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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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這東西很奇怪。平時看上去十分溫馴。而且很通人性。有些牛甚至在臨被宰殺的時候會流下眼淚。卻不會反抗掙扎??墒桥R坏┮前l(fā)起瘋來。它的速度雖然快不過戰(zhàn)馬。但是龐大的身軀帶來的那股巨大沖擊力也是相當(dāng)驚人的。戰(zhàn)國時的田單就曾經(jīng)利用火牛陣大破過敵軍。 剛才關(guān)羽就小小的吃了一點虧。被沒頭的牛尸余力撞了一下。雖然沒有受傷。卻也頗丟臉面。對于關(guān)二爺來說。面子可是比命還重要。關(guān)羽正要發(fā)作。突見對面幾十頭牛全都像瘋了一樣。接二連三地沖了過來。這股氣勢。就算是關(guān)羽看了。也不禁心里發(fā)毛。 此時。關(guān)羽的戰(zhàn)馬已經(jīng)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情急之下。關(guān)羽也顧不得追殺臧霸。只得再次縱身躍起。準(zhǔn)準(zhǔn)地落在一頭奔牛的背上。誰知。這頭奔牛突然見到有人跳了上來。居然不顛不蹦。反而更加發(fā)力向前奔去。轉(zhuǎn)眼間。關(guān)羽已經(jīng)被裹挾在牛群中沖出去半里多地。而牛群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樣擁擠在一起。而是漸漸四散開來。關(guān)羽瞅個機會。重新跳下去。急忙往回趕去。 臧霸雖然利用“奔牛陣”將關(guān)羽逼退。自己卻也不小心被牛角刮了一下。腰間鮮血直流。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早有親兵趁亂搶過一匹馬來。將臧霸扶了上去。照著馬屁股狠狠在拍了幾下。連說:“將軍快走。” 在關(guān)羽想要襲殺臧霸、孫觀的時候。劉備也悄悄帶人殺向那隊親兵。等到關(guān)羽狼狽返回的時候。臧霸、孫觀帶來的親兵已經(jīng)被殺了個干干凈凈。關(guān)羽一刀割下孫觀的首級。血淋淋地拎在手上。來到劉備面前。將刀往地上一頓。拱手說道:“大哥。小弟無能。讓臧霸跑了。” 劉備雖然也有些遺憾。卻不便責(zé)怪關(guān)羽。只是笑了笑。說道:“跑就跑了吧。有了孫觀的人頭?,樼疬@三萬人馬應(yīng)該可以拿下來了。” 就在劉備提著孫觀的人頭前往瑯琊的時候。曹cao派人送來的回信也擺到了劉欣面前的書桌上?,F(xiàn)在再看用竹簡寫的書信。劉欣非常的不適應(yīng)。但是那只斷掌讓他更加不適應(yīng)。也虧得他到這個世界多年。見慣了腥風(fēng)血雨。否則一定會當(dāng)場嘔吐起來。 曹cao在書信中只字沒有提雙方互不侵犯之類的事情。只是單純地對王圖的所作所為表示道歉。并奉上王圖作惡的那只手。也示真誠。不過。在劉欣看來。這分明是曹cao想要向自己示威。 劉欣盯著那只“咸豬手”愣了半天神。這才吩咐道:“來人。把這兩樣?xùn)|西拿出去。找個地方埋了吧?!?/br> 親衛(wèi)剛剛出去。就見一人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匆匆走了進來。躬身說道:“啟稟大人。下官特來辭行。下官還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應(yīng)允?!?/br> 劉欣剛才已經(jīng)聽親衛(wèi)稟報過了。不用看也知道他是楊彪。聽他還有事相求。不覺皺了皺眉頭。這言語之中就不那么友善了。沉聲說道:“楊大人有事就請快說吧。劉某很忙?!?/br> 楊彪聽了劉欣的話。老臉一紅。從背上取下那個包袱。吃力地拎到劉欣面前。拱手說道:“回大人。這里面都是洛陽左近的一些地契。下官想將這些全部捐獻給朝廷?!?/br> 本來。劉欣答應(yīng)了臘賜的事情。