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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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不敢撒謊,如實說道:“若是小民能助曹公事成,別無他求,只望能賞小民一個九江太守?!?/br> 曹cao不由暗暗苦笑,只怕自己也只剩個九江太守了,又拿什么賞給你?不過,他嘴上卻說道:“太守算不得什么大事,不過還要看你如何表現(xiàn)。李平,你回去告訴滿寵,只要他肯來歸,曹某既往不咎!不過,曹某只給他一個時辰考慮!” 李平大喜,向曹cao連連作揖。曹cao揮了揮手,又讓曹洪將他送回城下。城頭上又把吊籃垂了下來,將李平拉上城去。片刻功夫,那個吊籃再次放下,再次將李平送到兩軍陣前。 曹cao蹙眉說道:“怎么?滿寵還有什么條件不成?” 李平連連擺手道:“不不不,滿寵是說四門都被亂石堵死了,疏通需要一定時間,還請曹公寬限兩個時辰?!?/br> 這件事上李平并沒有說謊,為了防止城門被沖車撞破,滿寵在四門后面都堆積了無數(shù)的磚石木料,不要說沖車撞不破,就是清理,沒有兩個時辰還真弄不干凈。 曹軍的沖車已經(jīng)將城門撞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個口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城門后的情況,聽了李平的話,曹cao已經(jīng)信了七八分,但他生性多疑,卻又沉吟道:“李平,你且回城,若是滿寵敢玩什么花樣,你便放火為號,與曹某里應(yīng)外合,事成之后,曹某便讓你做這九江太守!” 李平大喜,連聲稱謝,又屁顛屁顛地回到壽春城下。吊籃“吱咯吱咯”地將李平拉了上去,到了城頭上,李平仿佛真的成了解救全城軍民的英雄,昂首闊步便向城樓走去。 他剛進城樓,忽聽滿寵大喝道:“李平通敵,左右還不將他拿下,更待何時?” 兩旁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將李平按倒在地。李平大呼冤枉,卻見滿寵朝一旁指了指,說道:“你看那里?” 李平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與他密謀的那幾個士族中人都垂頭喪氣地被捆在一邊。 原來,在李平第二次出城以后,滿寵就派兵將城里的士族全部控制了起來,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然后,滿寵緊急對幸存的地方軍官兵和民壯進行重組,又補充了一些比較勇敢的青壯百姓,將他們分成兩隊,每隊約有七百名士兵和六千名民壯,仍然保持一支五百人的地方軍任為預(yù)備隊。 壽春城頓時忙碌起來,士兵和民壯們抓緊時間休息,百姓則一刻不停地往城頭上運送石塊、木料、碎磚。那些士族世家的房屋都被拆除,堪用的材料全部運往城頭。至于城門后面的那些東西,不僅沒有被清理掉,反而堵得更嚴(yán)實了。 兩個時辰很快過去了,曹cao打馬來到近前,果見城頭上露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滿寵。曹cao不由笑道:“伯寧兄,別來無恙?!?/br> 滿寵也拱了拱手,說道:“曹公,滿某這廂有禮了。” 曹cao揚了揚馬鞭,說道:“伯寧,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曹某絕對不會放在心上。現(xiàn)在可以打開城門了吧?!?/br> 滿寵哈哈笑道:“多謝曹公大義!只是這城門是萬萬開不得的,曹公若是想進城,就請從滿某身上踏過去吧!” 