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44 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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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剩下兩次機會,這應該不用我提示吧?”包裹在火焰之中的盛焰看著遠處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邁斯與普朗吉,冷笑道。 普朗吉走了出來,握著那對手斧,盯著盛焰沉聲道“我要動手了?!?/br> “沒必要告訴我,螻蟻的攻擊不論是偷襲還是正面戰(zhàn)斗都無法對我產(chǎn)生任何威脅。”盛焰大笑著仰起了頭,“來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帶給我一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普朗吉便咆哮一聲,率先發(fā)起了攻擊! 他的攻擊很直接,那對手斧之上泛起了毫無花哨的亮銀色斗氣,直接就劈向了盛焰。他的戰(zhàn)技也毫無花哨,就是這么一左一右地斬了過來,干脆利落到近乎簡單的地步。 如此干脆的攻擊讓盛焰都忍不住揚了揚眉,他沒有想到普朗吉的攻擊就這么簡單——以他們的實力想要撼動盛焰實在是難上加難,剛才三人之中最強的吉爾的憤然出手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普朗吉又一次進行了這樣毫無作用的攻擊,這讓他多少有些不解。 “無聊,你又浪費了一次機會。”盛焰的語氣無比傲慢,他不閃不避地看著普朗吉,等待著普朗吉的斧頭落到自己身上,然后被包裹著自己的火焰燃燒殆盡。 ——然而下一秒,普朗吉的動作忽然變了。 他的身上,驟然散發(fā)出了一道土褐色的光芒,那光芒的源頭似乎是他制服之下的某件衣服。隨著那道土褐色的光芒亮起,普朗吉的身上也仿佛凝結起了一層外殼,似乎讓他變得更加堅硬了幾分。 那是他的魔導器,對于魔導師和騎士階以下的攻擊都有著絕對防御力的魔導器。雖然這件魔導器在面對盛焰時或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他依然這么做了——因為他打算直接抱住盛焰。 他的雙斧已經(jīng)被他扔開了來,他的攻擊本就是幌子而已,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抱住盛焰,讓盛焰短時間內(nèi)無法逃離接下來的攻擊。 “既然你想被燒成灰燼,那我就成全你?!笔⒀嫖⑽⑻ь^,看著身體被籠罩在火焰之中的普朗吉,冷笑了起來——他有些不悅,身為魔法師貴族,區(qū)區(qū)武者居然敢抱住自己的身體,那讓他感到不悅且惡心。 “你能活下來再說吧!”普朗吉的話語有些含糊不清,他的眉毛已經(jīng)被火焰所吞噬,如果不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光頭,或許他的頭發(fā)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燃燒起來了。 盛焰正想繼續(xù)開口嘲笑普朗吉,不遠處的波動卻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那是魔力的波動,他能夠感覺到。 他緩緩地抬頭望去,卻只見邁斯的劍上已然騰起了一股紫色的光芒,恍若有一團紫色的火焰在其劍上燃燒一般。盛焰抬頭望去的同時,邁斯也正看著盛焰,他輕輕地笑了笑,旋即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刺劍。 “破魔劍?”盛焰瞇了瞇眼,面色有些陰沉,“原來如此,你不是一名武者,而是一名魔武士?!?/br> “你知道得太晚了?!边~斯冷笑一聲,驟然沖向了被普朗吉死死抱住的盛焰。而就在他沖上前的那一瞬間,普朗吉終于被那烈火灼燒得失去了意識,緩緩地松開了手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一團焦黑,若不是還能看見胸口有微弱的起伏,或許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了。 他的魔導器,終究還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普朗吉的身體剛剛倒地,破魔劍就瞬間穿透了那包裹著盛焰的烈火。那團將吉爾震飛的火焰此刻似乎失去了作用,只是任由邁斯的破魔劍貫穿了進去,直直地刺向了盛焰的身體。 然而下一秒,那包裹著盛焰的烈火卻驟然收縮了起來,它們聚集成團狀,宛若實質一般夾住了邁斯的破魔劍! “沒用的,破魔劍能夠忽略魔法的保護,但我的實力遠超于你,區(qū)區(qū)破魔劍還傷不了我?!笔⒀娴拿纨嫿K于露了出來,那股傲慢之色依然停留在他的臉上。