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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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峙翼從來就不怕與大將軍府那些人為敵,實際上早在從前他就看遲將軍他們很不順眼。那些人的治軍之道簡直就如同兒戲一般,實在是有辱他們將門遲家的威名。想當年遲老將軍手下一支鐵騎,沒有人不是聞風喪膽,可如今的遲家,早已不復當初了。 再加上谷峙翼早就知道了安龍義借著冷軒蓉中毒那件事把遲家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而偌大遲家,竟然連這么一點小事都抵擋不住,簡簡單單的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成了安龍義手下爪牙,谷峙翼越發(fā)瞧不起那些人了。 谷峙翼對大將軍府的看法直接影響到了整個麒麟營對大將軍府的態(tài)度,所以當他們發(fā)覺是大將軍府的人偷偷摸摸跟著他們的時候,小十九馬上自薦去“歡送”他們。 小十九沒有下狠手,他帶著手下三五個兄弟提著馬鞭將對方二十多號人個個都抽的跟血葫蘆一樣,但都沒有重傷,眼看著這些人連喊帶叫的逃走,小十九陰翳了多少天的心情終于算是稍微好轉了一點。 這么多天,小十九一直放心不下曾顏良的事情,可麒麟營有麒麟營的規(guī)矩,就算他與曾顏良的關系再好,也絕對沒法超出他對麒麟營的忠誠。有了行動的命令,小十九他們就必須執(zhí)行,至于曾顏良到底身在何處,小十九他們也只能假裝不在意了。 不單是小十九,就連白重令和其余知道了曾顏良失蹤這件事的消息的兄弟們也都比平時更加沉默了。這件事差不多讓整個麒麟營都陰云滾滾,而谷峙翼也很快就感覺到了這一點。 “小十九,把隊伍分開一點,帶條好走點兒的路?!惫戎乓頉]有像往常一樣冷冰冰的發(fā)號施令,而是用了和緩許多的語氣。 小十九感覺到了將軍語氣的變化,先是一愣,隨即釋然,呲牙笑道,“將軍你放心,我們這隊優(yōu)勝可不是白得的!” 說罷,他帶轉馬頭,馳騁而去。 等他離開了,有年長一些的人湊到谷峙翼身邊,輕聲問道,“將軍,皇城事態(tài)還沒有明朗,我們?yōu)槭裁匆x開?” 谷峙翼先是搖搖頭,而后壓低了聲音說,“我們撤離皇城外圍一定是驍瀚王的主意,既然皇上信任驍瀚王,我們也只能照辦了。只希望……驍瀚王不要辜負皇上這份信任吧……”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兇吉難知,夢由心生 黑暗漸漸散去,冷軒蓉茫然四望,發(fā)現(xiàn)周圍空無一物。 是夢? 她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陰沉與冷清,不需要多想,便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夢境。 冷軒蓉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頭隱隱作痛,可她想不起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從這惱人的夢境逃脫。明明知道眼前這空曠冷清都不是真實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里流連,可她卻依然只能呆呆的站著,等待這夢境有所變化。 突然,遠處有人影閃動,冷軒蓉有些害怕,但她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人影一點點接近過來。人影如同飄渺的濃霧,時而扭曲,時而飄蕩。冷軒蓉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等那人影離得近了,她果然看到了顏良大哥模糊的面容。 只是一場夢而已。 冷軒蓉這樣告訴自己。 “軒蓉……軒蓉……” 當這聲音在冷軒蓉耳邊響起的時候,冷軒蓉恨不得馬上堵住自己的耳朵。她聽不出這聲音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但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顏良大哥那溫柔的語氣。這樣的呼喚,只能讓冷軒蓉心里的恐懼又增加幾分。 “軒蓉……不要為我擔心……” 這不過是顏良大哥平時經(jīng)常說的話。為什么會想到這句話?是為了安慰自己么? 冷軒蓉更加急躁,她緊鎖雙眉盯住那團人影,可人影晃晃悠悠,漸漸變了樣子。果然只是無聊的夢境,也不知道應該怎么才能醒來。 正想著,那人影一下子變成了竇皓維的模樣,他拱手施禮,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可突然間,那笑容又消失了,耳邊聲音再響起,“軒蓉姑娘,你要一直這樣欺騙我么?” 