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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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得慷慨激昂,不僅那五百名士兵,就連站在邊是的陳群和于禁也感到臉上陣陣發(fā)燒。 荀攸又趁勢說道:“其實,有件事荀某一直不想告訴大家,但現在卻不得不說了!荊州軍十分兇殘,劉欣名為漢室宗親,實則與草原上的異族無二,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屠城!所有高過車輪的男子全部斬首,男孩施以宮刑,女子無論老幼一律充為營妓。諸位的家人都在城中,若是城破,將無一幸免!諸位此去,定是困難重重,但請你們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妻兒姐妹,還需要再猶豫嗎?” 說這番話的時候,荀攸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確實,劉欣是采取過他所說的手段,但那僅限于對待草原上的游牧部落,卻從來沒有對漢人這樣做過。當然了,如果漢軍攻破了濮陽城,也會有一部分人遭到懲罰,家產會被沒收,妻女官賣為奴。但那也只是針對士族階層,普通百姓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不過,荀攸為了激勵他們的士氣,讓他們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也只能盡其所能地將劉欣抹黑了。 聽了荀攸的這番話,那五百名曹軍勇士果然挺直了胸膛,齊聲說道:“請先生吩咐,某等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荀攸朝著這些士兵深施一禮,指著城下說道,“汝等分成四路,各備快馬和引火之物,于今夜子時潛出城去,突入敵營,尋到霹靂車所在,然后縱火燒之!” 眾軍齊聲說道:“請先生放心,某等此去,不能成功,絕不回城!” 其實,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此去是九死一生之局,回來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了。 于禁忽然皺眉說道:“啟稟先生,軍中只余三百匹戰(zhàn)馬?!?/br> 既然只派五百人劫營,那就必須動用騎兵。否則,如果派步兵去的話,恐怕還沒沖到別人營寨旁邊,就成了活靶子。 荀攸擺了擺手,說道:“城中大戶,誰家沒有蓄養(yǎng)幾十匹好馬。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讓他們把馬都交出來!” 此時的曹cao尚未與那些士族世家翻臉,許多方面仍需獲得那些士族的支持,如果強征他們的馬匹,很可能會令曹cao與這些士族交惡。荀攸也是出身士族世家,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了許多了。如果不能破壞掉漢軍的投石機,這座濮陽城根本就守不住。他已經暗打主意,到時候一定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不讓曹cao為難。 其實,荀攸也是多慮了。濮陽城里這些士族世家、豪門大戶,或許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貢獻出自家的駿馬,但明白唇亡齒寒道理的卻大有人在,五百匹好馬很快便籌集齊備。 當晚,濮陽城中殺豬宰羊,五百曹軍精銳飽餐一頓,每一百二十五人一隊,分赴四門。荀攸打開府庫,給這些曹軍士兵裝備了厚甲、利刃、長槍、弓箭還和勁弩。曹軍中弩弓并不多,但現在這些士兵卻是人手兩張,但弩箭卻也只有兩支,擺明了是要射完就扔。 