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雖然給他們配備了馬匹和干糧。卻只給他們配備了有數(shù)的幾副弓箭。連他們的彎刀都給扣下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身上只有切rou的小刀。再沒有其他防身的武器了。草原上的狼群是十分兇殘的。而在雪原上。他們的馬兒根本跑不快。一個個本來就精疲力竭。引以為傲的弓箭又沒有了。這時候聽說有狼群過來。無不聞之變色。

    克麥安強自鎮(zhèn)定。沉聲喝道：“慌什么?？辞宄藳]有。有多少匹狼。”

    那名騎兵臉現(xiàn)尷尬之色。囁嚅道：“隔得太遠。只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點。應(yīng)該是狼群前面探路的?！?/br>
    克麥安遲疑了一下。在這雪原之上。他們是跑不過野狼的。但是他們有這么多人。也不用過分懼怕狼群。于是說道：“讓大家停下來。弓箭準(zhǔn)備?！?/br>
    趙云配給他們的五副弓箭就是讓他們在雪原上防身的。當(dāng)然防備不了其他部落的襲擊。也只能防備少量野獸而已。雪原上的野獸并不會太多。但是一旦出現(xiàn)了猛獸都是餓急了的。更加兇惡。那個黑點雖然速度很慢。因為隊伍停了下來。終于離得越來越近了。不過。遠遠的還是看不太清楚究竟是狼還是其他什么東西。

    克麥安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并沒有聽到狼群之間傳遞消息的嚎叫。不禁松了口氣。說道：“大概是一只餓急了的孤狼。射死它吧。”

    如果是群狼。他是不會如此草率地下達命令的。因為萬一射死了頭狼。會引來狼群無休無止的報復(fù)。狼群在捕獵時有很強的韌性。會將他們這群人活活拖死。

    弓箭的數(shù)量有限。能夠分配到弓箭的都是這群人里面的神射手。聽到克麥安的命令。早有人抬起弓。拉如滿月?！班病钡囊患闵淞诉^去。便見那個本來就移動得十分緩慢的黑點頓時就停在雪地上不動了。顯然一箭中的。

    狼皮雖然不及其他毛皮貴重。保暖性卻極佳。尤其在這樣寒冷的冬季。沒有比穿上一件狼皮夾襖更能夠遮風(fēng)擋雪的事了。那名神箭手見自己一箭射中。早就躍了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那邊奔了過去。按照草原上的規(guī)矩。這個獵物本來就是屬于他的。

    那名神箭手離著黑點越來越近。卻看見那個黑點動了一下。似乎還伸了一下前爪。不。分明是伸出了一只手。哪是什么孤狼。分明是一個人。

    那人的手拚命伸向前方。似乎在求救。又像是心有不甘。終于還是無力在垂了下去。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神箭手跑到面前。將那人扶起來仔細一瞧。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不是別人。正是左賢王劉豹。他剛才那一箭力道甚大。從劉豹的前額穿進。直透后腦而出。早就應(yīng)該一命嗚呼了。也不知道他剛才哪來的力氣能夠?qū)⑹稚斐瞿敲蠢线h。

    劉豹能夠逃到這里實屬不易。他沒有馬匹。沒有干糧。沒有弓箭。就連唯一的彎刀也拋棄在了半路上。

    前兩天。那群烏鴉一直在他頭頂上盤旋。就等著他倒下去的那一刻。終于。劉豹撐不住了。他又餓又困。雙眼不由自主地閉上起來。

    一只烏鴉猛地?fù)淞讼聛怼Ｂ湓趧⒈拿媲?。突然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啄了一口。劉豹被劇痛驚醒。幾乎是本能地抓住了烏鴉。一口便咬了過去。一股咸腥的液體流進他的嘴里。他的全身立刻充滿了力氣。烏鴉拚命地?fù)潋v了一會翅膀。便不動了。劉豹從雪原上坐了起來。用力撕咬起來。連毛帶血。合著內(nèi)臟。竟然將一只烏鴉整個吞了下去。

