都是實話,這貴德樓這么大,進(jìn)進(jìn)出出的有生臉有熟臉,我們只是一個酒樓,吃飯的地方,不可能記下所有客人的。后面貴客我們倒是都還記得,可貴客們的隨從,還有貴客們請來的客人,這些我們都不能去過問,也沒法到客人那里去問問你們到底是請了什么人來啊?……說白了,當(dāng)初我們東家不想讓刑司來查,不也就是因為這個么……” 竇皓維一聽,確實也是這么個道理。可他轉(zhuǎn)念又一想,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二掌柜,你說之前有人來問過你了?” 二掌柜點了點頭,道,“刑司來問過兩次,他們那里的輕騎都尉和辦案的差官分別都來問過?!?/br> 竇皓維聞言點了點頭,如果是刑司來問,那也算是正常。 忙活了一整天,在尋找下毒之人這件事上,竇皓維算是一無所獲?;氐酵醺新犖迨甯]彥東說,刑司那邊的調(diào)查似乎也陷入了停滯的狀態(tài),被捉住的那幾個貴德樓伙計給出來的證詞都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如果根據(jù)他們的證詞去推斷的話,當(dāng)時給冷軒蓉侍酒的那個人,其實是不存在的。 “這些人說的時間事件都對的上,就是從某一個點開始,就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誰也不知道是誰的那么個人,這個人光明正大的在眾人之間徘徊,卻連發(fā)覺不對的人都沒有。”竇彥東重復(fù)著刑司長司胡奇章的話,“想要查找這個人,現(xiàn)在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當(dāng)然也不能排除貴德樓伙計們早就串好了口供的情況……雖然刑司捉住他們之后就將他們都分開關(guān)押了……” 竇皓維雙眉緊鎖,望著竇彥東問道,“五叔,你現(xiàn)在可有頭緒了?” 竇彥東微微一笑,隨口道,“胡大人也是這么問我的,我給他的答案也只有一個,既然是誰都沒能發(fā)現(xiàn)卻又真的存在過了,那這個下毒的,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人。要么是善于隱藏身形的惡鬼,要么是會變身換顏的妖怪?!?/br> “五叔!”竇皓維臉上現(xiàn)出怒色,道,“現(xiàn)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什么惡鬼妖怪,這分明是什么人用了什么高超的手法騙過了我們的眼睛!” “高超的手法啊……”竇彥東笑著搖搖頭,他停頓一下,輕聲問竇皓維,“你有沒有去看看軒蓉丫頭?她還沒醒過來么?” 竇皓維垂下頭嘆了口氣,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給閻御醫(yī)送信了,請他明天再來給軒蓉姑娘診治一下,轉(zhuǎn)眼五天要過去了,軒蓉卻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她要是再不醒過來,我怕那曾顏良曾公子都得倒下了……” 竇彥東聞言點了點頭,而后便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朝自己住的地方緩步走去。 穿過一個回廊,突然眼前身影一閃,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粗布里的人出現(xiàn)在了竇彥東面前,而竇彥東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依然幽幽前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眾為不為,穿腸毒藥 黑色人影垂首而立,等竇彥東走到他身邊,突然小聲說了一句,“安丞相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并且派人插手調(diào)查了?!闭f完這話,那黑色人影一晃,眨眼間消失了。 竇彥東腳步?jīng)]有停下,他嘴角微微挑起,冷笑了一聲,而后繼續(xù)朝著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那黑色人影三晃兩晃上了驍瀚王府一棟房子的頂上,目光掃視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看到他之后這才閃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之后,另外一座房子房檐一腳,突然露出兩個人的腦袋。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閃身從房上下來,小心翼翼的左拐右拐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兩人也不敲門,推開房門悄聲進(jìn)到屋中。 “十九哥,重令哥?!痹伭妓坪跻稽c都沒感覺到意外,他們見小十九和白重令兩個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是查到什么了。 冷軒蓉中毒之后曾顏良只離開過驍瀚王府一次,而那一次他便是出去找這兩個人了。 谷峙翼一直留在帝師府,所以隨同谷峙翼一起來的麒麟營眾人也都沒有遠(yuǎn)離皇城。曾顏良找到他們之后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對他們說了一遍,然后請求兩人幫忙查找給冷軒蓉下毒的真兇。 “我不會去做對驍瀚王以及其他人不利的事情,但是我至少要知道真兇是誰,哪怕要等到以后再報仇我也認(rèn)了!”曾顏良說著這話的時候,就差點給兩個人跪下了。 小十九和白重令兩個人雖然知道這件事不僅僅是事關(guān)重大,而且其中說不定還會有多少麻煩。但兩個人幾乎都沒有猶豫,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小十九伸頭看了看床榻上的冷軒蓉,輕聲問,“冷姑娘還沒醒過來么?” 曾顏良搖了搖頭,“皓維先生說明天會再把那位閻御醫(yī)請過來看看?!?/br> 三人圍桌而坐,小十九先開口道,“我們已經(jīng)把該去的地方都轉(zhuǎn)過一遍了。確實如同顏良老弟所說,現(xiàn)在這幾伙人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都是在查找下毒的人,但實際上事情一點進(jìn)展都沒有。” 這時白重令接過話頭道,“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傳到安丞相耳朵里去了,如果那個下毒的人是想借這件事讓驍瀚王和安丞相短兵相接,怕是很快就能夠?qū)崿F(xiàn)了?!?/br> 然而曾顏良對驍瀚王和什么安丞相之間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有些焦急的問,“那關(guān)于那下毒人的事情,查到什么了么?” 白重令從懷中拿出一個藍(lán)色封面的本子交個曾顏良,道,“你看看吧,這是當(dāng)天貴德樓里的貴客名單。我們準(zhǔn)備從這個下手開始調(diào)查,但是看樣子要花費不少的時間?!?/br> 曾顏良接過那本子看了一眼,一寸來厚的名冊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一大半,其中不單只有冷軒蓉中毒那天來往貴客的名單,名單是按照日子記得,而且連那些人點了什么菜都記得非常詳細(xì)。 如果真的按照這上面的人一個個去查,確實要花費很長時間。曾顏良知道這樣做實在不算一個好辦法。 按照竇皓維的描述,當(dāng)時在那小院里出現(xiàn)過的人就只有那幾個侍酒的人比較可疑,而那幾個人又都被刑司捉走了。與其大海撈針一般去查那些貴客們,倒不如直接從那幾個侍酒的人下手。雖然他們也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給陷害的,但只要從他們身上找到一點線索,那么以后也就好辦了。 想到這里,曾顏良皺著眉頭望著小十九和白重令,沉聲問道,“刑司……把犯人關(guān)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