冷軒蓉一愣,飄蕩在她眼前的濃霧搖搖晃晃,那人影變換,再出現(xiàn)的,竟是梁三公子的樣子。梁三公子仿佛回到了當初他的那個竹林小院,他臉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靜,他緩緩轉頭望向冷軒蓉,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容,笑容乍然而止,轉瞬間他的手里出現(xiàn)了一柄鋒利的寶劍。梁三公子手提寶劍,神情變得猙獰無比,他滿眼仇恨,惡狠狠的盯著冷軒蓉。 這都是夢。 冷軒蓉這樣安慰著自己,這樣好歹讓她不必為了眼前的情景而更加驚慌。她的身子又顫抖起來,冷軒蓉以及對這樣的感覺無比熟悉了。 人影再次變換,這次出現(xiàn)的面容令冷軒蓉意外,那慈眉善目的老者,竟然是子夏巔上的張先生。 張先生原本微微比起來的雙眼驟然睜開,嘴角浮現(xiàn)起一絲笑意。這樣jian詐的神情不應該出現(xiàn)在張先生的臉上,冷軒蓉努力回憶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看到過這樣的笑容,到底是誰展現(xiàn)過這樣的笑容。這樣想著,果然那人影又變了,冷軒蓉眨眨眼睛,這次看的清楚,那笑容是出現(xiàn)在五先生竇彥東臉上的。 笑容中帶著jian詐與狡猾,除了五先生以外還能有誰會擺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又自然而然的露出這樣的笑容呢。只有那個對冷軒蓉下過毒手的竇彥東了吧。 人影漸漸靠近冷軒蓉,聲音再次回蕩起來。 “軒蓉丫頭,你還好么?” 冷軒蓉搖搖頭,在這夢境之中她也不需要再裝出恭順的樣子了。她知道自己心底深深的憎恨著竇彥東,可下毒的事情她從來沒有直接去問過他,時機未到,這件事只能暫且壓下來了。不好,冷軒蓉想要這樣回答。前世欺辱過她的人,今生她都努力去報仇了,可今生積攢下來的仇恨,冷軒蓉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怎么辦。如果下毒的那件事只是竇彥東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做的,冷軒蓉覺得自己也不應該放過他??伤歉赣H的至交好友…… “父親”兩個字從冷軒蓉的腦海中冒出來,再看眼前的人影也隨之轉變了。 冷軒蓉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影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清晰的人形,父親滿臉滿身都粘著鮮血,目光呆滯的站在冷軒蓉的面前。 父親,你怎么了父親……冷軒蓉想要跑過去,想要高聲呼喊,可一切都是徒勞,她只能站在原地呆呆望著。 鮮血一點點從父親的頭頂流淌下來,人影漸漸被鮮血染成暗紅的顏色,砰然向后倒去。 父親! 不……這只是夢…… 血色的人影一動不動,像是不會再有什么變化了,冷軒蓉暗暗松了一口氣,只盼著自己趕快醒來。可轉眼之間,只聽地上有了響動。血紅的人影蠕動著,漸漸變成了幾個沾滿血跡的人頭。 冷軒蓉能夠分辨出來,其中一顆人頭是正是她自己。除了她之外,還有杜亦霖和安平之。 這惱人的夢境。 冷軒蓉一陣反胃,感覺馬上就要吐出來了。這時就看安平之的人頭突然睜開的雙眼,沾滿血跡的嘴角也微微挑起,最后他張開嘴,輕聲呼喚起來。 “冷軒蓉……冷軒蓉……” “唔……” “冷軒蓉……醒醒……” 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涌上來,冷軒蓉猛然起身,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她不停的嘔吐,直到再吐不出別的東西,干嘔了半天才停了下來。 冷軒蓉滿眼淚水,腦袋里嗡嗡直響,但等她再抬起頭來,卻驚然發(fā)現(xiàn),安平之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遠處低頭望著他那雪白衣衫上沾染到的污穢。 糟了…… 這個念頭在冷軒蓉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將剛才的夢境給沖淡了許多。 安平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馬上露出滿臉的無奈,手腳利索的開始往下脫衣服。寬大的罩袍被他隨手扔在了冷軒蓉身下的床榻附近,正好蓋住了她剛剛吐出來的東西。看樣子這件衣服他是不想再穿了。流云花紋的腰封也被他解下來扔到這邊,隨即是里面穿著的一件件衣衫,最后脫到只剩下一件長衣長褲,安平之終于停了下來。 他用手里剩下的一條絲帶將長褲腰間系住,然后讓那件柔滑的蠶絲長衣隨意的蓋在外面。稍微猶豫了一下,最后他還是走到窗邊,將這屋中的一排窗子全都打開了。 