楊彪就應(yīng)該回去了。只是。一來他的兒子楊修被劉欣委了差事。他要幫忙安頓一下。二來。多年沒有來過襄陽了。他也被襄陽的繁華景致吃了一驚。想要多走走。多看看。畢竟年歲大了。以后出遠門的機會不多了。 楊修是被委任到禮部任職的。而禮部尚書蔡邕與他也算是舊相識。盡管過去蔡邕雖然聲名顯赫。但是論地位卻遠遠不及他楊彪。所以在洛陽的時候。楊彪沒有少給蔡邕使臉色。 但是今非昔比。如今蔡邕不但是劉欣的老丈人。自己的兒子還要在他手下做事。楊彪也不得不低下頭。主動登門求見。幸好蔡邕沒有什么架子。再加上外孫又幫蔡家續(xù)了香火。整個人都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不僅沒有提起往日的恩怨。還將自己最新編纂而成的《筆論》拿出來給楊彪欣賞。 楊彪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有才華的人??吹竭@冊《筆論》。頓時愛不釋手。可是這本書也是蔡邕剛剛編寫完成的。卻不肯讓他借回去觀看。于是。楊彪白天在襄陽城里閑逛。晚上便去蔡邕家中借觀《筆論》。有時候。楊修也會隨同他一起前去拜訪蔡邕。蔡邕對楊修的才華大加贊賞。常常和他談?wù)撘恍r事。難免會提起劉欣為了給大家發(fā)放臘賜。自己已經(jīng)決定不領(lǐng)俸祿的情況。倒令楊彪感動不已。而且這次是完全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動。 這期間。蔡邕還帶著楊彪一起去看了趟王允。蔡邕對于王允與劉欣之間的恩恩怨怨比誰都清楚。一路上自然全說給楊彪聽了。其實。就算蔡邕不解釋。楊彪也絕對會向著劉欣說話的。畢竟他現(xiàn)在捧的可以說是劉欣的飯碗。 王允對聯(lián)袂前來拜訪的這兩個人還算客氣。他雖然已經(jīng)被劉欣廢為庶民。但是虎倒架子在。平時的脾氣還是不小。家里的那些下人們在他面前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只不過。來的這兩個人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老同事。倒不好擺什么臉色。 不過。話不投機半句多。過去在東觀的時候。王允對于蔡邕就有一股嫉妒之心。兩人來往并不密切。而楊彪與他雖然同列三公。卻是政見不和。所以。蔡邕、楊彪并沒有在王允那處小院停留多長時間。便起身告辭了??梢哉f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次會面。卻也讓楊彪感悟頗深。從王允的遭遇上。他既佩服劉欣的大度。又感受到劉欣無比的強勢。因此。他回到驛館后。倒是非常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回。下定決心要堅定不移地站在劉欣一邊了。 但是?,F(xiàn)在的朝廷已經(jīng)名存實亡。他們這些三公九卿實際上都成了一幫吃閑飯的主兒。還真想不出來有什么地方可以幫得上劉欣的。最后聽說劉欣連俸祿都不領(lǐng)了。楊彪終于下了狠心。將家里這些古老的地契都捧了出來。 楊家在關(guān)中原來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氖兰摇V徊贿^那時候的大戶人家。財產(chǎn)的一半都是以土地的形式存在的。經(jīng)過這幾年動蕩不安的生活。楊家的宅子和其他財物都損失殆盡。只余下這包地契。雖然土地早已經(jīng)被曹cao遷往洛陽的那些災(zāi)民占了去。但楊彪還是一直當(dāng)寶貝似的帶在身邊。就連來襄陽也沒落下。 劉欣看著這一大堆在竹簡上的地契。也不由笑了起來。 這些地契說它沒用。它就沒用。但是自己萬一想從那些災(zāi)民手上奪回土地。這卻是最好的憑證。不過。劉欣還沒窮到這個地步。他將那些古董般的地契重新放進包袱里。慢慢扎好。之所以稱這些地契為古董。是因為現(xiàn)在荊、益二州的地契都已經(jīng)改成特殊的防偽紙張了。 劉欣站起身。將包袱重新塞到楊彪手上。笑著說道:“楊大人。這些東西你好好收起來。等到明年春天。