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39 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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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爾的騎士劍雖然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好武器,但那到底是一柄歐內(nèi)斯特里的鐵匠們打造出的凡品而已——或許這柄騎士劍在普通武器之中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精品,然而精品,也終歸只是普通武器之中的精品而已。 比起法洛斯手上那柄怪異至極的長劍,勞爾的厚重騎士劍,到底是黯然失色。 說時遲那時快,法洛斯的長劍直直地上挑,自蘭斯洛特的身前掠過,竟是打算直接刺入蘭斯洛特的下頜將他的整個腦袋穿透。蘭斯洛特的反應(yīng)倒也不慢,但終歸是比法洛斯的劍略慢了一籌,他的身體幾乎是直接向后倒了下去,然而他的臉頰之上還是被劃出了一條巨大的傷口,那傷口從他的右邊嘴角一直拉到了他的右額頭,與法洛斯一開始在他的臉上留下的那道傷口恰好組成了一個十字,鮮血登時染紅了蘭斯洛特的半張臉龐。 “現(xiàn)在,你可以繼續(xù)為我表演你的騎士不死于徒手了?!狈逅箍粗蚝笸碎_半跪在地面的蘭斯洛特,嗤嗤笑著甩了甩染血的劍,蘭斯洛特的鮮血頓時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道猩紅的弧線,“或者說,拔出你的阿隆戴特,畢竟這是你唯一的武器了——你那些破銅爛鐵在我的西亞普之刃面前就像玩具一樣可笑,能夠和它爭鋒的武器這世間可并不太多。” 蘭斯洛特擦了擦臉上的血,忽然笑了起來“可是僅僅是在這里,就有不下五柄能夠與它爭鋒的武器?!?/br> 法洛斯頓時一窒,咬了咬牙沒有說話——的確,他手中的西亞普之刃是一柄難得一見的武器,那是矮人的杰作,是某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之后斯圖加特賞賜給他的武器。但眼前的這些人之中似乎都有不遜色于西亞普之刃的武器,不論是齊格飛的巴姆魯克、高文的加拉汀、梅林的世界樹之根、伊格萊茵的符文劍還是蘭斯洛特背上的阿隆戴特。 法洛斯忽然將目光放在了梅林身上,旋即又回頭看了一眼蘭斯洛特。不得不說,他現(xiàn)在居然在蘭斯洛特的身上看到了幾分梅林的影子,那種不論自己如何劣勢,都必須要在嘴皮子上找回場子的行為,顯然是梅林最擅長的東西。 他仔細(xì)地看著蘭斯洛特,臉上忽然露出了奇特的笑容,旋即舉起了手中的西亞普之刃“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想聽嗎?” “那得看你想說嗎,你不想說,我自然也就不想聽了。”蘭斯洛特撇了撇嘴,握緊了雙拳輕聲道。 “你背上分明背著阿隆戴特,可是你似乎并不愿意將其抽出來對敵,這是為什么呢?”法洛斯瞇著眼睛,目光中閃動著光芒,“是不是因為,只要你抽出了阿隆戴特,你的斗氣就會全部注入到阿隆戴特之中呢?” 他頓了頓,繼續(xù)微笑道“是不是,阿隆戴特在你的手中只有一種使用方式,那就是揮斬出那道破壞力極強的劍氣呢?” 蘭斯洛特的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忽然反手握住了自己背后的阿隆戴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狈逅购鋈豢裥α似饋?,他看著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一面笑著一面顫抖著指著蘭斯洛特“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老頭子根本就沒有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學(xué)生,你跟我一樣,不過是老頭子的學(xué)生而已,而不是他真正的學(xué)生??!” 蘭斯洛特的臉色更差了,但對于梅林等人而言,顯然法洛斯的話語讓他們有些不太能理解。高文皺著眉頭,低聲對梅林道“他在說什么?什么叫只是學(xué)生而已,而不是真正的學(xué)生?” “我也不明白,但是從他們的話語之中,我大概可以推斷出一些東西?!泵妨忠舶欀碱^,若有所思地道,“他們倆是師兄弟,同樣都是蘭斯洛特的老師、那位湖邊的隱世賢者的學(xué)生。法洛斯在那位賢者身邊的時間要更長一些,因此他或許知道更多關(guān)于那柄阿隆戴特的事情——從他剛才的話語之中來看,顯然阿隆戴特是那位賢者最重要的寶物,而蘭斯洛特雖然繼承了阿隆戴特,但卻并沒有掌握阿隆戴特的真正使用方式?!?/br> “換言之,蘭斯洛特并沒有獲得阿隆戴特的承認(rèn),也就是說——他沒有獲得那位大賢者的承認(rèn)?!