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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血霧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說話有歧義,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別誤會,我對人類的容貌并沒有什么認(rèn)知,只是覺得他更厲害一些?!?/br> 除了早就有這個猜測的暴脾氣天師之外,其他人都流露出了驚愕之色。他們知道這個黑衣青年是有些能耐,但是沒想到血霧會親口蓋章說黑衣青年比這里資歷最高的老天師還厲害。 老天師的臉色并不好看,血霧的話簡直相當(dāng)于直接照面給了他一巴掌,更何況之前他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收這個姓江的年輕人為徒…… 祁歸一的神色也很復(fù)雜,這該死的血霧是不是在夸贊他能力的同時,還順便踩了一腳他的容貌? 有天師趁二人一妖怪對峙的時候,偷偷cao控一條類似繩索般的法寶從背后襲向了血霧,想要暫時控制對方??上аF的反應(yīng)更快,他一抬手,這條繩索一樣的東西就朝著原方向飛了回去,而控制它的天師則被捆了個徹徹底底,而且隨著掙扎越來越緊,像是要勒進(jìn)rou里。 “物歸原主?!毖F打了個響指,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這招殺雞儆猴讓原本還蠢蠢欲動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對付其他天師,血霧綽綽有余,他現(xiàn)在唯一忌憚的就是面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黑衣青年。 為了避免橫生枝節(jié),血霧直接開口問道:“考慮好了嗎?” 祁歸一沒有說話,直覺告訴他血霧可并不是一個講契約精神的妖怪,就算他答應(yīng)之后也不會放人,直接分出一縷血霧把他也控制了。 反正血霧又不是不會□□,完全可以控制的過來。 要是血霧知道祁歸一在想什么,肯定會暗嘆他們真是心有靈犀,實(shí)在適合融為一體,畢竟祁歸一把他的想法猜的分毫不差。 看到祁歸一不說話,血霧不耐煩地說道:“再給你倒數(shù)三秒鐘時間,不然我就直接從窗戶跳下去。我不會死,尸體我也能cao控,但是我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可就不一定還活著了?!?/br> 聽到血霧的話,眾人都臉色一變。 “三、二……”血霧不緊不慢地倒數(shù)著數(shù)字,在他說出“一”之前,祁歸一終于回答:“我答應(yīng)你?!?/br> 現(xiàn)在看樣子也只能是見招拆招了。 “你過來。”血霧自認(rèn)為拿捏住了黑衣青年的軟肋,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祁歸一慢慢走向血霧,他的余光瞥了一眼周圍,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實(shí)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jī)。 在血霧的催促聲中,祁歸一終于走到了血霧面前。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被血霧捏住了下巴,緊接著血霧的另一只手就摸到了口罩邊緣,看樣子是想摘下來。 “干什么?!”祁歸一一驚,意識地抬手攥住了血霧的手腕,這才避免自己的口罩被摘掉。 對上祁歸一疑惑地眼神,血霧唇角上揚(yáng),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得意揚(yáng)揚(yáng):“不摘掉你的口罩,我怎么從你的喉嚨里進(jìn)入你。對了,為了防止在我離開顧爭的身體之后你就動手,我要嘴貼嘴。” 眾人:! 說的這么委婉,這不就是親嘴嘛! 要是之前他們還抱著能在顧爭恢復(fù)意識后偷生的僥幸,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心如死灰。在看到顧爭親祁歸一之后,他們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血霧顯然并不知道自己的話宛如一個重磅炸彈,在人群中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唯有祁歸一眼前一亮——機(jī)會來了! 祁歸一眼中迸發(fā)的亮光讓血霧背后一寒。其實(shí)血霧只有□□才會通過喉嚨控制別人,他控制顧爭時也并不是通過這個方法。他這么說,只是抱著想看黑衣青年想抗拒卻又不得不順從他的樣子,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黑衣青年竟然會表現(xiàn)得……這么興奮?! 這讓血霧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錯誤的決定。 他低頭看向黑衣青年,才發(fā)現(xiàn)黑衣青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垂下了眼眸,長長地睫毛遮擋了他的眼眸,眉宇間帶著幾分隱忍與厭惡,好似剛才的喜上眉梢只是血霧的一場錯覺。 “這……難不成是我看錯了?”血霧在心里想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動態(tài)視力產(chǎn)生了懷疑。 可憐的血霧,并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新晉演員。 祁歸一神色屈辱地看向其他人:“我有一個請求,我長得很丑,希望你們都轉(zhuǎn)過身不要看我的樣子…” 他的話音剛落,大家都自覺轉(zhuǎn)身,心道不知這樣能不能讓顧爭在恢復(fù)意識之后網(wǎng)開一面,放過他們。 血霧本來想與祁歸一唱反調(diào),命令他們轉(zhuǎn)過身,可是無論他怎么威逼利誘,這些人都像是有什么更害怕的一樣就是不轉(zhuǎn)身,血霧也只能遺憾放棄,重新看向祁歸一。 他一邊緩緩低頭一邊想要繼續(xù)摘下祁歸一的口罩,只是剛把口罩拉到鼻尖處,血霧就對上了祁歸一含笑的眼眸。 就在血霧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時,祁歸一忽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臉。 因?yàn)轭櫦爸@是顧爭殼子的原因,祁歸一的動作很溫柔,只是卻還是讓血霧毛骨悚然,畢竟俗話說的好,最怕敵人突然的溫柔。 危險雷達(dá)在這個時候轟然作響,血霧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只是終究還是晚了。 剎那間,祁歸一的右眼變成了金色,里面倒影著血霧氣急敗壞的神色。 血霧剛憤怒地說了個“你”,剩下的話語都被賭回了喉嚨里。他只覺得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像是吸鐵石一般想把他從顧爭的身體里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