今夜沒有月色,正是偷營劫寨的好時機,濮陽城的四門悄悄打開了,但吊橋并沒有放下。漢軍一下午的投石作業(yè),已經填平了護城河,吊橋已經沒有什么作用,但仍然可以為出城的士兵稍作掩護,不讓敵人過早地發(fā)現。 這些士兵分別在四門的吊橋后面集結完畢,聽著城樓上的發(fā)出“梆梆梆”的三聲信號,這才一齊向著漢軍軍營沖了過去。人銜枚,馬裹足,悄無聲息在消失在夜色中。 荀攸站在城樓上,蹙眉看向遠方。不一會兒功夫,漢軍軍營那邊便傳來一片嘈雜聲,有喊殺、有驚呼、有慌亂、還有慘叫,但始終都沒有看到火光。誰也沒有想過依靠一百多號人就可以擊退面前的數萬大軍,這些飛蛾撲火般的勇士,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燒毀漢軍的投石機。沒有火光,就說明他們的任務沒有成功,就算殺傷再多的敵人也沒用。 作為一名成熟的將領,必須時刻防備敵人會實施夜襲。但是誰也沒有未卜先知之能,算到敵人什么時候會來劫營,也只有多安排一些士兵加強巡哨。漢軍的哨隊是每個時辰一班,每班都分成數十隊,在營地內部和周圍來回穿梭。 當曹軍小隊到達漢軍營寨附近時,早被漢軍巡哨發(fā)現。哨兵們一邊示警,一邊迎上去阻止曹軍前進。但是曹軍這些士兵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個抱定必死之心的人迸發(fā)出來的能量是驚人的,何況這些士兵已經換上了曹軍最好的裝備,足以與漢軍普通士兵拼上一拼。 曹軍小隊碰到了漢軍巡哨,幾乎不假思索地抬弩便射。漢軍一個巡哨小隊不過三十人,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又是事起倉促,紛紛墜落馬下。僥幸逃過第一波箭雨的士兵并沒有退縮,而是勇敢地迎了上去。他們雖然驍勇,奈何敵人同樣善戰(zhàn),以寡敵眾,一番搏斗以后,紛紛壯烈捐軀。 這些漢軍巡哨雖然沒有能夠阻擋曹軍小隊的前進,卻為營寨中的將士及時作出反應贏得了時間。已經有所準備的漢軍營寨本來是不容易被他們突破的,但那些將生死拋諸腦后的曹軍士兵硬是用同袍的生命趟出了一條血路。 但是,費盡千辛萬苦沖進漢軍營寨以后,曹軍士兵悲催地發(fā)現,他們找不到敵人的投石機在什么地方。 按理說,這時候漢軍營寨里已經是燈火通明,投石機那樣的龐然大物并不難發(fā)現,尤其是那個標志性的大勺子,在不用的時候應該是高高豎起的,隔了老遠就應該看到。但現在他們望眼欲穿,卻一架投石機都看不到。 原來,漢軍任何兵種都有一套嚴格的cao作規(guī)程。投石機進行了一個下午的攻擊,現在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士兵們卻還不能休息。他們需要將投石機拆下來,對一些重要的部件進行保養(yǎng),涂上油脂,更換已經損壞或者磨損嚴重的部件,等到下次臨戰(zhàn)時,再重新進行組裝。這時候,曹軍苦心尋找的投石機已經拆散成一個個部件,正安靜地躺在一頂頂特制的帳篷里,他們又如何看得見? 站在城頭上苦等消息的荀攸輕輕嘆了口氣,看來這次行動將要無功而返了。忽然,一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大聲說道:“先生,先生,城北的敵營起火了!” 第765章同樣的問題 “走!快帶我去看看!”荀攸不由激動起來。他的本意也沒指望區(qū)區(qū)五百人就可以燒毀漢軍所有的投石機,但要是能夠破壞掉其中的一部分,對城外漢軍的士氣就會是一個打擊,對城里的軍民也是一個鼓舞。 當荀攸趕到北城的時候,漢軍營寨中的火已經熄滅,借著漢軍營寨中的燈光,隱約還可以看見幾縷輕煙。雖然沒有親眼看到敵營火起,但好歹給了荀攸一線希望,說不定明天北門所要承受的打擊會小一些。 派出去的曹軍小隊很好地貫徹了荀攸的意圖,他們陷入重圍,也沒有胡亂放火,至死都在尋找著漢軍的投石機絕代風流神仙手。北門外那場火確實燒毀了漢軍的投石機,不過,僅僅一架而已。 本來,按照漢軍的cao作規(guī)程,不知道內情的曹軍士兵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投石機在什么地方的。 