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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言試著想要讀取一下顧爭現(xiàn)在的記憶。即使現(xiàn)在顧爭和妖王融合,他還沒有學(xué)會運用這股力量,因此無法阻擋恒言。 而恒言也輕易讀取了對于顧爭來說最重要的記憶,不過這一切出乎他的意料,顧爭和妖王融合記憶之后,最重要的竟然不是有關(guān)妖界的記憶,而是十年前的一場意外。 當(dāng)時的顧爭被顧家的對頭綁架,對方為了逃脫顧家的追捕,所以專門把他帶到了隔壁市的一個不知名的山上想把他殺掉,沒想到當(dāng)時山上卻突然出現(xiàn)了妖怪。 綁匪被妖怪殘忍的殺掉,而它的下一個目標(biāo)便是處處散發(fā)著普通人氣息的顧爭。只不過它還沒來得及下手,一個人影便出現(xiàn)了。那人拉著幼小的顧爭躲來躲去,最終殺掉了妖怪。 而這人恒言也正巧十分熟悉,正是當(dāng)年剜下他眼睛的死敵的徒弟——祁歸一。 恒言只知道顧爭和祁歸一走得近,卻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瞬間明白了剛才顧爭這么激動的原因——原來是他猜到了對方的底線上。 不過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妖王竟然愛上了祁歸一。也是,本來妖王就是顧爭,顧爭就是妖王,當(dāng)年顧爭對祁歸一動了心,妖王自然也愛上了祁歸一。 此時顧爭也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窺探了,看向恒言的眼神愈發(fā)不善。 恒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后忽然出現(xiàn)幾個妖怪,有些妖怪已經(jīng)有了人的特征,只是神色兇悍,看向恒言的目光帶著幾分垂涎和打量——對它們這些作惡多端的妖怪來說,天師的rou是上好的補(bǔ)品,只不過礙于這個天師一直在和它們談交易,它們才沒有輕易動對方。 而在妖怪出現(xiàn)的那一刻,顧爭的心弦緊繃起來。而恒言自然知道這些妖怪的心思,但他也知道這些妖怪此時還不敢動他,指了指顧爭說道:“我找到了妖王,只是他不愿意振興妖界,你們說怎么辦?” 恒言的話音落下,顧爭便感覺到妖怪的目光驟然看了過來,他雖然已經(jīng)有了妖王現(xiàn)世的記憶,但本質(zhì)還是人類,只能在腦海里思考著怎么才能運用這股妖力。 “我需要消掉他的部分記憶。”恒言倒是很快想好了辦法,對妖怪說道:“趁他現(xiàn)在還沒法動用身上的妖力,你們抓住他?!?/br> 在恒言看來,阻礙妖王占領(lǐng)人界的便是顧爭對于祁歸一的愛。既然那是顧爭最重要的記憶,他消掉這一段便可以。 顧爭萬萬沒有想到恒言竟然會出此下策,他下意識地后退,只是沒想到那些妖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漸漸縮小,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他。 不能被消去記憶! 顧爭瞳孔猛地一縮,這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他怕失去記憶的自己會徹底淪為妖怪,對祁歸一不利。 看恒言對祁歸一的敵意,很明顯要對祁歸一下手! 就在恒言想要上前時,它們突然聽到了一聲焦急地喝止:“住手!” 聽到這道聲音,顧爭的眼睛猛地亮起——是祁歸一! 在師父卜出顧爭的位置之后,祁歸一和小白便在師父的幫助下趕了過來。 祁歸一的心里狂跳,總覺得顧爭正在遭受著什么,因此甚至都來不及等顧母和林言他們便用術(shù)法趕了過來。這座山頭離市里很遠(yuǎn),祁歸一絲毫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見顧爭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慶幸自己在師父的幫助下來得及時。 而隨著他的喊聲,那幾個妖怪和恒言都看了過來。 恒言在看到祁歸一師父的那一刻,眼底透露出幾分徹骨的恨意,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而相比于恒言的恨意,祁歸一的師父卻微微一笑:“又見面了?!?/br> 他的話音落下,恒言便丟下面前的顧爭沖了上去。被挖去眼睛的怒火已經(jīng)沖昏了他的頭腦。而解決掉面前的人之后,他的下一個目標(biāo)自然就是祁歸一。 而在恒言離開之后,那幾個妖怪的視線也看了過來,它們看向祁歸一,認(rèn)出對方也是個天師,而且rou質(zhì)鮮美,味道應(yīng)該與恒言不相上下。 它們本來就因為恒言勾起了饞蟲,此時見到一個可以吃的敵人,自然很是興奮,有兩個妖怪留下來看著顧爭,其他則一擁而上,朝著顧爭和小白的方向跑去。 那幾個妖怪身上散發(fā)著濃郁的妖氣,祁歸一意識到對方每一個都不輸于當(dāng)時的青傘,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這方只有師父、小白還有他三個人,師父已經(jīng)和恒言打做一團(tuán),無暇照顧他們這邊,此時只有他和小白對敵。 祁歸一看了一眼小白,覺得對方的戰(zhàn)斗力可以忽略,只是沒想到那些妖怪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見到小白便忍不住嗤笑一聲:“沒想到幾百年不見,白澤竟然站在了人類的陣營。” 小白陰沉著臉沒說話,它緊緊盯著這幾個妖怪,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一段記憶。 幾百年前,它為了守護(hù)村莊而與面前的妖怪斗爭,只是這些妖怪實在狡猾,用人質(zhì)威脅起了它。而它一時不查便被這些妖怪暗算,被封印了妖力,淪為一只普通的小狗,終日被趕來趕去,記憶不斷刷新,直到不小心鉆進(jìn)狗窩,被農(nóng)家樂的主人當(dāng)成了新生的小狗崽留下。 憤怒好似找到了缺口一般涌來,小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發(fā)燙,它余光瞥見了祁歸一震驚的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長大,直到有小山那么高,而它也變成了當(dāng)時祁思秦展示的畫冊上的樣子,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犬類特征。