    其余的烏鴉大概是被這個“殘忍”的人類給嚇壞了。在上空盤旋了一陣。終于漸漸飛遠了。吃了一只烏鴉。劉豹恢復(fù)了些力氣。又拚命向前走去。然而。一只烏鴉補充給他的能量終究撐不了多久。他又一次摔倒在雪地里。

    這時候的劉豹。多么渴望再有一只烏鴉飛下來?？墒翘炜罩羞B一只鳥雀也看不到。但是。劉豹不想死。他還有許多的宏偉目標(biāo)沒有完成。他要坐上匈奴單于的寶座。他要率領(lǐng)著整個匈奴入主中原的花花世界。他從雪地上爬了起來。艱難地邁開步子。向著自己部落的方向走去。后來走不動了。他就在雪地里連滾帶爬。再后來。他只能四肢并用。匍匐在雪地上。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憑借著強烈的求生**。劉豹居然趕上了克麥安他們。這讓他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已經(jīng)喊不出話來。只有拚命地將手伸向前方。結(jié)果卻迎來了一枝狼牙箭。

    劉豹死了。他頑強的生命終于走到了頂點。當(dāng)那個神箭手費力地將劉豹的尸體拖到克麥安面前的時候。周圍的匈奴騎兵的眼睛里都迸發(fā)出了熊熊的怒火。

    如果不是這個劉豹來向於夫羅進言。他們也不會冒著大雪出征。也就不會有這樣一場大敗。所有這一切都是劉豹一手造成的。他們怎么能夠不恨劉豹。

    有人朝著劉豹的尸體吐著口水。有人拿腳拚命在踹向劉豹的尸體。忽然?？他湴苍趽?dān)架上支起半個身子。沉聲說道：“都住手。”

    余怒未消的匈奴騎兵們心中不解。齊聲說道：“讓他就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br>
    克麥安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忘記了嗎。那位趙云一直在搜尋劉豹的下落。顯然他已經(jīng)知道這次事端就是劉豹挑起來的。才無論如何都要抓住他。也正因為如此。那位趙將軍才會放過我們?！?/br>
    頓了一頓?？他湴怖^續(xù)說道：“上蒼護佑。讓劉豹落到了我們手上。我們要將他獻給漢人。表明我們的忠心。”

    第507章將心比心

    劉豹是被那個神箭手射死的。雖然他是誤打誤撞。但是這樣大的功勞誰不想要。聽到克麥安口口聲聲說劉豹是落到了他們的手上。頗為不滿。卻又不敢說出來。只是陰沉著臉。

    克麥安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已經(jīng)聽趙云說過了。今后所有的匈奴部落都要并入大漢。不愿意的就面臨著被漢人滅族的危險。他是於夫羅的親信。非常清楚於夫羅的為人。身為匈奴單于。於夫羅是絕對不會甘心做一個大漢順民的。這樣一來。他們的部落要么被滅族。要么另立首領(lǐng)。

    現(xiàn)在。聚集在克麥安身邊的這么多青壯。都已經(jīng)決意誠心歸降大漢。於夫羅這個首領(lǐng)肯定當(dāng)不下去了。另立首領(lǐng)是唯一的解決辦法?？他湴蚕氘?dāng)這個部落首領(lǐng)。趙云臨時指派他做了這支隊伍的首領(lǐng)。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當(dāng)上整個部落的首領(lǐng)。因為他畢竟已經(jīng)是殘疾之身。但是。如果他將劉豹交給漢人。他就會有很大的勝算。

    看到那個神箭手不情不愿的樣子?？他湴残α恕Ｕf道：“行了。你的功勞我不會忘記的?；厝ヒ院蟆Ｎ揖蛯⑴畠涸S給你。我沒有兒子。將來這個家還不都是你的?！?/br>
    克麥安說得如此直接。那個神箭手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劉豹確實是他射死。他要將這份功勞讓給克麥安。其他人自然也不便再說什么。于是便有人掏出隨身攜帶用來切rou的小刀去割劉豹的首級。刀不僅小。而且不十分鋒利。鈍刀子割rou是相當(dāng)痛苦的事情。幸好劉豹已經(jīng)死透。他感覺不到了。