漢軍之中的投石機cao作手大多由最近入伍的新兵擔任,因為投石機cao作手基本上都是在大軍的后方作戰(zhàn),除非全軍覆沒,否則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北門外有一隊投石機cao作手就是去年入伍的新兵,雖然經過無數次訓練,卻從來沒有上過戰(zhàn)場。今天下午是他們參加的第一次戰(zhàn)斗,石彈像不要錢一樣扔了出去,所有的新丁們都極其興奮。晚飯后,他們遵照條例規(guī)定,拆卸了投石機,也進行了必要的保養(yǎng),各項工作倒做得有條不紊。 這時候,他們應該各自加營休息了。但是第一次參加戰(zhàn)斗的亢奮,讓他們怎么也睡不著。這些新兵們忍不住便爬了起來,半夜三更開始組裝投石機,爭取第二天第一個拉到城下。結果,他們的“大勺子”剛剛豎了起來,就被突入營中的曹軍士兵發(fā)現了。 曹軍士兵沖過來的時候,這些年輕的士兵們?yōu)榱吮Wo自己的武器,悍不畏死地迎了上去。但他們畢竟只是步卒,而且不是直接作戰(zhàn)部隊,怎擋得住一心求死的曹軍勇士。 當其他漢軍士兵趕過來的時候,這一隊cao作手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架投石機也已經被曹軍士兵點燃。雖然經過全力撲救,大火很快熄滅了,也沒有影響到其他營帳。但是這架投石機的木制部件已經全部被燒毀,一些金屬部件也被燒得變了形,徹底報廢了。 出現投石機被毀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一次重大事故,相關責任人都要受到軍紀的嚴肅處理。但是這隊投石機cao作手已經全部捐軀,而且他們的本意并不是偷懶,黃忠也不想讓他們死后連個烈士的身份都沒有,便赦免了他們,而是自己上了一封奏表,自請?zhí)幏帧?/br> 天亮以后,漢軍重新拉開攻城的架勢。昨天夜間曹軍的偷襲雖然也造成了短暫的混亂,損失了一些人馬,但對整個第五軍團來說,并沒有太多的影響,無數投石機再次出現在濮陽城的四周,一輪石雨過后,城頭上的守軍已經面無人色。 遠在烏孜別里要塞的劉欣并不知道這里的情況,他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痛痛快快地伸了個懶腰。因為有三千名騎兵負責押送塞里卡回長安,他身邊只剩下一萬七千名西域軍團的騎兵和五百飛虎親衛(wèi)。不遠處,隊伍已經集結完畢,隨時都可以出發(fā)。 麗雅和克萊婭姐妹也是一身戎裝列在隊伍中。出了要塞就不只是行軍,而要隨時準備戰(zhàn)斗,現在就連劉欣都換了一身黑色的盔甲。兩個女角斗士不用說了,她們自從接受訓練的那一天起,這條命就不屬于她們自己了。而麗雅也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特別是聽說此去康居很有可能會見到黑旋風以后,整個人都精神煥發(fā),仿佛腿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就在隊伍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忽然有一名士兵從山下急匆匆地跑了上來,拱手說道:“啟奏陛下,大宛王摩之提派來使者,前來迎接陛下入境?!?/br> 劉欣哈哈大笑道:“這個摩之提還真是知趣,有他的人帶路,去貴山城就快多了。” 其實,摩之提派人來迎接劉欣入境也有他自己的考慮,畢竟這么多的漢軍騎兵經過,很可能會給大宛各地的百姓帶來不小的sao動。為了避免引起當地百姓的恐慌,摩之提還是決定由自己的人從前面引導比較好一些。 劉欣想的卻是有摩之提的人引路,他們可以走得更快一些。劉欣現在恨不得插翅飛到卑闐城去,早一點確定并于黑旋風的消息,平定康居國的內亂,他也可以早一日回到長安,親自指揮那一場三方大戰(zhàn)。,大宛國的使者還是老熟人延塞。由于與劉欣打過多次交道,對大漢的情況極其熟悉。