曹cao原本就對滿寵投降之舉將信將疑,現(xiàn)在聽了滿寵的話,勃然變色道:“伯寧,你現(xiàn)在不降,待曹某進城,悔之晚矣!” 滿寵卻不答話,朝身后揮了揮手,幾名士兵將李平一干人押上城頭,手起刀落,血光迸起,李平等人早就一命嗚呼。 曹cao終于按捺不住,撥馬回到本陣,重新拾起鼓槌,大聲喝道:“攻城!” 這一次的攻勢比昨天還要猛烈,只是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調(diào)整,城頭上的防御也嚴(yán)密得多,而且許多士兵和民壯經(jīng)過昨天的戰(zhàn)爭洗禮,已經(jīng)少了一份懼怕,多了一份果敢。 曹cao奮起兩條僵硬的胳膊,再次擂響了戰(zhàn)鼓,曹軍前赴后繼,像海浪一樣不斷地沖擊著壽春的城墻。壽春就仿佛是大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但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黑色的漢字大旗仍然高高飄揚在壽春城頭。 曹洪看到曹cao累得滿頭大汗,慌忙來搶鼓槌,說道:“主公,你且歇一歇,讓末將來吧?!?/br> 曹cao卻推了他一把,說道:“曹洪聽令!限你一個時辰內(nèi)拿下壽春城,否則先斬汝頭!” 第792章?lián)艄镍Q冤 負責(zé)攻打壽春四門的是曹仁、夏侯、夏侯淵和樂進,曹洪的任務(wù)則是保護曹cao的安全。聽到曹cao將攻下壽春城任務(wù)下達給他,曹洪還微微一愣。但是,作為曹cao最為信任的將領(lǐng)之一,曹洪立刻大吼一聲,拖著大刀殺向壽春城。 鼓聲震天,曹洪策馬沖過護城河,飛身躍上長梯。城頭上,一根粗大的擂木當(dāng)頭砸了下來,曹洪眼疾手快,一刀正磕在那根擂木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擂木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重重地撞在旁邊一架長梯上,當(dāng)即將那架長梯撞得粉碎,攀在長梯上的四、五名曹軍士兵慘叫著摔落下來。城上城下皆是一陣驚呼。 這一下磕飛了擂木,曹洪也是雙臂酸麻,但他咬了咬牙繼續(xù)向城頭上爬去。等城頭上的士兵和民壯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曹洪已經(jīng)爬到了半腰。 反應(yīng)過來的幾個民壯抬過一根推桿,頂住那架長梯,拚命往外推去。眼看著長梯已經(jīng)漸漸離開了城頭,忽聽曹洪大喝一聲,大刀在城墻上一點,騰空躍起,復(fù)又重重地踏在長梯上?!班亍钡囊宦曧懀穷^上騰起一陣煙塵,長梯重新架在了城頭上,而曹洪已經(jīng)又順勢向上爬了幾步。 一群士兵見狀,顧不得城下曹軍弓弩手的威脅,將身子探出箭垛外。只聽一陣弓弦響動,十多支羽箭直奔曹洪射了過來。曹洪單手舞刀,將羽箭紛紛撥落塵埃。忽然便見他身子一晃,發(fā)出一聲悶哼,左肩上早中了一箭。 城下的曹軍弓弩手發(fā)出一陣驚呼,紛紛仰頭朝城上射去,壓制城頭上的射手,替曹洪做著掩護。曹洪趁此機會,繼續(xù)向城頭攀去,只差兩步他便可以躥上城頭了。就在這緊要關(guān)口,曹cao的后軍忽然亂了起來,無數(shù)騎兵夾雜著滾滾煙塵席卷而來,很快便將曹軍斷成數(shù)截,卻是漢軍援兵到了。 正準(zhǔn)備縱身躍上城頭的曹洪忽然聽到戰(zhàn)鼓停歇,心知不妙,連忙轉(zhuǎn)身看去。他站得高看得遠,只見曹軍后面滾滾煙塵,不知道有多少騎兵正殺奔過來,不由大吃一驚。 曹洪的使命是保護曹cao,如果曹cao完了,就算他們攻下壽春城又有何用?