洛陽府重新登記的時候。你拿去做個見證?!?/br> 楊彪聽出來。劉欣這是不肯接受自己的捐贈了。不由焦急起來。連聲說道:“劉大人。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萬望大人成全?!?/br> 說話間。劉欣已經(jīng)招手喚進一名親衛(wèi)。不由楊彪分說。吩咐道:“將這個包袱送到楊大人下榻的驛館。另外安排馬匹車輛護衛(wèi)人眾。一定要送楊大人安然返回長安?!?/br> 楊彪老淚縱橫。還想再說什么。突然從外面沖進一個親衛(wèi)。雙手奉上一封書信。那信封上還插了一根紅色的雞毛。 劉欣的臉色凝重起來。顧不上再和楊彪說話。一把拿過那封雞毛信。便朝書桌走去。 (連續(xù)第四天三更了。感覺好累啊。大家給亂石鼓鼓勁。亂石拼了。) 第443章棄城 為了分清各類書信的輕重緩急。劉欣對各地報來的書信進行了分類。一般的書信全部交由各部處理。而插著雞毛的書信屬于緊急軍情。需要由內(nèi)閣處理。之所以選用雞毛而不是其他羽毛。只不過因為雞毛比較容易得到。并非因為劉欣小時候看過電影雞毛信的緣故。他還別出心裁地將雞毛染成各種顏色。紅色屬于最高級別的十萬火急。需要直接呈報給他來處理。 楊彪雖然看不到信的內(nèi)容。但是瞧劉欣的臉色也猜得出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有心要替劉欣分憂。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敢問大人。出了何事。” 紅色的雞毛信只是代表軍情緊急。并不是說信中的內(nèi)容就有多機密。聽到楊彪相詢。劉欣將那封信往他面前一丟。沉聲說道:“楊大人自己看吧。匈奴人竟敢襲擾我涼州邊境?!?/br> 楊彪撿起那封雞毛信匆匆看了一遍。不笑了起來。拱手說道:“大人息怒。每逢冬春之際。草原諸部。如匈奴、羌、鮮卑、烏桓。皆會襲擾我大漢邊境。此類事件在涼、并、幽諸州皆時有發(fā)生。但是。這些夷狄也只是劫掠一番。便會自行退去。并無大害。主公無須擔(dān)憂。” 多少年來。草原上的部落襲擾大漢邊境幾成慣例。就算漢武帝時大敗匈奴。整個匈奴部落一分為二。南匈奴依附了大漢王朝。卻仍免不了時常劫掠邊民。更不要說鮮卑等新興的草原部族了。楊彪身在朝廷中樞。每年都會接到許多這樣的軍情報告。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不過。大多數(shù)襲擾邊境的事件都發(fā)生在初春。這是因為。入冬以后。北方的大雪會阻礙戰(zhàn)馬的奔行。而草原上的各部都是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離開了騎射這個看家本領(lǐng)。他們很難討到便宜。像今年這樣。剛剛?cè)攵瑳]有多久便來襲擾涼州的事情。倒是很少發(fā)生。 過去。無論是劉宏做皇帝。還是董卓當(dāng)權(quán)。大家對于草原部落的襲擾已經(jīng)習(xí)慣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受害的只是那些窮苦百姓。對于那些上層貴族并沒有太多的影響。相反。這些貴族大多都和這些草原民族進行著一些秘密的貿(mào)易。更不希望與這些草原部落交惡。 但是?,F(xiàn)在負(fù)責(zé)涼州政務(wù)的是賈詡。而鎮(zhèn)守在那里的是黃忠率領(lǐng)的第五軍團。黃忠不用說了。劉欣手下這些武將個個都有一腔熱血。怎么會容忍異族欺負(fù)到自己的頭上。而賈詡本來就是涼州人氏。他對于匈奴襲邊的事情格外痛恨。特別是在和劉欣進行過一席長談以后。賈詡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劉欣看得很遠。已經(jīng)開始關(guān)注這些草原上的民族了。于是他便用上了代表最緊急軍情的紅色雞毛信。 劉欣來自后世。他更知道在今后一千多年的漫長歲月里。這些草原上的部落對漢人都是最大的威脅。甚至幾次將漢人推向了亡族的邊緣。因此。劉欣對楊彪的話他很不滿意。“啪”的一拍桌子。