而如今的大漢對于大宛國來說,已經極其重要了,因為絲綢之路的開通,也給大宛國帶來了數不盡的財富,連帶著延塞地位也是扶搖直上,大有成為下一任國相的可能邪師全文閱讀。 一見到劉欣,延塞就趕緊躬身施禮道:“尊敬的大漢皇帝陛下,我家大王在貴山城預備了盛大的宴會,恭迎你的到來。請陛下紆尊降駕,小民在前面為陛下引路?!?/br> “延塞,幾天不見,你這張嘴越來越會說話了。”劉欣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正,說道,“時間不早了,快快頭前帶路吧。若是今天晚上趕不到貴山城,朕唯你是問!” 貴山城離這里的距離在八百里左右,以漢軍的行軍速度,要在一天之內趕到并不算困難。但是那里是大宛境內,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縱馬狂奔,往往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有了延塞的帶路,這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當然了,大宛是一個以農耕為主的國家,大隊騎兵過境,免不了會破壞地里的莊稼。劉欣事先向延塞申明了,因為大軍過境所造成的損失,全部由漢軍承擔,一文錢都不會少他們的。這倒不是劉欣錢多了燒得慌,而是有他深層次的考慮。 大漢王朝要有長足的發(fā)展,自然離不開商業(yè)的支撐,尤其離不開對外貿易的支持。如果大漢周圍的國家都對大漢持警惕甚至否定的態(tài)度,對于大漢王朝的發(fā)展也是不利的。劉欣需要向周圍國家的百姓傳遞一種友好相處的善意,至少表明他們不會作出恃強凌弱的舉動。因此,即使在明知摩之提愿意由大宛國來承擔這些損失時,劉欣仍然堅持由他們自己出面賠償大宛農民所遭受的損失。 一路上,都不停地有漢軍留下與當地百姓商討賠償事宜,但是大隊人馬的行軍卻沒有受到任何耽擱。拿到了賠償,再多的戰(zhàn)馬從地里踐踏過去,大宛百姓也沒有意見。只是這樣一來卻苦了延塞和他們的隨從們。 延塞和那隊隨從都是出身農民,雖然因為大宛盛產良馬,他們也會騎馬,但騎術也只是粗通而已,甚至比不上鄯善公主麗雅。再加上劉欣不住地催促,延塞等人只得咬牙堅持,累得氣喘吁吁,結果無一例外地磨傷了大腿。 天色將晚的時候,劉欣一行終于趕到了貴山城外。這座位于西北邊境的大宛都城,比起西域其他地方的城池來都要堅固得多,當年漢軍圍城數月都未能攻克。不過,現在貴山城卻城門大開,摩之提率領眾臣守候在城外恭迎劉欣大駕。 這次御駕親征,劉欣明顯謹慎了許多,他駐馬貴山城外,凝視良久,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必須率領全部人馬進城,否則他寧愿和將士們一起在貴山城外扎營。 這個要求頓時令大宛君臣緊張起來。 畢竟去年兩國之間才剛剛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被俘虜的大宛士兵也是直到幾個月前才被釋放歸國。如果漢人來個假途滅虢的話,到時候他們想哭都來不及了。 隨著絲綢之路的重新開通,劉欣也有意無意地暗示一些儒生到西域一帶來宣講漢族的文化,許多著名的典故也因此得以流傳,其中就有假途滅虢的故事。 但是劉欣并沒有要求他們必須答應,他們實在不肯答應的話,劉欣呆在城外就是了,從這一點看,又不像有惡意的樣子,所以摩之提他們才會異常糾結。不過,大宛君臣都非常清楚,大漢商路的開通,對于他們同樣是有好處的。漢人可以選擇從大宛經過,也可以選擇從烏孫過境,無論選擇哪一條,對大漢的意義都是一樣,但對大宛來說卻有天壤之別。 為了迎接劉欣的到來,摩之提做了精心的準備,如果劉欣不進城的話,這一切就都白費了。更為關鍵的是,摩之提去年才剛剛坐上大宛王的寶座,非常需要得到大漢的支持,而大漢的支持,說白了就是劉欣的支持。摩之提又怎么會因為允不允許漢軍進城的事情去平白無故地得罪劉欣呢? 一番緊急商議之后,摩之提和大宛眾臣終于答應了漢軍全體入城的要求,時隔三百年,大漢軍隊終于大模大樣地開進了貴山城內。 