想到這里,曹洪再也顧不得向上攀爬,縱身由數(shù)丈高的長梯上跳了下來,就地打了個滾,翻身上馬,往來路沖去。此時,曹軍已然大亂。 曹軍以步兵為主,又是突遭襲擊,根本來不及結(jié)成有效的陣形來阻擋漢軍騎兵的沖擊,只得抱頭亂竄。 曹cao也顧不上擂鼓了,趕緊扔了鼓槌,匆匆上馬。他現(xiàn)在心中滿是懊悔。如果從一就不理睬滿寵的詐降,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攻下壽春城了。如果早一點使用曹洪或者漢軍援兵再晚來兩步,那一切都將改變。但是世界沒有那么多如果,曹cao現(xiàn)在只能落荒而逃。 曹洪策馬回到護城河西岸,一眼便睬見曹cao的帥旗,連忙飛奔過來,正遇到夏侯。 夏侯大聲說道:“事急矣,先救主公要緊!” 曹洪一把搶過那面帥旗,朝夏侯拱了拱手,說道:“將軍速帶主公往南走,某去將敵軍引開!” 曹cao已經(jīng)明白曹洪的用意,慌忙阻道:“子廉,不可!” 曹洪一勒韁繩,大聲說道:“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公!” 說完,曹洪一撥戰(zhàn)馬,向北奔去。夏侯看到曹cao還在觀望,趕緊上前拉住曹cao的馬頭,說道:“主公,快走!” 漢軍騎兵看到曹cao的帥旗,果然一窩蜂地向北追去。自從援兵出現(xiàn),滿寵就一直在城頭上利用千里鏡緊盯著曹cao的動靜,眼看著漢軍騎兵被曹洪引開,急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四門都被堵死,出都出不去,更不要說傳遞消息了。 曹軍中騎兵本就不多,如今與袁紹打了一年的仗,幾經(jīng)耗損,剩下的已經(jīng)不足三千虎豹騎,但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勇士。事發(fā)倉促,許多虎豹騎并不清楚其中的內(nèi)幕,只知道跟著帥旗走。所以,在曹洪身邊倒也聚起了兩千多騎,更像是護著曹cao逃跑。曹洪有心分一部分兵馬去保護曹cao,但他自己也已經(jīng)失去了曹cao的所在,只得由這些騎兵跟著自己。 在接到劉欣的命令以后,徐晃留下嚴(yán)顏和五萬步兵和一萬鐵甲騎兵,利用義扎下的堅固營盤,作為防備鄴城袁紹的陣地。三十萬袁軍戰(zhàn)俘也被關(guān)押在這里,經(jīng)過仔細甄別以后再分批放歸。另調(diào)關(guān)羽所部從內(nèi)黃南下,圍攻黎陽。其余諸將則一齊殺奔虎牢關(guān),來圍殲曹cao。 沖在最前面的便是三萬五千多名漢軍輕騎兵,由張飛、張二人親自率領(lǐng),一路趕到虎牢關(guān),卻得知曹cao已經(jīng)解圍而去。于是二人領(lǐng)兵循著曹軍的蹤跡緊追,直入汝南境內(nèi)。 此時,汝南已經(jīng)被曹cao攻陷,只是曹cao并沒有留多少兵馬駐守,而是將各郡縣官府和城中百姓的糧食劫掠一空,已經(jīng)向東南方向逃去。 張飛、張二人知道東南諸郡兵力空虛,不敢多作停留,立刻星夜趕來,正撞著曹軍圍攻壽春城。二人當(dāng)即分兵兩路,一直沖殺過來,將曹軍殺散。忽然,張飛便看到了曹cao的帥旗,不由大喝一聲,挺起丈八蛇矛追了上去。 一路上,也有不少曹軍殘兵試圖阻擋漢軍騎兵的攻勢,都無一例外地倒在了漢軍輕騎兵的馬蹄之下。很快,張飛便追上了那隊逃竄的曹軍騎兵。 虎豹騎是曹軍精銳中的精銳,騎乘的戰(zhàn)馬都是曹cao花費重金從鮮卑購來的草原良馬,而且裝備了山寨版的馬鐙,騎術(shù)之佳就算與草原上的游牧部落相比也不遑多讓。 但是,虎豹騎再驍勇,卻也比不了漢軍騎兵。雙方一逃一追,距離逐步拉近,已經(jīng)進入了漢軍騎兵的射程之內(nèi)。