怒道:“涼州過去不在劉某的治下。就算劉某想管也管不到。但是現(xiàn)在不同以往。劉某又豈能坐視他們被外族欺凌而不聞不問?!?/br> 楊彪方才說這番話只是想讓劉欣放寬心。沒想到竟然激起他這么大的反響?;琶φf道:“大人一心為民。令下官佩服之至。只是。這些草原部落都是來去匆匆。等到大人的軍隊趕過去。他們早就不見了蹤影。莫如派一名使者前往南匈奴。對他們加以斥責(zé)。以好令他們有所收斂?!?/br> 這些年來。漢朝雖然沒有以前強大了。但是在那些草原部落面前。照樣是個龐然大物。有時候。朝廷的話還是能管一點用的。所以。董卓才能夠輕松在往召到羌后和匈奴兵助戰(zhàn)。除了許以重利外。這些草原民族對大漢仍有畏懼之心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說話間。沮授匆匆走了進來??吹絼⑿赖纳袂?。拱手問道:“主公莫非要對匈奴用兵?!?/br> 在劉欣手下的一眾謀臣中。沮授的絕對算不上最頂尖的。但是他的忠心和品性卻是最讓劉欣放心的一個。否則。劉欣也不會將幻影秘諜這樣重要的機構(gòu)交給他掌管。所以。即使是直達劉欣的紅色雞毛信。也會另外報一份給沮授。因此他已經(jīng)知道這封信的內(nèi)容了。 劉欣點點頭。說道:“不錯。劉某要給匈奴人一個教訓(xùn)?!?/br> 沮授沉吟道:“如今大軍封路。隊伍先進不便。補給也十分困難。恐怕不是用兵的好時機?!?/br> 楊彪也附和道:“是啊。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劉大人若是決意對匈奴用兵。何不待來年春天……” 劉欣將手一擺。說道:“既然匈奴兵來得。那我大漢精兵又如何去不得。劉某倒要看看。這些匈奴人在草原上到底有多厲害?!?/br> 在北伐董卓的時候。劉欣手下的騎兵已經(jīng)和那些匈奴騎兵交過手。而且將他們殺得大敗。幾乎令整整十萬人的匈奴騎兵全軍覆沒。他還真沒有將這些匈奴騎兵放在眼里。因此。劉欣對自己的騎兵十分有信心。這些騎兵裝備了馬鐙。在騎術(shù)上絕對可以超過那些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草原部落。而他必須趁著那些草原民族還沒有掌握馬鐙的時候。抵消他們在騎術(shù)上的優(yōu)勢。將他們徹底擊敗。為漢民族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一個相對安寧的環(huán)境。 沮授對于關(guān)中之戰(zhàn)的情況自然非常清楚。但是他卻沒有劉欣這樣的自信。趕緊欠身說道:“回主公。不僅是補給的問題。屬下還擔(dān)心茫茫草原。我大漢騎兵又不識路徑。難覓敵蹤。不如依楊大人所言。等來年春天。再行用兵。請主公三思?!?/br> 劉欣哈哈笑道:“公與多慮了。這天下雖大。卻沒有我大漢精兵去不了的地方。何況。劉某此次用兵。并不是要盡數(shù)剿滅匈奴。只不過是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而已?!?/br> 頓了一頓。劉欣沉聲說道:“公與。傳我的命令。第一軍團、第二軍團所屬騎兵和第六軍團即日開赴涼州?!?/br> 第六軍團是全騎兵軍團。共有五萬人。而第一、第二軍團中的騎兵配置得又比其他軍團要多一些。各有兩萬人。加上原來就駐守在涼州的第五軍團一萬騎兵。集結(jié)在涼州的大漢騎兵就將達到十萬之眾。沮授不由吃了一驚。這哪是要給匈奴一點教訓(xùn)。分明是要大動干戈了。 第二天清晨。一大隊一大隊的騎兵便從荊州各地陸續(xù)拔營北上。而且這一次。劉欣將徐晃、張飛、趙云、龐德、馬超、孫策全派去了涼州。這樣強大的陣容。就連北伐董卓的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過。 楊彪也隨著這些騎兵一起北上。他主動提出來。自己有幾個家人去過南匈奴一帶。對那里的地理略知一二。愿意讓他們擔(dān)任大軍的向?qū)?。楊彪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通了。無論將來如何。