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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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是受夠她了!你這也太不衛(wèi)生了吧? “這是啥東西?”注視著腹部上的土渣子,我有些憤怒地問她。 墳婆拍了拍手掌,緩聲道:“止血的!問那多干啥?你要是死了,老婆子咋給那人交待?” 我聽了一愣,慌忙問:“給誰交待?” 墳婆冷冷撇了我眼,訓(xùn)斥道:“住嘴!” 見我臉色也很難過,墳婆只得緩了緩口氣,又道: “雖說今兒個(gè)解禍?zhǔn)?,不過除了那塊禍心以外,其他蛇鱗都給老婆子逼出去了!也算給你多爭取了些時(shí)間!” “小娃娃不怕!蛇鱗可不會長那么快,離發(fā)作還有些日子哇!” 話音落下,墳婆就不再理我,慢慢轉(zhuǎn)過身,往黑處走。 我急忙掙扎地站起,跟上去問了句: “你去哪???” 墳婆頭都不回地道:“老婆子還有事要辦!等過一陣,我再想別的法子給你解禍!” “到時(shí)候我會來找你的!” 她這一走,下次見面又不知要到啥時(shí)候了!眼瞅著墳婆消失在了夜色中,我心里也變得慌亂起來。 幾秒鐘不到的功夫,墳婆的身影就和黑暗融為一體,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沿著漆黑的十字路口,我獨(dú)自回到村里。 這會已是凌晨,村子里黑壓壓的一片,遠(yuǎn)處傳來狗叫,我悄無聲息地回到臥室,打開燈,瞧了眼腹部的傷口。 別說,墳婆的這把土還真管用!再說傷口本來就不大,這會血早就止住了。 將身體擦拭干凈,那塊黑色的蛇鱗這才重新浮現(xiàn)出來,它就躲在我皮膚下,似乎在嘲笑我。 氣惱地伸手朝它抓去,蛇鱗再次消失,過了會又鉆了出來。 沒再去管它,我關(guān)燈躺在床上,一陣莫名的陰冷席卷全身,讓我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確定,墳婆是真的想幫我解禍,盡管她性格古怪難測,手段更是陰損無比,但這讓我多少感到些暖意。 自從被秦總騙去夜總會后,我時(shí)刻處于惶恐之中,整天提心吊膽,睡覺都不踏實(shí)! 但現(xiàn)在,有墳婆這樣的玄學(xué)大師幫助,讓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那個(gè)劉老頭又是怎么回事?他為啥穿了雙女鞋?難道真是沒鞋子穿,隨手撿來的? 上次在墳地分別后,劉老頭失蹤了很久,這次他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村子里,難道說……劉老頭也在暗地里跟著我? 劉老頭這人雖然瘋瘋癲癲,做事不符合邏輯,但至少他也是站在我這邊的,可惜他今天來的實(shí)在不是時(shí)候,出言頂撞了墳婆,下次在給墳婆遇到,劉老頭恐怕沒這么容易能逃掉。 至于墳婆所說的,劉老頭打亂了十字路口的氣場,這話我不知該怎么理解,可能劉老頭這么做是無意的吧? 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想起刑言的遭遇,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夜總會的二樓,到底得有多恐怖? 二樓!才是害死刑言的主兇!而蛇禍只是起到了推潑助瀾的作用! 看來我要離二樓遠(yuǎn)點(diǎn)! …… 第二天上午我才睡醒,收拾一番后,我準(zhǔn)備動(dòng)身返回。 借助墳婆的幫助,我從刑言那里得知夜總會最恐怖的秘密,眼下,我必須盡快回去,否則蛇禍有發(fā)作的危險(xiǎn)! 聽說我要走,刑叔急忙熱情地?cái)r住我,道: “小白,你來一趟不容易!多住幾天再走吧!” 我搖頭道:“不行啊叔!我還有事嗯!改天再來看你吧!” 正要出門呢,刑叔卻身子一閃,攔在院子門口,不讓我出去! “刑叔,你這是啥意思?”我不解地問他,只見刑叔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道: “你還不知道咱們村的規(guī)矩!這尸體下葬滿百天的話,要請戲班唱陰戲的!” 給他這么一說,我忍不住好奇道:“陰戲?那是啥東西?” 刑叔干笑了聲:“其實(shí)也沒啥,就是唱給死人聽的戲!咱們這就信這個(gè),因?yàn)榘偬焓腔鼗暌拱。 ?/br> “再說我兒子那事,就更要安排陰戲,來壓壓煞氣了!” 也許是想起刑言橫死三月,卻又刨墳而出的場景,刑叔臉色都白了! 我瞇著眼瞧他,琢磨刑叔是想請我去看陰戲,于是我搖頭拒絕道: “叔,我真有事要趕回去!陰戲我就不看了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刑叔卻還擋在門口,沒有要放我出去的意思! 我感到有些不對,回頭看,刑家人居然都從屋里走出,將我圍成一團(tuán)!而且更詭異的是,所有人臉色都很不自然! “你們這是……啥意思?” 我變得警惕起來,死死盯著刑叔。 嘆了口氣,刑叔緩緩道: “白輝,按理說吧,這陰戲是唱給鬼看的!