漢軍騎兵紛紛收起馬刀,彎弓搭箭,“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于耳,不時有曹軍士兵墜落馬下,轉(zhuǎn)眼便被無數(shù)鐵蹄踏過,變成一攤rou泥。 漢軍騎兵越追越近,而跟在曹洪身邊的虎豹騎卻越來越少。在狂奔之中,許多虎豹騎馬鞍下面懸掛的山寨馬鐙也因為經(jīng)受不了顛簸而開始脫落,一些士兵甚至還因此摔落戰(zhàn)馬。這就是山寨與正版的區(qū)別,當(dāng)初為了研究如何讓馬鐙與馬鞍緊密地結(jié)合起來,研究院可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馬鐙一旦脫落,虎豹騎的騎術(shù)立刻下降了一個檔次。而且用慣了馬鐙,現(xiàn)在忽然沒了馬鐙,會更加得不習(xí)慣。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漢軍騎兵已經(jīng)追了上來,雪亮的馬刀揮舞著,無情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曹洪坐騎的山寨馬鐙也在奔跑中脫落了,不過他的騎術(shù)甚佳,倒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他知道再往前逃也是無濟于事,索性扔掉那面帥旗,撥馬轉(zhuǎn)身,揮舞大刀迎向漢軍。 張飛正在緊追,忽然便看見曹軍拋了大旗,一員大將揮刀殺來,不由抖擻精神,怒喝一聲,有如晴天霹靂,震得兩軍將士的耳朵都是嗡嗡作響。 借著這一吼之威,張飛已經(jīng)策馬沖了過來,一矛刺向曹洪。曹洪慌忙舉刀相迎,二馬相交,兩人便戰(zhàn)在一處。曹洪武藝雖精,卻也不是張飛的對手,再加上他左肩上還插了一支羽箭,時不時傳來一陣疼痛。 斗了五六個回合,曹洪便覺得力怯,虛砍一刀,轉(zhuǎn)身想要跳出圈子。張飛哪里肯放他逃走,大喝一聲,挺矛刺去,正中曹洪的后心。曹洪的身子晃了一晃,栽下馬去。張飛趕上前去,又是一矛,刺中曹洪的咽喉,取了他的性命。 片刻功夫,那兩千多名虎豹騎也被斬殺殆盡,卻不見曹cao的身影。張飛這才驚呼道:“上當(dāng)了!快,殺回去!” 于是,萬余騎兵又返身殺了回去。此時,漫山遍野都是曹cao的潰兵,又去哪里尋找曹cao的身影?張飛只得率領(lǐng)部下追殺那些曹軍潰兵。不大會兒功夫,周圍又是喊殺聲四起。 原來,黃忠也接到了劉欣的命令,令魏延留守濮陽城,自己率領(lǐng)其他人馬趕回原先的駐地,正趕上這一場廝殺。一個多時辰以后,徐晃又率領(lǐng)大隊步軍趕到,立刻加入戰(zhàn)團。 壽春城外這一惡戰(zhàn)直殺到天色將晚,二十萬曹軍死傷過半,降者無數(shù)。曹仁、樂進都死于亂軍之中,只有曹cao、夏侯、夏侯淵三人趁亂逃走,不知去向。 這時候,滿寵終于將堵在壽春四門后面的障礙清除干凈,迎接徐晃、黃忠等人的大軍進城。 諸將之中,徐晃的地位最高,他理所當(dāng)然地接管了最高指揮權(quán)。一面差人打掃戰(zhàn)場,收攏俘虜,一面派出數(shù)十支游騎,分往各處探尋曹cao等人的下落。 忽然,壽春縣衙外面的大鼓被人敲響。這是劉欣的創(chuàng)新,在每座郡縣衙門外面都設(shè)置一面大鼓,允許百姓擊鼓鳴冤。聽聞有百姓擊鼓,郡縣長官必須立刻升堂理事,否則將以瀆職論處。 聽到鼓響,滿寵眉頭一皺,朝徐晃拱了拱手,說道:“今有將軍在此,下官不敢自專,還請將軍升堂理事?!?/br> 第793章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當(dāng)年劉欣初定荊州的時候,徐晃就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南陽太守,對于審案問案并不陌生,但他現(xiàn)在心系曹cao的下落,哪里愿意被這些俗務(wù)所糾纏,不由擺手說道:“滿大人,你是九江太守,案子自然由你來管,徐某就不越俎代庖了。” 