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都是在劉欣的手下做事。他幫劉欣。也算是在為兒子掙點分吧。 劉欣調(diào)動大隊騎兵北上的時候。曹cao也開始行動了。他并不擔(dān)心袁紹。這個人空有千軍萬馬。卻優(yōu)柔寡斷。只要自己的動作夠快。拿下徐州以后??峙略B的人馬還沒有開始動作呢。他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劉欣。盡管劉欣承諾了兩年內(nèi)不會對他用兵。但是他并不相信劉欣。因為他感覺得出來。劉欣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他也不太注重自己的名聲。一個不會被自己的名氣所拖累的人。又怎么會在意一個口頭的約定呢。所以。得知劉欣的大軍北上涼州。且不管那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曹cao都覺得是個好機會。 自從兵敗襄陽城下以后。曹cao也開始重視起騎兵來。尤其是體會到了馬鞍下各拴一個鐵環(huán)的好處。他手下的騎兵戰(zhàn)力迅速提高了起來。這一次。曹cao便讓夏侯惇、夏侯淵兄弟率一萬精銳騎兵為先鋒。皆頭裹白布。豎起一面大旗。上書“報仇雪恨”四個大字。浩浩蕩蕩殺奔徐州。 劉備殺了孫觀。趕跑了臧霸。假借他二人結(jié)連曹cao的名義。占了瑯琊。順利接管了城中的三萬軍馬。但是。劉備也知道。這些人馬表面上服從自己。背地里并不一定那么聽話。于是一直呆在瑯琊沒有離開。而且。他手下除了關(guān)羽。也沒有其他得用的人可以統(tǒng)率這支軍隊。 聽說曹cao的大軍殺了過來。關(guān)羽提起青龍刀。拱了拱手。說道:“大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曹賊膽敢犯我疆界。待小弟引軍殺他一場?!?/br> 劉備搖了搖頭。說道:“如今三軍新附。人心未穩(wěn)。加之曹軍勢大。不可輕敵。不如棄了瑯琊。收各郡之兵于徐州。徐州城高池深。足可堅守。待曹軍久攻不下。袁紹、劉欣必會聞風(fēng)而動。到時候。曹軍可以不戰(zhàn)自退?!?/br> 關(guān)羽并非沒有自己的主見。但是他對劉備太尊敬了。向來以劉備的馬首是瞻。從來不會違拗他的意思。于是應(yīng)諾退過一旁。 于是。劉備未經(jīng)一戰(zhàn)便棄了瑯琊。帶著從臧霸、孫觀手上奪來的那三萬人馬。匆匆撤往徐州。 第444章如臨大敵 早在前幾天。曹cao將要大舉來犯的消息就已經(jīng)傳遍了瑯琊各地。已經(jīng)有不少鄉(xiāng)民進城投親靠友。弄得城里的百姓也是人心惶惶。如今看到瑯琊的守軍突然拔營而去。就連許多輜重都丟棄不顧了。更加確信無疑了。一時間。城里的百姓無論貴賤貧富。也紛紛收拾細(xì)軟。向南逃難。因為。滿城散布的流言說得十分清楚。曹cao這次是替父報仇來了。曹軍所過之處都將雞犬不留。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這城中的百姓。 此時的瑯琊城。太守臧霸不知去向。都尉孫觀及一眾屬官也大多被劉備率軍絞殺。就連城門口的守衛(wèi)都不見了蹤影。更不要說有人來維持秩序了。百姓們爭相出城。擁擠不堪。幾乎要將城門給堵上了。 其實。劉備也知道這些百姓都是重要的資源。不僅僅能提供稅收、徭役。而且可以解決大量的兵員。他雖然很想將這些百姓一起帶走。但是他卻不能這樣做。因為他剛剛接管了臧霸的軍隊。本就難以服眾。軍心自然不穩(wěn)。如果再帶上這些百姓。萬一在路上生出什么事端。情況就會變得理復(fù)雜了。除此之外。劉備不敢?guī)е切┌傩者€有兩個原因。一來影響行軍速度。二來由于他一向行事低調(diào)。除了小沛。在徐州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名聲。百姓們也不見得愿意聽他的。 聽說曹軍的前鋒都是騎兵。很快就會追過來。百姓拚了命地往南逃。但是。逃難的隊伍中有許多都是拖家?guī)Э诘?。