他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被他的魔力架住的刺劍,于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從劍上涌入了邁斯的體內(nèi),“如果你是一名騎士階,或許這一劍已經(jīng)穿透了我的身體——不過可惜,你太弱了。” 盛焰將臉往前湊了湊,低聲笑道“我說了,你們不過就是一群螻蟻罷了?!?/br> 邁斯的身體驟然一震,一股鮮血便從他的口中噴射而出,射向了盛焰的面龐。站在他正前方的盛焰微微皺了皺眉,那股血箭在空中便被高溫蒸發(fā)得無影無蹤。 “你錯了,我也沒打算借此打敗你。”邁斯緩緩半跪在地上,抬起頭有些艱難地笑道,“至少,我已經(jīng)徹底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也讓你解開了你的火焰屏障。” 盛焰的瞳孔驟然一縮,然后迅速地抬起了頭——只見天空之中,一道璀璨的劍光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的身前! “我怎么可能真的叫出聲啊”邁斯看著天空之中咆哮著斬向盛焰的吉爾,低聲喃喃道,“看你的了,吉爾” 邁斯再一次噴出了一口鮮血,旋即也緩緩地軟倒在了地上。和普朗吉不同的是,他雖然失去了戰(zhàn)斗力,但卻并沒有失去意識,他的雙眼依然注視著天空中的吉爾與來不及防御的盛焰。 然而下一秒,盛焰卻冷笑了起來。 “我之前說的是,三次攻擊。”盛焰微笑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了吉爾的身上,語氣里滿是惡意,“而現(xiàn)在,是第四次攻擊了吧?” ——吉爾的劍幾乎已經(jīng)落在了盛焰的身上,然而與此同時,盛焰的身體里卻驟然向外擴散出了一道火紅色的波紋,宛若新星一般四散了開來! 轟! 爆炸性的力量自他身體里涌出,吉爾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地擊中了一般,再也無法將劍繼續(xù)劈下去,只能在盛焰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的身體宛如破布娃娃一般倒飛而出,此刻的吉爾,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里一片嗡鳴,那零距離的爆炸讓他的視覺聽覺仿佛全部失去了作用! 目睹了一切的邁斯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所有的計劃變得毫無意義。如果能給他更多的準備時間,或許他還能再和盛焰周旋一會兒,但現(xiàn)在,勝負已定。 “結束了?”盛焰微笑著看著邁斯與吉爾,同時有些厭惡地掃了一眼普朗吉焦黑的身體。 吉爾緩緩地爬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瞪著盛焰——他張了幾次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對你們的勇氣表示贊賞,但勇氣終究無法彌補實力上的巨大鴻溝。”盛焰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倒在地上的邁斯,語氣里滿是復仇的快意,“我很想直接把你們燒成灰燼,但那樣做實在是太過便宜你們了——為了表彰你們給我造成了一點小麻煩,我決定暫時留你們一條命?!?/br> 吉爾單膝跪在地上,緩緩地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鮮血。零距離的爆炸只讓他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此刻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他只能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盛焰,如果憤怒能夠殺人,那么盛焰此刻早已被他撕成了碎片。 “當然,你們剩下的時間并不會太長,因為那只會持續(xù)到我解開魔法門之后——有什么能夠比讓敵人看著自己所保護的東西被破壞,卻只能無能為力地躺在地上,更讓人興奮的呢?”盛焰緩緩地走向了那道魔法門,臉上帶著有些猙獰的笑容。他路過齊格飛的身邊時還刻意停了下來,看著被閉鎖在褐色光芒里的齊格飛咧了咧嘴,“喲,大天才,為什么狼狽到這幅模樣了?” 轟! 目睹了一切的齊格飛暴怒地一拳轟擊在那土褐色的光芒之上,但依然無法突破厚土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垂下了自己的拳頭,認真地看著盛焰低聲道“如果我出來了,我一定會一拳轟爆你的腦袋?!?/br> 盛焰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驟然解開了自己身上時時刻刻保護著自己的魔力屏障,張開雙臂站在齊格飛的眼前笑道“你看,我現(xiàn)在離你近在咫尺,如果你真的想要打爆我的腦袋,現(xiàn)在就是個好機會啊?!?/br> 他把臉向前湊了湊,挑著眉毛笑道“來啊,快點,快來打爆我的腦袋啊?” 