貴山城分為內城和外城,摩之提的歡迎宴會以及劉欣的下榻之處都安排在內城,同樣的問題又出現了。 第766章我來了 劉欣非常明白,他現在身系的并非自己一人,也并非僅僅是他的妻兒,他的命運已經緊緊地和整個大漢王朝聯(lián)系在了一起,他堅持要帶大軍進入貴山城,就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如果進了城以后,卻只帶幾個貼身護衛(wèi)進入內城的話,只要大宛君臣生出異心,危險照樣存在。 雖然劉欣的武藝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要想以一己之力去對抗千軍萬馬,他自忖還沒有這個能力,劉欣更不敢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對大宛人的信任上,于是便提出必須由漢軍控制內城的城防,否則他寧可退出貴山城。 這一回,摩之提沒有絲毫猶豫,干脆連大宛王宮的防衛(wèi)都交給了漢軍,只在自己身邊留下了八名侍衛(wèi),其余大宛士兵全部退到了貴山城外,貴山城從外城到內城,從城頭至四門都史無前例地換成了大漢的士兵。 現在的情形對大宛人來說,頗有點喪權辱國的味道,但是摩之提和延塞都不在乎,尤其是延塞,他可是親身經歷過去年皮山城外那場大戰(zhàn),四萬大宛軍被五千漢軍殺得一敗涂地,現在城外的漢軍將近兩萬,如果漢軍想要攻城的話,貴山城肯定守不住,還不如乖乖地將他們迎進來,想必劉欣也不會賴在這里不走。 大宛王宮修建得相當奢華,這倒不是摩之提的“功勞”,而是歷任大宛王長期經營的結果,大廳里的宴席早就準備完畢,劉欣也不和他們客氣,直接來到上首就座,孫策手按霸刀,侍立在他的身后,麗雅和克萊婭姐妹便在劉欣左手一席上坐下,摩之提與延塞在右手相陪。 菜肴頗具西域風味,只是大宛以農耕為主,幾案上多了許多新鮮的果蔬,最有特色的是大宛的名菜烤全駝。 摩之提斟了一盞葡萄酒,朝著劉欣深深一揖,說道:“陛下光臨貴山,乃大宛子民之幸,小王敬陛下一杯,還請陛下在此多盤桓數日!” 劉欣端起面前的酒盞放到鼻下聞了聞,贊道:“常聽人說大宛出產好酒,果不其然,只是朕有要事在身,明天一早便要動身前往康居,這酒也免了吧!” 雖然劉欣早就派使者和摩之提進行過溝通,告訴他自己只是借道而已,但是大宛君臣依然心存疑慮,現在聽劉欣這樣一說,摩之提終于確信,心情也放松下來,嘴上卻說道:“現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陛下再多住幾天,小王也好陪著你四處走走!” 劉欣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明年長安將有一場盛典,朕現在便邀請你君臣二人,到時候前往觀禮!” 能夠得到大漢皇帝的親自邀請,摩之提頓時感到無限熒光,不由大喜道:“謝陛下隆恩,小王一定前往!” 劉欣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朕明天還要趕路,有什么節(jié)目現在就開始吧,早點吃完早點休息!” 摩之提輕輕拍了拍巴掌,兩邊的樂師奏響了各種樂器,一隊盛裝少女魚貫而入,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劉欣不認識這些樂器,只知道是西域所特有的,少女們跳的那支舞他卻認識, 是著名的胡旋舞,因為麗雅就是跳胡旋舞的高手。 這些少女的舞姿只能算得中等偏上,而且劉欣的心思也不在欣賞舞蹈上面,他參加這場宴會只是想注意一下禮節(jié),如果依他的本意,隨便吃點東西就可以了。 劉欣隨意吃了幾樣東西,大廳里的音樂忽然快了起來,舞蹈也漸近**,幾名少女越跳越快,已經到了劉欣面前。 突然,其中一名少女騰身躍起,直撲端坐上首的劉欣。 劉欣正埋頭啃著一根烤羊腿,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場中的變化,倒是坐在左手席上的克萊婭姐妹反應迅速,一齊從席上竄了起來,四條修長的手臂抓向那名少女。 