滿寵做事勤勉,他剛才一番話只是為了尊重徐晃,并非托言?,F(xiàn)在見到徐晃推辭,滿寵也不再謙讓,當(dāng)即下令升堂。 坐在大堂上,滿寵看著大廳里站著的兩排衙役,不覺暗暗嘆了口氣。這場壽春攻防戰(zhàn)打得甚是慘烈,郡縣的差役都被派上了城頭。站在這里的衙役比平時少了好幾個,剩下的也是灰頭土臉,衣衫襤褸,滿身血污,還有幾個纏著繃帶,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威風(fēng)。 早有差役將擊鼓之人提了上來,卻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少年見到滿寵,忽然用手一指,大聲說道:“我要告的就是他!怎么能夠讓他來審?我要見新來的將軍!” 過去的大漢律法,對于民告官有嚴(yán)格的限制。但是劉欣為了發(fā)動百姓來監(jiān)督各級官吏,不僅允許民告官,而且鼓勵民告官。因為劉欣明白,在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杜絕**,只要有了監(jiān)督,就可以將**限制在可控范圍內(nèi)。 這少年要告的竟然是滿寵,滿寵也沒有辦法,只得派人將徐晃請了出來。 徐晃正在后衙部署追擊曹cao的事宜,聽說居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也很詫異,只得來到大堂上。張飛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也吵嚷著跟了過來。 大堂上,那少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述著。他叫李矯,是富戶李平的幼子,狀告滿寵圖謀李家的財產(chǎn),先是派李平出城與曹cao勾結(jié),意圖借曹cao之手暗害李平,未能得逞。卻又污蔑李平里通敵軍,將李平滿門查抄,唯有他見機逃了出來,躲過一劫。李矯說,如果不是將軍來得及時,滿寵已經(jīng)將壽春城獻與曹cao了。若是將軍不信,有白旗一面為證。 因為滿寵本是曹cao手下的降將,原先就不得大多數(shù)將領(lǐng)的信任,忽然聽這少年所說,徐晃不禁變了臉色,沉聲喝道:“滿寵,你有何話可講?” 滿寵搖頭說道:“這面白旗確是下官所準(zhǔn)備,下官確實讓李平兩次出城,但下官此舉乃是緩兵之計,也沒有謀奪李平的家產(chǎn)。將軍若是不信,下官也無話可說!” 張飛卻暴躁起來,厲聲喝道:“滿寵,你休得狡辯!一個娃娃又如何能夠污陷于你?俺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拿家伙來,先抽你三百鞭,看你招是不招!” 徐晃慌忙止住他,說道:“三弟,休得魯莽,此事需得稟明皇上再作決斷?!?/br> 漢軍軍律最嚴(yán),尤以通敵事大。如果這少年所言確鑿,滿寵就是誅九族的死罪。但是以徐晃從軍多年的經(jīng)驗,滿寵此舉也確實很像緩兵之計。 徐晃沉吟半晌,忽然問道:“滿寵,李平的家產(chǎn)何在?” 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現(xiàn)象,雖然這場攻防戰(zhàn)打得十分慘烈,但也不能表明滿寵就一定是忠心耿耿。徐晃于是另辟蹊徑,詢問起李平的家產(chǎn)來。這是本案的關(guān)鍵,如果滿寵真的霸占了李平的家產(chǎn),那么李矯說的話也就有了幾分可信之處,滿寵就極可能與曹cao有私底下的勾結(jié)。 