活人沒必要參加,可咱們村的規(guī)矩不同,這陰戲啊……必須要請個(gè)活人來當(dāng)觀眾!也只有活人的陽氣,才能鎮(zhèn)住場!” “否則戲場陰氣太重,會出大事的!” 我見刑叔臉色有些難看,就不解道:“那你們就派個(gè)人去,不就得了?” 苦笑了下,刑叔回道:“咱們村的人不行!必須要請外地人去!” 頓了頓,他苦口道:“白輝啊,我都找人算過了!你和我家刑言是同事,你倆氣場能對上號,再說了,人家說你倆命格互補(bǔ),所以……叔想請你去看陰戲!” ……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白輝又不傻,這事肯定沒他說的那么簡單! 演給死人看的戲,為啥要請活人到場當(dāng)觀眾?這不是自相矛盾么?到時(shí)候鬼知道會遇到什么兇險(xiǎn)? 再說了,這事真要像刑叔說的那么簡單,那為何他要全家興師動(dòng)眾地勸我? 想到這,我冷笑道: “不好意思!請你們讓開!放我出去!” 見我不答應(yīng),刑叔直接急了,干脆砰地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白輝!你好事做到底?。≡蹅兇宓囊?guī)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千萬不能壞??!” “假如不按照規(guī)矩辦,這陰戲也就沒法唱了!到時(shí)候……刑言的尸體要是再從墳里爬出來,那該咋辦?” 刑叔臉色焦急,就朝要給我磕頭了!甚至不光他,邢家其他長輩也都過來勸我: “幫幫忙吧白輝!那陰戲只有你去,才能鎮(zhèn)住場子!我們是專門找人問了的!” “你去!我們老邢家保證你不會出事!” 越給這些人勸,我心里就越覺得奇怪,越不想去!深吸一口氣,我朝這幫人冷聲道: “讓開!不然我報(bào)警了!” 聽說我要報(bào)警,跪在地上的刑叔,朝家人使了個(gè)眼色,眨眼間的功夫,好幾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小伙子撲過來,將我五花大綁起來! 我x! 邢家人本來就多,又都是干活的莊稼漢,當(dāng)時(shí)我給這群人按在墻角上,絲毫動(dòng)彈不得! “你們敢這樣對我……就不怕墳婆找上門來?” 危機(jī)關(guān)頭,我只得搬出墳婆的名字嚇唬他們,沒想到刑叔聽了卻滿不在乎: “你以為我不知道?昨兒個(gè)夜里墳婆就走了!有人親眼看到她離開村子的!” “再說了!只要今晚的陰戲能唱完!回頭我去找墳婆認(rèn)錯(cuò)!該殺該干啥,全憑她老人家吩咐!” “我眼睛眨一下都不姓刑!給我抬下去!” 刑叔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他一揮手,我就給這些人五花大綁地,拽進(jìn)了屋子里。 任憑我各種喊叫掙扎,一切都于事無補(bǔ)!當(dāng)時(shí)我給刑家人拖進(jìn)了臥室里,手機(jī)還被他們搜走了。 你能想象到么?墳婆前腳剛走,我就給刑家人綁了起來!非逼著我晚上去聽陰戲! 按刑叔的說法:首先,陰戲必須有一個(gè)活人觀眾在場,而且必須是外村人,否則戲場陰氣太重,要出大事不說,而且搞不好,以后刑言還要從墳里爬出來! 還說我和刑言是同事,彼此氣場能對上號,所以我就成了去看陰戲的最佳人選! 這特么的!我就搞不懂了,是哪個(gè)不怕死的,給刑叔出這種餿主意?什么氣場對號?命格互補(bǔ)?他這不是在扯淡么? 就不怕回頭墳婆知道了找上門? 農(nóng)村人都迷信,我就是在農(nóng)村長大的,再清楚不過了,每個(gè)地方的規(guī)矩不同,但你這村子的規(guī)矩,也太特么邪乎了吧? 再說這種事我不同意,你也不能用強(qiáng)??? 當(dāng)時(shí)我真的很生氣,沒想到邢家人竟然這樣對待客人!但后來仔細(xì)想想,刑叔兒子在夜總會上吊而死,再加上昨天陰尸還魂,他這么做也有自己的苦衷…… 刑叔是怕……怕他兒子哪天再從墳里爬出來! 想到這,我氣也消了好多,再加上邢家人輪番進(jìn)屋對我安撫,特別是刑叔,眼角都哭腫了,我除了同情,那還能說啥? “白輝你放心!我邢家人絕不會害你的!今晚的陰戲也就是走個(gè)過場……你要是有一點(diǎn)閃失,我?guī)依闲?,去給墳婆賠命!” 刑叔這么大歲數(shù)人,跪在我面前直抹眼淚,弄的我心一下就軟了,只好將他扶起,答應(yīng)道: “叔,你別說了!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 那會綁在我身上的繩索,已經(jīng)給他們解開了,聽我答應(yīng),刑叔也挺高興,又安慰了我兩句,就出去了。 這整整一天,邢家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把我當(dāng)爺一樣供著,但一直有人盯著我,除了上廁所以外,根本不放我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我在一幫人的圍擁下,給帶到了戲場。 而這戲場……竟然就在村外那條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