    馬超　“解放”了部落里的奴隸以后。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率領(lǐng)著他的士兵在於夫羅的營地里駐扎了下來。因為於夫羅是匈奴單于。這里的奴隸相比其他部落的奴隸更加膽小。已經(jīng)兩天過去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挑選部落中的未婚少女。馬超當(dāng)然不會去做拉郎配的事情。不過。他也不敢?guī)е笋R立即離去。否則。沒有了漢軍的撐腰?？梢韵胂竦贸觥＿@些奴隸很快又會回到過去的老樣子。

    林三看到馬超按兵不動。十分焦急。又等了兩天。終于按捺不住。再次走進到馬超身邊。勸道：“啟稟將軍。於夫羅派出了大隊人馬去襲擊呼廚泉。那里是趙將軍護衛(wèi)的。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殺過去。來個兩面夾擊?！?/br>
    馬超似笑非笑地看著林三。說道：“你是不是擔(dān)心趙將軍怪罪我不去救援。”

    林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馬超拿起面前矮幾上的那柄象征匈奴王權(quán)的變刀。呵呵笑道：“趙將軍是什么人。他豈會有你這樣的想法。再說了。就憑劉豹的那些人還不夠趙將軍塞牙縫的。我就是過去也趕不上了。唉。只可惜干掉劉豹這件大功終究還是與我無緣了。還好。我也干掉了於夫羅?？偹悴惶摯诵小Ａ秩?。你說這次回去以后。主公會不會升我為副將?！?/br>
    林三跟隨在馬騰身邊多年?？磻T了馬騰與韓遂之間的分分合合、勾心斗角。他不相信劉欣手下的這些將領(lǐng)就個個坦蕩無私。馬超整天住在這頂匈奴王帳里。又明知於夫羅出兵而不去增援趙云。若是有心人稍加利用。那都是了不得的大罪。劉欣萬一較真起來。不僅馬超。就連整個馬家都將萬劫不復(fù)了?？墒邱R超明擺著聽不進他的話。他也只有搖頭苦笑。

    突然。營地里傳來一陣凄厲的號角聲。三長兩短。這是漢軍約定的敵襲信號。馬超頓時興奮起來?！盎簟钡卣局鄙碜印４舐曊f道：“牽馬。拿披掛來?！?/br>
    匈奴部落里最不缺的就是戰(zhàn)馬。而馬超生在西涼。精于騎射。相較于使用滑雪板。他更喜歡騎馬。這里是於夫羅的駐營地。營地里面以及四周都沒有多少積雪。正適合戰(zhàn)馬馳騁。這幾天當(dāng)中。他沒有少騎著戰(zhàn)馬在營地周圍縱橫奔馳。那英俊的臉龐、矯健的身姿、精湛的騎術(shù)經(jīng)常惹得營地里那些未嫁的匈奴少女發(fā)出陣陣尖叫。渾然忘了這個“可惡”的少年就是逼死他們單于的家伙。

    披掛很普通。和別的偏將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一套連環(huán)鎖子甲。一張硬弓。一壺羽箭。一桿鐵槍外加一把佩劍。不過。親兵們牽來的那匹馬卻是神俊異常。渾身上下除了四蹄雪白之外都是烏黑一片。沒有一根雜毛。這本是於夫羅心愛的坐騎?，F(xiàn)在被馬超奪了過來。還取了個名字叫踏雪烏龍騅。

    漢軍的軍紀(jì)甚嚴(yán)。所有繳獲物品一律歸公。不得私自占有。這匹踏雪烏龍騅也是要交上去的。但并不妨礙馬超現(xiàn)在拿來騎一騎。

    馬超出了大帳。提槍上馬。還未來到營地邊上。已經(jīng)見到幾騎快馬飛馳而來。這些都是派往營地周圍警戒的偵騎。

    馬上一人拱手說道：“啟稟將軍。於夫羅的敗軍回來了?！?/br>
    馬超一聽。倍感詫異。皺著眉頭說道：“趙將軍居然沒有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劉豹在不在里面。如果在里面的話。那真是老天相助。要讓我奪這場首功了?！?/br>
    那名偵騎遲疑了一下。說道：“啟稟將軍。這些人是被趙將軍放回來的。他們都沒有攜帶兵器。正在營地外面五里處等候?qū)④姲l(fā)落。”