滿寵不假思索地說道:“回將軍,李平的家產(chǎn)已經(jīng)全部抄沒,送進了府庫,下官還沒有來得及清點?!?/br> 李矯忽然指著滿寵大聲說道:“他胡說,我家的家產(chǎn)現(xiàn)在就在后衙中,將軍去后面一看便知!” 徐晃正是從后衙過來的,并沒有看到后衙里有什么金銀珠寶,不由低頭沉思起來。張飛卻按捺不住,大叫道:“捉賊拿贓,小娃娃,你現(xiàn)在就去指認一下,什么東西是你家的!” 不待徐晃答應(yīng),張飛已經(jīng)一把拎起李矯,大步朝后衙走去。后衙中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尖叫。徐晃雙眉一蹙,趕緊帶著滿寵趕了過去,卻見李矯正指著一個少年婦人說道:“這便是他強占的我家家產(chǎn)!” 張飛原以為滿寵搶了多少金銀珠寶,這下總算抓住了他的把柄,卻不為只是一個婦人,頓時哭笑不得,揚手便要去打李矯,卻被徐晃一把攔住,對滿寵說道:“這女子是怎么回事?” 滿寵見瞞不過去,只得拱手說道:“回將軍,那人下官帶兵抄了李平的家,只見這女子哭哭啼啼,甚為可憐,一問之下,方知她本是良家女子,是被李平強搶進府的。下官一時起了惻隱之心,沒有將她投入大牢,而是暫時安置在后衙之中,打算待戰(zhàn)事結(jié)束以后再行處置。不料當(dāng)時抄家甚急,卻漏了李矯,以致他今日信口雌黃,誣告下官?!?/br> 徐晃冷笑道:“既然如此,你當(dāng)初為何不主動說明?” 滿寵低下頭,囁嚅道:“這分明是個女子,并非財物啊?!?/br> 其實在那些士族世家眼中,除了主母以外,無論是婢女還是小妾,哪個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處置的財物,所以,李矯已經(jīng)在一旁大叫道:“她是我爹的侍妾,便是我家的財物!” 張飛卻知道劉欣和馬蕓都不喜歡將下人不當(dāng)人看,剛才相信了李矯的話,就險些出了大丑,現(xiàn)在更是大怒,說道:“小娃娃,你再胡說!信不信俺削了你!” 徐晃擺了擺手,說道:“滿寵,話雖如此,但你隨意處置罪犯家眷,也大為不妥。來人,先將他們都押下去,待稟明圣上再作處置。” 事關(guān)滿寵有無里通敵軍,徐晃不敢怠慢,趕緊派人去了解這兩日壽春城中發(fā)生的一切,而張飛卻對此沒了興趣,打了個呵欠,回后衙睡覺去了。 半夜時分,城頭上忽然響起了示警的銅鑼聲,在寂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地清晰。徐晃剛剛睡下,慌忙披衣起來,卻見幾名親兵跑了過來,拱手說道:“啟稟將軍,陛下來了!” 原來,劉欣接到曹cao從虎牢關(guān)撤軍的消息以后,很不放心。現(xiàn)在袁紹龜縮在鄴城不出,曹cao又已撤軍,司隸面臨的壓力陡輕,而劉欣最關(guān)心的還是曹cao的下落,他決定親自走一趟。這一次,他親自帶著典韋和五千飛虎親衛(wèi),一路向東。由于戰(zhàn)報及時,劉欣沒有走彎路,直接就到壽春城。 徐晃趕緊將張飛等人都叫了起來,一齊迎了出去。 劉欣一見面便問道:“可有曹cao的下落?” 張飛嘆息道:“昨天中了他金蟬脫殼之計,讓他逃脫了。已經(jīng)派出去幾十支人馬搜尋,現(xiàn)在還沒有他的下落。不過請大哥放心,曹cao身邊沒有幾個人了?!?/br> 劉欣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曹cao身邊有大隊跟隨,他的行蹤卻容易掌握,現(xiàn)在有如大海撈針,難啊。” 徐晃一拱手,說道:“請陛下放心,末將等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將曹cao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