陽光照射進來,安平之急忙躲在了最里面背陰的地方。他皺著眉頭扭頭望向冷軒蓉,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便有些惱怒的叫道,“你生病了嗎?真是夠臟的!” 冷軒蓉聞言一愣,雖然還有點暈眩的感覺,但她還是趕快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你別碰那個!跟我來!”安平之見冷軒蓉要自己收拾殘局,急忙制止,沖她使勁兒招手,讓他跟自己走。 冷軒蓉猶豫一下,緩步跟在安平之身后出了這個屋子。 兩人飲茶的屋中還彌漫著茶香,地上還殘留著茶水和紫砂茶壺的碎片。冷軒蓉知道自己一定是暈倒了,但看著外面天色,看來暈倒的時間也不長。大概安平之把她抱到里面床榻上想讓她休息一下。 冷軒蓉望著安平之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嘆,沒想到安平之平時看上去有點病歪歪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十分強健。一身輕薄的蠶絲衣服使他身子的線條顯露無疑,無論是手臂還是肩背,看上去都可以稱之為硬朗精悍,與以前冷軒蓉看到的曾顏良的背影差不多。 就在冷軒蓉看得出神的時候,安平之驟然停住了腳步,他這么一停,害的冷軒蓉一下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安平之皺著眉頭轉身望著捂住臉的冷軒蓉,沉聲道,“你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 冷軒蓉心中一驚,暗想,莫非這安平之背后長了眼睛不成! “沒……沒有……” 安平之一撇嘴,帶著冷軒蓉從二樓下來,拿起那柄油紙傘,匆匆離開這座木樓。 冷軒蓉一直跟在安平之身后,兩人在回廊中不時會碰到丞相府家丁,家丁雖然都恭恭敬敬給兩人施禮,但冷軒蓉看得出來,他們都對安平之這一身打扮吃驚不已。想來也是,丞相府長公子竟然只穿著長衣長褲在院中行走,實在有失儀表,更何況,身后還跟著一個冷軒蓉。 冷軒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停住腳步高聲道,“長公子,我……我告辭了!” 說罷,冷軒蓉轉身就要逃走。 “站??!”安平之面帶怒色想要叫住冷軒蓉,可冷軒蓉卻像是掙脫了枷鎖的兔子,聽到安平之的叫聲,馬上加快了速度,沿著回廊逃走了。 安平之望著冷軒蓉的身影悶哼一聲,就在這時,有幾個沒有穿著丞相府家丁衣服的人匆匆趕到,他們一個個面露兇光,問安平之,“長公子,要不要我們把那丫頭抓回來?” 安平之斜眼掃了說話那人一眼,怒道,“多嘴!” 那人被嚇了一條,急忙退到了旁邊。 安平之舒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你們現(xiàn)在就到武明郡去,給我查出曾顏良這個人的下落。不管是活著還是死了,都要給我查出確定的消息來。” 幾個人聽到“曾顏良”這個名字似乎都有些意外,但隨即整齊的點頭答道,“是!” 等這些人離開之后,安平之嘴角才挑起一絲笑意,他輕聲自語道,“怎么能讓你逃出我的掌心呢……哼……” 第二百九十五章 四分五裂,一盤散沙 冷軒蓉一路跌跌撞撞逃出了丞相府,好在這一路遇到的家丁都沒有阻攔她,等冷軒蓉跑到自認為稍微安全的地方,才癱軟的坐在街邊角落里大口喘氣粗氣。 她的雙腿像是篩糠一樣顫抖不停,雙手冷的像冰塊一樣,就算是看不到自己的面容,冷軒蓉也知道,她現(xiàn)在一定非常狼狽。在丞相府中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場驚夢,而那真正的夢境卻又偏偏顯得真實無比。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冷軒蓉用手捂住胸口,突然感覺到袖筒中有件東西晃動著。她把手伸到袖筒里一摸就知道了,原來是安平之給她的那個小茶桶。 冷軒蓉拿出那小茶桶仔細看看,發(fā)現(xiàn)黃銅制成的小茶桶上,竟然還有十分精細的雕花紋路,這紋路看上去有些詭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軒蓉受了驚嚇所以才會疑神疑鬼的。她心中暗想,莫非這茶葉里面有什么玄機?越是仔細看,冷軒蓉越覺得這茶葉可疑,那股差點令她窒息的茶香像是隨著小茶桶而來,瞬間就讓冷軒蓉陷入了難過的感覺之中。冷軒蓉抬手就要扔掉小茶桶,可就在這個時候,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約的身影一閃而逝。 是安平之派來監(jiān)視她的人! 冷軒蓉幾乎沒有多想就認定了那人影的身份,她急忙把小茶桶重新裝回到袖筒中,努力站起身子,搖搖晃晃的朝自己的家跑去。 