    馬超一愣。道：“你確定他們是被放回來的。沒有使詐。”

    那名偵騎一抱拳。說道：“回將軍。他們當(dāng)中有不少傷兵。都是經(jīng)我軍醫(yī)救治。弟兄們不會看錯的。”

    漢軍中的軍醫(yī)自有一套救治傷員的規(guī)程和用具。只要看一下那些受傷的匈奴騎兵用來包扎傷口的白布就知道了。馬超這才相信這些敗兵真的是趙云放回來的。不禁意興索然。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梢钥v馬廝殺一陣。讓手下的將士們好好看一看。即使沒有配備馬鐙。他馬超照樣可以在戰(zhàn)馬上揮灑自如。誰知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又怎么能不令他失望呢。

    不一會兒功夫?？他湴脖蝗颂нM了那頂王帳。他拖著一條傷腿。掙扎著跪伏于地。將一顆首級雙手奉上。

    馬超得知居然是劉豹的首級。不覺哈哈大笑。隨手將矮幾上的一個布包扔給克麥安。說道：“馬某到處尋他不著。卻被你占了先。放心吧。你的功勞馬某自會稟明我家主公。這包東西先賞給你吧。”

    克麥安見這個布包有些熟悉。打開一看。大驚失色道：“小人有功無罪。求將軍開恩啊?！?/br>
    馬超奇怪道：“這說的什么話。我什么時候要取你性命了。”

    克麥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起手中的布包。說道：“那將軍為何要將這包毒草交給小人?！?/br>
    “毒草?！瘪R超瞪大了眼睛。放聲大笑?！笆裁炊静?。你聽誰說的。這是茶葉。那可是好東西。就連馬某輕易都弄不到手。不是看你立下大功。馬某怎舍得將茶葉給你?！?/br>
    馬騰父子剛剛來到襄陽的時候。劉欣就招待他們喝過。并且賞了他們父子一小包。那種唇齒留香的感覺令人難忘。只是一小包很快就喝完了。原以為襄陽這樣一個繁華的大都市。要在市面上買些茶葉并不難。結(jié)果他們父子轉(zhuǎn)遍了襄陽城的大街小巷。也沒有買到一兩符合他們要求的茶葉。只因為他們能夠喝到的都是虞翻試炒出來的陳茶。新茶還沒有上市呢。自然沒地方買去。而且。即使等到明年春天。新茶上市。在民間短期內(nèi)也幾乎不可能買到。這么珍貴的東西。居然被克麥安說成是毒草。馬超真有些哭笑不得。

    克麥安弄明白這不是什么毒草。卻是可以用開水沖泡的好東西。又聞到那股誘人的清香。頓時如獲至寶。趕緊藏進了自己的懷里。

    馬超看到克麥安斷了一條腿。趴伏地那里著實困難。揮了揮手。示意人將他重新抬上擔(dān)架。待他躺下。這才說道：“克麥安。於夫羅已經(jīng)死了。既然趙將軍讓你做這些敗兵的首領(lǐng)。那么部落里的事也暫時交給你負(fù)責(zé)吧。”

    克麥安一聽。正中下懷。他現(xiàn)在是個殘廢。只有繼續(xù)擔(dān)任首領(lǐng)。才能保證家人不受欺凌。不由連聲稱謝。

    馬超擺了擺手。繼續(xù)說道：“你部落中的奴隸。我已經(jīng)全部給放了出來。從此以后。他們就是你部落中的普通一員。不得加以歧視和虐待。”

    克麥安連連點頭。說道：“請將軍放心。小人今后一定對他們?nèi)缤约旱男值芤粯??！?/br>
    經(jīng)過這一仗。於夫羅部落已經(jīng)是元氣大傷。如果這些奴隸肯真心加入他們的部落。對于整個部落來說。也不算一件壞事。

    馬超又說道：“你可以從部落中挑選一些未婚少女。讓她們嫁給那些青壯奴隸。”