暴怒的齊格飛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土褐色的光芒,他的皮膚上一層層的龍鱗驟然顯露,那土褐色的光芒也隨著他的攻擊愈發(fā)地顫動了起來。一旁的厚土輕輕地皺了皺眉,看著盛焰低聲道“夠了,你去幫蝕水干掉格里高利,再和他們回來一起解決他?!?/br> 盛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微笑道“不,厚土閣下,我有一個更好的計劃?!?/br> 厚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厚土閣下,您仔細想想想,我們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盛焰忽然越過了厚土,帶著微笑走到了齊格飛的身后,走到了那道魔法門的面前,“我們的目的是清除叛國者,并且將祈禱鐘聲帶回來——既然如此,我難道不應該先去把祈禱鐘聲找出來嗎?” 厚土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輕輕地搖頭道“我不反對,你去吧——我知道你想用祈禱鐘聲來爭取自己在掌燈人們面前的辯解權,但就算掌燈人們能夠忘記你棄奧利安娜于不顧,羅根也一定不會忘記的。” 盛焰的臉色微微一白,獰笑道“我會讓老師放棄處置我的。” 厚土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只是繼續(xù)保持著自己的動作,讓齊格飛無法從那土褐色的光芒之中脫身而出。而盛焰則站在了那道魔法門前張開了雙臂,大笑道“看來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束了,齊格飛,我贏了,這個大陸上將再也沒有你這個天才之中的天才——這真是令人興奮的事情啊?!?/br> 他緩緩地轉過了身,目光從吉爾三人的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面色憤怒的齊格飛身上,輕聲笑道“你們想要保護這扇門后面的人們,而我的任務則是要清理掉所有的叛徒——你們珍視的一切都在這扇魔法門之后,但你們卻再也沒有保護這一切的力量了,多么可悲,又多么令人興奮!” 他的身上驟然騰起了暗紅色的魔力,那暗紅色的魔力涌向了那扇隱蔽起來的魔法門,魔力與魔力之間的碰撞,引起了一道道漣漪。就算是對魔法一竅不通的吉爾也能看出,盛焰正在破壞那道魔法門,魔法門很快就會徹底失去作用,將大門敞開在盛焰的眼前。 “現(xiàn)在,你們所保護的東西即將被我所破壞,你們所珍視的一切都將蕩然無存!”盛焰狂笑了起來,他張開雙臂站在魔法門前,看著魔法門的波動越來越大,眼中也露出了興奮的神色,“而我,作為勝利者,即將走向一條無比光明的道路,魔導國也將走向一條無比光明的道路!這條道路將由我,盛焰,親手開辟!?。 ?/br>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意外突然發(fā)生了。 三個感嘆號,代表他的最后一個音驟然上升了很多。 那不是因為他想要用自己驟然拔高的音調表現(xiàn)自己此刻心情的愉悅,心情愉悅并不會將音調拔高到這個地步。通常來說,這種忽然拔高音調的行為,不是因為恐懼就是因為驚駭。 而此刻的盛焰,兩者兼具。 ——因為就在他說到最后一個音的時候,魔法門里驟然探出了一根巨大無比的法杖,如同一柄戰(zhàn)錘一般狠狠地轟向了他的臉龐。 看那法杖的揮擊速度以及角度,那顯然是一次蓄謀已久的攻擊。 此刻的盛焰,在剛才嘲弄齊格飛時解開了自己的魔力屏障,而破壞魔法門時又讓他太過得意忘形了一些,一時間猝不及防之下竟是來不及對那根法杖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只能用無比驚駭?shù)哪抗庾⒁曋歉ㄕ入x自己越來越近,然后劇烈的痛楚便從自己的臉頰上傳了過來。 ——那根法杖的使用者,大概是一位四階五階左右的大劍士。 那也就意味著,這一棒的力量絕對不亞于一位重量級的拳擊選手全力重拳出擊。 同時也意味著,身體羸弱的盛焰絕對不可能用自己的身體抗住這勢大力沉的一棒。 ——所以他倒飛了出去,以一個極其完美的弧度,伴隨著他滿嘴的牙齒,以及口中噴射而出的那道血箭。 他的人還在天空中時,慘叫聲尚且能夠從他口中發(fā)出,然而當他的身體落地時,那慘叫聲也就瞬間戛然而止。剛才還無比囂張不可一世的盛焰,此刻正以一個極其凄慘的模樣躺在地上,本來英俊的面龐由于失去了牙齒而凹陷下去了一大塊,他的口鼻之中也不住地流出鮮血,那鮮血很快地在地面上匯聚成了一片血潭。 “無比光明的道路?”魔法門里,一個笑瞇瞇的銀發(fā)半精靈,在眾人或驚駭或驚喜的目光之中,扛著染血的法杖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走路的姿勢也無比放松,如果忽視掉那根正在滴血的法杖的話,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出來郊游的魔法師,而不是一個剛剛才痛下黑手無恥偷襲的jian詐老賊。 “抱歉,此路不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