幾乎在那少女躍起的同時,正在拍打著手鼓的一名樂師,手中的小鼓一揚,數點寒光向著劉欣射了過去,事起倉促,摩之提和延塞都是目瞪口呆,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劉欣卻依然不緊不慢地啃著他手中的烤羊腿,一點規(guī)避的動作都沒有做出,眼看著那幾點寒光疾如閃電,離著劉欣只有咫尺之遙,孫策忽然身形一晃,腰間的霸刀已然出鞘,一片刀光閃過,地下落了幾把三角飛鏢。 那名樂師一擊不中,并沒有驚訝,嘴角反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延塞離得甚近,卻聽得清楚,慌忙驚呼道:“陛下可有什么不適!” 那邊,胡旋少女已經被克萊婭姐妹硬生生地從半空中拽了下來,兩條玉藕般的胳膊已經被當場捏斷,那少女忍受不了疼痛,暈死過去。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直到此時,大廳里的其他樂師和舞女才來得及發(fā)出陣陣驚叫,場中一片混亂。 劉欣這才慢慢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羊腿骨扔到那樂師面前,淡淡地說道:“區(qū)區(qū)三根牛毛針,又能奈我何!” 眾人這才看清,那根羊腿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黑色,上面還插著三根銀色的細針,兀自晃個不停。 那樂師驚呼道:“你,你是怎么發(fā)現的!” 原來,那名胡旋舞女便不會武,但是長期習舞,身手自是靈活,她那縱身一躍,氣勢也頗為驚人,卻只是替人作個掩護,她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所以才會被克萊婭姐妹輕松擒住,真正的殺手卻是那名樂師。 那名樂師出手十分歹毒,先前發(fā)出的幾枚飛鏢同樣是虛招,殺招是那三根淬了劇毒的牛毛針,這三根牛毛針十分細微,隱藏在飛鏢的寒光中很難發(fā)現,他用這個方法殺人屢試不爽,卻沒想到今天居然失了手。 這時,反應過來的飛虎親衛(wèi)已經將大廳里的所有樂師和舞女全部控制了起來,就連摩之提和延塞的脖子上也各架了一把鋼刀,君臣二人已經面色如土。 劉欣擺了擺手,說道:“不關他們兩個的事!” 親衛(wèi)得到命令,將摩之提和延塞放了開來,二人一齊跪到劉欣面前,連連叩首,乞求原諒。 劉欣笑著將他們兩個扶了起來,說道:“朕知道你們絕對不會行刺于朕,如果你們真要行刺,想必也不會在這里陪朕了,只是這個刺客 確實好手段,他想一箭雙雕!” 摩之提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解地問道:“陛下,何為一箭雙雕!” 劉欣冷笑道:“若是他行刺得手,你們二人還想活命嗎,你們仔細想想,這樣的結果對誰最為有利!” 摩之提和延塞對望一眼,都是冷汗直流。 劉欣忽然正色說道:“他行刺的雖然是朕,目標卻是你們二人,這是你們大宛內部的事情,朕也就不多過問了,希望你們早日查出結果,給朕一個交代!” 摩之提和延塞都是唯唯諾諾,一場精心準備的歡迎宴會也就此匆匆結束,一心想要彌補過失的摩之提趕緊又上前說道:“陛下,你休息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小王還挑選了兩個美人兒給陛下侍寢,陛下請這邊來!” 按照《疏勒條約》的規(guī)定,大宛每年都要向大漢進貢一批少女,今年將要送往長安的這些少女正在王宮接受禮儀訓練,讓她們給劉欣侍寢本就是訓練內容之一,而且就算沒有這些少女,摩之提也會做出相應的安排。 劉欣卻臉色一沉,厲聲喝叱道:“摩之提,朕看你還沒有弄清形勢,刺客已經混進了樂隊,難道就不能混進其他地方嗎,你這個王宮對朕來說已經不甚安全,現在你們應該明白朕為什么一定要由自己的士兵擔任守衛(wèi)了嗎!” 摩之提不敢再勸,與延塞二人躬身退了出去。 孫策上前說道:“父皇,這兩名刺客要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