    看到克麥安面色遲疑。馬超將臉一沉。說道：“怎么。這件事很難辦嗎?！?/br>
    在馬超看來。這是他改造於夫羅部落的一著妙棋。他自然要想方設(shè)法將它走完了。卻不知道。在各個部落中。奴隸的身份非常低賤。誰愿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奴隸呢。雖然這些奴隸已經(jīng)重獲自由。但是他們既沒有牛羊。也沒有帳篷?？梢哉f是一無所有?？他湴惨彩且粋€女兒的父親。將心比心。這種事情他還真有些為難。

    看到克麥安不說話。馬超怒道：“你有沒有未出嫁的女兒?！?/br>
    克麥安心頭一驚。點了點頭。卻又說道：“小人只有一女。不過。剛剛已經(jīng)許給部落里的一個子弟了?！?/br>
    馬超緊盯著克麥安。冷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你不會是在唬弄我吧。只要沒有成親。就不作數(shù)。你要做個表率?！?/br>
    克麥安暗暗叫苦。突然看到馬超那張俊朗的臉龐。心中靈光一閃。連忙說道：“小女生得花容月貌。若是將軍有意的話……”

    第508章孫策的親事（補更）

    馬超沒想到克麥安居然將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生氣地說道：“胡說。本將軍豈可做出臨陣娶妻的事來。來人。去挑幾個壯實的奴隸進來。我要為克麥安的女兒親自指婚?！?/br>
    克麥安嚇得面如土色。從擔(dān)架上掙扎起來。叩首道：“求將軍明鑒。小女確實剛剛許了人。劉豹就是那人射死的?！?/br>
    危急關(guān)頭。克麥安也不敢再有隱瞞。只得一邊將當(dāng)時的情況合盤托出。一邊偷眼瞧著馬超臉上的表情。

    馬超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既然如此。你女婿射死劉豹。也算有功之人。這件事就算了。不過。挑選未婚少女配給那些奴隸的事情還必須照辦?！?/br>
    克麥安不敢再行推托。只得應(yīng)承下來。

    十多天以后。劉豹的人頭終于擺在了劉欣的面前。來到漢末多年。對于血淋淋的首級。劉欣已經(jīng)看過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不太適應(yīng)。揮了揮手。說道：“拿出去埋了吧。”

    在劉欣的印象中。五胡亂華就是從劉豹的后裔開始的?，F(xiàn)在劉豹死了。劉豹的幾個妻妾也都成了獲得“解放”后的奴隸的女人。幾個子女更淪落成了新的奴隸。他這一支也就徹底完蛋。再也不能對漢人構(gòu)成威脅了。

    沮授又拿出一把彎刀。雙手呈到劉欣面前。說道：“主公請看。這便是匈奴單于世代相傳的寶刀?！?/br>
    劉欣抽出刀來。果然寒光逼人。不由點了點頭。說道：“從此以后。匈奴只是我大漢王朝的一個民族。再也不能與我大漢為敵了。北方的隱患已解。你我也當(dāng)好好休息一陣?！?/br>
    沮授看了看周圍。拱手說道：“請主公屏退左右。屬下還有一件機密事宜需稟報主公?！?/br>
    劉欣揮揮手。一旁伺候的幾名親衛(wèi)和丫鬟便退了出去。

    沮授壓低聲音說道：“據(jù)密報。馬超攻陷匈奴王庭以后。日日夜宿匈奴王帳。於夫羅的妻妾也居于帳中?！?/br>
    劉欣一愣。旋即笑道：“匈奴已是大漢的一部分。哪來還有什么王帳。普通的大帳是帳篷。於夫羅曾經(jīng)的王帳也只是帳篷而已。何來區(qū)別。劉超相信馬超絕對沒有異心。”

    對于這一點。劉欣還是有些自信的。要說馬騰父子有幾分野心。那么有野心的也只會是馬騰。而不會是馬超。否則。歷史上馬超又怎么甘于在劉備手下那么多年。直到臨終也沒有做出過任何背叛之事。要知道。他當(dāng)時可是手握重兵。鎮(zhèn)守一方的。