尤其是那些家中有老人孩的。半天也走不了多少路。于是便漸漸掉隊了。不過。沿途又會有更多的百姓聽到傳聞加入進來。所以。整個逃難的隊伍還是越發(fā)壯大。最后竟然多達二十萬人。 傳言并沒有錯。曹軍的前鋒確實都是騎兵。但是并沒有如他們想像的那樣。很快就追殺上來。 曹cao行事雖然很兇殘。但他畢竟是一個有長遠眼光的人。當(dāng)然不可能下達這種大肆屠戮鄉(xiāng)民的命令。說他要將整個徐州殺得雞犬不留。只是幻影秘諜散布的謠言。曹cao下達的命令是。凡是遇到拒不投降。妄圖抵抗者。一律殺無赦。 但是?;糜吧⒉嫉南⑦€是不幸言中了。曹軍所經(jīng)過的村鎮(zhèn)。真的是一片雞犬不留的景象。因為。曹cao這次派出來的仍然是青州軍。就連那一萬名精銳騎兵也是從青州軍中挑選出來的。 這些青州軍大多數(shù)原來就是從徐州被趕出去的黃巾余黨?,F(xiàn)在又殺了回來。成了名符其實的“還鄉(xiāng)團”了。黃巾軍原來都是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只不過這些農(nóng)民造了一回反。當(dāng)了一回強盜。性情也就悄悄發(fā)生了變化。 雖然。曹cao有命令。投降者不殺。但是這些青州軍可不管這些。他們不僅要報當(dāng)年被逐出徐州的一箭之仇。還要大肆劫掠一番。真的是逢人便殺。管你投降不投降。所過村寨都是焦土一片。 開始。夏侯惇、夏侯淵對于部下燒殺搶劫的行為都是視而不見。但是這樣一來。也就影響了騎兵的行軍速度。因為大隊的騎兵忙著殺人越貨。自己已經(jīng)亂作一團。不成隊列了。進了瑯琊這座空城。夏侯惇、夏侯淵不得不將隊伍收攏起來。暫且駐扎城中。等待曹軍的大隊人馬到來。 卻說那天臧霸莫名其妙地遭到了關(guān)羽的突然襲擊。雖然利用“奔牛陣”僥幸逃得性命。但是也受了重傷。他被親兵扶上戰(zhàn)馬以后。一路狂奔出去五十多里地。終于力竭不支。從馬上摔了下來。昏死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茅屋之中。臧霸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只聽有人說道:“太守大人。你終于醒了?!?/br> 臧霸循聲看時。卻是一名大漢。不由問道:“我這是在哪里。壯士又是何人?!?/br> 那大漢將臧霸扶了起來。拱手說道:“在下徐盛。乃是大人治下一小民。這里是小民的家。剛剛從地頭回來。便見大人栽倒在路旁。小民曾在瑯琊城中見過大人。所以認(rèn)的。便將大人救了回來。剛才小民查看過了。大人的腹部被銳器刺中。幸好沒有傷著臟腑。將養(yǎng)些日子應(yīng)該無礙了。不知道是何人將大人傷成這樣?!?/br> 臧霸不覺苦笑。他肚子上的傷哪是什么銳器所刺。分明是被牛角挑破的。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起。不過。臧霸也知道自己是被這個自稱徐盛的人救回來的。看這屋里的陳設(shè)。想必他也是個貧寒之人。臧霸自己也出身貧寒。徐盛于他又有相救之恩。他倒不敢對徐盛過分輕視。慌忙要施禮道謝。卻被徐盛一把攔住。 徐盛扶著臧霸坐好。又說道:“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小民便送大人回城去。” 臧霸慌忙說道:“萬萬不可?,樼鸪俏沂腔夭蝗チ??!?/br> 徐盛不覺一愣。連忙問道:“前些日子便聽說曹cao又要進犯徐州。莫非瑯琊城已經(jīng)被他攻克了。” 臧霸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曹cao。是陶使君收留的那個劉備。他假言勞軍。突然發(fā)難。要取我性命?!?/br> 徐盛沉吟道:“小民曾聽人言。劉備劉玄德在小沛的時候。與民秋毫無犯。應(yīng)該是個正人君子。怎么會做這種事?!?/br> 雖然徐盛早就聽說過劉備的一些事跡。但是臧霸這幾年在瑯琊也干得有聲有色。對當(dāng)?shù)匕傩找策€不錯。所以他一時倒也拿不定主意。這臧霸和劉備二人到底誰對誰錯。 臧霸嘆息道:“知人知面難知心。