遠處人影從角落里露出頭來,看到冷軒蓉朝著她家的方向倉惶跑了,躲在暗處的人并沒有追過去,而是閃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 他身手矯捷,專挑不容易被人注意的道路去走,在皇城的街巷中穿行,很快到了一個院落外墻。只見這人看看左右沒人,雙腳點地飄身上墻,隨后悄無聲息的落入院中。 院落看上去有些荒涼,想必是沒有專門的人打理。但院落很大,這個人壓低身形躡足潛蹤很快來到院落中一個房間外面,他沒有敲門,而是低聲道,“東家,我回來了?!?/br> “進來吧?!?/br> 荒蕪的院落中沒有人,所以屋中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后來回來的這個人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印記,所以他看上去總像是愁眉不展。他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走到屋中,打量一眼屋中圍桌而坐的幾個人,眼中閃過一絲厭倦,隨后將房門重新關好。 “東家,冷軒蓉從丞相府出來了,看上去挺狼狽的,但是沒有受傷,也沒有人跟著她?!?/br> 這個人說完這話,便找了一個角落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時就聽桌邊有人沉聲道,“她有可能是去給丞相府的人通風報信了!” 這話說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有一名年輕男子拍桌而起,指著剛才被稱之為東家的人怒道,“齊宗燕!你難道想拿我們這些人的性命做賭注嗎?如果這是個有譜的買賣倒也罷了,你賭那冷軒蓉?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坐在方桌主位的齊宗燕愁眉不展,他并沒有因為那年輕男子的話而生氣,實際上他也覺得那人的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墒鞘乱阎链?,他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但凡有其他辦法,他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因為太執(zhí)著于“復仇”這兩個字,一切都是因為與他在一起的這些人都太年輕氣盛,太不服管教。當初大當家的將重擔壓在他的肩頭,如今他已經(jīng)努力了,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結果卻實在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的。 他想讓這些年輕人聽他的,可他卻沒有足以服眾的東西。他能夠給他們找到棲身之所,能夠帶著他們來到皇城,能夠將一切都打點的滴水不漏,卻唯獨沒有辦法照著他們的意愿,馬上帶著他們報了血海深仇。這些人不懂得隱忍之道,齊宗燕甚至覺得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再豁出性命去報仇了。 這些年輕人之中,有的人確實在那場災難中死了所有親人,但也有幾個人原本就是無依無靠的孤兒。大當家的對他們有恩,按理來說他們就算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也應當為大當家的報仇??扇诉@東西,誰能說的準呢?他們可以貪生怕死,可以背信棄義,有人認定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報仇,所以鼓動人心,于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一盤散沙。如果現(xiàn)在有人抬腳離開,齊宗燕覺得很快他的身邊就不會再有什么人了。 “以前你齊宗燕在江湖上也是一個叫的出名號響當當?shù)臐h子!可如今再看看你!”剛才說話的那個年輕男人站起身來伸手指著齊宗燕,怒道,“你就是個縮頭烏龜!你躲在別人身后,什么事情都不敢自己做主!大當家的當初是瞎了雙眼才將我們所有人都交托給你!你們看看!你們都看看!所有跟著他齊宗燕的人,還有幾個活著!全都是他的錯!” 那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但包括齊宗燕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言不發(fā)。 那年輕男子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說話,便挑起了嘴角冷聲道,“你們!你們都是縮頭烏龜!老子不跟著你們了!你們就窩在這里等著,看看老子是怎么給大當家的報仇的!有想做一條真漢子的人,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