    當(dāng)然了。如果是謹(jǐn)慎一些的將領(lǐng)。絕對不會貿(mào)然住進於夫羅的王帳。不過。在劉欣看來。馬超不過是個少年。年輕人哪有不喜歡享樂的。放著那個又大又華麗的王帳不住。卻擠進那些小帳篷。就是劉欣自己也不愿意。

    沮授見到劉欣不以為然。又說道：“可是於夫羅的那些妻妾。也不是馬超該碰的?！?/br>
    劉欣不禁好笑。他相信馬超絕對不是好色之徒。不由問道：“公與。你可知道馬超今年多大了?！?/br>
    沮授神情一怔。說道：“屬下看過他的資料。今年十七。”

    劉欣點了點頭。又問道：“於夫羅的妻妾多大歲數(shù)了?！?/br>
    沮授有些恍然。欠身笑道：“還是主公英明。於夫羅的那些妻妾最年輕的也接近三十歲了。咱們年輕的馬將軍哪會看在眼里。是屬下錯怪他了。呵呵。相信要不了多久。公臺也會來和主公說這件事情。”

    其實。沮授并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人。只不過他執(zhí)掌幻影秘諜。職責(zé)所在。遇到這樣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向劉欣稟報。不過。馬超大大咧咧地住進於夫羅的王帳。這件事卻瞞不了幾千雙眼睛。總有一天消息會傳到陳宮耳朵里。陳宮公正不阿。得到消息一定會出面彈劾馬超。

    劉欣笑著說道：“那也是公臺職責(zé)所在。到時候我自會稟公處理。這樣吧。我打算將匈奴分成五部。由呼廚泉、赤烏勒、孤涂安、合木兒、克麥安各領(lǐng)一部。在草原上給他們各自劃定游牧的區(qū)域。你覺得這個想法如何。”

    沮授想了想。說道：“主公的意思是想讓他們之間相互制衡。免生禍患。那何不將他們分為三部。以成鼎足之勢?！?/br>
    劉欣笑了笑。說道：“要想讓匈奴人不再反叛?？康貌皇撬麄儍?nèi)部的相互牽制。而是要靠強大的軍力。只有你自己強大了。敵人才不敢小視于你。才會低頭臣服。幾代人過去。他們就會將自己完全當(dāng)成大漢的子民。而不會再回憶起他們也曾經(jīng)擁有過一個完整的王朝?！?/br>
    頓了一頓。劉欣又說道：“我將他們分成五部。是為了讓他們在貿(mào)易中相互競爭。這樣。我們才能夠買到更多更好更便宜的牛羊馬匹?！?/br>
    沮授呵呵笑道：“想不到主公也成了一個jian商?！?/br>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做一個jian商。我還差得遠呢。不過。對于和匈奴人之間的貿(mào)易。要制定一個規(guī)程。按章辦事。講究公平。不可依仗漢人的身份欺騙匈奴人。也不允許匈奴人再劫掠漢人。任何違反規(guī)定的都必須予以嚴(yán)懲?！?/br>
    沮授拱手說道：“主公說的是。屬下記住了?！?/br>
    劉欣站起身來?？粗鴷窭餄M滿的經(jīng)史子集。說道：“夫人研究出來的活字印刷已經(jīng)投入實用。這些儒家經(jīng)典可以大量印刷。然后先派一些儒生。讓他們?nèi)ゲ菰蟼鞯廊??！?/br>
    沮授一愣。欠身說道：“主公不是看不上儒家這些學(xué)說。認(rèn)為他們滿嘴仁義道德。誤國害民嗎。”

    其實。儒家學(xué)說還是有許多可取之處。只不過漢武以來。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培養(yǎng)出了一大批酸儒。而劉欣是講究實用主義的。他更傾向于法家和墨家的學(xué)說。不過。歸根到底。他還是更崇尚科學(xué)。只不過和沮授他們談科學(xué)。不異于對牛彈琴。但是。劉欣絕對不希望出現(xiàn)像后代那樣重文輕武的情況。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必須要有一定的鐵血。要有強大的武力。才能夠做到我不去欺負(fù)別人。也絕不允許別人來欺負(fù)我。光靠嘴皮子是殺不死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