世上的事誰又說得準(zhǔn)呢。等我在此將養(yǎng)幾日。再回去見陶使君。當(dāng)面問個清楚吧?!?/br> 然而。第二天一早。徐盛就匆匆跑了進來。說道:“臧大人。外面?zhèn)餮栽絹碓绞ⅰUf是曹cao的大軍已經(jīng)開拔南下。這里恐怕是呆不住了。我?guī)е笕艘黄鹜熘萑グ?。?/br> 臧霸想了想。說道:“我的傷還沒有痊愈。若是碰到劉備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彭城笮融與臧某倒有些交情。不如先去彭城暫呆些時日。再作打算。” 徐盛雖然在鄉(xiāng)野務(wù)農(nóng)為生。閑暇時卻喜歡習(xí)文練武。也常常打聽一些時事。早聽說笮融貪得無厭。對他很不感冒。 但是。救人救到底。送臧霸回瑯琊城已經(jīng)不可能。而臧霸顯然不能確定劉備突然動手是不是出于陶謙的主意。暫時也肯定不敢回到徐州去。看來也只有將他送到彭城一途了。 徐盛家中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破車倒有一輛。平時用來拉糧運草。于是便將耕地的老牛牽了過來。套上車子。將臧霸扶到車上。一把火燒了那間破茅屋。往彭城而去。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臧霸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臉上也有了些血色。他看到徐盛居然燒了自己的茅屋。不由詫異道:“徐壯士。你這是做什么?!?/br> 徐盛拎起一袋干糧放到大車了。自己坐在車轅后面?!芭尽钡膿P了一下大鞭。那老?!斑琛钡囊宦?。慢悠悠地往前走去。徐盛這才回過頭來說道:“不瞞大人。若不是昨日為了救你。徐某昨天下午就要走了?!?/br> 昨天兩個人聊了許久。臧霸已經(jīng)知道徐盛家境雖然貧寒。卻也有幾畝薄田。生活倒還過得去。卻突然想要背井離鄉(xiāng)。更加奇怪了。問道:“莫非你也擔(dān)心曹cao來襲?!?/br> 說實話。臧霸對于曹cao還是頗有好感。覺得此人算個英雄。當(dāng)曹cao要興兵來犯的流言傳到他耳朵里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考慮過。如果曹cao真的來了。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降了也沒有什么丟臉的。所以他并沒有將曹cao來襲的消息放在心上。 徐盛一邊趕著牛車。一邊笑著說道:“確實有些擔(dān)心。不過還有其他原因。臧大人應(yīng)該聽說過糜先生吧?!?/br> “你是說糜竺?!标鞍猿烈鞯馈!柏M止是聽說。彼此還有一些交情呢。只是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棄主公而去。還害得主公與荊州軍之間大殺一場。真是想不通。你問他作甚?!?/br> 徐盛說道:“前幾日聽人說起糜先生在吳郡設(shè)了個什么難民營。專門收攏各地逃難的百姓。不僅管吃管住。還會分發(fā)過冬的棉衣棉被。將來更會分配田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徐某想過去看看?!?/br> 臧霸吃了一驚。脫口問道:“吳郡。那不是要過江嗎?!?/br> 徐盛不假思索地說道:“過江怕什么。我先將你送到彭城。然后轉(zhuǎn)道廣陵。尋條船兒便可?!?/br> 臧霸不再說話。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這一路上。卻不時碰到逃難的百姓。居然有不少人都是相約前往廣陵的。因為去廣陵和去彭城并不是一條路。轉(zhuǎn)過岔道口以后。路上的百姓并不見減少。原來。這些百姓也聽說曹軍打過來了。正匆匆逃離家園。而且傳說瑯琊那邊已經(jīng)被曹軍殺死不少人了。讓臧霸聽了暗自嘆息。幸好他自己的家眷并不在徐州。倒不用十分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