币粮袢R茵嘆了口氣,美麗的面孔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云,“有點不妙,那孩子本就不是法洛斯的對手,而現(xiàn)在他最大的底牌也似乎無法使用了,畢竟他們這一戰(zhàn)之中,是禁止使用斗氣的。” 高文咬牙道“這未免太不公平了些,我把加拉汀借給蘭斯洛特卿使用怎么樣?” “加拉汀離了你的手,也不過是一柄鋒利的寶劍而已。這對于蘭斯洛特卿而言或許有所幫助,但卻無法讓他占據(jù)主動?!碧乩锼固箛@息著搖了搖頭,握著腰間佩劍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有些發(fā)白,“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一擁而上,別管什么規(guī)則不規(guī)則的,先把那個家伙打倒再說。” “不,還不至于到那一步。”梅林忽然搖了搖頭,輕聲道,“如果蘭斯洛特的局面真的危險到了那個地步,我們再出手也不遲,但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必要。再怎么說,他也是圓桌騎士們之中最強的那位騎士,我們應(yīng)該給予他充足的信任?!?/br> “兄長,如果他真的比你更強的話,這樣的局面應(yīng)該對于他而言只能算作試煉,而不是險境?!奔永姿挂沧プ×烁呶牡氖滞螅瑥逆z甲之后發(fā)出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先按照梅林說的話行動吧,我知道您和他的友誼令人羨慕,但這樣的關(guān)心卻是沒有必要的?!?/br> 梅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無奈——加雷斯沒有像正常的騎士一樣稱呼他為梅林閣下,顯然依然對他有些不太服氣。 高文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嘴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蘭斯洛特的身上。 “怎么了?你似乎有些不太服氣的樣子?!狈逅剐Σ[瞇地用西亞普之刃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如果你認(rèn)為我說的話不對,那就把你的阿隆戴特拔出來讓我閉嘴吧。我可是見過阿隆戴特的真正模樣的,老頭子手中的阿隆戴特令我至今都感到心悸,不知道你是否也能夠達(dá)到他那樣的程度?” 蘭斯洛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將手伸到了背后,握住了阿隆戴特的劍柄。 冷徹的幽藍(lán)光芒頓時自劍鞘之中四散了開來,那藍(lán)光照耀在蘭斯洛特的身上,也照耀在了法洛斯的臉上。法洛斯的臉色頓時微微一凝,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不少——正如他之前所說的一樣,阿隆戴特給他留下的印象極其深刻,如果蘭斯洛特真的能夠?qū)⒙〈魈氐恼嬲婺空宫F(xiàn)在他的眼前,或許他就真的需要全力對付蘭斯洛特了。 ——那個老頭子的劍技,本就是為阿隆戴特所開創(chuàng)的。 ——自己當(dāng)年之所以要對老頭子動手,就是因為他不愿意將阿隆戴特傳給自己。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已經(jīng)足以繼承阿隆戴特,也為了讓老頭子承認(rèn)自己的實力,自己猜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然而,阿隆戴特卻依然沒能留在自己的手中。 法洛斯的臉色愈發(fā)凝重,他盯著蘭斯洛特,一字一頓地道“也就是說,你真的能將阿隆戴特拔出來?” “——我現(xiàn)在的行為,不是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了嗎?” 蘭斯洛特淡淡地笑了笑,他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圣潔的光芒,仿佛此時此刻,他拔出來的不是一柄劍,而是自己的信仰,是自己的驕傲與榮譽。 幽藍(lán)色的光芒愈發(fā)明亮,仿佛蘭斯洛特拔出來的是一柄如同祈禱鐘聲一般的光劍一般。但當(dāng)他將阿隆戴特徹底抽出來之后,那藍(lán)光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阿隆戴特的真身,也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中! 死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上一次蘭斯洛特將阿隆戴特抽出來的時候,那驚人的壓迫力令圓桌騎士們都感到畏懼,那數(shù)十位魔法師聯(lián)手施展出的大禁咒僅僅只是余波就將貴族騎士凍死在了高墻之上,但在蘭斯洛特的阿隆戴特面前卻是顯得如此無力——這柄湖光之劍的威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但這一次,沒有一個人露出敬畏之色,反而是驚訝與失望之色,充斥了他們的面孔。 “哈,哈哈哈哈哈!!那也叫劍?那也配叫一柄劍?”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歐貝克的大笑聲頓時撕裂了這份寂靜,“太好笑了,這就是你寄予了重望的武器?就這么一柄——不,一根鋼管?” 蘭斯洛特手中的阿隆戴特,這一次卻不同于上一次它出現(xiàn)的時候了。上一次它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時,它的模樣是一柄散發(fā)著藍(lán)色光輝的華麗騎士劍,僅僅只是看上去便知道它的不凡;然而這一次,它的身上卻因為沒有斗氣而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光輝,它的本來面貌也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目光之中。 就像歐貝克所說的那樣,這根本不能叫做一柄劍,而只能叫做一根鋼管——一根沒有劍尖、劍刃也不夠鋒利、渾身黝黑的鋼管。 歐貝克笑得前仰后翻,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因為這一幕實在是過于滑稽了一些。而圓桌騎士們的臉色則有些不太好,高文已經(jīng)再一次握住了腰間的加拉汀,隨時準(zhǔn)備著再次催動加拉汀的力量全力出手救下蘭斯洛特。 只有梅林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許好奇,他的目光從蘭斯洛特的臉上劃過,然后落在了法洛斯的臉上——于是緊接著,他的臉上便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 “有點意思?!?/br> 法洛斯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嘲弄之色,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認(rèn)真了起來,握著西亞普之刃的右手也漸漸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魔力的藍(lán)色光輝在他的機械左臂之上一閃而過,魔力符文一個個地出現(xiàn)在了手臂上。 歐貝克的大笑聲依然沒有停止,他指著蘭斯洛特,大笑道“法洛斯,看來就像你所說的一樣,這家伙根本就沒有得到你老師的承認(rèn)啊——太有意思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有什么能夠比在戰(zhàn)斗時抽出一柄鋼管來得更加滑稽的呢?對了,蘭斯洛特卿,念在我們曾經(jīng)也算認(rèn)識的份上,不如我借你一柄騎士劍吧?雖然我們的騎士劍算不上什么寶劍,但是再怎么說,也比一根鋼管來得要更加有用一些??!只要你——” “閉嘴?!?/br> 法洛斯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歐貝克的聲音。 歐貝克愣了愣,霍然回頭看向了法洛斯,然而他還未來得及說話,法洛斯便對著他揮動了手中的西亞普之刃——那劍痕再次揮斬而出,只是被一名貴族騎士輕松地?fù)趿讼聛怼?/br> 法洛斯并沒有全力出手,他也沒有全力出手的必要。他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讓歐貝克閉嘴的態(tài)度。 “你在干什么,法洛斯!”歐貝克的臉色驟然變得暴怒了起來,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法洛斯,聲音就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的,“別以為你的身份不同,就可以在這里為所欲為了。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告訴我的母親,不知道在她的眼里看來,你這些舉動能不能算作背叛者!” “你再說一句話,我就直接加入他們的陣營?!?/br> 法洛斯看了歐貝克一眼,輕輕地咧了咧嘴。拋下這句話之后,他便又一次回過了頭,沒有再管氣急敗壞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歐貝克,看著蘭斯洛特舉起了劍——法洛斯微微瞇著眼睛,語氣嚴(yán)肅地輕聲道“原來如此,看來不是阿隆戴特不承認(rèn)你,而是你根本不愿意使用它罷了?!?/br> “我還沒有替老師復(fù)仇,如何能夠使用老師的遺物呢?”蘭斯洛特的語氣無比平靜,那柄丑陋的阿隆戴特也舉了起來,平整的劍尖直指著法洛斯。 “但是現(xiàn)在,我將用老師的遺物——為老師復(fù)仇?!?/br> ——下一秒,阿隆戴特之上,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幽藍(lán)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